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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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媽生孩子!
你生的是祖宗吧!
幾人翻著白眼,說話間,卻已經落到了地底。
前麵就是個通道。
更夙身上依舊是發著光,但同樣發著光的,還有他延伸出去的根須,一路往前,點亮了周圍亮著的燈。
那些燈,都是由頭骨所成。
頭骨也是千奇百怪,有人的,也有獸的,還有些木頭疙瘩,或者是石頭塊……大的直徑不超過五十公分,小的還沒有拳頭大,全都被擺放在一座座燈架上麵,隨著更夙的根須掠過,亮起了五顏六色又忽明忽暗的光。
司徒夭夭等人都忙著四下觀看情況,蘇爾煜和蘇湛沒事兒做,就問:“這是什麽?”
“亡靈大道。”更夙抬腳朝著前麵走,同時說道:“這裏還有另一個說法。”
“什麽說法?”
“死者偷生之地,生者永亡之所。”
“……”
燈火一直緩緩地往前麵亮著……這條路好似走不到盡頭。
“不想死的人,走這條路是走不到盡頭的。”更夙說著,對身邊的人說道:“可以讓死人先行。”
第五軒腳步一頓。
更夙又道:“你需要相信自己。”
“比較困難。”
第五軒這話說得聽不出情緒。
以往在他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此刻好似也看不到什麽影子。
更夙又道:“不會再有比現在更糟糕的結果了,你要知道,比起你現在的模樣,投胎轉世才是解脫。”
“……”
第五軒靜了下來。
更夙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如果隻是投胎轉世的話,穆青就能做到,但他並不想這麽早結束自己。
投胎轉世意味著丟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而這一切,是他的幸運。
想到此,他便抬頭看向司徒夭夭。
後者對他點頭,笑著揚了揚下巴,說道:“去試試吧,左右真死了,我也能把你撈回來。”
她能穿梭空間,回溯時間,自然也能錯開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
想要留住的人,想要留下來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了的。
穆青也看著第五軒,在旁邊輕笑著說道:“去吧,我們等你。”
作為一個活死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去,都需要承載一些代價。
第五軒表麵上與常人無異,但實際上讓他維持這種狀態的原因全是因為他體內的那股邪祟力量。
這是他在死後得到的……如果硬要說個結果的話,這大概就如同西方人口中所說的那種與惡魔簽訂契約的方式是一樣的。
他依靠著邪祟的力量存在,而同時,那股力量也在蠶食他的一切。
他存在的意誌越是強烈,所承受的痛苦就越是濃厚……這就是代價。
他不說,並不代表跟他朝夕相對的人不懂。
每個人都是生死線上爬出來的。
苦難同當,並不是一定要共同擔當。
第五軒抿了抿唇,片刻後,他點頭,隨後抬頭看著更夙。
更夙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與之對視片刻之後,就輕聲說道:“我跟你一起。”
聽見他這麽說,第五軒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前路,他倒也不是害怕。
隻是,獨自一人往前走的事情已經太遙遠了,遙遠得就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他已經無法習慣了。
說是上輩子,其實也沒什麽不對的。
那是他生前的事情……自從死後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這麽想著,他就吐出一口濁氣,對更夙說道:“謝謝。”
更夙的神色看不出什麽變化,但卻語氣平靜地說了句:“應該的。”
應該的。
他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不是麽?
第五軒笑了。
更夙則回頭看著身後幾人,說道:“你們先自便。”
司徒夭夭和穆青兩人點頭。
蘇爾煜卻忽然問道:“可以自己行事?”
更夙點頭:“隻要你不把自己玩兒死,隨便。”
蘇爾煜:“……”
咱能好好說話嗎?
說真的,蘇爾煜對於更夙的看法實在是沒法兒像蘇湛之前對穆青所說的那麽完美。
第一次見麵,更夙就讓他跳井,看法能好起來?
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在更夙的考慮範圍內……你拽你的,我浪我的,興致來了撩你一把,撩我就跑,你也不能拿我怎樣!
和幾人說完之後,更夙就回頭看著第五軒,示意他可以動身了。
第五軒點頭,目光在司徒夭夭身上停滯片刻,這才轉身往前繼續走。
沒走多久,兩人的身影就從眼前緩緩消失,兩邊的燈火還在閃閃搖曳。
司徒夭夭對穆青說道:“咱們先休息一下吧。”
穆青沒有意見,抱著章戈就走到司徒夭夭麵前。
而另一邊,蘇爾煜則攬著蘇湛的肩膀……他們似乎另有打算,蘇爾煜抬手和司徒夭夭打了聲招呼,說道:“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
司徒夭夭笑了笑,點頭。
穆青看著兩人往回走的動靜,不由挑眉,問道:“不怕他們跑了?”
“蘇湛簽了契約,半條命都在我手裏,肯定是跑不了的。”
穆青道:“不是還有個蘇爾煜麽?”
說完,不等司徒夭夭回答,又繼續道:“他們的道行可在我們之上,雖然現在看著已經隻是個凡人,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別的機緣……咱們的契約能困住他們一時,可不見得真的能困住他們一世。”
司徒夭夭一頓,之後抬頭,目光幽幽地看向蘇爾煜和蘇湛兩人離開的方向,片刻後,忽然勾唇笑了笑,“更夙離開前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走的人,想必不存在。”
穆青也想到了更夙,不由放下心來。
片刻後,她看著司徒夭夭,忽然問道:“司徒,阿夙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什麽情況?”
穆青道:“之前聽蘇湛說起,我才有些輕微的感覺。”
“什麽感覺?”
穆青皺著眉,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詞。
片刻後,他道:“更夙,他仿佛隨時都能離……不對,是消失的感覺。”
章戈在穆青懷裏,前爪撓著她手腕上係著的紅繩,聽聞這話,也連忙點頭,說道:“他身上有傷,我之前見過一次,看上去沒什麽大礙,但總覺得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