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張寶掛了電話，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跨度300多公裏，兩地警方投入了整整13個關卡的人力投入，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一個刑偵隊長的權力始終有限，這次越權高強度指揮弄出了差錯，指不定到時候回到省廳要怎麽挨批評呢。

    “看來你有些不開心的事。”曹達利之前聽到張寶打電話，有意回避了一下，抽了根煙再折回，看見張寶臉色不佳，隱約有了幾分猜測，問道：“下麵的事，還是家裏的事？”

    這話就有點值得深思了，下麵值得自然是刑偵隊，而家裏卻有雙重意思，一個是名麵的，但是另外一個嘛，也就隻有體製內的某些，像是張寶一樣級別的人才清楚。

    “都有。”張寶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一抬頭正好看著屏幕的監控畫麵，忽然有了幾分興趣，轉移話題問道：“這兩個背影有點似曾相識嘛，唉？不就是監控裏那兩個人？”

    曹達利麵不改色，點了點頭，介紹道：“瘦的那個叫宋文，胖的那個叫胡北笙，都是我係裏的學生。”

    這倆小子不簡單！

    張寶看著這倆人的走路的姿勢，不禁咂舌。

    監控裏這倆人走路的姿勢看似毫無章法，但是明眼人卻能看出來，兩個人每次走到一半突然做出異樣舉動的時候，在不遠處的牆角都有一個明晃晃的攝像頭。

    明顯在躲攝像頭嘛！張寶在看另一個校內監控的屏幕，果然根本連這兩人的影子都沒拍到，一下明白了，不由得暗自心驚，猶豫了一會開口道：“這可不是基本的反偵察吧？”

    張寶午忽然接到曹達利的電話，以為隻是抓兩個做事出格的學生，叫過來口頭批評一下算是給自己交差，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初見之下卻又驚為天人了，這下他也不明白對方叫自己來是什麽意思了。

    唯…一，：其4他都是盜版

    “算是非常規規避反偵察手段，這詞挺新。”曹達利笑了笑，知道張寶心裏肯定會很驚訝，他又繼續開口道：“不過這種反偵察手段在西方已經成為主流，不過咱們國內實際也一直有人研究，不過推廣難度比較大。”

    這是實話。張寶沒反駁，深思熟慮了一會，問道：“那總有破解的辦法吧？要是人人都會這個什麽規避偵查，那電子眼不就完全是擺設了？”

    “這不就是咯。”曹達利指了指屏幕。

    張寶一拍腦袋，他倒是忘了自己看的是兩個屏幕，當下不由得案子對曹達利佩服了起來，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

    曹達利眼睛一直放在屏幕，等看見宋文和胡北笙消失在屏幕裏了，臉這才意有所指道：“張隊長，部裏的命令讓我們配合省廳的安排，而省廳的安排是校方配合你，不過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曹主任，你說。”張寶正了正坐姿，他總覺得曹達利這個人不簡單，但是到底哪有問題卻又說不來，總之他心裏確實覺得對方值得自己認真對待。

    “放鬆一些。”曹達利見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不自覺露出善意的笑容，過了一會，才開口道：“這件藏屍案是不是早就有眉目了？十一點案發，不到一點警方就封鎖了現場，並且當天就進行全麵的解剖工作，可是怪就怪在，這麽有把握的情況下，晚卻把案子推給我們警校。”

    “曹主任，你這話說的……”張寶有些忐忑，他萬萬沒想到，曹達利竟然能洞察到這一點，甚至比他預料的還要深入，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躊躇了良久才咬了咬牙道：“算是吧，這個案子有大概的眉目，放給警校這麵也是部裏商討過的結果，外麵……”

    “打住！我可不想知道這麽多的東西，到時候讓我簽保密協議，我還覺得麻煩。”曹達利印證了心裏的想法，表情也緩和了不少，又是笑了笑，說道：“張隊長，反正事已至此了，你可以把來的目的說了吧？”

    “我……”張寶猶豫了老半天，終於咬了咬牙道：“曹主任，其實我今年是過來招人的！”

    招人？曹達利嚇了一跳，按常理來說省廳刑偵隊招人一般都去省警校，而市警校每年求爺爺告奶奶才勉強送進去幾個名額，多半還是走後門的，這絕對是他任教以來的頭一遭，甚至對方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嘛！

    “怎麽樣？曹主任。”張寶樂了，習慣的主動權又回到他手，倒是有些小人得誌的味道，一下子口氣就變成了威逼利誘了，“招人的事宜咱們可以慢慢談，省廳可以適當的放寬嘛，你看看扣掉每年必須抽出來的名額，其他的一些基層派出所，各個科室……”

    曹達利聽著張寶的滔滔不絕，不禁有些頭疼。

    事是好事，如果真能夠把省廳的名額爭取下來，那麽學校的就業率肯定能夠升一個台階，負責就業指導的老師也不需要求爺爺告奶奶似得想盡辦法了。可是事好沒錯，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比如張寶現在想要招人，那就要好好商榷了。

    招什麽人？進入什麽科室？出什麽任務？

    這都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說是校方心頭的一大礙事，現在這批學員是即將畢業，可又沒畢業，出什麽事校方也有責任。可是有保密守則這層窗戶紙在，既不能捅破又不好妄加揣測，著實是把警校給難住了。

    難呐！曹達利頭一次感覺有些牙疼，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一邊“恩恩”敷衍著，趕緊給對方送了杯水，然後盯著屏幕一絲不苟，根本不敢理了。

    “你這兩個學生是挺有意思的。”張寶真的渴了，直接把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也饒有興趣的盯著屏幕，可老半天卻沒見著人影，奇怪道：“人呢？”

    “進地下室了。”

    “不能把，存省廳檔案的地方，這麽不嚴密？”

    “那怎麽可能。”曹達利臉都綠了，支吾了半天，終於狠下心罵道：“宋文那個臭小子會開鎖！”

    學生哪沒有調皮搗蛋的，但是凡事也有個度，特別是警校生打架鬥毆的事都是小事，最怕的就是學生會溜門撬鎖的本事，到時候私下傳播一泛濫了，那就麻煩了。說的好聽點就是警察工作還沒辦成，提前把反扒隊任務學習透徹了。

    “這倆孩子，還挺有意思的。”張寶饒有興趣的看著屏幕，一轉頭正好看見一臉陰沉的曹達利，心知說錯話了暗叫不好，趕緊裝作著急的樣子，問道：“那怎麽辦曹主任，檔案丟了可是大事，不然我找叫幾個反扒隊的來，直接帶走算了。”

    在這等著我呢？曹達利心思也透徹，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忽然笑著道：“這不是小事嘛，這麽著，也別勞煩反扒隊的同誌了，我給你支個招。”說著，他就附耳在對方的耳邊，悄悄的嘀咕了幾句，好像是在出謀劃策。

    “這樣……好嗎？”張寶用著懷疑的語氣，可是臉笑著表情卻把他出賣了，他笑著的同時，從口袋裏掏出了另外一個電話，按下了特有的紅色按鈕後，開口道：“江南警校，下午有行動，整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