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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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嬈心悅的摸著我的臉頰,質問道:你怎麽變了這麽多。小說
我笑著回答:煩瑣事情太多了,自然是會變的。
未嬈擔心得問著我,好看的臉皺起眉頭:我聽說宮家發生了變故,你可還好
我說:我挺好的,你和蘇袖媽媽呢你們怎麽樣
未嬈有些歎息的對我說:我和媽媽一切如舊,隻是繡錦閣怕是支撐不了幾日了。
我納悶,五年前我來這時繡錦閣的一切都是完好無損,誰都不敢打繡錦閣的主意,怎麽未嬈說這樣的話,我趕問道:怎麽回事繡錦閣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麽會支撐不了幾日呢
蘇袖媽媽理智的說:隻因琉璃城新任了一位城主,他的命令是將繡錦閣建造為辦公之所,而我們並未有多大權勢,隻有聽從。隻希望在這最後的時刻,可以在多將繡錦閣的味道記住。
我聽了不禁生氣,嚴厲的說:有人給過他權力嗎
蘇袖媽媽看著我說:不知,隻聽說新任的城主最討厭這樣的地方,和你一般厭惡。
即便我厭惡這樣的地方,但是繡錦閣一直是我最鍾愛的,我不能夠這樣將繡錦閣轉手他人,更不可能將繡錦閣建造為辦公之所。
蘇袖媽媽凝視著我,溫婉的勸解:宮花你要知道這裏是衍治王朝,不是在錦國,如果一旦被抓住那可不是什麽小事了,你應該知道衍治王朝的律令有多苛刻。
我沒有聽蘇袖媽媽的話,繼續說著:敢問哪一個國都王朝有寧國的權勢兵馬厲害
目前並沒有,而寧國是一個永代都所向披靡的國家,我們衍治王朝對寧國來說也是一般,與錦國差不多平泛。
我輕揚起嘴角笑了笑,肯定的說:這樣夠了,蘇袖媽媽,未嬈,你們放心,繡錦閣一直都會在,永遠都會在。
蘇袖媽媽立即阻止我:宮花,不可以,你不能為了區區繡錦閣而搭你自己,絕對不行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對蘇袖媽媽說:蘇袖媽媽您放心,無須多擔心什麽。
蘇袖媽媽還想說什麽,被我立即打斷:蘇袖媽媽剛才好像有什麽事情需要您過去,您還是過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蘇袖媽媽輕輕的歎息著,走之際又看了我幾眼,便步履匆匆的過去了。
你來了。蘇袖媽媽走後,殷嵐進來了,她還如往常一樣穩重。
她將手雕的精致的梳妝盒緩緩放下,對我微微行了禮,悅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宮姑娘。
我笑著回答:許久不見呢。
殷嵐微微點了點頭。
殷嵐穩重認真的說:梅姑娘,請您挑好今日要穿的衣裳,選好之後我在為您梳妝。
話罷,進來幾個侍從,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件衣裳,未嬈細細的挑選著:怎麽我每件衣服都望過,都沒有正紅色未嬈有點怒氣,隻因為是從前平日裏都是七件正紅色,今日送來的怎麽全都是些素色。
殷嵐解釋說:蘇袖媽媽說您穿正紅色太老氣,便讓您換個色調,重新整理您的裝束。
隻見未嬈一口回絕:不行,今日不讓我穿正紅色,我便不台
殷嵐緩聲勸解道:梅姑娘,你且先穿試試,如若真的不行,那我們便在挑些正紅色來,您看行不行
未嬈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之人,便應允了:可以,那純白色絲針織繡的那個。
未嬈緩緩從榻下來,被兩個小丫鬟領著進了換衣閣,兩個小丫鬟手裏頭有些生疏,梅未嬈問道可是新來的
兩個小丫鬟齊齊作禮,聲音略帶驚嚇:回姑娘,是新來的。
梅未嬈輕瑉微笑:不用這樣拘束,事情習慣著也習慣了,趕緊替我換吧。
在整個換裝的過程,梅未嬈都閉著眼,雖然繁瑣,但她很享受。直等到兩個小丫鬟叫梅未嬈,她才不舍的睜開眼睛。
姑娘,好了。
嗯。
梅未嬈看著銅鏡裏的自己,著實也被嚇到了,其實不光光隻有紅色才可襯得冷豔。
未嬈從換衣閣走了出來,對殷嵐說道:這件吧。
殷嵐讚賞著說:姑娘穿白色似若不染塵世的女子,很美。
殷嵐的誇讚不溜須拍馬,聽的人甚是舒坦,梅未嬈盈盈笑著:你從來都不曾誇過我呢。
