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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錯了……”
    唐茉茉停下來，把彈錯了的地方單獨拎出來彈了七八遍，這才順著繼續彈下去。
    “殿下，您回來了？”
    福管家見莫翊霆回來，迎上前去，接過莫翊霆遞過來的外套。
    “是她在彈琴麽？”莫翊霆問。
    “是唐小姐。”福管家笑著說，“從下午琴送來之後，唐小姐已經彈了一個多小時了。”
    莫翊霆沿著樓梯走向樓上，他的腳步很輕，仿佛是怕驚擾了彈琴的人。
    又是一遍《still/waters》，琴音如同泉水般流淌，莫翊霆站在書房的門口，輕輕把書房的門推開。
    她坐在鋼琴前，背對著門口，正在彈琴。在舒緩的鋼琴曲中，莫翊霆想到了一間小屋，一架電鋼琴和正在彈琴的她。
    她就坐在那裏，穿著一條絲質長裙，裙擺柔順地垂下。她背對著他，頭發用一根簪子挽起，修長的脖頸是那麽的好看……
    這一瞬，仿佛時空交疊，他望著她，竟分辨不清，她究竟是唐茉茉，還是他的阿暖。
    他隻覺得，仿佛他現在走進去，一伸手就能觸及藏在他心底深處的那個女孩。
    莫翊霆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他走進了書房，一步步地走向正在彈琴的她。
    又到了這一節，唐茉茉看著樂譜，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彈錯了。
    她手指靈活地在琴鍵上跳動，在她的小心翼翼之下，總算避開了每次都下意識出錯的那一小節。
    莫翊霆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聽出了她的曲子裏，並沒有錯音。
    難道是在樓下他聽錯了？
    是不是自己這兩天太累了，所以總是忍不住地想起阿暖？
    莫翊霆站在唐茉茉的身後，望著那張一模一樣的側臉，忍不住發出一聲失落地歎息。
    唐茉茉是在談完這首《still/waters》的時候，才留意到一旁的莫翊霆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唐茉茉錯過身，看向莫翊霆。
    “才剛回來。”莫翊霆笑了笑，“結果聽見你在彈琴，就忍不住多聽了一會兒。這首鋼琴曲，是《still/waters》吧？”
    唐茉茉故作驚訝地問：“是啊，你怎麽知道？”
    “我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莫翊霆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唐茉茉的眼睛，仿佛想從中看出點什麽。
    “是麽？”唐茉茉聳聳肩，“抱歉，我之前都沒注意。”
    “沒什麽需要抱歉的。”莫翊霆說，“今天有些熱，我去衝個澡，你也休息一下，過會兒該吃晚餐了。”
    莫翊霆說完，轉身出去，去樓上自己的臥室。
    唐茉茉抿起嘴唇，她抬起手指，再一次地彈起了《still/waters》……
    她能感覺到，她和莫翊霆之間，像是隔著一層紙，他們彼此相互吸引，從未忘記對方，但是誰都不敢再向前邁步，將這一層紙戳開，讓彼此的真心坦誠相見。
    *
    十月，唐茉茉很忙碌。
    她每天花七八個小時在鋼琴的練習上，除此之外還要背劇本，以及去試訂婚的禮服，訂婚典禮就在開機儀式的前一天。
    這讓她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