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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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瀾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可是到了將軍府門前竹瀾卻猶豫了起來,我該不該進去那次我沒有幫宮花,我到底是錯了麽

    竹瀾一直在默念著,在想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良久,竹瀾鼓起勇氣進了將軍府裏。小說

    竹瀾東問西問才問到竹青在哪裏,她懷著一絲忐忑,一絲喜悅,平緩的走進了慎蘭居,也是宮花住的地方,現在是宮祭一直在這裏守著慎蘭居,也是在變樣的守著宮花。

    竹瀾剛踏入慎蘭居,看見那院子裏全部都是芍藥花,幾乎沒有其他花物了,而且雖然已是入冬,那芍藥花依然開的旺盛,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芍藥也是極其耐寒的,雖然每到雨季有積水還有冬季,芍藥花的肉質根會腐爛,可是這些芍藥花卻是開的如此之好。定是有人悉心栽培,不然怎能會開的如此妖豔美麗。

    竹瀾一恍神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天芍藥花,久久,竹瀾才從芍藥花的花海裏的思緒出來,他看著前方有一處正殿,想必是竹青所在的地方了,她有些激動,卻很沉穩,她邁著步子走向了正殿裏。

    竹青忽然定在了門口處,她看見屋內一名好似仙女般的女子靜靜坐著,手裏翻閱著書籍,那眼神好似靈動般,有仙氣,而在一旁處,花穀正在打理芍藥花的花瓣,樣子極其細心。而在花穀不遠的地方,竹青正在研磨,是那樣的認真嚴謹,竹瀾一眼認出了那是竹青,她猶豫不決,她越來越急切,一不小心撞到了門檻處,宮祭一驚,連忙朝竹瀾這裏看了過來,她平靜的起了身,有些著急,走到了竹瀾身邊,扶起了竹瀾,關切的問:小心些,傷著沒有

    花穀與竹青聞見響聲,也朝這裏過來。

    花穀看見是竹瀾,也沒有惡意,隻是覺得竹瀾來慎蘭居是要做什麽,她問道:竹瀾,你為何要來這裏

    可是竹青看見竹瀾有些模糊了,而聽到花穀這樣說,竹青篤定了,但卻不敢前一步。

    還是宮祭將竹瀾扶到了屋內,聽到花穀叫這個女子竹瀾,宮祭明白了一切,那天的那封書信看來順利的到了竹瀾手,宮祭有些歎息,因為竹青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這樣的氣氛未免有些尷尬。

    竹青也是在猶豫,竹瀾也是在猶豫,她們姐妹的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相像,不愧為姐妹,最終竹青想通了,這麽些年來,她最想的人是竹瀾了,今時今日竹瀾在自己麵前,她卻沒有勇氣相認相見嗎竹青靜微蹲下身來,手法熟悉的脫掉竹瀾的鞋子,關切的問道:哪裏疼

    腳踝處。

    是這裏嗎

    恩。

    現在有沒有好些

    好多了,姐姐。

    熟悉的畫麵,熟悉的話語,勾起了竹青與竹瀾的兒時回憶。

    小時候,竹青與竹瀾什麽都沒有,隻有年弱的母親維持著這個家裏的一切生計,竹瀾本來要竹青貪玩,而竹青總是收拾竹瀾爛攤子的那個人,每次竹瀾都會因為貪玩而摔倒在門檻處,竹青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替竹瀾鬆鬆那腳踝。

    以後可不要這樣貪玩了。竹青總是悉心教導著竹瀾。

    竹瀾的回答總是那樣的頑皮知道了,姐姐,下次玩不會摔倒的。

    下次還玩你又想摔倒嗎

    不玩了不玩了,姐姐,我不玩了。

    仿佛還能聽見竹瀾那哈哈大笑的聲音,也能聽見竹青的微微歎息聲。

    從前的日子總是那麽的美好,而現在一切都已經時過進遷,我們隻能夠去回想,而不可能在回到那個時候。

    梅清溪待你可好

    竹青總算是問到了正事麵,竹瀾麵露難色,一句話都未說,連謊話竹瀾也說不出來,因為現在在自己麵前的是自己的親姐姐。

    看著竹瀾的神色,竹青知道竹瀾過得並不是很好,她說:既然梅清溪待你不好,那回來吧。

    姐姐,我等這一天,是為了堅持自己所選擇的不是錯了,要我現在放棄,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竹瀾的回答有些像小孩子了,這也隻是在竹青麵前,竹瀾才會表現的如此強烈任性。

