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落以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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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與犯罪分子的相處之道這一篇心得體會是宋文大二的時候寫的,而寫這篇體會的前提則就有些巧了,正好是他假裝古惑仔跟人談判被抓住之後,曹達利逼著寫的。

    犯罪分子就不是人?他就沒有家人,朋友?他綁架你家人要贖金,警方也可以綁架他家人嘛。這話在整篇文章裏尤為刺眼,更別貼寫這篇文章的還是個警校學生,真要拿出去不隻是貽笑大方那麽簡單了,少說也要立個反麵典型。

    “這小子下手真這麽狠,自己的兄弟也打?”張寶看手裏那兩頁心得,看的的津津有味,說話都沒抬頭,消息是從門口盯梢的下級傳回來的,巧就巧在事情一出,這個嫌疑人就突然間人間蒸發了。

    三組盯梢人員同時跟丟一個目標,簡直是罕見。

    “這小兔崽子辦事確實狠,不過這件事幹的也確實漂亮,一引起騷亂,估計負責盯梢的同誌就顧著怕其他的突發事件了,給他一個可趁之機。”

    是曹達利。他臉色相當難看,盯梢組不是他的主意,應該是張寶自作主張的後果,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宋文會做出這麽大反應,甚至不惜連自己最好朋友的腦袋都給打爆了,整件事徹底亂了。

    一個無心插柳,一個推波助瀾,兩個人的角色現在誰也說不清了,整件事已經完全出乎了之前的計劃,之後再出什麽幺蛾子,恐怕就不是走一步看一步這麽簡單了,警方、校方都要想辦法補救。

    “這篇文章寫的挺好,不過辦事方法就太下三濫了,咱們警方怎麽可能出動特警搞綁架?不過內容到時可圈可點,幾個看法提出的也都挺新穎,我們一線警員幹點什麽事,確實都被規章製度捆綁住手腳,想幹事又幹不成。”張寶道。

    “沒那麽邪乎。”曹達利收回了心思,想起早就看過的內容,有些不以為然。

    張寶摸了摸鼻子,沒在繼續提心得體會的事,沉默了一會問道:“現在事情怎麽辦?胡北笙住院了,宋文也跑了,我看不如你說點軟話,把宋文找回來?”

    早幹什麽去了?曹達利搖了搖頭,他心裏有自己的盤算,宋文今天的表現不像以往的風格,他都說不好對方有什麽想法,不過說到案子,那才是心頭大患,猶豫了一會問道:“刑偵隊近期能不能把案子破了?”

    “很難。”張寶搖了搖頭,很多話他不能夠對任何人透露,所以他給了個準確的消息之後,什麽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猶豫了一會,問道:“我需不需要吩咐手下找找宋文?畢竟三組盯梢都盯丟了目標,別在出什麽事了。”

    “怕是不用這麽麻煩。”曹達利似乎很有信心,從口袋裏掏出智能手機,點了其中一個圖標後遞給張寶,解釋道:“我猜到他有這一手,所以在禁閉室的時候就在他身用了定位器,沒想到正好用了。”

    “厲害!”張寶的語氣有些欽佩,不過盯著屏幕看了兩三分鍾,忽然又覺得有些奇怪,趕緊抬頭問道:“我之前觀察過宋文,他的性格不像是老實的人,而且他的警惕性非常高,不會隻躲在一個地方吧?”

    “沒錯,這小子鬼的狠,絕對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十分鍾,除非那個地方足夠安全。”曹達利點了點頭,事實他對於宋文天生警惕的性格,也很無奈。

    張寶“哦”了一聲,他覺得奇怪但是卻說不來,眼睜睜的看著目標在地圖的某一塊區域不斷徘徊著,可是仔細一看卻是個大型商業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緊道:“我覺得這個事不太對勁,我找我手下的警員去看看。”

    說完之後,張寶就打了個電話簡單的吩咐幾句之後,整個人便陷入了某種焦慮之中,在房間不斷的渡著步子,左思右想每次轉頭看著曹達利剛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好“唉”的歎了口氣!

