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侄女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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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侄女校尉
顧陵歌看著卿睿凡挺直的背脊慢慢的離開視線,自己也轉過身慢慢的往旁邊的門走過去。小說現在時間還早,反正以後是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的,她不喜歡完全沒有把握幹任何事情。
停停走走的來到一個殿門口,上麵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宸籟宮。皇宮大內講的應該都是威嚴,這宸籟聽起來挺小家碧玉,就是不知道裏麵住的是誰。顧陵歌從來膽子大,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進門朱紅色的廊柱和草綠色的窗欞直接抓住眼球,從來沒看到過這麽奇怪的搭配,居然怪異的順眼。正門對著的小院左右簡單的排著三棵綠油油的樹,枝頭上躲躲閃閃的幾個白色花骨朵倒是秀氣,下麵的花盆空蕩蕩的沒有裝飾,簡潔順眼。現在隻是初春,距離花開應該還有些時日才對。
顧陵歌繞過正廳的時候瞥了一眼,裏麵很簡單的桌椅,簡單而不簡陋。灰塵在陽光下飛舞,看起來大有蜉蝣生死的感覺。繞過正廳,後麵的院子裏放的也是些花花草草,看得出來最先住在這裏的人很喜歡植物。花草未枯,便有人跡。
這座殿裏不僅布置很閨閣風氣,就連住進來的人也一樣。顧陵歌剛想抬腳從花園裏走出來,就聽到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穿過清新的空氣飄過來,是那種少女天生的嬌俏自然,顧陵歌挑挑眉。皇宮裏鶯鶯燕燕,人蛇混雜。
咦,這是哪位姑娘,好是麵生,似是從來沒有見過蒼老的聲音傳入耳際,顧陵歌回頭,隻見一個深藍色棉布盤口嬤嬤牽著一個杏黃齊胸襦裙的女子進來,女子看起來很是幹練,飛天髻襯托出無比幹練淩厲,正宗的瓜子臉上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感覺就像是一隻狐狸。從實際上,顧陵歌不喜歡跟人交流,不管男女。
嬤嬤,不得無禮。女子的聲音很是柔和,就像是被風掃過的楊柳,清澈美好,莫名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顧陵歌抬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來人,那種裸的戒備讓女子不可見的皺皺眉,但麵上還是維持著一副笑容。
這位姑娘可是遇到什麽事了還是迷路了若是迷路了我可以吩咐嬤嬤送你回到你的地方,隻是不知道姑娘是哪個殿的女子看起來很熱心的樣子,言辭婉轉間卻是在刺探情報。對於這樣的人,顧陵歌沒有好感。直接回了雍元殿三個字抬腳就走,完全不管兩個被晾在一邊的人。
姑娘,太後說雍元殿現在沒有女眷居住的,就連那個狐媚子楊憐兒都沒有住在那裏。這賤蹄子或許是在糊弄您呢。您看她那個眼神就不像是新皇喜歡的類型,您別擔心那麽多了,姑娘嬤嬤仍舊扶著女子的手,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扭曲,最後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厲。
女子看著嬤嬤明明痛苦還強顏歡笑的臉,慢慢的笑起來,清甜和冷厲並存,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柔順謙恭,反而低啞暗沉:嬤嬤這話甚好,要是我都沒入住雍元殿的話,誰也別想有那個機會。她慢慢放開嬤嬤攙扶的手,踢倒擺在門口的一盆花,輕移蓮步儀態萬方的走進主廳。嬤嬤在後麵默默的撩起衣袖,手臂上已然是紅了好大一片。搖搖頭,嬤嬤跟了進去。
雲霜,住在宸籟宮的是誰,什麽背景顧陵歌並沒有回雍元殿,反而拐去了一邊的禦醫監。禦醫監後麵有一塊花圃,裏麵養了一些藥草,其中植株大的堆在牆角剛好是一個屏障。顧陵歌和雲霜坐在房梁上,看著入眼的潑天繁華麵無表情。顧陵歌的聲音淡淡的帶了生澀,雲霜轉過頭打量了她一眼,然後慢慢說出自己的情報:
那裏目前的主子是叫汪姩宸,是太後帶進來的人,已經養了快一年,儲君確立的時候帶進宮的,本來養在慈安堂,這段時間宮裏混亂就讓她去了宸籟宮。宸籟宮本來沒有名字,是後妃出入雍元殿的歇腳之地,但是自從人住進去之後,太後親自賜宮殿名叫宸籟,說是希望她能夠好好修煉自己,將來有個好夫家。
