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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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墨聖天書,行者斷千痕,這是兩個一直纏繞在人們心的陰影,可以說,在靈修和武修的人群,他們二人就是禁忌般的存在。

    為何說是陰影?因為一個曾殺入太黎皇朝的王城,壓得王城天無一人敢出門,另一個曾周遊各地教派,打得皇朝各個門派上下都抬不起頭,隻能任其肆虐後逍遙而去。

    所以這二人的名字,對於當年那兩大震驚天下的事件許些受害者來說,就是記憶的夢魘。

    “他們兩個,一個是靈修的奇葩,一個是武修的煞星,都惹不得啊!”有人如此感歎,驚得其餘人紛紛議論。

    有人未曾經曆過那些事件,不由得出言問道:“他們都幹了什麽?為何你們好像都忌憚無比?”

    在場所有人,一個一直未曾發言的氣息陰森的男子,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嗬嗬,他們當一個曾因為王城一個貴族言語的冒犯,就殺入王城禁地,上萬禁軍無人是其對,人數在他麵前已經沒有了意義,最後獨自一人坐守王城,八大家族皆閉門不出,王公貴族無人敢動,最後還是人皇出麵才讓其退卻。”

    陰森男子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轉而用平靜到可怕的聲音繼續講述:“而另一個,則因為一個凡人的臨終遺願,踏破了皇朝十二門以及十八大宗,挑戰從門弟子至該教掌門,從無敗績,讓人望而生畏。”

    雖然語氣平緩冷靜,但是細細品味這男子的語氣,卻是能從體會到些許的怨恨,在場的有心人皆是心一動,暗道此人定然隱瞞了一些過去未曾言出。

    “他們二人誰是武修,誰是靈修?”有人如此問道。

    那陰森男子冷笑幾聲,避而不答,讓那出言之人感到顏麵有些受損,不由慍怒說道:“你不說我也看得出,那壯漢行者斷千痕,定然是一名武修!”

    “自以為是。”陰森男子搖了搖頭,似乎甚是失望,就這麽轉身離去。

    那出言之人看向這幾人最有地位的一位,也就是幾人唯一的一個女子,問道:“怎麽,不對麽?”

    那女子也搖了搖頭,說道:“不,墨聖天書,也就是那名畫師,他才是武修。”

    之前出言那人就是一愣,然後呐呐無語。

    遠處的壯漢,也就是行者斷千痕,正在想方設法脫離自身背後那個老熟人的威脅。他很清楚,別看那個家夥長得一臉安全,實際上就是個下無底線的狠人,他上那隻毛筆雖然隻是用最平凡的竹支和兔尾毛做成,但是隻要他想,那支筆就會成為絕世殺器。

    斷千痕都快記不清,那隻脆弱老舊得摔在地上可能就會斷裂的毛筆,直到如今都奪去了多少生靈的姓名。

    於是,斷千痕壓低了聲音,略微側過腦袋說道:“都是老朋友了,沒必要弄得這麽尷尬吧?你不是已經有一隻靈獸了麽,還來跟我搶?”

    天書微微一笑,同樣低聲說:“借場演戲罷了,我需要一個和你擺脫關係的理由。”

    此言一出,斷千痕的瞳孔就是一縮,他自然明白天書此言何意,因此更為不安。天書的意思很清楚,他最近惹上了很難纏的麻煩,連他都無法自己擺平,而且還擔心會波及到斷千痕,故此來演一場戲,借和斷千痕劃清界限,讓他避免受到殃及。

    能讓墨聖天書都忌憚的麻煩,究竟會是什麽?甚至還讓其不得不與斷千痕劃清界限,擔心朋友也在劫難逃?

    “沒必要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會丟下朋友明哲保身的人。”斷千痕一邊咋咋呼呼地胡言亂語,一邊小心地傳音道。

    天書嚴肅地搖了搖頭:“就是因為知道,才不得不如此。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別傻裏傻氣地牽扯進來了。”

    斷千痕略微沉默:“當真?”他很清楚,天書這麽說就代表著事態已經無法控製了。

    天書則點點頭:“自然。”

    斷千痕頓了頓,突然腳步一晃,身形閃出了一道詭異無比的痕跡,就這麽脫離了天書的掌控,隨後他身形調轉,冷著一張臉寒聲道:“天書!我們這麽多年交情,你當真要逼我?”

    天書也是配合默契,毛筆一收,同樣聲音冷冽:“交情?這種東西你也相信?”

    站在遠處的斷千痕似乎有些惱怒:“就為了這樣一頭靈獸,你就要對我出?”

    “很抱歉,我恰好急需這樣一頭靈虎。”天書冷笑著搖了搖頭。

    “你!你很好!枉我待你如兄弟這麽多年,就為了一頭靈獸可以與我翻臉?!”斷千痕看起來似乎很是惱怒。

    遠處的祈水城高層的女子皺了皺眉頭,似乎是看不懂天書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舉動,在她的印象這二人明明是交流甚深的友人才對。

    “哪來那麽多廢話,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想得到個靈獸,這次算我欠你的,到時候償還便是了。”天書似乎有些不耐,如此喝到。

    “嗬!這就是你的態度?補償?我缺你那一點補償?!”斷千痕看起來像是被天書的冷漠的語氣激怒了,抬一揮,就朝著天書一掌打去。

    這一掌打出,天書臉色就是一變,畫筆探出,一筆點在自身前方,筆尖與虛空相接處竟是蕩漾起寸寸漣漪,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天書連連後退數步,才止住身形,憤怒喝道:“你莫非是要與我動?”

    “要不然呢?”斷千痕冷笑一聲,雙在身前虛抱,頓時周遭的人們便感覺天地間出現了一種隱晦的勢,這種勢來源於自然,來源於萬物,這是借天地的大勢發出的拷問。

    天書臉色鐵青,畫筆對著頭頂一點,全身收縮,隨後怒喝一聲,雙伸展推開,兩腿發力一跺,竟是將大地都跺得大範圍碎裂開來,可見其力道沉重恐怖。一股更加磅礴的氣息從天書的體內湧出,與天地的大勢對抗!

    周圍隱晦的波動被天書體內爆發出的截然相反的波動震散了,就像有看不見牢籠被生生瓦解撐開,的那股天地大勢的圍剿,就這麽被天書強行掙脫開來!

    斷千痕大笑道:“看看你,哪有半點畫師的樣子?分明是頭大力的狒狒!”

    “這哪輪得到你一個不敢與人正麵交的娘炮來管!你真是愧對你那健碩的身材了!”天書譏諷道。

    斷千痕明顯也是被氣到了,擼起袖子就想上前與天書近身交,以反駁“娘炮”的形容。

    可就在這時,一道稚嫩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開打之前能聽我說一句麽?”

    天書與斷千痕皆是回過頭去,看向了一個氣喘籲籲的少年,這少年衣衫襤褸,風塵仆仆,明顯是剛剛才匆忙趕到。

    這少年認真地開口道:“你們打也沒用,這頭白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