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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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三號,五緣大廈頂樓。
特勤處的隊員早上準時的來到臨時指揮室,還像是每天一樣開著例會,這個駐外單位有些特殊,開的會自然跟刑偵隊有所不同,按照胡北笙的話來說,那就是一群閑著蛋疼的中年人,早上不睡覺發呆來的。是發呆,因為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根本沒有一點行動規劃和內容。
趙斌龍方麵經過上次的整治後,明顯安靜下來了,根據前線的特勤傳來的線索,那件工廠已經關閉了,再加上近期雲滇陷入了雨季,山區那又是下了幾場雪,整個邊陲地區都陷入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然後這種感覺傳到了市裏,把這幫駐外的家夥們傳染了。
*k首發
整件事裏,最急噪的莫約便是張寶了,他這個明麵上的指導員,平時忙著處理江南刑警隊傳回來的消息,更多的時候還要兼顧著處裏同誌的情緒,這幾天的時間淨給同誌做思想工作去了。相比較下來,處理的同誌常年處於一線,難得的休息道是還沒叫苦,可另外那可是恨得他牙癢癢。
天知道曹達利布置崗位時候怎麽會造成紕漏,導致最終的結果就是,胡北笙和溫婷這兩人順理成章的留在特勤處了。溫婷的問題倒還好解決,在學校就屬於優生,各項業務都出類拔萃,讓於曼帶了幾天,現在已經可以跟隊裏的老鳥們出些小任務了。
另一位,那就真的是讓所有人哭笑不得了,進了組裏一下把好吃懶做發揚到極致了,平時出任務缺個人手,這位總能憑空消失,要等到飯點的時候,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這點把負責特勤的俞遠征差點活活氣死,可每次到曹達利那反映,對方都會笑著告訴他,不就是多吃一份盒飯的事,特勤處還供不起飯了?
得,又是個包庇下屬的主。為人正派的俞遠征實在受不了了,主動請職,帶著幾個隊員到羊城調查另一起走私案子去了,這下,整個特勤處的人一對手就數得過來了。
“今天的早會……學習一下部裏發下來的綱要,自我學習,少說話。”張寶走到會議室裏了,見著曹達利不在,打了幾句官腔做了一下主持工作,一溜煙的跑了。胡北笙昏昏欲睡,見著人走了,抱怨道:“你說這老張,一大早就醒了,還不讓別人睡覺阿!”
“小胡,那你覺得睡覺一回睡多久合適?”有位隊員打趣道。
“那肯定要睡上十幾個小時才夠嘛!”胡北笙回答道。
“哦,十幾個小時,一天就24個小時,你這麽睡,人生一大半不都在夢裏了?年輕人,生命在於運動阿!”另一位隊員忍不住了,勸解道。
“你們懂啥,要我說生命在於靜,你看那王八、烏龜的,一動不動不照樣能活幾百年嘛。你再看那螞蚱,蹦達的多歡,這一入球不是照樣嗝屁了嘛!”胡北笙又開始闡述人生哲理了,就跟他的事業觀一樣,多做多錯,什麽都不幹,當然就不會犯錯了。
“一肚子歪理。”於曼白了他一眼,把頭轉到一邊了。溫婷笑了笑,跟著轉過頭小聲問道:“師傅,你好像挺煩胡北笙的。”
“什麽挺煩,我都快煩死了,自從他來了,我盒飯就沒吃飽過,咱們出外勤還好點有補貼,你看看咱們內勤的兄弟,都餓瘦了,我要是處長,一定把這個警界敗類開除警籍!”於曼惡狠狠地說道。她至始至終一直對這個小團夥不太感冒,特別是胡北笙和宋文這兩個警界敗類,她都恨不得給他們兩槍。
溫婷偷偷笑著,她大概知道對方出於什麽原因,這種討厭她的感受最深了。溫婷過了一會,開口道:“其實我覺得,胖子雖然能吃,小事能躲就躲,但是大事上卻不含糊,曼姐你知道嗎,以前在學校裏,就他跟宋文,做過特別多可樂的事,要認真說起來啊,今天一天都說不完!”
宋文?於曼聽到這楞了一下,似乎無心翻書了,把書一合扔到桌上,問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這麽長時間還一點沒有那個敗類的消息,你有嗎?”
溫婷搖了搖頭,遺憾道:“像是突然就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拜托我家人的關係問了,也都說沒問到。”
“那就有點奇怪了。”於曼深思了一會,罕見的對著胡北笙招了招手,“胖子,你過來一下,我問你點事。”
“唉,鰻魚姐,我來啦!”胡北笙回應著一臉諂媚的跑過來,然後老老實實的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這兩位美女。於曼著實被這胖子看的有些不自在,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問道:“我問你,有沒有宋文的消息?”
