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隨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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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隨你而去
行了,你們起來吧。小說朕知道了。良久,卿睿凡放下信紙,搖著腦袋聲音低沉。藍衣跟著卿睿凡,輕而易舉感受到他的失落,但現在又豈是說這個的時候
明日開始,朕會說皇後抱恙,於宮休養,你們要是走漏了風聲是什麽下場你們自己思量。丟下這麽一句話,卿睿凡再也不想說什麽,拂袖就走。
慕容芷到底是為了不讓他擔心還是什麽剛剛提出問題立馬又否定。慕容芷不是那麽有心腸的人,絕對不會在兩個人都吵了架的這個時候為他計算那些,於是,就隻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隻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這麽急匆匆的走呢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慕容芷是不可能是為了躲他。
常棟,你說這仗是打還是不打卿睿凡拿了楚昭南傳回來的信站在案邊,常棟就站在他身邊上,兩顆黑漆漆的腦袋看著一張大白紙,還是挺可愛的效果。
這仗不打說不過去的吧。雖然常棟自己都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卻也是實話,連下三城的打擊,不僅僅讓卿睿凡難過,所有的百姓也開始慢慢的有了議論,隻是因為控製得當的緣故,沒有太多言論散出來。
臣民終究是大過一切的,很簡單的一句話,每個人疊加起來也是能夠給卿睿凡龐大壓力的。已經有傳言流出來了,我們不可能一直控製,也同樣的,朝中的那些個老頑固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再加上宰相那麽想讓楚昭南死,這麽下去,再把楚昭南搭進去就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常棟的每一個字卿睿凡都知道,他也是早就動了出兵的打算。之所以問常棟,隻是為了讓他自己選,柳鬱和國家,隻能選一個,隻要他自己決定了,那麽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沒有餘地和立場說哪怕一個字。
我會帶兵的,隻是,讓我好好準備下,我還沒來得及和阿鬱道別。常棟沉思好一會,咬咬牙還是答應下來,看著卿睿凡瞬間笑得和得逞的狐狸一樣的臉,他隻能癟癟嘴。
常棟,為什麽你不管幹什麽都要跟柳鬱說她管你管得很嚴格麽在沒有遇到柳鬱之前的常棟雖然也規矩,但從來都沒有習慣被人管束,這會子倒是像被馴養得服服帖帖的白馬一樣,有變化,雖然不是異常明顯。對於不逛花街的人來說,他也是可以了。
因為牽掛啊。常棟說起來心裏還是暖的,想起柳鬱他的心裏就是暖的,是那種溫暖到不知名的酥骨入心,不管去哪裏她都會牽掛我,就算她嘴上不說,我也還是明白,一個眼神就明明白白。常棟的聲音非常溫柔,那種一掐就能出水的柔情卿睿凡很久都沒有看到了。
他聽說柳鬱就是進了常棟的府上也是一副的眉眼淡淡,但是手上的功夫從來沒有輕過,也就這兩個人能夠好好相處下來。柳鬱一樣每天去慕雲閣做事,也一樣回常勝將軍府休息,從來沒有誰說他們的感情好,也沒有人敢造謠。
他也有滿腔的溫暖傾城,可是那個他喜歡的人並不領情。很傷心的事情。
好了,我讓藍衣給你調兵,三天後你就出發吧。卿睿凡雖然是皇帝,但是要出兵的話,還是需要跟那群朝臣說一下的,雖然並沒有想要得到他們的意見。這件事上,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才是。
第二天,卿睿凡說了讓常棟出兵,除了宰相鬧事一樣的加了兩個無關輕重的人進來之外,總體順利。
之前因了李珍的問題,李鬱為了避嫌,一直都是來上朝但是不說話不參言,那種蒼老的樣子看在卿睿凡的眼睛裏也是苦澀,這天下了朝,還是叫了他留下來,兩個人準備在雍元宮裏好好的談一談。
老師可是還在想李珍的事情卿睿凡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李鬱雖然是世代大儒,有著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氣度,但越是這樣,他越不能像一般人一樣有什麽說什麽,知道他沉默性子的卿睿凡隻能自己問。
是孫女不肖,給皇上添麻煩了。天下所有的長輩的心都是一樣的,李鬱也不是神仙,如何免俗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低沉,聽得卿睿凡心裏也不是滋味。
朕記得當年老師在講為人之道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朕,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因為欲念行動,無欲則無念,失念而失動,人生愛欲,不與年辰誤,不動分毫差。卿睿凡慢慢的想起很久之前李鬱拿著書教他的時候,羽扇綸巾,端莊聖賢,明黃色的背景,皇家的威嚴之外是作為老師教書育人的職責和溫情。
