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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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桅沙船一連在海行駛了十日,一路皆是平順得出,既沒有遇風浪,也沒有遇暗礁,連萬俟緋衣都忍不住嘖嘖稱:莫不是我離開員嶠山太久了,竟不知這片海域已經變得如此平靜了嗎
此話何意蒼無念不知何時走到了船頭,聽見了萬俟緋衣的自言自語,不由得出聲問道。 vw
萬俟緋衣一回頭,入眼的是從第一次見到他從未改變過的形象:一麵古銅色的麵具,一襲月白色長袍,齊腰的墨發和衣擺迎著海風翻飛,黑與白的反差在他的身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萬俟緋衣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不要衝動的伸手去揭開他的麵具,緩了緩心神故作平靜的說道:閣主有所不知,這個季節的這片海域常有雷雨,多伴風浪,但是自從我們的船行駛到海,一路過來都是風平浪靜,實在是有些怪。
哦無風無浪不是挺好的難道這樣的天氣會影響你對去路的判斷嗎蒼無念淡淡的問道。
這倒不會。以我們現在前行的速度,若是沒有意外,再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會進入一片迷霧之海,穿過迷霧之海再往東北方航行三個月左右,我們便能夠抵達臨碣島了。萬俟緋衣解釋道。
倒是我想象的快了不少。蒼無念的眼神微微凝了凝,按照萬俟緋衣的說法,這前後差不多半年的時間能抵達員嶠山,的確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這多虧了季公子改造的船了,若是尋常的船,恐怕得花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到達員嶠山,而且還是在理想狀態下才有可能辦到。萬俟緋衣說道。
何謂理想狀態蒼無念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像我們目前這樣,一路下來無風無浪。萬俟緋衣答道。
蒼無念點了點頭,許是我們運氣好吧,但是接下來恐怕未必不會遇惡劣的天氣。半年對我們來說,或許也隻是個理想狀態罷了。
萬俟緋衣卻是搖了搖頭,這幾日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們從踏這艘船開始,一切這麽順利。想了許久,我的心也隻有一個猜測。
什麽猜測蒼無念問道。
我們這一行七人當,必定有人身有什麽鎮海的法寶,或者是有什麽特殊而強大的法力,否則這茫茫大海之,怎麽可能連個海獸都遇不到萬俟緋衣認真的分析道。
聞言,蒼無念的腦子裏不知怎的突然出現了那日青辭擁著安如月破海而出的那一幕,巨大的浪花伴隨著縈繞在他周身的淡藍色光芒為何如此眼熟,又為何如此親切
難道是他蒼無念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誰萬俟緋衣好的問道。
哦,也許是季兄的緣故吧,他對船隻的改造這麽熟悉,而且曾經有過出海遠航的經曆,若是身有什麽法寶也不足為。蒼無念尋了個借口說道。
嗯,也對。說起來巫族也真是個很神秘的族群,以前我總以為他們也是會給人下下蠱,施展一些損人不利己的巫術,真沒想到他們的法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能將一艘出海遠航的船改造過後利用術法控製讓其行駛速度發揮到極致,這季公子恐怕也是這世間第一人了。萬俟緋衣笑著說道。
邀他同行的確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蒼無念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方才說的迷霧之海是個什麽情況,能具體說說麽
似是早料到蒼無念會回頭追問這個問題,萬俟緋衣的臉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這迷霧之海自然才是通往臨碣島最大的障礙。我先前說的理想狀態指的是能安然的穿過迷霧之海,但是這世能助你們辦到這一點的人,恐怕也隻有我了。
有沒有這麽誇張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長老可是好久沒有聽到有人能將牛皮吹得如此清新脫俗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突兀的從不遠處傳來,蒼無念和萬俟緋衣下意識的扭頭看去,隻見青辭不知什麽時候朝他們走了過來,正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們看。
萬俟緋衣倒是沒有在意青辭話的諷刺,隻是挑了挑眉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自然明白,若是法力高強的仙人從洛河岸直接去往員嶠山,恐怕也是一炷香的事,但這前提是,他必須得知道臨碣島究竟在哪兒啊。