    竹青給竹瀾了藥膏,不緊不慢,不是在逼問,也不是在勸導:你已經錯了,從你開始要背棄你的堅持的時候,你已經錯了。竹瀾,你不是說過你想當那威風淩淩的大將軍嗎你是又如何去做了戲子呢那麽你是不是背棄了,是不是錯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竹瀾想著竹青的話,也想到了怵蘊,還有梅清溪。梅清溪的心一直在怵蘊身,好像這麽長時間以來,梅清溪從未問過自己,也沒有真正的待自己好,從前的話也都被梅清溪撇的一幹二淨,自己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竹瀾說:好,姐姐。

    二小姐在宿疆,你若是想去我會打點好一切。竹青話罷也已經給竹瀾穿了鞋子,她起了身,眼神有些泛紅的看著竹瀾,未曾撇過頭去。竹青是鐵了心要將竹瀾送去宿疆了,她不想看見竹瀾這樣消極的樣子,她想讓竹瀾重振作。

    姐姐,我去。

    竹瀾並沒有多想,回答的很肯定,這次竹瀾沒有因為宮花在宿疆,而推辭,也沒有因為是竹青的逼迫,而是竹瀾自己想,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不是竹青替她選擇了。

    好,三日之後,容修會過去,你與容修一起去吧。

    恩,姐姐。

    宮祭看著竹青這樣把竹瀾送到那宿疆,心裏不免有些哽住,她也想宮花,很想很想。

    忌城內,還是有人在鬱鬱寡歡,還是被欺騙。

    亭亭玉立的閣樓內,青衣女子的美麗羨煞旁人。一陣陣悠揚的曲子,從她手底下的琴弦撥起,令人著迷。院的花芳香,襯托的更加愜意安靜。隻是閣樓裏的人都神情空洞,失了幾分原有的喜悅。

    誰也想不到她是當年那個赫赫有名,在戰場廝殺,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蘭統兵鈴蘭。她的屢戰屢勝,當年也是所有忌城人口的忌城名將,正因為這股熱風刮到了蘭白司府,才有的今天鈴蘭的深閨秀。

    鈴蘭隻因為新蘭白那一句:寧願戰死在沙場,也不願意看著將士們一一在這裏凍死,餓死

    三年前,被衍治王朝侵入之時,新蘭白接到軍令,前去與鈴蘭合力搓敵,他們被敵軍團團圍住,寒冷異常,雨滴侵蝕著將士們的盔甲,變得沉重,有些人因為感染了風寒,而無法得到救治,而相繼喪命。糧草也寥寥無幾,那段日子也許是花都士兵們過得最殘忍的日子,將士們整日受著寒冷與空腹,無可憐,令人心生愧疚。

    白色的戰袍,鈴蘭看的顯眼,他高舉長刃,歇斯底裏的喊道:我們是花都的兵花都的兵這句話新蘭白說的顫微:跟我殺出去衝啊

    大軍破勢而出,鈴蘭緊隨其後,縱馬向那萬馬千軍的血場。

    而那日,剛剛好。大雨傾盆而下,鈴蘭的刀在雨水的拍打下,變得更加鋒利,她怒吼著,手的刀狠狠落下,鮮血浸透了她藍色的盔甲,曆曆在目。她為了他擋下了那一刀,築下了一世的承諾。這一場血戰,整整兩天兩夜,所有的人雖然都筋疲力盡,但還是繼續堅持著,屍體堆砌的汕,鮮血流成的河,更加奠定了花都的威信與狠心。