    曹達利老奸巨猾,再加把握全局的性格使然,根本不相信宋文能夠脫離他的操控,而且他對宋文實在是了解到骨子裏,他堅信驚慌失措的宋文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身有定位器這回事。

    滴滴!

    正在這時候,兩人房間的樓下忽然響起了喇叭聲,緊接著便有人一路小跑了樓,在房間門口稍微平靜了一下之後,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張寶知道,這是來找自己的,也絲毫不介意喧賓奪主了。

    “局長,這是技術偵查組在您說的信號源位置找到的信號發射器。”是一名警察。簡單的匯報工作之後,便把他口中所說的信號發射器,遞給了張寶。

    “這玩意是信號發射器?”張寶剛接過下屬遞來的事物,頓時愣住了,拿在手裏端詳了半天,怎麽看這都是一個狗鏈。

    沒錯,確實是一條狗鏈,甚至從尺寸來看都不像是大型犬,最醒目的是它通體粉紅不說,在脖子位置竟然拿有一個稍大的綠色蝴蝶結。

    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曹達利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張寶手中的鏈子,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不直到怎麽想的直接把蝴蝶結翻到了另外一麵,果然在一側不顯眼的位置,看到了一個銀色的夾子。

    、z,k

    “這個小子,真的跑了!”曹達利死死的攥著狗鏈,麵色一瞬間變得鐵青。

    ……

    “患者自我意識良好,我們對他進行了消毒和包紮,經過檢查沒有任何的後遺症,不過他不肯說話……”

    一位年輕護士對著查床的醫生訴說著患者的情況,一旁的醫生仔細的看了看病人的資料簿,連連點頭。

    “你叫胡北笙?警校大學生?”醫生看著坐在床,一言不發長得胖乎乎的男孩,問道。

    “是的。”胡北笙眼睛仍然放在空處,沉默了一會之後,問道:“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交完費用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回答道。

    “沒錢。”胡北笙躺在床耍起了無賴。

    估計醫生和護士也早已司空見慣了,倆人沒說話,嫌棄的看了一眼,相視無語搖了搖頭之後,把床邊的簾子一掀,走了。

    終於安靜了。胡北笙鬆了口氣,他這個時候腦子很亂,他不明白為什麽宋文會打他,不明白屍體的事,甚至不明白為什麽總覺的宋文和曹白臉之間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麽和諧。

    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快要把很久沒有動過腦子的胡北笙逼瘋了。

    “我沒有錢我不要臉!”

    就在快把逼瘋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哼起了小曲,他的性格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幹脆不想,頂著包的像是阿三一樣的腦袋,慢慢吞吞的教完住院費之後,他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醫院附近的涼亭坐了下了,當然這期間他也沒忘記買幾瓶啤酒。

    “啤酒加煙,法力無邊!”

    喊的是兩個人喝酒時候的口號。開了瓶酒猛灌了一口,下意識的掏出煙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忽然紅了,正所謂睹物思人,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麽長時間,宋文是不是真的跟曹白臉說的一樣,江南市都沒能跑出去,就被抓到拘留所了。

    “媽的,這狗日的玩真的,兄弟,你等著我也找他拚命去!”胡北笙罵了一句,莫約是酒壯慫人膽,在加已經月黑風高,他對著空處破口大罵,好一陣子他有點累了,才打開煙盒想要抽根煙休息一下。

    啪噠!

    就在他抽出煙的那一瞬間,一張疊的板板整整的紙卻從煙盒裏掉了出來。胡北笙眼前頓時一亮,煙是宋文打他之前留給他的,當時的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對這個舉動他卻記憶猶新。

    確定是宋文留下的,胡北笙這才警惕的盯著四周,確定沒人之後,他才悄悄的把紙撿起來打開,可是內容卻讓他身軀不自覺的一震。

    案發時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