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性鬥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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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算上前世,蘇雲進入酒吧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但這不代表他對此毫無所知,作為一個城市裏的背光麵,這種地方最為複雜也最為簡單。毫無疑問,這裏可能隱藏著毒品與皮肉生意,黑幫盤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十分危險,但隻要按照規矩來,不被認為在惹是生非,這些危險其實有沒有都一樣。
蘇雲並不打算挑戰這裏的地頭蛇。
這間酒吧裏麵很寬敞,光線柔和,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淡淡煙草混雜起來的氣味,蘇雲的視線掃過了吧台、舞池以及大廳的各處座位,並沒有見到有山田葉子的身影。但他沒有著急,隻是招呼著平山貴來到吧台,點了兩杯調製的飲料。
兩人坐在高椅前,平山貴嚐了嚐杯子昂貴的檸檬汁,呷嘴道:“或許我們應該早點跟進來,現在人不見了,我們也沒地方找,而且這種事情是輕易問不到的。和糖丸相關的問題,沒有人牽頭引線,他們先會裝傻,你繼續問,他們就會警惕並覺得你另有圖謀。”
“聽起來你對這種地方很熟悉?”
蘇雲看著舞池裏的樂隊演奏,反問道。
這麽說的時候,他沒敢把全部體重壓在高聳的椅子上,仿佛怕把這椅子給壓垮了,而是半坐半站地斜倚著。這種尷尬的姿勢搭配上如此碩大的體型,特別顯眼,以至於即便他想要保持低調,還是引起了周圍不少詫異的目光,其中還包含了許多嘲弄的意味。
蘇雲權當毫無察覺。
平山貴爽利地點了點頭:“在參軍之前我看過一陣場子,但很可惜不是這裏,不然到處都是熟人,說起話來那就很方便了。”
“喔。”
蘇雲點了點頭,手指在杯子上敲了敲。
“要牽線啊,這是個問題,不過也沒不是沒辦法,既然人不在大廳,我們在這裏幹等著和跟外麵沒區別,回去找那個老家夥看看去。”
“我也是這麽想的,長官。”
十幾分鍾後,兩人驅車回到了破舊的住宅區。
下車,蘇雲和平山貴直接進入了原子,敲響了那扇掉漆的大門。可是等了好幾分鍾,別說有人開門了,裏麵連個響動都不存在。
平山貴等不及了,扭頭道:“長官,那個人肯定是在裏麵的,隻不過不願意出來,這扇門攔不住我,要不要我破開它?”
蘇雲則輕輕搖頭。
“有沒有更好的方式,這樣算私闖民宅了。”
“噢,那看我的。”
平山貴答著,退後兩步,便對亮著燈的二樓喊了起來:“貨還要不要了老家夥!”
這一聲馬上奏效,裏麵頓時傳來了拉門的聲音,隨後是屁滾尿流般噔噔噔下樓梯的聲音,再然後這扇破舊的大門便被轟然打開,裏麵站著的果然是那個一臉毒相的幹瘦男子,頭發髒亂,胡子拉碴。這男人拉開門,瞪大了眼睛抬頭望著兩人,似乎頓時感覺不太對勁,怪叫了一聲就要關門。但平山貴哪能讓他關上,早就伸手抵在門口,隻是輕輕一推就將門洞大開,率先走了進去。
“你……你們是誰!”
看起來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哆嗦著叫了起來。
“安靜點。”
平山貴說著,一把捂住了這男人的嘴,像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扔到了客廳那張破的不能再破的沙發上,這人剛想要大聲呼救,隻見平山貴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朝他晃了晃。
“想死就叫。”
男人立馬不出聲了,隻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兩人。
蘇雲則是在後麵關上了門,直到這時才跟了上來。他拍了拍平山貴的肩膀,示意他先行退下,然後坐在了這個男人的對麵,皺著眉頭打量著客廳。
“怎麽空蕩蕩的,家具都被賣光了?”
這人卻答非所問:“你是誰,這裏可是我家!”
“海軍係統的,具體身份你無權過問,我是來找山田葉子的,你是他的什麽人?”
見蘇雲這麽說,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後終於平靜下來。
“……我是他父親,山田本村。”
“她人呢?”
