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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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喧鬧的嘈雜聲吵得人不得安寧,就好像菜市場一般,吵醒了熟睡中的沙必良。
什麽時候醫院也變得這麽吵鬧了?沙必良微微皺眉,睜開眼看向懸掛在手邊的輸液袋,裏麵的液體已經見底,殷紅的血液順著針頭湧入輸液管中,有些疼。
沙必良喊了幾聲護士,卻被外麵的吵鬧聲掩蓋了過去。
“這都什麽醫院?”沙必良不滿的哼了一聲,伸手捏住針頭,用力一抽,頓時鮮血飛濺。
“唉喲我的血”沙必良哀嚎著,手忙腳亂的從床頭櫃上抽出幾張紙,用力壓在手背上的針眼處,過了好一會兒,血液才不再繼續湧出,但是疼痛卻絲毫不見緩解。
穿好鞋,沙必良怒氣衝衝的朝門口走去,他要給那群沒有職業素質的小護士一點顏色看看,而此時門外的吵鬧聲也傳入他的耳中。
“我不管,我前天就預定了這間病房,你們擅自把病房給別人住就是不給我胡一醉麵子。”這是一個男人的大嗓門,說話的時候語氣顛三倒四,就好像醉漢說的胡話一般。
“胡岩,你的錢早已退給你了,這裏不是你可以胡鬧的地方!”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道:“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可以隨便胡鬧的地方。”
“醫院?醫院算個球?老子連警局都不知道進了多少回了,還怕你們這間破醫院?”
手已經伸到門把的沙必良聽到屋外的對話,腦海裏閃現出胡岩這個人的資料。
胡岩,人稱“胡一醉”,男,平楚市東河縣人,三十八歲,離異。年輕時好賭,因為賭錢傾家蕩產,左手食指也因還不起賭資被人剁下,後來終於戒賭,卻染上了好酒的惡習。現在居無定所,平素以替人討債獲得微薄的收入勉強度日,因醉酒鬧事和破壞公物有多次被抓進看守所的經曆。
沒想到遇上了穿越之後的同行,沙必良搖了搖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嗜酒嗜賭的惡習。
為了避免出現破綻,沙必良在開門之前再次好好回顧了一遍這個叫做胡岩被抓起來時候的表現,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登場。
拉開門,門口擁擠著一群人,四周是看熱鬧的病人家屬和閑著無聊的病人們,對峙的雙方一方是身穿保安服的短發男子,護著身後的一名小護士。小護士看到沙必良走出來,似乎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給沙必良拔針,不由抱歉的看了一眼沙必良。
沙必良沒有理會小護士抱歉的眼神,目光轉向胡岩。
胡岩身穿著一件土黃色的夾克,胡子拉碴的,盡管不到四十歲,但是卻比四十歲的人更加蒼老。他的手上沒有提著酒瓶,不過從他搖搖晃晃的身體和渾身散發出的酒氣來看,這家夥肯定肯定喝了不少酒才來的。
也對,如果沒有喝酒,他根本沒有膽子敢在這裏胡鬧!
酒壯慫人膽嘛!
確定胡岩與記憶中描述相差無幾,沙必良心裏更加確定了幾分,分開身前看熱鬧的眾人,走到胡岩的麵前,微笑著說:“胡一醉,你的膽子夠大,竟然敢跑到醫院鬧事了?”
“你誰啊你,對你胡爺爺這麽大呼小叫的,不想活的是不是?”聽到有人要壞自己的好事,胡岩冷喝一聲,惡狠狠的看向沙必良:這人好眼熟!
遲鈍的神經提醒他麵前這個人不好惹。胡岩使勁搖了搖腦袋,用力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看向沙必良:“我我認識你?”
“你醒著的應該認識我,醉了的話我就不知道了!”沙必良淡淡回答著,如大海般眼睛靜靜盯著胡岩,等待著胡岩接下來的舉動。
“哼,老子管你是誰,你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不怕今天老子非要住這間病房不可!”胡岩想不出沙必良到底是誰,索性不再繼續思考,惱怒的揮著手臂,排開眾人朝沙必良的病房走去。
“喂!你”保安慢了一步,沒有抓住胡岩,不禁惱怒的哼了一聲,追了上去。
沙必良也跟在胡岩的身後進入了病房,剛走進沒多久就聽見哐當一聲,隻見胡岩一把拉開了儲物櫃。儲物櫃鑲嵌在牆壁上,用來裝病人和病人家屬的行李物品,胡岩直奔這裏,肯定是為了儲物櫃裏麵的某種東西。
心裏帶著微微的好奇,沙必良並沒有急著打斷胡岩的動作,甚至伸手擋住了趕上去的保安。
在眾人的目光下,胡岩扯開儲物櫃後,整個人鑽了進去,幸虧這些年以來他經常挨餓,導致身體比較消瘦,這才能夠輕易的鑽到儲物櫃裏麵,在裏麵摸索了一陣,胡岩似乎觸摸到一個小書包。
他的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伸手用力一拽,一個藍色的小書包出現在眾人麵前。
找到了藍色小書包,胡岩似乎完成了任務,隻是冷冷的掃了一圈眾人,冷喝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其餘人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懶得跟一個醉鬼計較,齊齊發出不屑的聲音,紛紛離開。
胡岩也蹦到地上,抬腳向跟著離開,哪知門卻突然關了。
胡岩看了一眼站在門邊如門神一般的保安,心裏一動,死死地抱住手中的小書包,色厲內荏的喝道:“你你想幹什麽?找找死麽?”
“他肯定不是找死,你如果不把包交出來恐怕就是真的找死了!”沙必良費力的穿上警服,正了正帽子,悠悠走到胡岩的身後,輕聲說道。
胡岩扭過頭,看到身穿警服的沙必良,頓時如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一般飛速彈開,醉意瞬間消失不見,哆哆嗦嗦的叫了一聲:“警警察。”
“真是難為你的,喝了這麽多酒都還記得這身皮。”沙必良拉過一張椅子,拍了拍,示意胡岩坐上去:“說說吧,包裏都裝的是什麽東西?”
“沒沒什麽”胡岩不敢坐,小書包緊緊的放在胸前,使勁的搖晃著腦袋。
不說是吧?沙必良冷冷的盯著胡岩,一字一頓的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胡一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