“那個混蛋?沒有!”胡北笙聽到這也來氣了,嘴裏隻罵宋文不是個東西。也難怪他這樣,當初就算簽著保密文件的考核,他也多多少少給宋文透露一些內幕,可現在一看,這家夥也不知道跑哪逍遙自在去了,電話打不通也就算了,就連家裏也沒去信,現在老宋隔三差五的還跟他打電話要人呢。
於曼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滿有些失望。要說國內找人最精銳的,除了私家偵探之外,也就隻有特勤處了,可偏偏透過特勤處的網絡,都找不到那家夥的下落,唯一的可能除了死了,那就隻有上天了。
兩個女人很巧合的抬著頭,若有所思。
“兩位大美女,看什麽呢,那小子還能上天不成?”胡北笙輕佻的說了一句。於曼轉頭看著溫婷,開口道:“警校學格鬥了沒有,十秒鍾夠不夠?”
“不用十秒,五秒就夠了。”
溫婷相當有自信的握著拳頭,然後轉過頭冷冷的看著胡北笙,那家夥似乎還沉醉在話裏,完全沒有一點危險來臨的覺悟,她上去就是一腳……緊接著,臨時會議室裏便傳出來了一陣嚎叫聲。
……
“那小子當然沒上天,現在活的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滋潤。”曹達利坐在頭疼的坐在房間裏,這幾天匯報過來的情況很樂觀,同樣的也很不樂觀。
宋文跟計劃設計的一樣,甚至比計劃的時間更快的投入進了狀態,不到兩天的時候便成了牢頭,緊接著便愈發的有些失控的架勢。跟同倉的人不打架了,反而專挑放風的時候跟別的監倉的牢頭打架,這一來二去的,才幾天的功夫,就差點要被獨立倉裏了,要不是特勤處死保,恐怕就要真判刑了。
“老曹,我怎麽覺得整件事有點奇怪?”張寶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按你我對他的了解,他為了立威的話,第二天打王瑞強那頓的時候,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可是他頻頻的一而再的出手,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看什麽也不為,就是為了做給我們看的。”曹達利點上根煙,一連憤恨道:“這小子,在警校的時候,要是沒我們這些導師壓著,犯罪種子早萌芽了,前兩天入籍的學員們回來請吃飯,我私下打聽了一下,這小子私下還謀劃過搶銀行呢,真是看走眼了!”
張寶聽到這頓時笑了,捂著肚子道:“你說這話我還真信,宋文這孩子心眼多,可能真動過搶銀行的心思。”
“所以我才說看走眼了。”曹達利一臉鬱悶。張寶這才走上來,笑著道:“你就別著急鬱悶了,咱們兩個先思考一下,包袱這個問題怎麽解決,我絕不會相信堂堂一個警察,就因為進監獄就成為一個人人惶恐的暴徒了?要真是這樣,別說你,我也逃不了這個責任。”
曹達利不說話了,起身站起來看著窗外,把內線觀察到宋文的監獄生活重新過濾了一遍,忽然道:“有件事我沒想清楚,據說宋文入獄第三天,管教私底下找他出去了一次,緊接著幾天之後他就開始失控了,會不會跟那位管教有關?”
“不太可能。”張寶搖了搖頭,立馬就給否定了,解釋道:“監獄比我們外界要簡單得多,他們的任務就是創優,他們的考量標準就是暴力事件,發生的越少越好,所以根本不可能會縱宋文亂來,這樣打來打去,等下個月的年度評優鐵定沒戲,沒有一個公職人員敢這麽玩。”
“那就怪了,會不會是……發現什麽問題了?”曹達利磨蹭著下巴,扶著窗框道:“他們監倉的拘留名單我看過了,四個砍手黨,兩個小偷,還有一個是超期羈押的,我安排他進去之前問過一嘴,好像是海外有一批資金去向不明,是一起十幾年前的案子。”
“十幾年前的案子?又有新突破了?”張寶愣住了。他長處一線,據他所知案件超過十年,幾乎想要有突破性的進展會非常難,特別是境外洗錢的案子,就算嫌疑人供出去向了,在一追查也就石沉大海了。
因為境外的不記名賬戶並不是永久的,它有相當嚴苛的時間限製,費用高不說,不及時續費的話,所有的錢也都會自動轉為銀行資產,這樣的案子在偵破,完全就失去意義,不但浪費時間還浪費警力。
“這個倒是沒明說,是那條線跟那個超期羈押的也不清楚,你知道幹咱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保密,不僅僅是我們警察,緝私隊和武警都設有特勤口,互不幹涉是原則問題。”曹達利苦笑一聲,表明了自己有心無力的處境。
“這是個難辦的問題,這樣老曹,你把那個超期羈押犯的檔案要來,我關係問一問,務必要把這件事搞清楚了,不然恐怕會打亂我們這方麵的計劃!”張寶道。
“好,這可算是這麽長時間第一個聽到的好消息了。”曹達利眉毛展開了,看著窗外道:“接下來……就看宋文怎麽做了,隻要他那不出大亂子的,配合上我們的消息,我想很快就能夠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