“我不清楚,沒回來。”
蘇雲上下打量著他:“別撒謊,她給你買你的‘糖丸’去了。”
山田本村渾身一顫。
“你們怎麽知道……”
“在外麵都看見了,平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
聽到這話,山田本村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但隨即被平山狠狠一瞪,便縮了回去。蘇雲則是手裏拿著那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指甲上剔了剔。
“聽好了,我這是在幫你,告訴我山田葉子找的是誰,她到現在都沒從那地方出來,可能是出了意外。我們這趟是來找她的,本應和你沒關係,別讓事情變複雜了。”
“你們,找她幹什麽……她不是已經被鎮守府開除,早就不屬於海軍了。”
“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
蘇雲還想說些什麽,這個時候,平山貴從樓梯上露出個頭:“找到了,注射器、錫紙、水煙壺、配套挺齊全的,都放在桌子上。”
“很好,警察會感興趣的,報警吧。”
山田本村終於慌了神。
“別,我都說,我都說!是穀口組的森龍,葉子她在長原酒吧找森龍老大買麻古,你們到那裏直接報上他的名字就能找到他,別的我都不知道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蘇雲滿意地點了點頭。
“報警。”
十分鍾後,伴隨著警笛的巨響,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山田本村的屋前。
蘇雲可沒有暈了頭真的折返回去拯救山田葉子,畢竟他們就兩個人,就這麽莽過去完全是在將自己推到被動局麵,而這個時候,自然還是要請葉原市警察助陣。隻不過,當蘇雲和平山貴向幾名警員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並將整個過程複述了一遍的時候,說明了山田葉子可能正在處於危險的時候,這群警察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火速奔往酒吧,而是拿出了另一個態度。
“實在抱歉,請跟我們上車到警局做筆錄,那邊的事情我們會解決。”
這話說的似乎並無不妥,但蘇雲立刻明白了什麽。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可整待他要說些什麽,這名警察的通訊步話機裏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聲音:“065號,065號,緊急情況,收到請回答!”
這警察趕緊接起了步話機。
“065號收到!”
“竹下街73號發生嚴重的鬥毆傷人事件,你們的距離最近,請火速前往!”
“是!”
這名警察放下步話機,找了找人手便迅速上車,兩輛警車全都飛速駛去,隻留下了一個留下來看守的協警,以及被銬上手銬的山田本村。
蘇雲有些無語。
倒是身邊的平山貴喃喃有詞:“竹下街73號,有點熟悉……”
隨即他恍然大悟。
“那地方就是長原酒吧!”
蘇雲也是一驚:“你確定?!”
平山貴自豪地笑了起來:“當然確定,我到任何地方都會記住路牌的,這是專業素養。”
“那我們過去看看。”
隻是,當兩人正要上車離去的時候,那名被留下來的協警立刻大喝了一聲“你們站住!”,大有拔出警棍就上來敲人的趨勢。
平山貴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和他相比跟瘦猴子一樣的警察,緩緩說道:“不是‘你們’,要叫首長,以及,你確定你有資格限製我們的自由?”
這警察咽了咽,旋即挺起胸膛,色厲內荏道:“不要以為海軍就可以為所欲為!”
平山貴卻沒有打算再理會他,跟在蘇雲身後上了越野車,啟動,一溜煙遠去。整個過程中,這名警察到底沒敢再來阻止他們。
越野車開得很快,四五公裏的路程,五分鍾左右就趕到。
此時,整條大街上都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幾乎水泄不通,前麵的兩輛警車似乎才剛剛到場,先前那幾名警員正在吹著哨子疏散人群。
拜他們所賜,蘇雲很快就透過車窗看到了人群中央的景象。
然後……
他便再也合不攏嘴。
隻見人群中央站著的,正是蘇雲之前苦等半天未果的山田葉子,她披頭散發,渾身是血,雙手各拿著一個被敲碎了底的啤酒瓶,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三四個人。此時的山田葉子似乎喝醉了,渾然不覺自己被警察包圍,左右看了看,丟下啤酒瓶就踩在了一個躺在地上的紋身男身上,彎下腰就是一陣連續的左右勾拳,而她身下那個壯漢似乎已經暈了過去,任由被毆打的嘭嘭作響也不掙紮。
山田葉子一邊打,一邊還用嘶啞的聲音叫罵著。
“下流的廢物,我【嗶——】你媽,就你這熊樣還想上老子,老子在太平洋生撕院長的時候,你個小垃圾還在娘胎裏喝奶呢!”
蘇雲胯下一涼,不禁回憶起了盛田清當初被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的恐懼。
這個家夥,戰鬥力強的有點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