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誰報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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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林聽後,似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又了然於胸的神情。小說

    將臉轉過去,看著花泣的眼睛。

    花泣被他冷厲的眼神刮過的瞬間,知道完蛋了

    她被那個妖女晴然反將了一軍。

    暗暗罵自己怎會如此愚蠢,不應該先開口提晴然,如今那個妖女一來便悲戚地將錯認到她自己身,葉青林八成已經認為,是花泣要挾她承認的

    誰讓她平日嫉惡如仇,衝動莽撞,天不怕地不怕,想一出是一出,作怪作太多。

    如今被利用了

    而且,被那妖媚的女人給利用的極為徹底

    雖然她知道,葉青林不會對她怎麽樣,頂多責備幾句,但那妖女卻因此成功引去了葉青林的目光

    恨啊

    弄巧成拙

    你出去吧葉青林麵無表情淡淡的一聲,隨後又看向屋裏的秦書玉和幾個護衛:你們全都出去

    很快走的幹幹淨淨,剩下了葉青林,帶著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

    心虛被他看的簡直發怵

    有哪裏不適麽他沒有罵她,下人走光了,臉寵愛之色又慢慢現了。

    好怪,他居然不責怪她

    花泣眨著大眼,還滴溜轉了幾圈,想著他也不用來警告幾句之類的麽

    問你呢為什麽不說話葉青林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大冬日的,落入冰冷的池子裏,生怕她得個傷寒

    沒呃這裏痛,這裏也痛,還喝了池子裏的水本想說沒什麽事,話突然收住,什麽事都沒有,她還能暈這麽久

    雖然已經被他看穿的七七八八,雖然也演砸了,好歹如今也要補救回一些,不能讓他覺得她預謀害人。

    本沒打算害人,想警示下那個妖女而已,想要讓葉青林對那女人生些厭惡而已,結果演成這樣。

    我會多抽些功夫陪你,不要胡鬧亂來這算是葉青林的責備了。

    葉青林以為,是他沒有時刻陪著她,她也是無聊了才會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女人的心思本不如男人豁達,若是和誰對不眼了,難免要鬥一番氣。

    但那雲妃晴然,是寄在他葉府籬下保命之人,花泣身為主母,理應要大氣,不應該狹窄才是。

    他把花泣的胡鬧理解為,是她平日無所事事,過於清閑,那便找些事情讓她做,讓她充實自己。

    叫秦書玉將府裏的瑣碎之事,讓她去參與,早晚她要管理整個葉府下,學學總沒有壞處。

    秦書玉思來想去,他這妹妹幼時挺能幹的,房前屋後,種菜養雞,什麽都做,可如今似乎府裏沒什麽她能幫忙的,幹脆讓她跟著宥和峻山,幫著采買府裏的日用雜物,還能順道街遊玩,估計也這事最適合她。

    花泣很乖巧的接受了秦書玉的安排,跟著宥和峻山逛鋪子,喜歡拿下,壓根沒幫忙不說,宥和峻山還要伺候她,拿著買下來的各種稀古怪的東西。

    然後堆在了她的房裏,夜裏葉青林回房之時,必定會感覺不斷的多出一些用不,卻要占地的東西。

    不過既然她喜歡,隨她,府裏這麽大,房裏放不下,放到別的院子,多的是地方讓她堆。

    隻要她不胡鬧便好。

    然而葉青林想的有些太過美好,後來才發現,他壓根後悔讓她街。

    又是一年臘月,沒幾日快要過大年了,過了這個年,花泣掐指算算,自己已經是二十歲的人。

    十六歲認識葉青林,嚴格來說,是十五歲便見過他,而十七歲才和葉青林成了夫妻,十八歲生了個兒子,隻有三個月大,便離開了葉府,去了川口縣子俞的身邊,和他過了十九歲,如今回來寧陽數月,要二十了。

    一年又一年,光陰穿梭易逝,人若桃花也飛絮,她都要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老了。

    子俞,任郡守已近一月,不知現在如何,自那日在全府下接旨時看了他幾眼,再沒有見過他。

    人不能去想別人,特別是想見又害怕見的人。

    宥和峻山去了對麵的鋪子買東西,讓花泣在馬車旁等他們一會兒,她被人拖進了巷子裏。

    是子俞。

    眼前的子俞,並未著郡守官府,隻是尋常錦衣,而他的臉,沒有了往日溫和的笑容,眼裏填滿了憂鬱,人也清瘦了不少。

    這樣的子俞,讓花泣心裏一陣陣的疼痛。

    吟兒。子俞還是那溫和的聲音,隻是往日那帶著寵愛的愉悅消失在嗓音裏,隻剩下淡淡的憂傷。

    子俞,你還好麽花泣雙眼立刻紅了,是她傷害了子俞。

    都好,吟兒在那裏好麽那裏,指的的葉府。

    子俞對不起,我沒有和你說,其實我心裏一直都裝著夫君。一想到欺騙子俞的日日夜夜,她自責的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子俞聲音很輕,很無奈。