    戰役勝利,回來之後,新蘭白迎娶了鈴蘭。正因為那場勝仗,新蘭白被封為正白旗統領司,封為是皇統司。

    而那天,新蘭白真正迎娶的人是白櫻,而宮祭與鈴蘭隻不過幌子,是被瞞在鼓裏利用幌子。

    而鈴蘭的叔父也在花都,是故傅元帥,多虧有故傅在花都,不然鈴蘭也會被新蘭白完完全全囚禁起來。自從與新蘭白大婚之後,鈴蘭再也沒有見過新蘭白,也被革職,這樣一直呆在忌城內,鈴蘭很迫切的想再次從新戰場,可是所有的情況都不允許,她的叔父故傅也曾要提攜與她,也不知是誰,將那場戰役的功名全部劃給了新蘭白,連鈴蘭以前的所有功名都一一劃給了新蘭白,才讓鈴蘭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蘭白司夫人。

    新蘭白無非當負心漢,可是新蘭白的所有秘密都沒有人知道,起宮祭,鈴蘭的日子也好過宮祭,宮祭,是患了失心瘋,而鈴蘭卻是對新蘭白死了心,也對所有男人都死了心。

    而這次的禦令是鈴蘭的破繭之期,新蘭白的事情也會隨之浮出水麵。

    梅未嬈並沒有趕去葉城,而是又在半路趕了回來,是因為禦令下來了,梅未嬈不得不趕回來。

    梅未嬈剛剛回來被那巨大的滅榜困擾,她暗自說著:血靈圖裏究竟藏著什麽

    而歐陽蘭恰好進來聽見梅未嬈這樣說,歐陽蘭沉思了一會,答道:或許是一個我們都無法避及的戰役,又或許是無形的陰謀,又或者是天下的太平。

    陰謀,戰役。這兩個詞匯似乎沒有關係,可現在,他們是一場有陰謀的戰役,這也許是猜測,誰也不會知道血靈圖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對嗎似乎梅未嬈早知道歐陽蘭要來,她的回答是那樣的老成。

    事實即是如此,連執掌傳令的血令女官都不知曉,我們又怎能知曉呢。

    梅未嬈的目光頓了頓,將身的執掌令交給歐陽蘭:你為花都奉獻的,我都清楚,從現在開始,你的管束之下不僅僅隻有尾忌了,還有正藍旗。

    歐陽蘭立馬回絕:我不要這個沒有經過韋末同意,可是要誅的

    梅未嬈嚴謹的對歐陽蘭說:誅執行司所管束的律令條令軍團掌令都是用來輔佐他的,百世執行司的權力,都是如此,更何況,三皇子的複位之期也不遠了,韋末會被打下來,而你歐陽蘭本應該得到這執掌令。

