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4章 |╔ ╗
字數:5169 加入書籤
“先生可是高看了此人?”姚靜說道。
陳足道眼中意味顯然易見。
“此人是誰?”姚靜簡直,人已經不由地站起來。
因為劉赦撤回冀州的途中,讓留守在出雲的崔友給姚靜送了一封私下議和的信。
信上說,中都必然大亂,劉赦願意將出雲、章台二郡歸還給姚靜,但是條件是,姚靜在他重攻中州之時,不得對定安和冀州出兵。
而且後麵還給姚靜畫了一個大餅,如果劉赦得到中州,定安郡也會還給姚靜。
姚靜也就隻將這議和信看看而已,並不當真,在局勢未變之前,她不可能答應劉赦議和。
若真是如陳足道所說,這位大才將局勢看破了徹底,隻能用妖孽來形容了。
“先生可想過,他可能是劉赦的人,然後來此故布疑陣?”
姚靜慎重得說。
她對於這突然而產生的妖孽之才還是有些猶疑的,她之前沒發覺什麽不對,需要陳足道提醒才知定安兩意,不是她真的不知定安真正的意思,而是她完全沒想過會有人看出她收到劉赦的求和信。
陳足道被姚靜這麽一說,也慎重起來。
“主公想得對,是鈿太過激動了。”
他冷靜下來,之前他看到這個卷麵的時候的確太過激動了。
歸根到底,陳足道也是非常為姚靜操心的,恨不得姚靜能得天下良才,然後一統天下,實現她所說的科舉。
同樣的,作為科舉的前身招賢令能取得的效果,陳足道也非常重視。
招賢令的效果越來越好,才能讓他對未來的科舉更有信心。
如果能招到一個妖孽之才,這招賢令就是極大地成功。
姚靜點點頭,說道:“這樣的情況很小,先生想得很對,此人是奇才的可能性更大!”
低頭看卷麵,隨後問道:“上麵無名……他人呢?”
陳足道這會兒也不由苦笑:“不知此人之名,他隻參加一場就離開了,第二場尋卷主人之時,見過他的說此人已經離去。鈿一看此卷,便讓見過他的人帶兵去追!”
姚靜心中同樣產生可惜,不過卻道:“先生勿自擾,他不留名,可見也未有投我欽州之心。”
陳足道就是因為此人沒有投欽州之心,才心急派人去追的。
姚靜愛才,但是若是確確實實地錯失了,她也會保持尋常心,剛才那話是安慰她手下第一心腹謀士。
陳足道和姚靜在一塊也快兩年了,兩人常常一起議事,可以說對對方都有了解,他當然明白了姚靜的寬慰之心,然後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主公,劉赦來求和,想來是篤定中州會大變,主公,我欽州也得即時做好打算才是。”
姚靜點點頭,嚴肅的語氣下完全掩飾不住她的決心:“不管如何,不僅僅出雲郡和章台郡,就是定安郡也必須奪回!”
定安郡位置太過敏感了。
定安郡是天然的屏障,可作為欽州拒冀州的門戶,反之,冀州得了定安郡,就相當於拿掉欽州的門戶,可是隨時進攻州府。
為了欽州的安寧,姚靜也必須拿到定安郡。
和談,劉赦如果拿出定安給她,她可以考慮考慮。
若隻是出雲郡和章台郡,她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劉赦怎麽可能將定安郡交出來?
姚靜顧忌著他,他又何嚐不顧及姚靜,萬一他將定安郡還給了姚靜,姚靜撕毀盟約帶兵入冀州,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
又十日,中都郎玡殺天子,並立不足一歲的小兒為天子的消息擺在了姚靜的案桌上。
饒是姚靜知道京都會亂,但沒想到天子會被殺。
陳足道沒有一絲傷心,天子離他太遠,而且,他的心早就不向著大齊天子了。
聽到天子的死訊,又被郎玡那等莽夫立了不足一歲的小兒為皇帝,他徹底放下心來。
自此以後,誰也不能名正言順,一切都得看各州郡主公的本事了。
陳足道忍不住去看姚靜,對於姚靜的信心越發充足起來。
“劉赦好手筆。”
“說動了各大世家不算,還能挑動莽夫幹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姚靜頗為感歎。
陳足道接過消息。
“劉家幾百年的經營了,在中都埋下能人,並不奇怪!”
“至於郎玡……”陳足道反而笑出聲來。
“此人,下臣見過。”
姚靜頗有些興趣地看他,等待他說郎玡此人。
“雖好色,卻也有謀。”
“下臣遊學到越州倒是看了場戲,此寮曾當著義安公主的駙馬麵前調戲義安公主。”
姚靜吃驚了,因為義安公主的駙馬甄世安可是越州州牧,這郎玡竟然敢調戲州牧夫人?
“後麵他知曉了公主身份,裝莽漢賠罪,反而還讓義安公主和駙馬又驚了一把!主公,甄世安和義安公主從越州回了京城不再去越州,可見他們兩個空有名分卻無實權,怕是為了避開郎玡,連越州都不敢去了。”
姚靜微微眯眼,隻說道:“郎玡未免太過猖獗。”根本不說他是故意調戲義安公主,逼迫著名分上的越州州牧離開越州不敢回。
“誰說不是,可那越州之地,處於南疆,南蠻甚多,民風也非常彪悍,郎玡是殺出來的越州實將。”
這一點就預示著朝廷對越州掌控不大,郎玡對於大齊也無什麽忠誠,那麽他進京就顯得耐人尋味了,加上他能迅速集結出十萬兵力攻入王城,陳足道很確定,郎玡是早就打算好了要這麽做。
“有機會的話,主公可以查查劉赦和郎玡。”
姚靜深吸一口氣,陳足道的意思是,這兩個早就相互勾結好的?
怎麽可能,一個北地一個南地,相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裏。
可是想想,破大齊中都最快的法子是什麽?
明顯是大齊自己軍隊破中都最快!
郎玡在那時候就是大齊自己的軍隊。
郎玡和劉赦若相勾結,郎玡做出這麽大的事,可是人人喊打的局麵,他這麽做圖的又是什麽?
“主公,千裏加急。”
姚靜和陳足道都坐了下來,她道:“進來。”
姚冶匆匆進來,然後小心地帶出一封火漆信。
姚靜從書架上帶下一本《論語》,對應過後,她敲了敲桌子。
“中都又傳來急信,郎玡已死。”
郎玡一死,可就完全推翻了陳足道的論斷。
“誰!”
“越州同順太守尤原叛了郎玡,中都四園軍在太師王學仲帶領下,和郎玡、尤原叛軍在中州交戰,中途,郎玡之子郎虎火燒齊皇宮,帶走了傳國玉璽!”
一連串的消息讓陳足道這等遠謀之人也被震得安靜了好一會兒。
“大齊……亡了。”
許久,陳足道才緩緩吐出這四個字。
“還有名正言順的小皇帝。”不到一歲,又是被郎玡扶上去的,就是名正言順,如今天下有幾個承認?
“主公,小皇帝不到一歲,又聽聞是先帝皇後早產生下的……”
就是夭折的命!說他因為早產而夭折,隻是說法上好聽而已。
有野心家,自然對於這唯一一個名正言順的天子殺之欲快,就是忠於大齊,現在這動亂的局勢,就必須得靠一個位有能力的中興之主力挽狂瀾,一個不會說話的小皇帝如何能談得上中興之主。
可是他畢竟是先帝唯一的兒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他們這些忠於大齊的人是不敢下手,可不敢下手,並不代表不會放任……
“主公,我欽州是否需要一位桓氏子弟稱帝?”(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