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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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傳遞的信息?”
聽到胡北笙的話,反應最大的其實是張寶,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竄了起來,於曼手上拿著的紙鈔瞬間就到了張寶手裏。
“這寫的啥啊?”
一張普普通通的百元大鈔,上麵用鉛筆寫了幾句話,乍一看像是學校收費時候,讓孩子或者家長寫的名字,在陽光下細看,寫的隻是一些不成句子的詞,連著讀也仿佛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這就是普通的字?宋文留的不是這個?張寶試探性地把鈔票展開對著陽光看了又看,除了鋼印之外也是別無他物。
怎麽看,這都隻是一張普通的一百元,能通過驗鈔機那種。
胡北笙看再這樣下去,張寶可能要試試水浸火燒了,連忙上去製止:“張隊,張隊,手下留情啊!”
張寶瞪了胡北笙一眼,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天知道從計劃開始以來,這段日子他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有些不情願地把鈔票遞給胡北笙,張寶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一旁的於曼有些憂慮地看了張寶一眼。
胡北笙拿到錢,也不和張寶客氣,從張寶的辦公桌上找到了紙筆,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什麽?”
張寶和於曼湊過去,見胡北笙先是按照鈔票上的順序把字都抄了下來,然後在其中幾個字上畫了個圈,剩下的也各自做了標記,然後在下麵新寫了一行字。
“成了。”胡北笙直起腰,讓出位置,在張寶和於曼看的時候解釋到,“這是暗語,不過沒依照什麽密碼原理,完全是我和文兒編的,想當初考試的時候......”
胡北笙越說聲音越小,於曼回過頭來有些好笑地看了胖子一眼。
胡北笙傻笑,完了,一不小心說漏嘴了,這是文兒和他考試作弊時候用的辦法。
排除一些無意義地字之後,宋文在鈔票上隻寫了簡短的幾個字:白、近日、行動、陳。
連起來,大概意思是“最近幾日,白胖子那邊有動作,是陳升要求的”。
白胖子和陳升的關係,警方這裏有部分資料,白胖子應該是陳升手下,一個勢力比較大的地頭了,警方知道,白胖子明麵上,是羊城排名前幾的玩具廠商,至於私下做什麽交易,並沒有太多信息。
“小曼,叫人開會!”
得到了來自特勤的消息,張寶興奮地一拍桌子。
羊城的黃昏很好看,熾烈的陽光慢慢變弱,涼風從不知何處吹來,整座城市仿佛都在晚霞的輝映下變得閑散。
宋文慢悠悠地走回工廠,工人們還沒下班,見宋文進門,紛紛和宋文打招呼。
宋文一一回答了,沒有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徑自走向小樓。
“小武,你上哪兒去了?一整天都沒見著你。”
快穿過大門的時候,老憨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把攬住宋文。
被這將近兩百斤的大漢摟這麽一下,宋文差點整個人被壓垮。
一擰身脫離,宋文毫不留情地給了老憨一拳,口中罵罵咧咧:“臥槽,你想壓死老子?”
老憨嘿嘿地笑,對宋文的怒火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的情緒,仿佛認定宋文是假裝的一樣。
宋文翻了個白眼,確實沒和老憨計較的意思,這麽多天也就老憨給他的印象能好上一點。
“白老大今天給我放假了,我記得我昨晚和你說了,你小子又給忘了?”宋文從老憨兜裏摸出一包煙,自然地點上,叼著煙問到。
“說過嗎?”老憨臉一下子變得有些驚奇,想了半天,然後苦著臉賠笑道,“小武,你也知道兄弟我這記性不好,所以......”
“行了行了,誰是你兄弟。”宋文頗為嫌棄地推開湊過來的老憨,問到,“白老大在嗎?”
不知道自己和陳升見麵之後,白胖子和陳升有沒有交流,不管怎樣他都要去見一下白胖子,才算是不負所托。
和陳升想的一樣,老憨點了點頭:“白老大在裏麵呢,今天中午來的。”
看樣子是在等自己,宋文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後臉上又恢複了平常的表情,一邊走,一邊對老憨說到:“那我先進去找白老大了,這還沒到時間呢,你在這偷懶,不怕被訓?”
雖然老憨他們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做工廠的人,但因為明麵上工頭的身份,平日裏表現的和正常上班沒兩樣,要是偷懶被監督的發現了,少不得要扣點獎金。
宋文這麽一說,老憨頓時一個激靈,多的話都顧不得和宋文多說,急忙溜走了。
“就這膽子還混道兒,出息!”
