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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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vw

    宋夫人半晌才抖著眉毛笑道:這孩子真是逗

    孫氏臉色通紅,對麵宋夫人帶的丫頭都低著頭忍笑,孫氏隻能狠狠地瞪了連玨一眼,衝著宋夫人尷尬地笑道:這個孩子被我慣壞了,宋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連玨臉漲得通紅,嘟嘟囔囔地說道:本來是嘛,我長姐可是太子妃,這古往今來,哪朝哪代有太子妃給深宅的夫人小姐看病的

    好了好了,玨兒,宋夫人不是這個意思。連玥怕惹得宋夫人不快,攬住了連玨的肩膀,你呀,腦子也不夠靈活,宋夫人說了讓我去給深宅內院的夫人小姐們看病了嗎你長姐我是什麽人讓我給她們看病,說句不好聽的,也不怕折了她們的壽去

    連玨還是疑惑不懂:那宋夫人的意思是

    傻丫頭,你說深宅內院的女人們湊在一處,除了聊些家長裏短的,最喜歡聊些什麽

    詩詩詞歌賦

    連玥忍俊不禁:還是個孩子呢

    宋夫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二姑娘跟小姊妹們湊在一處,隻會聊些詩詞歌賦哎喲,這可是丞相大人府家學淵源了。

    要論起家學淵源,誰也不敢在宋太傅宋家人麵前說這個話,孫氏趕忙賠笑道:哪裏哪裏,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從哪裏讀了些歪詩,開始到處說嘴了。又一瞪連玨,你好好說話

    連玨不服氣,梗著脖子道:難道不是嗎那些女孩子們湊在一處有什麽好玩的除了談論些詩詞歌賦,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飾的,煩也煩死了,我才不要和她們一處玩

    連玥笑著攬住連玨的肩膀,道:好好好,我妹妹是個巾幗英雄,最不耐煩和那些個庸脂俗粉玩到一起去。

    孫氏麵色尷尬,衝著宋夫人點頭笑了笑:這孩子,是這麽口無遮攔的。

    連玨還要辯解,連玥忙摟了她笑道:我們玨兒是個脂粉堆裏的英雄,不耐煩講那些個胭脂水粉,可別的小姐們卻很喜歡琢磨些化妝保養之道。

    宋夫人眼睛一亮:太子妃的意思是要教她們保養之道

    連玥笑道:這也是夫人方才教導我的。我想著,給她們治病也算了。一來是終究對太子爺的臉麵不好,二來,我醫術不精,萬一治病治出問題來,這麻煩可大了。不如時常說些保養之道,愛美的照著做去,不想做的也能和我有個話題。這一來二去的,想來這後宅裏的夫人小姐們也願意跟我親近了。

    是個好法子宋夫人誇讚連玥,沒想到太子妃還有這樣的智謀。

    回太傅府的路,宋夫人對宋太傅誇讚:太子爺果真是娶了個福星回來。人又大方,又賢良,卻不是那軟弱可欺的。連夫人也是個識大體的,連她們家裏的那個二姑娘,我看著也是可愛可親。

    宋太傅也點頭誇讚:我瞧著太子爺的氣色也果真好了很多。想來入朝是沒什麽問題的了。端看他能不能挺過英王這關。

    英王是要鐵了心一條路走到底了嗎

    宋太傅神色晦暗:那也是個好苗子,奈何還是被毀了啊。

    宋夫人再不言語,快到太傅府的時候,宋夫人忽然道:我想著辦個遊園會,在曲水邊。不知道能不能把淩華長公主請過來。

    宋太傅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氣道:她那個性子,怕是很難請得動。頓了一會兒,又道,你還記不記得蘇家那個女兒

    宋夫人愣住了:哪個蘇家

    蘇太昌家的。

    宋夫人拍了拍手,道:記得記得,他家有兩個女兒,長得都好看得緊,哎呦,可惜了哎,我說老頭子,你怎麽記起這個來了

    宋太傅歎了一口氣:我今兒個在太子府看見她了。出門的時候,看見她一個人,穿得也單薄,孤零零的,好不可憐。

    宋夫人趕忙問道:怎麽說是太子爺收用了若果真是收用了,對她也是個好去處。怪可憐見的,當年見著也是個好姑娘,我還尋思著收她做個幹女兒呢。

    不是那個小的,是那個大的。

    宋夫人的神色暗淡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哦,是那個叫婦好的太子爺怎麽看她了我記得她的名聲可不好聽。說是還未成親呢,和原先曲家的那個小子不清不楚的。再說了,曲家那個小子不是從前和太子爺一塊兒讀書的兩個人可好著呢。如今那小子到處找也找不到,太子爺不會因為這個惹麻煩吧

    馬車已經到了太傅府門口,宋太傅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宋夫人扶了他一把,他才起身,一麵感歎道:老了,不用了。一麵回頭對宋夫人道,你記得時常派人去問候太子妃一聲,她年紀輕,我瞧著連之祥家裏頭的也不像是個精明的,養出來的女兒想來也是個不用的。

