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逢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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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南宋末期,朝廷奸佞當道,弄臣史彌遠把持朝政,賈似道陷殺忠良。而金國,蒙古,更是對大宋虎視眈眈。

    如此內憂外患,家國生死存亡之秋,更是英雄輩出的時候。

    先有嶽武穆“笑談渴飲匈奴血”,後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

    期間為民為國的俠士更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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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間顯赫的大宅前麵,一群官兵劍拔弩張的圍著,這群官兵後麵還有幾個膽大的小販,躲在一旁時不時露個腦袋看一眼。

    這些官兵中間有個小吏,像是眾官兵的領頭,但是卻一直對旁邊一個不像宋官打扮的騎兵點頭哈腰的討好著。

    四周也有幾個這樣打扮奇特的騎兵,他們都找了一塊黃布把臉蒙著。

    而那大宅前麵,站著一對夫婦,男的叫易伯明,女的叫林紅袖。他們緊張的看著這些官兵,雙手擺在身側,護著身後的孩子。那孩子叫易子川,看上去也就個**歲,長得虎頭虎腦,眼睛卻是精明。

    就見剛剛一直點頭哈腰的那個小吏,忽然走上前來,對著易伯明朗聲道:“奉曹知縣之令,捉拿逆犯易伯明,抄沒家產,府中老小生死不計!”

    “狗賊!”就見易伯明怒喝道:“你貪我易家錢財,還招這幾個金狗來助陣,哈哈哈!好啊!”

    就見易伯明大笑著繼續道:“這幾隻金狗還知道羞恥,懂得蒙住臉麵,怎麽?你倒是連這幾隻金狗都不如!”

    那領頭的小吏笑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插翅難逃!”說著那小吏便下令道:“來人!把這逆犯拿下!”

    隻見他一聲令下,四周的官兵便慢慢的逼近易伯明他們一家。

    易伯明見事不可為,當即喝道:“誰敢上前一步!”這聲喊得怒氣衝衝,倒是有些氣勢。

    “你們隻聽那曹狗叫你們來,你們就來了!”就見那易伯明繼續道:“可知道為什麽那曹狗自己不敢來?”

    見易伯明說得煞有其事,四周的官兵不由得一頓,畢竟這年頭,頭上的管事時不時的更換,自己的上司會不會給自己下套都是說不準的。

    而那易伯明隻是突然急智,信口胡說,見居然嚇住了這些官兵,便繼續道:“小賊。”就見易伯明喊著那小吏。

    “你們的張主簿可還安好?!”

    見易伯明忽然說起主簿,那小吏心中不由一動!

    “你想說什麽!”那小吏喝道。

    “主簿張賀,於五日前,因假公濟私,強娶東村劉老太爺的孫女,被終南山全真教的一俠士撞見,一劍削了腦袋!你可記得!”就見易伯明喝道。

    張賀被全真教的人殺死的事情早就沸沸揚揚,那小吏是知道的。

    就見那小吏也應道:“不就是一些舊事,你東講一句,西喊一聲,想要蒙混過關,別以為小爺好糊弄!”

    見這小吏不上當,易伯明又道:“那全真教的俠士,便是大名鼎鼎的長春真人!”

    “他殺了張賀後,就在我家住下。”就見易伯明說道:“你要是不信,大可進府一看。”

    “嗬!”就見那小吏不屑的看著易伯明,說道:“若是丘處機真在你家中做客,怎麽不見他出來?”

    “真人確在府中歇息,你若不信,我便請他出來!”

