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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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持續走低, 為了保暖,各家各戶都不得不每時每刻都點著火爐。為了節約木柴煤炭, 現在一家人基本都聚集在一個屋子裏,吃喝拉撒睡都在這裏解決, 困難時期已經顧不上其他。
即便如此, 木柴煤炭的消耗速度也遠遠超出他們的預計。眼看著木柴一天天減少, 卻得不到補充, 隻能幹著急上火。這麽冷的天氣一旦沒有木柴煤炭, 他們離凍死也就不遠了。
村民李樂家。
“他爹,柴火不多了,你倒是想想辦法, 再這樣下去就是等死。”李樂老婆憂心忡忡地說。
“我有什麽好辦法, 如果要想弄煤炭就得去生存區, 外麵那麽大雪, 又不像以前有車,怎麽去?去也是送死。”李樂愁眉苦臉坐在火爐邊, 手上正在剝玉米, 等把玉米粒剝下來, 玉米棒子直接扔進火盆裏燒。
“昨天我已經到村長家裏去過了,我想著缺木柴的肯定不隻我們家, 能不能多組織一些人去生存區,這樣安全有保障。”
李樂歎氣, 原本他家的木柴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但是前天放在廂房的木柴突然少了一大半。地震後聽到廣播裏的新聞, 他家五口人就開始漫山遍野的找枯枝,挖枯樹根,為的就是多儲存一些木柴。完全沒想到,最後為別人做了嫁衣。
他十分懷疑,偷他家木柴的就是隔壁家顧勇,當初也沒見他怎麽收集,好吃懶做,卻到現在也沒缺木柴燒,就算他爹勤快,也不可能有這麽多。可惜他現在沒憑沒據,木柴上又沒有他名字,根本奈何不了那個無賴。
“要不我上山去砍點吧。”李樂的兒子李大山說,他就不信了,山上那麽多樹,他們還能被凍死。
“你想死啊,陸隊長千叮萬囑一定不能砍樹,如果砍樹我們這裏的溫度就會降得更低,到時候還不是都得死,而且如果被抓住,巡邏隊可說了,直接就地處罰,現在可沒有監獄關押,養閑人來浪費糧食,到時被打個半死,又沒有醫院,那不就是個死嗎?”李樂狠狠抽了兒子一下,堅決不允許他這樣做。
“那怎麽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等死嗎?”
“再等等,村長說了,他會上山去找族長商量商量,族長家都是有本事的人,肯定能想出辦法,他家還有兩條大狼狗,要是拉雪橇一起去生存區,肯定能拉很多東西。”
“哎,要是我們家也有兩條大狗就好了。”李大山感歎道,語氣裏滿是羨慕。
村裏人並不清楚什麽是雪獒,就一直叫它們狼狗。
像李樂家這種情況的人家並不少,已經有好幾個人去找過顧青山,顧青山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遂帶著顧城一起,上山去了顧家。
兩人全副武裝,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冒著風雪,艱難地一步一步爬上山。這種極寒天氣,年輕出來都不一定扛得住,更不要說上了年紀的顧青山。等兩人到達顧家,身體已經凍僵,腿完全抬不起來,隻能一步步挪進去。
第一個發現他倆的是白帝白婭夫妻倆,顧青山他們剛靠近顧家,兩隻雪獒就站了起來,發出嗚嗚的叫聲,提醒他們有人來了。
白帝白婭就是兩隻雪獒的名字,這可不是顧家人起的,人家本來就有名字。不過他們得到了兩隻小雪獒的命名權,最後商量來商量去,起了兩個萌噠噠的名字,雪球雪團。顧微微捂臉,這和雪獒霸氣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誰來了?”華峰起身去開門。
顧青山父子剛到院門外,華峰正巧把門打開。
“你們怎麽來了,快,快進來,凍壞了吧。”華峰連忙攙扶住顧青山,他此時腿上已經完全沒力,隻能倚靠著華峰向前挪動。
屋裏,宋毅看見了,也出來幫忙,和華峰一起將兩個人攙扶進屋。
在屋內緩了好久,兩人才緩過勁來,脫掉身上厚厚的棉服,活動活動剛剛凍僵的四肢。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才走這麽點路,差點就去了半條命。”顧青山接過顧媽遞上的熱毛巾擦了把臉,不由感慨道。他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樣有感觸過,剛剛,他差點以為會凍死在半路。從山下上來其實也沒多遠,以前走一下也就三四分鍾的事兒,現在感覺難於上青天。