嗯,你說的是有道理,據說這臨碣島每過一甲子位置會發生一次改變,若是沒有一定的方法,在茫茫東海之找一座島的確是如同大海撈針。青辭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卻立刻話鋒一轉,但你又憑什麽說這世隻有你一人能辦到啊要是哪位仙人吃飽了撐著是非得找到臨碣島,你攔得住嗎
聽了青辭的話,蒼無念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小子說話也是真是夠噎人的,難怪安如月總是忍不住要和他爭,但又每次都爭不過他。
青辭長老,你這是強詞奪理啊。萬俟緋衣頗有些無語,隻得無奈的說道:算真是那樣,他們也是找不到的。
為什麽青辭挑眉問道。
因為臨碣島早已被高人施以術法封印了起來,打入了另外一個用肉眼根本看不見的空間之,想要通往那個地方,必須穿過迷霧之海。換句話說,迷霧之海其實是一個陣眼,通過之後,才能看到掩藏在陣眼後麵的世界。萬俟緋衣麵色嚴肅,沒有一點信口胡謅的跡象。
聞言,蒼無念下意識的和青辭相識了一眼,兩人皆是在彼此的眼看見了一抹震驚。要說能將一整座島嶼用術法封印打入另外一個空間之,這個人的能力恐怕已經不僅僅是用高人能形容的了,在這天地間能有如此實力的,恐怕九天之的許多神仙僅憑一己之力也是辦不到的。
隻是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這臨碣島究竟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一個冰蠶絲應當不至於會讓那個人花這麽大的手筆,將整座島給藏起來吧。
既然如此,你又憑什麽能夠安然的穿過迷霧之海呢青辭看向萬俟緋衣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之意。
嗬,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否則我又怎麽有辦法萬裏迢迢的從員嶠山來到洛河東岸呢萬俟緋衣挑了挑眉,臉又浮現出自得的笑容。不過看她的樣子,是根本不打算現在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一行人算是找到了一個和諧相處的平衡點,畢竟這艘船他們七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管是誰對誰有戒心也好,誰與誰相互看不順眼也罷,日子過得單調且無趣,不過倒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隻是這些日子畫傾城倒是覺得自己越來越有些不對勁了。
自從那夜在船尾與季子安有了一番略顯深入的交談之後,第二日一早她因為氣色差而讓眾人擔憂她是不是生病了。雖然她自己也替自己把過脈,從脈象看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那一日她的體溫的確是居高不下,像是感染了風寒之後發熱了那般。
原本她倒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裏,她幾乎每天夜裏都睡得很沉,甚至第二天日三竿了還覺得睡不夠,而且身體的溫度也是反反複複,升了又降,降了又升。
說到底她還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姑娘家,最終還是忍不住將這個自己最近出現的怪的狀況告訴了安如月。
這天夜裏,依舊是風平浪靜,晚膳過後,畫傾城拉著安如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裏。
怎麽了傾城什麽事這麽神秘兮兮的被畫傾城拉進了房間,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將門關好,安如月不由得有些好的問道。
如月姐姐,我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對勁。畫傾城轉過身來,臉的神情看起來很是苦惱。
你是不說我也該好好問你呢,你是不是蠱毒又發作了安如月端詳著畫傾城略顯蒼白的臉,憂心的問道。
畫傾城微微一愣,隨後搖頭否定道:不是的,魂牽夢縈已經許久沒有發作過了。
安如月鬆了口氣,那好,我還真怕那該死的蠱毒又發作,那對你對小王子可都是煎熬。你倒是說說,你最近是怎麽了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大半個月來你每天都是氣色不佳,精神頭看起來也不好。
我的脈象明明很正常,根本沒生病。隻是每天夜裏我總是睡得很沉,白日裏又總覺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沒睡好似的。而最怪的是我的體溫總是不正常,你摸摸,我是不是又開始發熱了畫傾城苦著臉,將安如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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