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痛與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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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如月隻覺得周圍一片昏暗,什麽也看不清楚。小說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讓她覺得好煩,讓她想要睜開眼看看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擾她清夢。

    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解開了她的衣裳,不斷的摩擦著她的肌膚,她感覺很疼,但是又有些溫暖。那人的胸膛很堅實,讓她隱隱的有些安心。

    可是她剛因為這一絲絲暖意想要再次安然入睡的時候,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了她的唇角。液體劃過她的唇瓣進入了她的口好酸,好苦,好澀,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什麽東西是藥嗎怎的如此難喝

    該死的青辭,一定是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故意給灌下這麽難喝的東西。

    安如月在心頭將青辭狠狠的罵了一遍,想著等她睡夠了,醒來了,定要他好看。

    一陣涼意襲來,安如月打了個寒顫,終於從睡夢驚醒。

    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果真躺在一個男子的懷裏,而視線所及之處竟是那男子著的胸膛。

    安如月心頭一驚,急忙抬眼。在看清男子的麵容之後,安如月狠狠的鬆了口氣是青辭,還好,是他。

    安如月微微扭了扭了身子想要爬起來,卻猛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發現自己的雙腿被青辭霸道的夾在他的腿間,竟然一時動彈不得。更怪的是,腿的皮膚傳來的觸感怎麽有些不對勁呢

    她心頭一慌,伸手掀開了蓋在身的東西。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蓋在身的是她的衣服,而她在衣服遮蓋下的身體卻是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穿。

    轟的一聲,安如月在這一瞬隻覺得全身血液逆流,瞬間將她的臉漲得通紅。

    她不敢置信的扭頭瞄了一眼青辭,卻見男子的身竟然也是一絲不掛,而他修長的雙腿還依然執著的夾著她的腿,似是怕她會逃跑一般。

    青辭,你你這混蛋安如月又羞又惱,伸手便去推他。

    本以為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將他推開,誰知她這一推之下,青辭竟然整個身子往一邊滾去,似是沒有知覺一般。

    安如月慌了神,急忙將他重新拽了回來。她這才發現,他們身下墊著的是男子的外衣,方才她身蓋著的除了她自己的衣裳還有男子的裏衣,而這個讓她又愛又痛的男子幾乎是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

    這一刻安如月明白了,是自己剛醒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給嚇著了。他們現在在一個山洞裏麵,這山洞之陰冷潮濕,想必青辭是怕她受寒,才這樣抱著她。

    安如月心下一疼,也顧不得兩人現在的模樣有多羞人,一把緊緊的將青辭抱進了懷裏。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動用了燃魂咒,甚至能感覺到那種灼燒魂魄的窒息的疼痛仿佛猶在身體之徘徊。

    可是眼下是什麽情況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仿佛她動用燃魂咒的事情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

    忽然她想起了之前在睡夢之品嚐到的那極苦極酸極澀的血腥味道,莫非,那是青辭喂給她的藥是不是是那看去如同鮮血一般的藥汁呢原來,他的身還有這種藥啊。

    伸手摸了摸青辭的臉頰,有些燙,大概是夜裏著涼了。再探了探他的脈搏,時急時緩,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

    不過安如月的心裏還是鬆了口氣,這個男子在她的心目是強悍的,是打不垮的,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她相信他很快會好起來。

    這麽想著,安如月起身穿好了衣裳,同時也替青辭將衣裳重新穿。用身邊的枯枝重新燃起了一個火堆之後,安如月這才走出了山洞。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甚至隱隱的還能察覺到一股蓬勃有力的生機。想起蒼無念和青辭都曾因為這藥而在一夜之間使得魂魄的傷勢基本愈合,她的心很是為之驚歎。

    如今在這無人問津的崖底隻有她和青辭兩個,她知道他救了她,所以現在她得照顧他。

    這一刻安如月有些感激過去那十幾年她與蒼無念在千機閣之相濡以沫的危險生活。她的確是個不長進的小丫頭,不過再怎麽不長進,過去那些年那麽多的危險她也都經曆過。而且那些危險不僅僅是來自敵人的,有很多時候更是來自周遭惡劣的環境。

    她在實力方麵給不了蒼無念什麽助力,至少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她還是很在行的。

    花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安如月把這山洞外方圓幾裏的環境都摸了個通透。然後找到了一些看起來能吃的野果子,還打下了兩隻不知名的飛禽。