    雖然知道這易伯明八成是在胡吹大氣,但是這小吏卻也寧可信其有,畢竟要是丘處機真在裏麵,他們被殺了可不會有人幫他們去找上全真教的。

    易伯明見小吏有些上鉤,便趁機喝道:“你等著!”說著便拉著妻兒,跑回了府中。

    進門的時候還不忘把大門關上,架好門閂。

    在院子裏,易伯明對著妻子說道:“紅袖,今日惡賊上門,怕是在劫難逃了。”他雖然口中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有想到一條活路,隻是這法子要有人殿後斷了官兵的追捕。

    易伯明對妻子情深意重,自然想讓妻子帶著孩子逃生,自己留在府中拖住官兵。

    他們二人成親多年,心意相通,林紅袖也是知道易伯明心中所想,便依在他懷中,心中暗道:“我十三年前嫁你,你心裏怎麽想,我怎會不知?”說著就見她眼角濕潤的眼角,緩緩的淌下兩滴清淚。

    易伯明歎道:“紅袖,後院那個枯井,直通城西的八德廟,你帶川兒先去,我隨後就到。”他說得懇切,可林紅袖既然知道他的心思,又怎麽肯離去?

    易伯明見林紅袖不為所動,心中著急:“紅袖!我們二人死不足惜,可是川兒還小,你忍心讓他也遭此大難嗎?”易伯明言辭懇切,語氣激動,瞪紅了大眼,生怕林紅袖不聽他的話,要留下來與自己同生共死。

    就見林紅袖,俯下身子,摸著易子川的臉龐說道:“川兒。”此時的她卻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易子川還年幼,見父母緊張的神情,加上剛剛見到那些官兵凶狠,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隻聽母親哭得淒厲,便也跟著哭了起來。

    母子二人相擁而泣了一段時間,那林紅袖似乎定下了什麽決心,就見她站起身來,對著易伯明道:“我自帶著川兒離去!待他平安,我就來尋你,無論生死,紅袖隻願常伴左右,永不分離!”

    “紅袖!”易伯明聞言激動喝道:“川兒還小!你怎忍心如此!”

    “那你呢?你就忍心拋下我們孤兒寡母,就這麽在江湖上漂泊,任人欺辱麽?”林紅袖反叱道。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了一陣陣撞門的聲音!

    “嘭!”“嘭!”“嘭!”

    每一聲都像是撞在易伯明的心頭上!

    就聽門外傳來那小吏的聲音:“好你個狡猾的逆犯!敢騙小爺!今日就讓你滿門屠盡,消我心頭之恨!”

    易伯明見形勢緊急,急忙對著林紅袖怒罵道:“無知婦人!你還不快走!!”一聲罵完,易伯明便扭過頭不再看她。

    就見林紅袖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好!老爺要紅袖走,紅袖這就走,隻是紅袖今日立得此誓,自會言行一致。”

    說著便拉起易子川的手,往後院走去,走到一半,她有忽然停了下來,微微側了側腦袋,淡淡的說道:“還望老爺,善自珍重。”

    於是,便帶著易子川往後院奔去!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隻聽見“轟!”的一聲,那大門終於承受不住,被猛的撞開!

    就見一個個官兵,像是尋到獵物的豺狼,伸長了利爪,呲咧著尖牙,猛地湧進了易家大宅!

    他們瘋狂的嗅著,搶著,四周能拿的,能找的,活的,死的。人性的貪婪被他們演繹得淋漓盡致。

    而易伯明在他們進門後沒多久,就被削去了腦袋,血濺當場!

    許久後,那小吏踩著易伯明的頭顱,吐了一口唾沫,看著四周搜出來的金銀財寶,盯著腳下的頭顱,冷笑道:“小爺說要屠你滿門,又怎麽可能讓你妻兒逃離?”

    說著便一腳踢開易伯明的頭顱,他踢得大力,就見那頭顱撞在一石階上,又反彈了起來,掉在一箱金銀裏麵!

    四周的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頭顱都嚇到了。

    就見那小吏,看著在錢堆裏麵目全非的頭顱,暗道:“你再瞪眼,也無濟於事,既然要來你易宅,又怎麽沒有萬全的準備?”

