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起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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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起來打我

    葉青林任由臻夫人拖著他,他隻感覺被娘親拖著的感覺很好,很幸福。 w w w  v w

    可下一刻他又停了下來,因為臻夫人正拖著他去正院吟兒的屋子。

    娘親,我還有事,不進去了葉青林脫開臻夫人的手。

    臻夫人說不了話,張著嘴,緊緊抓住他不放,硬是將他拖進了院裏,再推進了房內,激動地指著那床榻之滿眼含淚。

    葉青林發覺自己的娘親神色不對,轉頭朝那床榻看去,頓時腦裏轟鳴,那床榻之躺著的吟兒,心口插著一把利刃

    葉青林整個人顫抖不止,一貫冷峻的麵龐撲滿驚恐,極力控製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外頭撕心裂肺大喊:杜鑒給我把全城的郎都叫來

    大年初一,整個寧陽城都喜氣洋洋,不僅僅是因為過年,更重要的原因是,新皇登基改了年號,如今是寶元一年,舉天同慶

    城裏的百姓聽聞,幼帝魏明禛乳名寶兒,才有寶元的年號。

    葉府和府外的城是兩個世界。

    府裏的下人都戰戰兢兢,不僅沒有半點過年的氣氛,甚至連走路都不敢動作太大,因為他們的主子葉青林幾近發瘋,感覺隨時都會殺人,這些下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們剛剛看見,新納的玥夫人天玥被趕出了葉府。

    整整一夜,從昨夜除夕到今日大年初一,正院少夫人的房裏進進出出了一大波郎,下人們都不敢議論,隻能用眼神交流,不知發生了何事,也不知下一刻他們的主子葉青林會不會拿他們出氣。

    葉青林一夜沒睡,連同他的母親臻老夫人也是。

    昨日花泣被臻老夫人發覺她在自己房內拿匕首自盡,她喊不出來,隻能急匆匆去前院找她兒子葉青林,葉青林看到躺在榻的妻子那一瞬間,腦子如同炸開,他深愛的妻子躺在床榻一動不動。

    他恨了自己,為什麽要拿天玥去氣她,以至於把她逼了剜心自盡的絕路。

    城裏有名的郎都被請來,許多郎一來搖頭請求讓他走,又來來回回請了幾撥,隻道讓葉青林準備後事,隻有一個老郎留了下來,雖然他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救過來,但憑他多年的經驗來看,花泣心口血流沒有大礙,或許還能試一試。

    忙碌了一整夜,到第二日的大年初一又過去了一個晌午,老郎才踉蹌著出來,葉青林急忙前,他不敢問,怕老郎給他下個無望的判決,隻是投去祈望的目光。

    葉公子,老朽盡力了老郎極度疲憊,還不忘對葉青林躬身。

    本知道希望不大,可老郎這句話還是澆滅了葉青林那僅存的一點希望。

    臻老夫人一臉悲傷,她多希望這個好兒媳醒過來,可她知道最悲傷的不是她,而是她兒子,含著淚前去握著葉青林的手。

    老掌櫃的,你和本公子說實話吧,情況如何葉青林依舊不死心。

    葉公子,原本老朽拔出刀子看那姑娘出血雖多,卻不足以致命,定是沒傷到髒腑,昨夜一整夜都極為小心的處理,也檢查過內腑,並無淤血,也是說,沒有內出血,從肋骨的損傷來看,這位姑娘大約是想找心髒的位置,但卻被肋骨擋住,沒能刺進深處去,按理說,老朽處理了傷口,姑娘應該無礙,可老朽發覺,這姑娘的心,跳動的不明顯,且越來越弱,老朽猜想,姑娘恐是沒有求生意誌,或許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老朽也沒有辦法老郎說完,也不等葉青林說給銀子,走了,估計也是覺得人家已經夠哀傷,不想給添堵,難得還有一心救人不為銀子的郎。

    心跳越來越弱,不願意醒來。

    他知道

    是他逼的她不想活過來。

    出了門口的老郎躊躇著停在那裏,似乎還有話想說,回頭看了一眼正屋裏的人,醞釀了片刻又走了回來,葉青林見狀便問:老掌櫃的可是落下東西

    不不,並未落下東西,葉公子,老朽有一疑慮,不知當不當說。老郎道。

    但說無妨,人不可諱疾忌醫,若是賤內的病老掌櫃的莫要隱瞞了。話雖如此,葉青林心底卻更加不安。

    老朽給這位姑娘把脈,發現脈象圓滑如按滾珠,似是胎息之脈,隻是老朽並沒有十成的把握

    你說什麽葉青林以為自己聽錯。

    妊娠有喜

    這回確定是沒有聽錯,吟兒懷了孩子,然而他卻隻能悲從心來,吟兒她不願意醒來

    奔至榻前,半蹲著,將頭埋在花泣身蓋著的被褥裏,沒有聲音,隻是身體不停的抖動。

    臻老夫人看他那樣子,沒有去打攪他,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難受,埋著臉在那裏哭。