    宋夫人正怪宋太傅此話何意,聽他冷哼一聲,低聲咕咕噥噥:蘇家的那個丫頭像是要使壞呀

    送走了客人,連玥又看著下人們將東西都收拾齊整了,兩處屋宇等著明日再收拾。她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去找歐陽鐸說說她今天想到的法子。

    歐陽鐸送走了宋太傅等人,從垂花門進來,想要經了福榮堂至照影閣,等了連玥一同回清平園,正好在假山旁邊看到了蘇婦好。

    歐陽鐸點點頭,扭頭走,蘇婦好拉住了歐陽鐸,說是有話要說,邀了歐陽鐸去了假山頭的碧秋亭。

    雖是五月末了,這晚的風還是涼得很。蘇婦好著了白綾衫,綠色綺羅裙,鮮嫩得跟一把小油菜似的。

    歐陽鐸皺了眉頭:怎麽穿得這樣少

    蘇婦好柔弱一笑,眼裏已經水汽朦朧了:太子爺,妾身聽說,您和太子妃因為妾身起了衝突了。妾身心裏麵過意不去

    聽說歐陽鐸眼底一片陰沉,你聽誰說的本宮與太子妃之間的事情也是能夠隨便打聽的嗎

    蘇婦好立馬跪在了地,嚇得身子都開始發抖了:太子爺妾身不敢隨意打探太子爺和太子妃之間的事情,隻是府裏的人都這麽說,說太子妃殿下昨兒個氣呼呼地回了清平園,一路都對兩個丫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說,今兒個一天,太子妃殿下都沒有搭理過太子爺

    蘇婦好,抬頭看著本宮說話。

    蘇婦好怯生生地抬起頭,一雙含波秋目柔情蜜意。

    歐陽鐸冷哼一聲,一把攥住了蘇婦好玲瓏的下巴,疼得蘇婦好倒吸一口涼氣。

    蘇婦好,看來本宮昨日裏對你說的話,你又忘得一幹二淨了。你給本宮記住了,本宮允許你以本宮侍妾的身份住進太子府,也不過是看在曲兄的麵子。至於你的對錯是非,恐怕得留到曲兄回來了,才能夠做判斷了。

    太子爺

    蘇婦好聲音軟軟糯糯的,拖長的尾音帶著十足的嬌媚:太子爺深明大義,體恤妾身身世可憐,妾身感激不盡。可太子爺難道隻為曲著想,硬要將妾身推進火坑裏嗎

    歐陽鐸冷笑起來:你說本宮將你推進火坑裏哈哈,蘇婦好,你這話可真有意思。你與曲兄自小有婚約,如今你父母兄長都不在了,於情於理,曲兄才是你的家人。更何況,你也和曲兄有了夫妻之實,還有過曲兄的骨肉。本宮將你交給曲兄,又有何錯

    太子爺滿口喊曲曲兄,又可曾知道,這曲是什麽人蘇婦好忽然哭了起來,若非他曲,我蘇家滿門又怎麽會滅門既然已經躲了去,該老老實實地藏起來,又何苦要到我蘇家來,害我名聲,陷我父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我蘇家遭難之時,他又去了哪裏

    歐陽鐸麵色有所緩和,鬆了手:地涼得很,你且起來說話。

    蘇婦好執拗地搖頭:想我蘇家滿門幾十口,皆被斬首。我年幼的妹妹,至今生死未卜,我那五歲的弟弟

    她低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當初說好了要娶妾身,妾身懷有身孕,他卻躲起來,至今也不露個麵。這樣的人,太子爺卻要將妾身交給他,難道太子爺真的放心妾身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跟著曲東躲西藏風餐露宿麽

    聽說歐陽鐸送走了連之祥等人,連玥琢磨著這家夥肯定去了鬆濤苑和他的那群幕僚們商議入朝的事情了,幹脆連清平園也不回去了,領著重陽和春末,走過玉帶河的漢白橋,從照影閣到了臨波亭,看著端午指揮人收拾東西,囑咐了端午幾句,又領著兩個丫頭往西邊的園子裏來,想要經了福榮堂,走近路到垂花門那裏。

    路在假山旁邊的回廊裏遇見了鬼鬼祟祟的鄭驚秋。

    連玥皺了眉頭,喊鄭驚秋:鄭姬,你在這裏做什麽

    鄭驚秋不防備,被連玥嚇了個半死,卻又忙捂住了嘴巴,好像害怕自己驚叫出聲一樣。

    連玥疑心大起:鄭姬,你方才不是帶著女孩子們回了梨歌館麽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梨歌館和這假山可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鄭驚秋拉了連玥到她剛才躲藏的立柱後頭,指了假山的碧秋亭給連玥看,壓低了聲音道:太子妃,您瞧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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