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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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如何憑空消失,又或是憑空出現?

    魔術?

    妖魔鬼怪?

    超能力?

    饒是宋毅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也無法解釋眼前遇到的困境。早上顧爺爺出門,他是知道的,隨後一早上都沒有看見顧微微的身影,臨近中午奶奶知曉她一人在家,讓他叫她去他家一起吃午飯。

    沒想到,家中竟然空無一人。宋毅很肯定,顧微微沒有出門,那麽人去哪兒了?

    房間整潔幹淨,沒有任何掙紮打鬥的痕跡,背包掛在衣架上,手機放在床邊,還有未讀信息一閃一閃。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微微根本沒有不見,隻是出去上個廁所的樣子。

    人去哪兒了?

    他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過,屋外四周也找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人影。

    難道真的下山了?

    為免奶奶擔心,他騙奶奶說微微身體不太舒服在休息,待會兒送點飯菜給她。奶奶有點擔心想要過來看看,被他找借口勸阻了。

    等到她憑空出現,宋毅瞳孔驟然一縮,心裏大石頭落地的同時額頭青筋隱隱抽動。等看她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如紙,他的不由麵容一沉,黑眸不悅地眯起,周身散發出冷冽危險的氣息。

    她受傷了?

    “嗨……你什麽時候來的?”顧微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悔今天注射之前沒有看黃曆,運氣背到極點,諸事不順,不但差點被吸幹,還被抓個正著。她要怎麽解釋眼前這出大變活人的戲碼,說是變魔術宋毅能相信嗎?

    顧微微欲哭無淚,心神恍惚腳下一軟,眼看就要癱倒在地。

    “你受傷了,傷在哪裏?”宋毅大驚,一個箭步衝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作勢就要查看。顧微微見狀順勢靠近他,直接埋首在他懷裏,抱住他勁瘦的腰。被她抱住的宋毅整個人身形猛地僵硬,片刻後又慢慢放鬆下來。

    懷中溫暖清香的氣息迎麵撲來,擾亂他的心神,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其他。

    “你怎麽樣?”

    她的身體剛剛進化完成還處在虛弱階段,精神力又幾乎消耗殆盡,額頭疼痛欲裂,這時候她實在沒有經曆麵對宋毅。她必須休息一點,等她休息好了,再來想想該怎麽告訴他這些事兒,告訴多少。

    “沒有,隻是有點虛弱,我要休息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解釋。”為了拖延時間,她也是拚了,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好。”

    感覺到她身體不斷下滑,宋毅連忙伸手攬緊她的腰肢,低頭一下,她已經陷入昏睡。感覺到她呼吸平穩,沒有其他意外,就像是累極睡著一樣。

    他彎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抽出一條床單搭在她身上,自己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緊鎖著她。

    睡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顧微微才悠悠轉醒,還沒睜眼就能感覺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嚇得她頓時不敢睜眼,閉著眼睛,放輕呼吸,繼續裝睡。

    宋毅是何許人也?王牌特種兵出身,顧微微的氣息一變化,他就知道她已經醒了,見她依舊裝睡也不戳破。

    過了一會兒,顧微微假裝翻了個身,然後裝模作樣地眨眨眼睛,裝作朦朦朧朧的樣子,好像自己剛剛醒來。對上宋毅的目光臉色一紅,有裝睡的心虛也有被人看到睡姿的羞澀。

    她的睡相應該還算規矩吧?

    宋毅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站起身一句話沒說就直接出去了。

    不會是生氣了吧?