“要是有事兒,叫他們年輕人來說一下就是,你年紀大了還瞎折騰啥?”顧爸邊給他活動腿部肌肉邊說。
“顧城,以後勸著點你爸。”
“叔,我爸那性格,你還不知道?我要是能勸得動早勸了。”顧城也很無奈,他爸就是個死腦筋,對此他是又愛又恨。
顧青山確實是個非常負責任的村長,寒潮前是,寒潮後更是。他在寒潮以後,並沒有撂擔子不幹,相反村裏的大小事務他基本都親力親為,從不躲懶推諉。
可以說,如今石橋村依舊相安無事,大家團結相處,沒有多少傷亡,顧青山功不可沒。就連巡邏隊隊長陸康都說過,顧青山是他見過最負責任的村長。
等兩人休息好了,顧青山才說出此行的目的,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麽艱難上山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兒。
聽顧青山說完,顧微微並不感到意外,雖然國家提前通知,大家也都做了一些準備,但坐吃山空總有用完的一天。糧食方麵可能還好,農村每家每戶基本都有存糧的習慣,但其他物資就比較難說了。現在人都已經習慣,要用什麽就去超市買,誰也不會囤積太多放在家裏。
山下木柴煤炭告急,想要去生存區換取,但風雪交加路途難行,來他們家大概就是打算借助他們家的雪橇。白帝和白婭力大無窮,一隻就可以拉動一個雪橇。
顧爺爺並沒有立刻答應顧青山的請求,而是說要大家商量一下,而且白帝白婭也不是普通家犬,它們非常有靈性,智商相當於四五歲的孩子,要讓它們拉雪橇還需征得它們的同意。
顧青山表示理解,讓他們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可以幫忙當然好,如果不行,也不會怪他們。
顧青山走的時候,顧微微拿了一些兔肉給他帶回去,還給了他兩張兔皮。顧青山十分精細,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他知道顧家並不缺這些。
這些東西都是那兩隻雪獒弄回來的,白帝和白婭的夥食都是它們自己解決。每隔幾天它們就會去山裏狩獵,然後將獵物叼回來。帶回來最多的是兔子、野雞,也會有狐狸、貂、麅子、小鹿。
大自然裏的動植物永遠對環境變化最敏感,寒潮爆發以後,動物的毛色體型都有了明顯變化。毛色漸漸變白,毛也越來越長,不僅如此,皮下脂肪也越來越厚,用以抵禦寒冷。
那些獵物帶回來,肉被白帝白婭吃了,皮毛都留了下來。這些皮毛都是好東西,做成衣服比棉衣更加保暖。顧青山家有個一歲多的小孫女,這些兔皮正好可以回家給她做衣服。
顧青山走後,他們召開了家庭會議。
要不要去生存區大家想法各異。按照他們家現存物資情況,不去也可以。但是如果不去,其他人家勢必需要自己去,他們沒有雪橇出行不易。巡邏隊每天都有巡查任務,也不可能幫村民兌換物資。
最終,經過綜合考慮,還是決定去。在有能力又不危害自己情況下,他們並不介意幫忙,都是鄉裏鄉親更何況還有血緣關係。
這個消息公布以後,需要兌換東西的各家各戶全都行動起來。需要兌換的東西需要去村長那裏登記,統一采買。由於現在錢已經沒有,流通貨幣是基地貢獻點,村民需要自行準備東西兌換貢獻點。至於兌換標準,就在基地下發的手冊上。
村民們開始扒拉自家存貨,看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兌換貢獻點,規劃有了貢獻點後要買什麽東西。
顧微微也把家裏有的東西翻了一遍,發現好多東西都在兌換列表上,主要還是前期準備的比較充分。這一次她打算跟去看看,不知道和前世的生存區有什麽不同。
她和老媽小姑一起將東西收拾出來。
三張兔子皮,宋奶奶做的鹿皮鞋子和兔皮手套,醃製的酸蘿卜。顧爸和顧爺爺閑來無事用竹子做成的各種杯子籃子。還有華峰盛從文用來練手,削出來的一堆筷子。另外她還采集了一大筐蘑菇,當初收集了很多菌包,最近發出了很多平菇,來不及吃,帶過去看看能不能換點東西。
村民們把東西準備好,送至顧青山家登記,到時候他們會一起將東西帶走。
東西準備好了,接著就該確定隨行人員,總不能隻有顧家人去。經過商量,最後決定宋毅、華峰、顧微微、顧城、李樂還有老周。老周他們的木炭早就告急,後來還是顧家救助了一些,才勉強撐到現在。一聽他們要去生存區,立馬決定跟著一起去。
在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顧一鳴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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