太後的理由是什麽不管是進慈安堂還是去宸籟宮,沒有正當的理由就算是太後也一樣不成事,先皇不好糊弄。
雲霜眨眼,似乎是料到了顧陵歌會這麽問,頓一頓,朱唇輕啟:進慈安堂是因為太後侄女,為太後解悶祈福,去宸籟宮則是因為因為她懷了太子的孩子需要一個名分。當時她查到這個的時候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卿睿凡不是那種會到處拈花惹草的人才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子嗣是什麽意思
顧陵歌的表現平淡多了,安靜的聽完隻是輕淺的笑笑,然後重複了之前跟楚昭南說過的話:雲霜,下了長陵之後我喜歡上玩遊戲了。日子越往後隻會越有趣,看起來她不會孤獨了,整個皇宮裏那麽多人,如果應用得當,她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就除掉那個人,完成父親交予的使命。
雍元殿
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在西南屯兵了卿睿凡站在羊皮地圖前麵,有些不可思議。雖然說朝中叛亂,但是實際上講和那西南並無半點關係。漢秦的西南地方是一群善以蠱毒和攀登打擊敵人的人,那裏地形多山,大霧天多,要是自己的士兵不了解情況硬攻就隻有送葬的份,沒有人知道西南到底有多少座山,知道的人大多都死在路上了。
是,新皇。根據戍邊守衛的消息,最近邊境地區聚集了很多身懷絕技的人,每天都在城門口晃蕩但是不說一個字。夜晚的時候老是能夠看到周圍的山上有打著火把的影子,窸窸窣窣像是在布置陷阱。昨天已經有士兵因為上山查看的緣故受了毒,現在還在昏迷。臣懷疑,他們是看著殿下還沒有登基,以為城裏六神無主才想著是不是能來撈一杯羹的。常棟大氣不喘的說完,指著劍門的那塊地方,神色嚴肅緊張。
哦校尉你怎麽看卿睿凡沒有忽視那個進來之後就全神貫注打量他的人,這會子突然提問倒是看到他眼睛裏有異樣的神采。
回新皇,微臣以為,既然那些蠻子以為我朝無主,以我朝目前兵力也動不了他們根基,還不如我們加緊籌備殿下的登基之禮,若是登基之後他們仍舊不安分,咱們也好尋得理由去打擊。不知殿下以為如何楚昭南承認自己是有點過分了,但是這個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陪著顧陵歌,他需要好好的考察下才能放心。
卿睿凡看著這個衣著簡單的男人,突然覺得散騎校尉給得太低,眉目流轉,慢慢道:有理。我已經差了禮部的人著手處理登基大典了,之後的事情再看吧。好了,正事議到這裏,我倒是有些事想問校尉。卿睿凡招手喚來藍衣撤下地圖,宮女擺好了茶點放在偏廳等著三人過去。
卿睿凡賜了坐,看著楚昭南卻是問的常棟:常棟你是從哪裏挖到校尉的這個男人找得到原因也想得出解決辦法,和某個人太像了,讓他不得不懷疑。隻是,常棟一臉意外,說:他是宰相家庶出的孩子啊,我們曾經在相府見過的,後來上戰場的時候偶然遇到了就一起了。殿下不記得了麽
卿睿凡邊聽常棟講邊回憶,過了好一會終於想起來:哦,我知道了。當時我們和嫡出的相府小姐吵架了差點打起來,是你解了圍不是少年時候的孩子總是頑劣的呃,會和一個女孩子吵起來也隻是因為一隻蹴鞠。楚昭南點頭,回想起當年的模樣還笑了起來。
卿睿凡看著楚昭南的氣度,溫文儒雅一點不像是那種粗獷的漢子,突然就沒弄明白為什麽他要選擇上戰場而不是入朝堂了,明明宰相對於朝堂之事更有把握不是麽:為什麽要從軍
楚昭南愣一愣,然後按照編排好的來,喝了一口茶,嘴角慢慢掛上苦澀的弧度:家裏說我一個庶子終究低人一等,不適合入朝為官。宰相就說讓我多曆練下再回來。然而就是在外麵也仍舊會遇到追殺,常勝將軍發現我的時候就剛好是我被追殺的時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宰相府裏的嫡子現在在禦卜監做事,雖然不是太高的職位,但到底還是宰相的孩子不會有人看輕,而楚昭南不一樣,出身使他不得不選擇比朝堂更難過的戰場,一分一秒都能要人命的殘酷地方,也虧的是他活下來了,不然會更難走。嫡庶之分,長幼之別,從來就是難過的一道坎。
我倒是不不知道那楚旭也有這麽個心思,看起來這宮裏是要好好整頓了。前有楊憐兒,後有那楚旭,這日子總得要大整特整一次才能安生。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藍衣隨校尉一起過府一趟。等到人盡退去,卿睿凡揉揉眉心,輕輕開口:箬鵑。黑色陰影落下,恭恭敬敬行禮: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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