    歐陽蘭歎息著,她知道梅未嬈背負的使命與壓力,她是最清楚執行司這個職位有多麽危險,多麽的困難。

    花都,晨起之時。

    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花都趕往忌城。

    封榜,聽令。

    新蘭白之妻,鈴蘭,接令。

    封,鈴蘭任之紅鑲軍的統領司,立即執行,這裏都是紅鑲軍領司衣物,換好之後,立即前往花都。

    鈴蘭聽到自己又可以重新踏戰場,眼睛裏是滿滿的喜悅。

    換好衣物的鈴蘭,一聲紅裝加身,氣度涼然,仿佛又看見了三年之前的她。

    花都,司執殿裏頭,梅未嬈好像是在等待著。

    禦:紅鑲軍統領司,鈴蘭已到殿外,聽候遵令。

    宣。童齡齡很簡單的一個字,卻代表了威懾。

    沉重嚴肅的檀木門被緩緩靜靜的拉開,而鈴蘭隻是站在門口處,接著又聽見童齡齡說:宣,即刻進殿。

    蘭領司,請。

    鈴蘭踏入殿內,殿內的一切都是莊重,嚴謹,肅立。

    臣,鈴蘭,領司,禦令執行司大人。

    請起。童司使說道。

    遵,司使大人。

    梅未嬈從司執椅下來,看見一身紅裝的鈴蘭,眉頭乍然皺起,開口道:鈴蘭。

    遵。鈴蘭答,可是不敢去看梅未嬈的眼睛,因為緊張。

    念。梅未嬈淡淡。

    紅鑲軍是司執殿手底下唯一一支實質的軍,雖然說執行司執掌著各旗,各軍的章令,可屬於司執殿,隻有紅鑲軍。從今以後,你生是司執殿的人,死也是。因為這是禦令,也是司執殿每一個人的歸宿。童齡齡講完看向鈴蘭,問道:這一項律令,你可聽懂

    鈴蘭沒有猶豫,:臣,遵。

    童齡齡默認的點了點頭,繼續念道:今後,你的路由司執殿陪你一起走,不管以後你是否觸碰花都的忌諱,條令,即便是死罪,司執殿都會力挽狂瀾,以及,不管在那個國,在那個都,那個城,隻要是花都可以管界到的任何地方,都是一樣。序:你現在是新蘭白之妻,也必須割舍掉這段姻緣,司執殿會管束你的一切,你的唯一直屬是執行司,而我,將會是你的第二階的直屬領官。你不需要聽從花都內哪位掌官或者皇帝的話,你隻是司執殿的人,你聽得令也是能是司執殿所頒布的令,完令。

    童司使講的,你可清楚梅未嬈咄咄的問著鈴蘭。

    鈴蘭經過心裏的掙紮,好久才回答:臣,明白。

    梅未嬈看見鈴蘭有些躲避的眼神,嚴肅的對鈴蘭講:鈴蘭看著我的眼睛

    鈴蘭緩緩的將眼幕抬起來,看著殿台之的梅未嬈,一瞬間覺得是那麽熟悉,又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仿佛腦子在禁止,拒絕想起任何。近乎完美的容顏,讓鈴蘭忍不住多看幾眼。

    梅未嬈一步步的從殿台下來,走到薛敏麵前,近乎與貼到鈴蘭耳畔處,:這個是紅鑲軍的禦令。

    鈴蘭有些錯愕,因為剛才自己還在看著執行司,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走到了自己麵前,而且距離這麽近,鈴蘭不由的嚇了一跳,退後了好幾步。

    鈴蘭有些恐懼梅未嬈,她暗自說著:她太可怕了,她身似乎全身冰冷,我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冷意。

    可是,鈴蘭立馬反應了過來,:臣,接過。

    鈴蘭的手輕微有些顫抖,無意碰到她的手,都是那麽的冰冷。

    執行司,梅未嬈。

    她仿佛是在介紹著自己,可卻又不像是,鈴蘭一直在困惑著。

    鈴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陷入沉默。

    琉璃城,繡錦閣。

    梅未嬈又一次提醒了鈴蘭,鈴蘭一下想起來了。

    梅未嬈執行司剛剛說的名字是梅未嬈不應該是花殊嗎鈴蘭帶著重重疑問,又仔細的看了看花慎,她知道了。

    鈴蘭早與梅未嬈認識,而不是與花慎熟悉。

    在繡錦閣裏頭,鈴蘭曾救過梅未嬈一名,若非鈴蘭看出那壺毒酒,想必梅未嬈也活不到現在。

    我知道了,你是梅未嬈

    是我。梅未嬈笑了笑。

    而新蘭白第一時間得到了鈴蘭要出任紅鑲軍統領司的消息,這樣一來,鈴蘭的官位和新蘭白的官位一樣了,甚至鈴蘭的所有條件都要新蘭白好的多,因為鈴蘭是在司執殿做事,在執行司手底下辦事。

    而這是因為這次鈴蘭的出事,新蘭白才去找了宮祭,當他發現時,宮祭已經不在了,新蘭白氣急敗壞,嚴厲的處罰了那些看守宮祭的人,隨及派人下去找宮祭。

    他想不到的是宮祭已經好好的在錦國待著,而在宮祭身邊,有宮花派的人一直保護著宮祭,新蘭白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宮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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