    子俞來了,他是寧陽城的郡守,城有什麽動靜自然能收到消息,聽聞整個寧陽城的郎都往葉府跑,便知道葉府出事,急急跑了過來,才知道吟兒自己刺了心。

    見了臻老夫人,子俞前又跪到他這親娘麵前,前些時日他幾乎崩潰,不知該如何麵對現實,如今終於敢來認他的親娘。

    我兒,你起來,臻柔兒是這般教你的,動不動跪,我是你娘親,可你是堂堂郡守大人,要有個大官人的樣,起來臻老夫人在紙寫著她想說的話,看似責怪,實則心底很欣喜,這是她的小兒子,她疼都來不及。

    母親,您是子俞的親娘,孩兒做什麽都不為過,哪怕是皇帝,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經地義,孩兒從未喊過您一聲娘親,讓孩兒跪一跪又有何妨,孩兒是覺得對不起娘親,一直都不敢來,自覺無顏見娘親。子俞悲從來,他的親娘不能說話,全拜他所賜,這麽多年,他喊一個害他親娘的臻柔兒為母親。

    臻老夫人含淚點頭,這小兒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讓她心疼。

    葉青林完全聽不見他母親和子俞在說什麽,隻知道,吟兒可能活不過來。

    子俞拜過臻老夫人,才走到葉青林身旁,不說話,他知道,他一說話,引來的可能是葉青林的怒火,隻能用沉默來問葉青林,他可不可以來看一看吟兒。

    葉青林沒有轉頭看子俞一眼,也不說話。

    子俞便明白了,他這是同意自己去看吟兒,如若不然,應該是把他轟出去。

    子俞近了榻前,見毫無生氣的吟兒,心痛的難以言說,害吟兒剜心,他也有份。

    他隻是沒想到,和葉青林對話那些功夫,吟兒自始至終都在一旁的人群後麵聽著,這才導致了她不想活下去。

    他不能對吟兒說些體己的話,因為吟兒有她的夫君葉青林在一旁盯著,隻能看一眼默默的離開。

    子俞才剛出了院門,葉青林便出來了,想來是有話和他說。

    城裏最近很不安生,你還不死心,想和我繼續鬥下去葉青林先開口,這事他早想問,城裏那些生麵孔,是不是子俞的人。

    明知故問,難道那些不是大哥你的人麽子俞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他也在查探那些人,可葉青林什麽都算到他頭,近幾日,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葉青林又要搞什麽動作對付他,今日也是順道來探探風。

    葉青林聽後沒有回話,轉頭走回了正院,子俞也是一臉無奈,被冤枉了,還得不到一聲歉意。

    子俞走了,臻老夫人還打算留她的小兒子在府裏一起過年,可似乎這兩個兒子怎麽也坐不到一起。

    杜鑒進了院子,好像是有挺急的事,葉青林隻好又出來,原來是帝都來信。

    明泫發來的,他沒有登基稱帝,道時機不對,暫時無法將寶兒送回,按信的落款時日來看,是昨日,也是說,明泫發的是八百裏官驛,他已經不需要走他們之前的四百裏加急了,說明他穩穩的把持著朝政。

    可卻不讓寶兒歸來。

    還有一封,是蘇酥寫的,時日是數日前,這是普通的信件,也是蘇酥在明泫之前發出來的,信裏道朝堂很緊張,寶兒被看得很緊,出不去皇城,讓葉青林拿主意。

    這讓葉青林很不舒服,當初他在皇宮將寶兒交給明泫時,明泫答應過,一個月之後便將寶兒送回,可如今已過去兩個月餘,寶兒卻還在新年舉行了登基大典,以寶兒乳名為年號,可見明泫稱帝有阻力。

    這樣下去,寶兒歸來遙遙無期,這不是他想要的,他隻想要自己兒子回家,誰做皇帝根本與他無關。

    杜鑒在一旁扭扭捏捏的,葉青林覺察出異樣,給了杜鑒一個鋒利的眼神,杜鑒從懷裏掏出另一封信。

    那信不是給葉青林的,是秦書玉給杜鑒,讓他轉交給花泣的家書,可如今花泣剜心自盡躺在榻,杜鑒便不知將信交給誰,卻被葉青林看穿他的心事。

    拿出秦書玉的家書,葉青林麵無表情的看完,又扔回給了杜鑒,一聲不吭的回去了房裏。

    杜鑒見葉青林離開了,才敢打開書信,一看,倒抽一口冷氣。

    他這斷袖兄弟秦書玉居然逃去了帝都,還投靠了明泫

    也難怪方才他主子葉青林一句話都沒有。

    不拿他杜鑒出氣已經算給麵子了

    杜鑒趕緊的溜了,生怕多呆一會,葉青林又會出來給他一頓板子,他最近忙的緊,事情沒做完,可要留著好屁股,不然在一幫兄弟麵前會顯得很沒麵子。

    他在招募新護衛,從年前帝都回來一直在做這件事,開始他不明所以,覺得手下的人已經夠多,且沒有什麽仗要打,人太多反而浪費糧食,但葉青林卻一直讓他盡可能多的收攏人手,等那夜子俞帶著人來葉府和他們對峙,杜鑒便明白了,這大公子可能是為了對付二公子,而如今他又不這麽認為,前些時日城出現了許多新麵孔,或許這才是大公子要招募新衛的原因。

    所以杜鑒很忙,要是因為秦書玉的一封家書屁股被葉青林打爛,然後撅著屁股出現在眾多新衛麵前去訓練他們,那丟臉了,如此不雅的事情,這怎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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