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刑場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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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處決敖丙的刑場就設置在水晶宮內,而觀刑的外人隻有玉瑞等人。玉瑞裝模作樣地為敖丙求求情,這反而更加重了敖廣的殺機,以為敖丙真的秘密勾結玉皇。

    當敖丙被押到刑場中間,敖廣冷聲問弟弟:“老三,你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敖丙望著自己兄長,一聲長歎:“大哥,有些話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敖廣:哼,你知道就好!

    敖丙:但如果不說,我會死不瞑目的!

    鐵跡:怒殿下,你也未免太婆婆媽媽了吧!

    涇龍:歎息一聲唉,哥,多餘的話說了,也是弊大於利,你也算我龍族的一條漢子,該承擔的責任自己就認了吧!又何必狡辯呢?

    敖廣:鐵跡與涇龍說得沒錯,老三,你還是走得痛快點吧!

    “等等!”出言阻止的居然是玉瑞,“敖廣陛下,我不知道貴國風俗怎麽樣。不過按照宇宙慣例,任何死囚最後的願望隻要不違背當地法規,就應該力求為他實現。敖丙殿下畢竟是您的親弟弟,總不會連這點正當權利都沒有吧?”

    敖廣:一時語塞這個那,那敖丙,你就說吧!

    敖丙:大哥,摩揭死得冤枉啊!

    敖廣:廢話,還用你說!

    敖丙:但是大哥,你知道摩揭死得冤枉在哪裏嗎?

    敖廣:這你倒是說說看!

    敖丙:摩揭受人挑撥,擅自殺害無辜,理應受到刑法審判而處死

    敖廣:怒你胡說什麽?

    敖丙:不顧敖廣嗬斥,繼續說但他卻受奸人陷害,成為別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實在不值。他的死將被真小人、偽君子所利用,必然導致國家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未來水族命運毀於一旦,算起來,摩揭之死也脫不了幹係!

    敖廣:大怒住嘴,你胡扯得沒邊了!立即行刑,立即行刑!

    兩名鯊人族的劊子手趕緊將敖丙拽到電椅上,綁好手腳,鐵跡親自合上了電閘。隨著電流在敖丙身上四竄,這位老龍人抽搐了一陣,便再也不動彈。

    見弟弟被電死,雖然是自己下的令,敖廣還是忍不住心生兔死狐悲之感,他擺擺手,命令部下收屍。

    當劊子手解開電椅上的拘束、準備抬屍體時,忽然敖丙猛地睜開眼睛,又直坐起來。劊子手們嚇得一個連連後退,一個坐倒在地,在場眾人個個驚愕不已,不知敖丙怎麽會死而複生?

    隻聽敖丙興奮地說:“舒服啊!真是舒服!大哥,你也真該來試試,這東西比按摩椅都管用。來來來,再來一遍,加大電量,別怕費電。你們放心,我坐著,不用綁著,我絕對不走!哎呀呀,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別人還不知該如何應對,急脾氣的鐵跡果然將電量開到頭,又親自合上電閘。幾乎令水晶宮斷電的高電壓,引發出致命電流,再度侵襲了敖丙的身體,令敖丙這次抽搐得更加厲害,還翻起了白眼。

    當電閘被拉下,敖丙完全癱倒在電椅上,看起來已經停止了呼吸。別人不敢上前,鐵跡壯著膽緩緩走向敖丙,就在他準備去探對方鼻息時,敖丙突然再度生龍活虎地站起,一向勇猛膽大的鐵跡嚇得驚叫後閃。

    那敖丙根本就不管鐵跡,望著敖廣說:“對了,大哥,我又想起件事,不說出來,我死不瞑目啊!”

    敖廣:半驚半怒你說,你說,說完了給我快點去死!

    敖丙:哎呀,大哥,我這該死的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我說大哥啊,摩揭太子府附近的鬧市,就是摩揭被宰了的那地方,你沒去過吧!哎呀,真是太棒了,那鬧市不僅熱鬧,裏麵還暗藏玄機啊!

    本來敖廣聽到“被宰了”,心中不快,但一聽說“玄機”,又不由一驚,忙問:“什麽玄機?”

    敖丙:原來那鬧市各個攤位上的裝飾、攤販外衣上的繡紋、特殊商品上的圖案,如果按照一定順序看去,可以產生催眠的作用。當然,平常攤販隻要注意穿衣與展出商品的選擇,這種效果就無法出現。即便無意中那麽多攤販穿錯了衣服、擺錯了商品,如果沒有人引導對順序,也起不到作用。而且那些攤販早在半年前,就被人特意安排,他們做生意的資金都是同一個人提供,其他攤販根本就租不到這鬧市的攤位。

    敖廣:大驚你說什麽?你是說,早在半年前,就有人在摩揭住所附近設置了具有催眠作用的鬧市?那被催眠後,會怎樣?又怎麽被引導?