    你知道花泣很吃驚的眼神。

    你和我有夫妻之實,卻依然不願與我親熱,怎能不知。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隻要深愛著一個人,能感覺眼前人細微的態度,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拒絕他。

    子俞我對不起。花泣眼淚出來了,這個子俞,一年多來,心裏該是有多難過。

    可我有時候又不確定,因為你處處替我著想,總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著你隻是不習慣,隻要日子久了說到這裏,子俞已經說不下去,抬頭看向天,歎了長長一氣。

    子俞,有些話我不能說,但請你相信,你一直都是我的摯友,是我的知心人,曾經,在我心底也彷徨過,後來我明白,也確定,摯愛隻能給一人,而你是我永遠不變的摯友。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始終要說,說開了,或許子俞沒這麽消沉。

    子俞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抬手握了握花泣的臂膀,又放下,從懷裏掏出一小包東西,打開,伸手到花泣麵前:吃吧,你喜歡的,以後想給你煎藥也沒有機會了。

    子俞手裏是燒糖塊,花泣每次頭痛發作喝完藥,子俞便會給她一顆,每次隻給她一顆,子俞說,糖塊吃多了傷牙口。

    自從子俞被吳淵陷害那時開始,她再也沒有吃過他給的燒糖塊,被臻氏關在帝都宅子裏那些日子,頭痛偶爾發作一次,她都是強忍著忍過去,再被葉青林救出來,回到寧陽城,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大好的緣故,居然發作的少了,且也發作不明顯,被痛的習慣了,這些不明顯的發作,她都如同家常便飯那般,已經不當回事。

    如今子俞又給了她一塊燒糖,頓時回想起和子俞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越發覺得對不起子俞。

    子俞,你真好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麽久花泣嘴裏含著糖,眼裏含著淚。

    回去吧,別出來太久,大哥該疑心了。子俞淡淡笑著,將她推出了巷子。

    子俞,自己如此傷心難過,卻還在體諒她,讓她心裏怎能好過。

    被宥和峻山帶回府,一路都在心疼子俞,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在造孽,如何能去傷害一個這麽好的子俞。

    神情有些落寞,入了府她自己都沒察覺,而葉青林卻發現了。

    這個倔丫頭沒事斷然不會這幅模樣。

    等花泣回了房,葉青林便遣了人出去,讓他們去查探,他的夫人方才出去都做了什麽。

    手下人回來報告道她是見了子俞之後,葉青林立刻麵色冷如寒霜。

    她私下去見了子俞。

    還帶著一副哀傷回來

    轉念一想,他們從前是好友,見一麵見了吧,但絕不能有下回,這事還是要找機會警告她。

    在前廳忙碌看著各種單子,心情莫名的焦躁,端起茶碗裏頭居然是空的,葉青林衝著門外喊著下人端茶來。

    進來的是晴然,雙手捧著盤子,麵是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

    晴然很是輕盈的給葉青林的茶碗斟,還仔細的抬手拿袖子將滴到書案茶水擦去。

    葉青林並未抬頭看晴然,卻看見她伸出來擦書案的手,那手背,一條劃痕觸目驚心,口子還未結痂。

    眉頭皺起,抬頭才發現是晴然,輕道:你不用做這些粗活,安生待在你那院子便好

    是晴然居然沒有說那些能來伺候是她的福分之類的話。

    葉青林倒是有些意外。

    吟兒年紀尚小,喜歡胡鬧,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本公子既已答應保你性命,不會讓你流落在外,退下吧葉青林揮手。

    隻不過第二日,葉青林發現來端茶送水的晴然,額頭又多了一道口子。

    昨日見她那手背的劃痕,以為她是做粗活劃傷的,可額頭的口子,斷然不會是不小心弄傷的。

    頭怎麽了葉青林皺著眉頭,他覺得他猜到了什麽

    是奴家不小心撞到的,嚇到公子,是奴家的錯晴然回的小心翼翼,好像還有些惶恐。

    手背的也是撞到的

    是,公子,也是撞的。

    葉青林瞳孔一聚,揮退晴然,喊來了秦書玉,問晴然可是在後宅做粗活,秦書玉卻道並沒有。

    沒有說什麽,隻是夜裏回房後,冷冷的看著花泣。

    夫君怎麽了花泣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你每日都去折磨晴然,居然還能如此輕快我早說過,她不過是在府裏保命,你非要去生事麽葉青林厲聲厲色。

    花泣睜大雙眼,不明白葉青林為什麽這麽說。

    晴然手背和額頭的兩道口子,不是你這無法無天的丫頭報複的

    花泣這回明白了,不是她報複那妖女,而是那妖女來報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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