    兩分鍾後宋毅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上麵放著兩個碗一雙筷子。

    “餓了吧,先吃飯。”

    呃……微微很想說她不餓,可是肚子非常不合作地“咕嚕咕嚕”叫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已經三點,在空間裏待了那麽久,出來又睡了三個小時,一直到現在滴水未進,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難怪肚子造反像是在打鼓。

    她接過托盤也不客氣直接吃了起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論什麽事兒,也得等吃飽了再說。

    一大碗野菜飯配上宋奶奶精心熬得山藥排骨湯,微微吃得酣暢淋漓,吃完甚至不雅地打了個飽嗝。她衝他難為情地笑了笑,收拾碗筷。

    睡也睡了,吃也吃了,微微心裏想著到底該怎麽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

    察覺到她的為難,宋毅說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但答應我,盡量不要使用這種能力,不要受傷,不要被人發現,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說完,端起盤子就準備離開。

    在他看來,微微不說大概是有難言之隱或者被規矩限製,既然如此,他也不必知道。在軍隊的時候,因為任務關係,他也隱晦地知道一些國家的奇人異事,明白世界上有很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據他所知,國安部轄下就有一支特別行動小組,成員全部都是身懷超能力的特殊人士。他想微微的能力大概也是一種特殊異能,好在沒有被人發現,否則日子不會這麽風平浪靜。

    “不是的……我不是不想說……”微微抬手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離去,語氣急切地解釋:“隻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也很混亂,不知道該怎麽辦,你聽我說,好嗎?”

    她顫抖地語氣裏帶著一絲祈求。

    宋毅低頭,瞧見她白皙修長青蔥如玉的手指緊攥著他古銅色的手腕,在心裏歎了口氣,放下盤子重新做回椅子上,做出一副聆聽的姿態。

    微微整理了下混亂地思緒,才開口說道:“大半個月前,我突然得到了一個空間,伴隨著空間而來的還有一場可怕的夢……”

    她隱瞞了重生的事實,而是將前世發生的事情當成一場夢境講給宋毅聽,重點講了末世即將來臨,以及末世後的一些事情,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她一點都沒有透露。

    既然重生了,那麽前世發生的一切就都當做是一場夢境吧。

    三十年,聽起來很長,說起來不到十分鍾就說完了。宋毅的表情從驚詫到凝重到淡然,他聽微微講述夢境總有一種違和感,與其說她是在描述不如說她是在回憶,仿佛這夢境是她輕身經曆過一般。一些場景細節的描述,沒有親身經曆根本描繪不出來。

    如果不是他十分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微微,他會以為換了一個人。

    宋毅的腦洞不夠大,沒有想到“重生”這個匪夷所思的可能。他眼神裏若有所思,卻沒有提出疑問,既然她說是夢境那就是夢境。

    沉默半響,宋毅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我誰也沒有告訴。”

    聽了她的話,宋毅低頭陷入長久的沉默,手指輕輕敲擊膝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不一會兒,他抬起頭,看到微微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惶恐不安,頓時心頭一緊,心疼到無以複加。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以後不要隨意進入空間,也不要隨意收東西進去,末世的消息也不要對任何人透露,如果被人知道你有空間,懷璧其罪的後果,我想你應該清楚。”他眼眸深沉,鄭重說道。

    “可是如果不用空間,怎麽收集物資?”她當然知道懷璧其罪的後果,但如果害怕暴露而不能收集物資,最終還是讓家人慘死,那她寧願承擔暴露的危險,大不了就跟前世一樣,一輩子沒有自由罷了。

    宋毅這才明白她陸陸續續在網上買東西的原因,弄出那株蘭花大概也是為了籌錢。

    “你安心上課,物資的事情我會準備,等我準備妥當再帶你去收,你自己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國家如果想要調查一個人,會連他每天吃幾粒米喝幾次都查的清清楚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微微點點頭,她當然明白。

    “你怎麽收集物資?”

    “末世的事情我收到一些消息,但並不知道會這麽快,很多事情早就計劃,現在隻是提前而已。”

    不止他沒想到,連各國的科學家都預測在兩三年後,想到這裏,宋毅眉頭不自覺地抽動。

    剛談完,微微還來不及詢問宋毅的看法,爺爺就回來了。

    宋毅丟給她一個鎮定的眼神,隨後直接閃了出去。這些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讓老人知道為好。坦白空間和末世的消息後,顧微微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許多,果然保守秘密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兒。

    這一天發生太多事,讓她心神俱疲,晚上早早上床休息,一夜無夢睡得極其香甜,連枕邊突然多了個東西都不知道。

    淩晨十分,兩道閃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沒過多久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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