    敖丙:如果是攤販們故意借指路誘導問路者走特殊路線,同樣作用的花紋會在沿途反複出現,而行路人有意無意間就會受到這些花紋的影響。當此人進入催眠狀態,隻要一個指令,讓他幹什麽就會幹什麽。比如說,當時追查摩揭下落的純陽洞賓,就是在被有意引導下,進入了催眠狀態,然後有人輕聲說了句“殺摩揭”,他就會徑直去殺向摩揭,而摩揭此刻也早被人引到了指定位置,同樣在催眠作用下等待著被殺。

    玉瑞:皺眉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推測,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麽被催眠的是純陽,而不是那猴子。摩揭當時在逃命,肯定也不顧上問路,一定是見路就走,又怎麽會被引導催眠?

    敖丙:這兩個問題實在太簡單了。那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齊天大聖悟空,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憑著直覺追蹤目標,就算錯了也懶得問路,別人給他指引了,他也不願聽。而純陽在陌生地方,肯定會到處問誰看到了摩揭,再按照別人引導去追蹤,比較容易上當。另外,摩揭貴為太子,對自己家附近的鬧市,肯定還沒有部下熟悉。當時倉促間,自然跟著部下逃命,部下往哪裏帶路,他就走向哪裏,這樣自然也會被催眠。當時隨摩揭被催眠的,還有兩個護衛,而唯一沒有被催眠的,就是知情者,那就是

    敖廣:驚鱖都司!你說鱖都司實際上就是幫凶!你有證據嗎?

    敖丙:鱖都司已死,死無對證,自然沒有證據。不過按照常理推斷,摩揭死了,那兩個身手不錯的護衛也死了,隻有本領低微的鱖都司完好無損地活下來,不可疑嗎?他說是在我收買下,故意前往那鬧市,我為什麽要收買他做這件事?這隻能說明鬧市有問題,而且鱖都司知道鬧市有問題,還能破解那催眠花紋,即便他跟摩揭走得同一路線,也沒事。看來他不僅僅是被收買這麽簡單,鬧市半年來的秘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也是半年前被調到太子府的吧?

    涇龍:笑他確實是半年前被調到太子府的,那又怎麽樣?

    敖丙:半年前設下的殺局,直接針對摩揭,能操縱太子府人事調動與首都的市場布置,這可不是我這西海皇族可以做到的。高官不如現管,我如果沒記錯,我的大舅子,你除了內閣總理大臣,還兼任著首都市長的要職吧?而且這兩個本來該分開的職位,也是你建議自己一肩承擔的吧?

    涇龍:點點頭我這也是為了精簡機構和提高首都行政執行力,所以才會提出這空前建議,也得到了陛下的批準。

    敖丙:這我相信,但是如果大哥知道一切都是為了殺他兒子早就布好的局,他還會批準嗎?其實就算沒有彌羅使者的事情,隻要想辦法引摩揭去逛鬧市,照樣會有平民將他殺害,然後查案的結果,一定也是我主使。隻不過這半年來,真凶始終在找最合適的機會,彌羅使者隻是被選中而已。如果我沒猜錯,殺害魚人仆從的事情,也是真凶通過鱖都司挑撥摩揭犯下這罪行,而死者屍體這麽快被發現並且順利登在新聞之上,一要歸功於鱖都司故意草率處理屍體和暗中報警,二要歸功於首都高層為報導此消息大開綠燈,以盡快讓彌羅使者得知,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大哥,我都分析這麽多了,真凶也該呼之欲出了吧?!

    敖廣、玉瑞等人不由將目光射向涇龍,涇龍卻依然笑容滿麵,攤攤手說:“就憑假殿下的指證,陛下,您就要懷疑一切是我做的嗎?”

    敖廣:大驚假殿下?你是說,他不是敖丙?

    涇龍:恭敬當然,如果是真的敖丙殿下,怎麽可能在電椅上複生兩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我們眼前的殿下是假的!目視敖丙閣下,該現身了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敖丙發出一陣大笑,笑聲未畢,老龍人變成了齊天大聖悟空。

    敖廣:驚聞怎麽會是你這猴子?敖丙哪裏去了?

    涇龍:冷冷昨天晚上我見到的是不是你?

    悟空:嘿嘿,老龍人去哪的問題一會兒再說,至於你這個奸惡小人,我不妨告訴你,昨天你們抓的是敖丙,關進死牢的是敖丙,跟你昨晚聊天的也是敖丙。不過,今天早晨你們從死牢裏提出來的就是我了。你昨天不是跟敖丙先生說,水晶宮的大部分護衛、禁軍乃至牢卒都是你跟那個鐵跡安排的嗎?可笑的是,你昨天居然沒有發現,監牢外那個看守就是我變的。你們更沒發現,今天早晨的那個看守,那才是敖丙先生。

    鐵跡:怒你竟然敢私進死牢,冒充看守,我們的人呢?

    悟空:他從昨天被打昏,睡到現在,也該醒了,不過被五花大綁著,恐怕連廁所也上不了,嘿嘿!

    敖廣:猛然警醒涇龍,你跟鐵跡竟然敢把水晶宮的禁軍大部分換掉,你想做什麽?

    涇龍:笑陛下,我說過,為了我斯托國,我一心為公,萬死不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水族的將來!轉向悟空猴子,麻煩告訴敖丙,水晶宮所有皇族的死,都是他不聽話造成的!對衣領微型對講器動手吧,把他們全殺掉。

    敖廣:大驚涇龍,你想幹什麽?

