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絕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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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藍道,“以二哥的腦筋,怎麽會輸到這麽慘!一定是你們耍了鬼!高大人你一定不要放過他們,要詳細查明了、再狠狠地處置。”

    謝二嫂臉上掛著淚,連連點頭。

    兩人大呼冤枉,“是謝二爺越賭越下大注,我們止也止不得,怎麽反汙我們使鬼?頂多謝二老爺的院子我們不要了就是。”

    有護牧隊再將麵無人色的謝大扶出來,右腳上血仍然不止。高峻連忙上去幫他點了止血穴道,見他血淋淋的右腳上,小趾的部位有隻不大的傷口,說是用斧子砍的。

    血將剩下來的五根趾頭都染紅了,砍掉一根趾頭,還剩下了五根趾頭!

    高峻回頭看了一眼麗藍,冷冷地哼了一聲,嚇得麗藍暗暗一個哆嗦,那兩人也都是一個哆嗦。看來,西州大都督不會放過他們了。

    高大人隻要擺擺手,那些護牧隊們不會輕饒了他們。

    蘇伐隻讓他們贏謝大在蠶事房、桑林和織綾場的股份,沒有交待取謝大的宅子,說如果事鬧大了會前功盡棄,在牧場村站不住腳。

    看來,事情的確是鬧大了,大半夜的將西州大都督驚動來。

    兩人本已將謝大的房子再輸還給他,但謝大一見賭局終於有了起色,便不依不饒,反手將剛剛到手的宅子再押上去,說要一注定乾坤、全部翻本兒。

    “你們看著辦,反正我輸了房子,可以去我妹夫——西州大都督在新村的宅子裏去住,我是不在乎的。”

    但真讓他一次翻了本兒,這些日子的心機也就白費了,這二人在蘇伐那裏又沒法交待。於是暗暗勾聯著、硬著頭皮對謝大再下狠手……

    大都督說,“願賭服輸,自古之理。這時候讓我怎麽說?仗勢壓人嗎?謝二老爺輸到身無一文,他還算什麽老爺!”

    謝大慚愧低頭,謝二嫂驚訝無語,轉而絕望啜泣,她本來人上人的日子和家業,這次是什麽都沒有了。

    兩個人湊前了半步,其中一個人對大都督說,“小人賤姓鄭……鄭至善。高大人,謝二老爺的宅子我們哪敢再要,看在高大人的麵子上也就不要了。”

    另外那人也道,“而且桑林的股份,我們也要送還給謝二老爺、就算我們的心意。本為怡情,沒想到會這樣,我們真不想再賭了!”

    高峻拱手道,“原來是鄭老爺,失敬,在下替二哥謝過。”

    然後對二嫂說,“快回去吧,二哥總歸沒有把褲頭輸出去,鄭老爺這樣大方,你們再鬧就更不像個老爺了。”

    又對那二人道,“在下剛剛已當眾忌了酒,不然的話,真想與你們兩位豪爽之人交個朋友。”

    謝大,右腳上果然是六個趾頭。

    高峻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擺明不想管謝大的事。

    在街上,麗藍上前對高峻道,“這樣酒氣、血氣的,正該去池子裏泡泡,不然怎麽睡覺。”

    高峻說好,舉步就走。

    蘇殷見麗容不在,知道她此時應該還在崔夫人那裏,那麽她一定得跟著。於是蘇殷帶了幾名女護衛,一起往溫湯池子上來。

    池子裏的水很快放好,麗藍來請,高峻邁步進了單間,再回頭看蘇殷,對她道,“夫人,你也進來!”

    麗藍看蘇殷一瞬間有些遲疑的扭捏,但很快就隨他進去。而高峻沒有理會麗藍,麗藍就不便進去,坐在外邊的櫃台內發愣。

    今天不論是在酒桌上說到的飛信,還是高峻對謝大的態度,都是她一時想不明白的。

    哪知,不一會兒,蘇殷就在裏麵喊道,“麗藍……麗藍姐,你你也來泡一泡!”

    高峻一進去,便浸到池水下閉著眼睛不看蘇殷,他讓蘇殷進來並沒有什麽想法,隻想讓她在場、擋一下麗藍。

    哪知蘇殷卻開口叫麗藍,連語氣中都有些緊張了。高峻也不理會,知道她這是心虛至極,在找幫手。

    麗藍磨磨蹭蹭地進來,見高峻和蘇殷兩人離著大遠,便笑著對蘇殷說道,“蘇妹妹,想不到,你的體態會這樣好。”

    蘇殷臉紅道,“你怎麽反誇我呢!”

    麗藍邁步進去,緊挨著蘇殷坐到池台裏,聽高峻閉著眼睛對蘇殷說,“你察訪一下,在過去的牧場村,還有沒有什麽上了年紀的老人,有的話,便與他們打聽一下過去的事。”

    蘇殷在對麵“嗯”了一聲,表示記下了。

    麗藍問,“打聽什麽事?我也可幫忙的。”

    蘇殷明知道高峻讓她察訪謝家之事、好再有個確切的人證,卻對麗藍說,“麗藍姐,峻說的是柳中縣誌的事。柳中縣這幾年變化太大了,讓我添些內容進去。”

    麗藍奇怪,增補縣誌一般是添加新事,怎麽還找過去的人問。正待開口時,卻見高峻“嘩啦”一聲長身而起,濕水淋漓地去套間裏換衣服了。

    蘇殷的身上居然裹了她自己的襯裙,這樣泡完池子的話,她隻能光身套著官袍出去了。

    麗藍看著蘇殷,透過她已經濕貼在身上的襯裙,極為欣賞地打量她的身子,“妹妹,可一會兒你怎麽出去?”

    蘇殷紅著臉道,“我沒來這裏與高大人一起泡過,哪有你想的多?”

    麗藍說,“放心,我已經給你備好了幹淨的,是我的。”又試探地問,“怎麽我看你像是怕他似的!反不如我大膽。”

    蘇殷辯解道,“你當然比我大膽,給高大人剪趾甲也敢剪半截兒,你一定是故意的!害我們吃著飯再替他剪另一隻腳上的。”

    有一時兩人誰也不說話,隻有彼此的撩水聲。但麗藍便更清楚了些:高峻家中這麽多的人突然離開,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

    單間的門一推,是麗容尋著找過來。她先踏入水池裏坐下、往身上撩著水,又對蘇殷說,峻在外邊等著讓快點,一會三人一起回新村家裏去住。

    ……

    第二天晚上,去追柳夫人的兩名護牧隊就返回來了,他們在半路上追到了柳玉如一行的車駕,對她們轉述了高大人的話。

    但柳夫人說,高大人一定是騙人的,希望她們回去。她可不信,因為崔夫人在這個季節一定不會趕過來的。

    蘇殷問護牧隊,“你們沒對柳妹妹說我的話麽?也沒對謝夫人說……甜甜也回來了?”

    護牧隊說,“蘇夫人,我們哪會不說!但柳夫人說,說蘇大人一定和高大人一起編謊的,她們好容易才出來,絕不會上當。”

    蘇殷堂堂的一位西州司馬,聞言又是一陣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