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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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軒依舊沒有開口,他跪坐在地,有些頹廢。
更夙繼續道:“你沒有想過要為自己報仇,你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命運,即便是你父母傷心難忍,你也沒想過‘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你是否會活下去’這樣的問題。”
所謂一了百了,不過如此。
隻是,他自以為的一了百了,終究是多了些其他的感情夾雜在其中。
而那些感情裏麵,沒有父母。
第五軒聽更夙說到這兒,不由微微頓住,“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也隻能以現在的模樣……”
他並不蠢,更夙說明白的話,他明白了。
沒說明白的話,他也聽明白了。
就好比人出生的時候,有人道喜,又好比人死亡的時候,有人說節哀順變。
隻不過,在他身上,不管是出生還是死亡,主角都是他,而不是旁觀者罷了。
他對自己道恭喜,來到這個世界,值得欣喜。
他也對自己道節哀,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
對於他的話,更夙卻否認了,說道:“這麽說也不對……你的事情,你的家族,你的過去,在你死亡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現在,你看到的過去,就好比是一種重新的道別,然後再把你曾經停止過的時間,重新啟動。
“但是與此同時,你過去經曆過的事情會徹底被忘記,
“你也許能偷生活著甚至是永生,但為之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比如過去,比如回憶,比如你現在經曆過的一切,在未來某個時間段,都可能會徹底消失……然後繼續重新開始,那時候,你可能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著。”
生命線停止不代表消失,但生命線繼續之後,從前的過往卻會消失……就好比新的生命降臨,誰也不知道這條生命的前生究竟是什麽。
這是遺忘,或者是重造,亦或是新生。
“這樣啊……”
第五軒輕聲呢喃了一句,緩緩垂下了頭。
很快,他的身形就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見。
更夙就在不遠處,看著這番變化,卻沒說什麽……之後的事情,是第五軒自己的事情了,他沒必要插手。
都說萬物皆有靈,生死不過是轉瞬之間,第五軒是生是死,其實沒那麽重要。
他自己那麽想迫切的活著,不過是想輕鬆一些罷了。
更夙抬腳離開這片地方,同時心想,活著哪有那麽輕鬆。
死了也不好受。
一念至此,更夙的腳步忽然一頓。
周圍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詢問:“怎麽了?”
是個女聲。
他頓了頓,才搖頭,“沒什麽。”
那聲音靜了片刻,等更夙重新抬腳之後,才繼續問:“要回去嗎?”
“回去幹什麽?”更夙疑惑:“吃飽了撐的?”
說完又自言自語:“撐的也不回去。”
“為什麽?”
“回去了,就回不來了。”
更夙淡淡說著。
走了幾步,又道:“也回不去了。”
不遠處能看到那個圖釘款的月亮了。
更夙直接瞬身離開了黑暗,站在了那遍地荒蕪的土地上,忽然開口問道:“你醒來幹什麽?”
女聲過了許久,才輕笑著道:“不醒能幹什麽?”
更夙沒說話,女聲又問:“你想不想讓自己活過來?”
“不想。”
“為什麽?”
“不為什麽。”更夙抬腳往前,好似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沒幾步,忽然閉了閉眼,而後繼續抬腳往前走。
原地卻留下一個身影。
如他一般半透明,白色的皮膚,白色的微卷長發……身影赤裸,卻是一個女子模樣,赤著腳,緩步跟著他的身形:“我想活著。”
更夙想也不想就道:“但我不想。”
他們的活著,並不是旁人口中的活著。
更夙心裏有怨。
化不開的怨,他一邊勸著自己放下,一邊又在利用這絲怨告訴自己經曆過的絕境。
連綿不斷地大火,劈山斷海的巨斧,數不清的創傷在他心裏留下了無數回不去的疤痕。
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少希望,就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絕望。
縱然他是神,可以再創肉身,再創新世界。
可他的靈魂卻隻有一個。
他不能枉此殘生。
女子已經抬腳走到他身側,麵容與他有九分九的相似,看著卻是嬌小玲瓏。
她站在更夙身邊,比他矮了兩個頭還不止……
更夙偏頭看了一眼,又低頭往下看,問:“你怎麽成這樣??”
“你腦子裏就這一個女人模子。”女子說得隨意,抬手還摸了把胸:“要試試手感嗎?”
更夙:“……”
跟自摸有什麽區別?
自想自說自話自答,女子雙手已經按在自己胸口,說道:“你想摸就摸,幹什麽要讓我動手?還有,你自摸是硬的,你摸我是軟的,謝謝。”
更夙:“……”
不是你自己想摸的嗎?
幹什麽要說是我想摸?
更夙無言以對,片刻後,說道:“把衣服穿上。”
“你好歹給我一件。”女子放下手,搓了搓胳膊,道:“我又沒有無中生有的本事。”
“……”
更夙把上衣脫下來,給她,說道:“你沒事兒別跑出來,也別試圖阻攔我。”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我不希望自己有敵人,更不希望自己的敵人就是自己,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你會死在我前麵。”
女子穿上他寬大的外袍,走在他身側,聞言不由笑道:“但你違背不了我的意願。”
更夙道:“所以,你要聽我的話。”
“切,又沒好處。”
“你也別讓夭夭他們知道你。”
“為什麽?”女子詫異:“你很親和他們,為什麽不讓他們知道我?”
更夙不言,隻是停下腳步,偏頭看著她。
“我明白了。”
女子望著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隨後,她忽然就展開雙手,朝著更夙飛撲而來,似乎是想要擁抱他。
但身體卻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撲了個空,她自己也摔倒在地,消失不見,隻留下了那件白色的外袍。
更夙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上前撿起外袍,重新穿在身上。
為什麽不讓他們知道我?
因為,你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