    悟空:笑放心,老龍王,他什麽都幹不了!涇龍,你沒注意我的“八仙”朋友沒有來嗎?你猜他們在幹什麽?

    其實根本不用猜,涇龍的耳機中已經傳來部下們驚慌報告,他們發現“八仙”早已潛入水晶宮中的各個關鍵位置上。不等涇龍與鐵跡的部下們去屠殺無辜,“八仙”的攻擊已然開始,以他們的不凡身手,又豈是區區水族禁軍能抗衡?

    涇龍與鐵跡互望一眼,鐵跡對衣領說了什麽,突然周圍地麵接連碎裂,不知鑽出多少刺客殺向四方,周圍高處也站滿了狙擊手。

    敖廣正在驚慌,忽然不知哪裏紛紛飛出激光,專門射擊高處的狙擊手。玉瑞手持金槍,奔到敖廣處說:“陛下放心,我們早已查清貴國叛徒逆謀,我們的神槍手已經遍布周圍,專門伏殺敵人狙擊手。”

    敖廣驚魂未定地問:“那這麽多刺客怎麽辦?”

    其實根本不必玉瑞回答,悟空耳邊飛出金針,刹那化為金箍棒,成為主人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悟空又抖抖身體,脫落的毫毛化為數名神猴克隆人,也個個手持仙棍,共同殺向刺客。

    涇龍見狀暗暗叫苦,一個悟空已經極難對付,怎麽轉眼變出這麽多?

    鐵跡則故技重施,再度發出墨黑水珠。沒想到,明明每一個悟空都被打中,卻沒有任何猴子有中招跡象,他們依然毫不留情地痛毆著刺客們。就算這招數對假猴子不管用,難道說場中搏殺者就沒有真猴子嗎?

    鐵跡正納悶,忽然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大驚回頭,愕然發現悟空近在眼前。不等鐵跡反應過來,金箍棒以十成功力打在他腹部,鐵跡跟上次在鬧市般再度飛起。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掉落昏倒,卻再也沒能醒來,因為這一次不是昏死,而是“死”

    沒過多久,忠於敖廣的首都部隊聞訊趕來,然而他們能做的事情隻有打掃現場。刑場狙擊手都死於彌羅神槍手的槍口下,刺客們被真假悟空打得非死即傷,涇龍與鐵跡安排的禁軍們也在“八仙”麵前一敗塗地。

    美中不足的是,涇龍失去了蹤影,雖然敖廣會合了被冤枉的弟弟後,下達了通緝令。但不要說涇龍,就連涇龍的兒子都不知所蹤,斯托星再也沒有看見過這兩人。

    塵埃落定,玉瑞走向悟空輕聲問:“那件東西可以交給我了吧?”

    悟空:茫然什麽東西?

    玉瑞:怒別裝蒜了!昨天我從暗道出口圍住“八景”時,就察覺到你那個化身是假的,真正的你不在他們當中。凝陽李玄親口告訴我,你帶著我逼供鱖都司的錄音先離開了。如果不是為了這錄音,我才不會跟你們合作,你們可不要出爾反爾。

    悟空:笑我聽說你“金槍太子”在彌羅國一手遮天,還怕這小小錄音嗎?

    玉瑞:我當然不怕,但是我討厭被“八景”和你這樣的“圈外人”攥著我的把柄。要否定一個證據,多少有點麻煩,不如一開始就抹殺它!

    悟空:那你放心好了,我當時是帶著錄音筆進去的,可是我忘了打開,其實你逼供的事情我根本就沒錄上。

    玉瑞:怒原來你們耍我,你們

    悟空:耍你怎麽了?你咬我啊!你來啊!

    玉瑞:漸漸膽怯,咬牙切齒好,悟空,你好!!!咱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望著玉瑞憤怒遠去的背影,悟空嘀咕說:“這家夥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怎麽不改行去說相聲?這天賦,可惜了!”

    斯托星亂局已定,敖廣對彌羅客人們千恩萬謝,隆重送行。他本來還想向悟空討要“定海神針”,但考慮到以彌羅國的立場和悟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隻好告訴悟空金箍棒的作用,卻未敢硬要,悟空也沒打算給。

    對於敖丙,悟空則私下答應尋找阿烈的真實下落,這才隨眾人返回靈霄城。

    玉皇得知案件已經查清,純陽洞賓隻是被奸人陷害,才會殺害摩揭。而且玉瑞、悟空、凝陽李玄等人破壞了水族奸黨的陰謀,拯救了斯托星的危機,此事傳揚於宇宙之中,不但樹立了彌羅國的威望,而且也讓悟空成為民間傳說之一。為了以示公正,玉皇重賞了玉瑞等人。

    然而,悟空卻拒絕了獎賞,而是再度提出要去學習彌羅國高超的農業技術,以便將來到花果星傳播。雖然玉皇還想多方推托,但鑒於悟空日益高漲的聲望,他隻能批準悟空前往某農業科研所兼職,而這個科研所的正式名字是“蟠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