殷嵐隻覺得好看的東西自然是要禁不住誇讚的。殷嵐笑著說。
未嬈眉笑顏開的說:那請殷妝師為我打理吧。
殷嵐仔細的端詳了會,才開口講道:既然是白色衣裳,那畫得淡雅些,不過,要在眉間替你畫朵紅蓮,而且是要用紅的妖豔的顏色,才可以。
為何未嬈很疑惑。
殷嵐鎖著眉頭,簡潔鄭重的說:白色單調,紅色襯得出。
是這樣,那替我畫吧。未嬈頓悟回答著殷嵐。
看著如此溫情的畫麵,我不忍鼻頭有些酸楚,想了想,這幅景象曾在七年之前發生過,現在,還是曆曆在目。
隻不過,人都走了,要這回憶做什麽。
殷嵐被繡錦閣的一個小丫頭叫走了,屋內隻剩下了我與未嬈。
氣氛不免尷尬,我搜尋著話題問道:未嬈,聽媽媽說一年多沒有回來過
恩,是呢。
我有些好的問道:那這一年多你去了哪呢
回了趟家,隻可惜並不是我所想的樣子,還是那麽的汙濁。提到這個話題,未嬈有些苦悶,她回答的意味像是嘲諷。
我不知道未嬈的家室是怎麽樣的,但是是個明理人都能看出來未嬈不喜歡她的家境,是生生的厭惡著。
我知道自己問錯了話,可是人有時候明知道還是會問,我也無妨:不曾聽你說起過你的家室,我也不問。但願你能夠豁達一些,不要被那些傷心之事左右,你永遠都是梅未嬈。
未嬈輕輕帶過一絲笑,說:我本不姓梅,你可知道花都的花家
未嬈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我確實聽過花都的花家,花都是一個很幽暗的國都,但也是在隱藏權勢下的紛爭的一個國都,而花家是花都的世代權臣,我誠懇的答道:略有耳聞。
我是花家的長女,花殊。
未嬈的回答令我驚訝,她竟然是花家的長女,那她為何又要甘願來琉璃城做一名舞姬呢
我疑問道:如此你為何要來琉璃城呢為何要甘願做一名舞姬呢
未嬈冷笑了一聲,淡淡的看著我無奈的說:花家一直在爭權,一直想把皇帝拉下位來,因為權勢我那父親殺害了我的母親,嗬嗬,是不是很可笑我從十二開始掌管著花都的司執殿,而我自然名副其實是執行司,我在那司執殿裏度過了十年,十年,我的手沾染著血腥,處理過多少案件。雖然在外人看來很風光,很光宗耀祖,可是對我來說,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我回到了琉璃城,隻是想跳最後一次引臨舞。跳完這支舞,我也要從新回去花都,任職了。
聽了未嬈的講訴,我有些感觸,原來每個人都承受著同樣的委屈痛苦,而我並不是那最為顯赫的。
我感觸頗深的回應:真是難為你了,當初那小小年紀要承受如此大的壓力與糾結,我想,你是為了逃避才會來到琉璃城的吧。索性一直有蘇袖媽媽陪在你身邊,你才不會孤獨。
是啊,索性有媽媽一直在我身邊,不然現在的我想必已經是殺人如麻了吧。
聽到未嬈說道殺人如麻這個字眼,我聯想到了我自己,是啊,現在的我像是嗜血狂魔一般狠毒。
我不是被逼的,是我自取的。
我掩飾著那種茫然,平靜的問著未嬈:你說你是最後一次跳舞了
是啊,再過幾日要回花都了,一但回到了花都,一切都成了定事,而我,永永遠遠被禁錮在了司執殿。
未嬈的回答讓我吃驚,我立即問:你如果這樣走了,你讓蘇袖媽媽怎麽辦
未嬈有些無奈有些豈憐,眼睛已經泛紅了好久,她隱忍著淚說:我會找個適當的機會告訴媽媽,宮花,隻希望蘇袖媽媽不要難過,不要傷心,也不要怨我瞞了她這麽久。
但願如此吧,未嬈。
恩。
我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我尷尬的笑了笑。
你去了花都,一切小心行事,有機會我會來看你。
未嬈點頭答應,輕輕的回答:恩。
此時,守在門口的紅袖突然進來,嚴謹的對我說:宮姑娘,時間到了。
那走吧。
琉璃城的門禁更加可惡,對外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迫,即便是我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去闖禁令,不是不敢。一來是因為這本來是律令,二來並沒有什麽理由讓我去闖禁令,除非屠城。
未嬈,照顧好媽媽。答應的事情我會做到。
我說完最後一句話,頭也沒回的走了。
短短相見,卻憑空生出許多的遐想,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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