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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言詞躺在床上，滿眼茫然。

    起初，她隻是為了做係統給的任務。可是現在，她融合記憶成為了另一個鳳歌，她背負著血海深仇。

    她不會否認自己喜歡遆音，也不會不承認這段感情。可是要她做最後的終結者，她怎麽下得去手？

    “姐姐？”

    祝餘從門外走進來，看著殷言詞小聲道：“魔君當年確實是鳳凰王的至交。但當時靈界出事時，魔界也一片大亂。他忙著整頓魔界搶奪君位，但也派去了一些支援靈界的人。隻是，這些人最後全被殺了，等他有力氣來幫忙時，靈界已經被毀了。”

    殷言詞閉上眼睛，輕“嗯”了一聲。

    她能感覺到焱對她釋放出來的善意，也聽說過這些年，魔界和六界其他幾界都發生戰事，唯獨沒有動過靈界。她就知道，和魔界合作絕對有把握。

    就是沒想到，她父王也會和焱之間有些淵源。

    祝餘繼續道：“姐姐，有魔界幫忙，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你不要再難過了。”

    每次自己難過的時候，都是祝餘在她身邊安慰著她，殷言詞心裏微暖。

    她睜開眼睛，側頭對著祝餘柔柔一笑：“我知道了。”

    魔界天界大戰在即，整個六界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所有的魔族都在積極備戰，包括祝餘，都在背著小藥筐四處尋找仙草。

    用他的話來說，殷言詞這種不經打的，到時候肯定得用大把大把的藥草養著。

    焱對殷言詞和祝餘都十分寬容，知道祝餘年紀小，也就這麽點作用，索性就讓他自由出入魔界了。

    殷言詞在魔界內無法修煉，索性躺在魔宮後山崖頂的一塊大石頭上發呆。

    遆音過來時，她剛閉上眼睛。

    察覺到身邊有動靜，殷言詞睜開眼，正好看到遆音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

    如同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眉宇間的清高矜貴，眸子裏的溫潤淡雅。一點不多，一點也不少。

    殷言詞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遆音輕聲問：“毀了天界後，你要去何處？”

    去何處？

    回到那個黑漆漆的係統空間吧？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遆音手伸過來，攬了一下殷言詞垂落在臉頰邊的碎發：“到時候，帶上畢方吧！”

    殷言詞睜開眼睛：“為什麽？”

    遆音淺笑：“他陪我幾萬年了，若我離開，他必尋死。你帶上他，他會保護你。”

    殷言詞坐起來，看著遆音皺眉：“你是真的想死在我手上？”

    遆音勾了勾唇，眼裏的情緒有些複雜：“這是宿命，言詞。”

    萬事萬物都有因果，他殺了鳳歌的兄長，這就種下了因。到最後，他會死在殷言詞手上，這就是應得的果。

    他從來不會逃避自己的宿命！

    “宿命宿命！除了宿命，你還能說些什麽？”

    殷言詞莫名煩躁，她盯著遆音冷笑：“你是活了幾萬年的神，這世間難道連你也有改變不了的事？”

    她為什麽要信宿命？她為什麽要按著宿命走？她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人生，她為什麽不能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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