    劈了一個竹節盛了些清水,安如月很快的帶著戰果重新返回那個山洞。

    她將食物放好,坐到青辭的身邊,伸手碰到他的臉時卻發現他身體的溫度之前更燙了。

    安如月急忙將竹節拿起,想喂他喝點水。

    可是此時的青辭大約沒有多少知覺,水剛喂到嘴邊,全都流了下來。

    安如月歎了口氣,心頭有些羞惱。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心懷不軌的接近他們,事情敗露之後又假惺惺的來救她,救了救了吧,幹嘛弄得要死要活的騙人眼淚,害得她一時頭腦發熱動用了燃魂咒。

    最讓安如月臉頰發燙的是,她醒來之時發現二人正不著寸縷的相擁在一起。這個家夥,真是無恥到家了

    哼,青辭,你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占了我的便宜,我可不是那種吃了虧還不反擊的主兒。所以呢,你現在昏迷不醒,也休怪我占你的便宜了安如月嘟噥著,像是給自己壯膽似的。

    她一咬牙將竹節裏的清水含在自己的嘴裏,然後俯下身與他唇對唇,將口的清水緩緩的渡進了他的嘴裏。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半個竹節的清水都被她用這種辦法灌進了青辭的肚子裏。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心頭卻是喜滋滋的。

    這個臭小子能喝下去東西,想必一定是死不了了。

    摸了摸自己餓扁了的肚皮,安如月抓過一個野果便啃了起來。啃完了以後感覺似乎還是有些餓,她幹脆拎起那兩隻先前打回來的飛禽走出山洞,來到離他們山洞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將那兩隻可憐的鳥兒抽筋扒皮。

    或許是在一閉眼和一睜眼之間曆經了一次生死,此時安如月的心境竟然莫名的有些平和。有那麽一瞬她甚至在想,若是青辭願意,等他醒來之後,他們兩個永遠的隱居在這山崖之下,過著無人打擾的平靜生活。

    過去的種種當做是黃粱一夢,她不想追問他曾經究竟為何而來,也不想追問他究竟是什麽來曆,隻要他願意跟她在一起,當這世再無青辭,亦再無安如月。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安如月帶著處理完的兩隻飛禽再一次返回了山洞,此時天色已暗,她索性將先前補給回來的枯枝全投入了火堆之。

    青辭還是如同先前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安如月坐在他的身邊,著火堆烤起了那兩隻鳥兒。

    漸漸的,整個山洞之都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安如月將快要烤熟的鳥兒放在麵前嗅了嗅,一臉滿足的嘟噥道:嗯真香,許久沒有露宿荒郊吃這些野味了,看來我的手藝沒下降嘛。可惜有的人怕是沒口福了,嚐不到這樣的美味。

    又過了不多時,兩隻鳥兒已經被安如月烤得油光發亮,光看那賣相足以讓任何一個饑腸轆轆的人食指大動。

    可是安如月的心頭卻有些高興不起來,或者說,她特意獵了兩隻飛禽回來,潛意識當是希望青辭能夠突然醒過來,陪她一起吃。

    但眼下她卻是越來越失望了,因為自從她醒來到現在,青辭一直維持著她先前替他擺放好的那個姿勢,連身子都沒翻過一下。

    臭書生,你還不舍得起來嗎再不起來,我可要把這兩隻鳥全吃了。等你醒來想吃肉了,你得自己去抓了,我可沒那個心情伺候你。安如月盯著手裏那兩隻烤好的可憐的鳥兒,悶悶的自言自語道。

    哎,此時要是有壺酒多好,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我還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省得麵對你這麽個討厭的家夥,害得我吃肉都沒有胃口安如月依舊盯著手烤熟的鳥兒,眼裏卻是噙著淚水。

    伸手扯下一小塊肉放進嘴裏,這種不知名的鳥兒與她曾經吃過的各種飛禽的味道差不多,畢竟荒郊野外沒有什麽能夠調味的材料,能烤出這個味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可是此時她雖腹內空空,這野味吃在嘴裏卻味同嚼蠟,嚼著嚼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我真的讓你這麽沒有胃口一個虛弱的聲音在安如月的背後響起。

    她正掰了一塊肉準備再送入口的動作生生的僵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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