    就見他走近那頭顱,冷冷的說道:“易伯明啊易伯明,你以為八德廟就安全了麽?現在金人的騎兵應該已經在那廟內等著了吧。”

    “還敢誆我!隻怪你百密一疏,若真有高手,又何必緊閉著大門呢。”就見他站在那銀箱前麵,不停的說著:“你倒是讓那高手出來給我看一眼,別說一個全真教的牛鼻子,就是來上十個丘處機,小爺也是要殺則殺!”

    誰知道它話音剛落,就見一劍鋒猛的在他的咽喉突了出來!

    “呃!”那小吏還不知道什麽事情,隻覺得咽喉一痛,想要說話,卻再也說不出來,隻見鮮血不停的在他口中湧出!

    四周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就見小吏咽喉前的長劍一收,便被抽了出來!

    那小吏緩緩的癱了下去,眾人定睛再看,就見小吏身後,站著一個青衣道士,一隻手掛著拂塵,一隻手拿著長劍,掛著拂塵的那隻手還提著一個人頭。

    周圍的官兵,其中有一個忽然指著那道士手裏的人頭驚道:“曹!曹!曹知縣!”

    就見那道士環顧了一下四周冷聲道:“爾等身為大宋官兵,不思保家衛國,竟還勾結金人,謀財害命,做些強盜勾當!”

    言罷,也不等周圍的官兵辯解,那道士提劍便殺!

    他劍法輕盈淩厲,沒一會,這屋內是十多個官兵就被殺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就見那道士殺完人後,看著趴在門口的一個官兵,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官兵已經被一劍刺中胸口,命懸一線,就見那道士走到他身邊,用腳踢了踢,開口道:“我隻問一次!這易府中的其他人在哪?你答了,我救你一命,你不答,我送你一程!”

    那官兵本以為必死無疑,一聽還能活命,即刻對著那道士說道:“我。。我說!”

    “他們。。在,八德廟。。。”

    他言罷,便就昏死過去,那道士見狀急忙點住他的幾處穴道,幫他止了血。而後,便大步流星的往八德廟的方向趕去!

    在城西,林紅袖帶著易子川不停的奔著。

    她帶著易子川剛剛出了八德廟,就見到了好幾個騎著馬的金兵!

    林紅袖見狀即刻拉住易子川,往八德廟內跑去,他們左轉右轉的找到了八德廟的後門,又在後門跑了出去!

    可是,剛剛跑沒多遠,那些金人就追了上來!

    他們拚命的奔著,但是,單單靠著兩隻腳,怎麽能跑贏這呼嘯而來的金人騎兵?

    混亂之中,易子川被一馬蹄踢飛!重重的撞到一旁的大樹上!

    這一撞,可是把他撞得七葷八素的。

    易子川隻覺得渾身巨痛無比,雖然他年紀還小,但也有預感,他心裏知道要是這時候昏過去了,就再也不能醒過來了。

    他硬睜著眼睛,哪怕那眼皮是越來越重,他也要硬撐著,瞪大了眼睛。

    漸漸的身上的疼痛也越來越小,反而倦意越來越強,迷糊之中,他看見自己的母親林紅袖被兩個金人用長槍挑到了半空。

    在夕陽下,那鮮血,隻是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似乎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色彩。

    易子川眼中,能見到的隻有在那亮白的太陽下,刺過她母親胸膛的黑色長槍,噴湧而出的黑色鮮血,不停奔馳著的黑色馬蹄,以及那些被馬蹄踐踏過後的深灰色的土地。

    地上的青草尖尖的,紮得他的脖子有點刺痛,但是他感覺到的隻是一點點的刺痛,其他什麽也沒再感覺到了。

    嗅著四周有些腥的泥土,易子川慢慢的合上了雙眼。本站重要通知:你還在用網頁版追嗎?還在因為廣告問題而煩惱嗎?out了你,請使用本站的免費app,、無錯誤、更新快,會員同步書架,文字大小調節、亮度調整、更好的體驗,請關注微信公眾號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下載免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