老師,朕都已經從那個時候出來了,李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老師的過錯,老師著實沒有必要背著這個黑鍋。朕也不希望你一直記著這件事。卿睿凡有些口拙,但是字字句句都是真心。
也是老臣當時糊塗,一心想著滿足珍兒的無理要求,卻不知道是真的害了她不淺。李鬱雖然一直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到現在才深刻體會到。所有的事情都會在或早或晚的將來,水到渠成但是痛徹心扉的兌現。
算了,都過去了。卿睿凡不再想談論這件事,但是看到李鬱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回了一句,朕會找個時間把她送回來的。宮裏不適合她。卿睿凡一直都長著眼睛,看得出來李珍隻是別人手上的提線木偶,隻有被別人支配的身份,沒有長一點在深宮活下去的腦子。
老師,朕是想說,韃靼那邊,您是不是有故人卿睿凡那天突然想起這一茬來。要是李鬱能夠聯係得到那個故人,他們這一仗應該有很大的勝算。或者說,他們可以不戰而勝。
故人麽有倒是有,但是這麽多年沒有聯係,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人老了就是這樣的,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做了古,弄得連見一麵都是奢侈。老臣盡量聯係吧,至於結果,老臣也不能擔保。
雖然說不是太滿意的結果,但卿睿凡也不再做過多要求,點了頭就算是了。
李鬱開始問關於宰相的事情,卿睿凡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宰相和李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節的,這個時候他不想把什麽都說出來,好戲總歸要慢慢看才夠有滋味。
北城
顧陵歌在城裏晃蕩好幾天了,四處看看防禦工事也是楚昭南一貫的平穩作風,這一點上他還是一直都沒變。她換上了粗布的衣服,把自己妝扮成一個不起眼的無顏女,沒有人認出來,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感覺還算是不錯,但是,也不過就是隻無頭蒼蠅罷了,知道線索,但是沒有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那件事始終是心上的一團陰影,沒有根據沒有目的。
楚昭南這邊也是一樣的。雖然常棟說了會帶兵過來,但是目前的狀況仍舊需要他帶了人繼續挺下去。雖然說這兩天無事,但是時局總是瞬息萬變,哪裏就那麽簡單的能夠掌控
將軍,東南角有被攻破的危險,請求派兵增援。一個綁了紅袖巾的傳令小兵急急匆匆的跑過來,身上全部都是傷口。楚昭南皺眉,看著麵前跪著的兵士,問了幾句之後就直接排了一隊人過去,前麵的烽火狼煙看起來略微有些棘手。
楚昭南身邊沒有一個人,之前的方圓這會子正在舒宇的府上,楚昭南也是生生扛了沒讓人去叫他。可很多事情都是方圓一個人在安排,楚昭南現在隻能全部打亂重排。
這一次來的韃靼很是蹊蹺,像是認定了一樣專攻東南,這座城雖然不大,但是守兵能力畢竟有限,對著在城牆外活動自如的韃靼來說還是有些失算。
等全部都弄完的時候,也差不多過完了整個上午。楚昭南看著被抬下來的傷員們,眉毛擰起,然後傳了令好好安置,複又回到主廳裏,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滿目都是那個在馬上的張狂影子,笑得狂傲恣意,狠得徹頭徹尾。
藍衣,你是真的要去麽江泉越的宮裏,嬌弱的女聲響起來,外麵夜幕沉沉,隻有屋裏有燭火,很安心的樣子。
藍衣看了看懷裏的小女人,燭火越亮,越能襯得她美好年輕。他無數次覺得開心,這樣的人就算是錯過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幸虧是遇到了,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開心,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一切都可以讓他不自覺的覺得心情很好。
嗯,皇上很少這麽喜歡一個人的。他何嚐不知道這去一趟危險得緊,但是卿睿凡這麽久是真的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就算這個人讓他覺得不怎麽靠譜也沒關係。他覺得好就行了,就像他和麵前的這個小女人。我跟了皇上這麽多年,是頭一次看到他這麽認真的對待一個人。
反正你又不可能抗命。女人對這一點的認識足夠深刻,兩個人對視一眼,輕輕的笑起來,然後摟緊了對方。
對於生活在暗地裏的人來說,從來隻有自己給自己安全感,能夠放心把自己後背交出去的人太少,一旦遇到就要好好珍惜,但也一樣的,一旦背叛就要好好滅絕不留痕跡,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去吧,我盡量看看能不能爭取和你一起。女人終歸還是心軟,沉吟片刻,爽快開口。
藍衣沒有說話,隻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寒夜漫漫,彼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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