宋文冷哼著挖苦了一句,走到了小樓裏。
“小武,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一進門,白胖子坐在沙發上,看上去興致頗高。
“這不是老大你給了一天假嗎,當然要趁機會在外麵玩玩了啊,來羊城這麽久,都沒機會到處看看。”宋文走到白胖子身前,沒坐。
“連個消息都沒有,我差點以為你跑了呢。”白胖子看似隨口開了句玩笑,有些詫異地說到,”怎麽不坐?該不會是怕我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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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您別開玩笑了,你是我老大,你不讓我坐,我哪兒敢坐啊。”
“喲,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前可沒見你這麽客氣啊。”白胖子一下子就奇怪了起來。
“這不今天去見陳哥了嘛。”宋文歎了口氣。
“怎麽,陳老大教育你了?”白胖子試探著問。
“可不是嘛,陳哥說,我既然跟了你,就不能像以前一個人瞎鬧騰的時候一樣,讓我學規矩。”宋文苦著臉,仿佛真的被狠狠地訓了一頓一樣。
“我說呢,你這猴樣的人怎麽突然轉了性了。”白胖子一下子樂了,對宋文說到,“行了,你也別在我麵前這麽裝了,我看著都覺得累,放鬆點,和之前一樣就行。”
“真的啊?”宋文話是這麽問,人已經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隻一下就和之前一樣了。
“你小子,我就知道。”見宋文這個樣子,白胖子笑罵了一句,不過很快就轉換了話題,“你今天和陳哥都說了什麽?”
“就是你讓我說的那件事啊。”宋文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很果斷地說到。
“那他怎麽說?”白胖子問到。
“老陳......陳哥沒說什麽,和白老大你一樣,讓我去。”宋文說到。
聽了宋文的話,白胖子麵不變,心裏卻很詫異。
剛才那小子是說漏嘴了,他竟然可以直接管陳升叫老陳?看樣子陳升也沒什麽表示,難道在陳升心裏,這個叫宋武的人,比他們還被陳升信任嗎,又是憑什麽?
宋文不知道白胖子心中所想,隻覺得白胖子落到自己臉上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看似無意的漏嘴,其實是宋文故意的。
剛才白胖子一直想問自己和陳升說了什麽,說明在他見了陳升之後,白胖子和陳升之間並沒有交流,而看樣子,陳升對白胖子他們,應該是沒什麽閑聊的想法。
而白胖子至今仍然沒有放下對宋文身份的懷疑,覺得宋文是陳升埋在自己手下的釘子,既然如此,宋文根本不考慮如何取信於白胖子,隻是正常地對待白胖子,又隱晦地透露,自己和陳升之間的關係,可能比白胖子想的還要好,投鼠忌器,這樣白胖子對宋文始終是忌憚的,輕易不會和他攤牌。
至於陳升有沒有教訓他,那根本不重要,白胖子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直來直去,宋文表現出對白胖子的恭敬,白胖子自然也要表現下自己的“大度”,而“宋武”這個愣頭青根本看不懂那些隱晦地提示,白胖子讓他和往常一樣,那就和往常一樣。
宋文清楚地記得,自己大大咧咧坐下的時候,白胖子一瞬間的僵硬,估計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耿直。
白胖子心裏盤算了一會兒,宋文現在還在這裏,也不能繼續思考下去,於是笑了笑,態度溫和地問宋文:“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這次走貨,你要參與嗎?”
宋文想都沒想,很痛快地說:“我是白老大你的人,隻要白老大你想讓我去,那我肯定要去,陳哥說了,老大的話必須聽。”
陳哥,又是陳哥!這樣算到底是聽他的,還是聽陳升的!宋文這樣的說法,白胖子心裏不由得有些堵,嘴角神經質地抽了抽,好容易才把情緒穩定下來,對宋文說到:“你能想開那就是最好的,看來我這一天假沒白放,行了,你回去,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好的老大。”宋文一口一個老大,果然很聽話地直接起身離開了,白胖子聽著宋文親熱的叫法,心裏又是一陣添堵。
宋文沒有再回工廠,徑自回了屋子,白胖子給的一天假期還沒過呢,他可沒有那麽高的工作積極性。
鎖上門,老憨估計還要過一陣子才回來,宋文把窗簾也拉的死死的,打開電燈,掏出自己今天在外麵買的手機和不記名的電話卡,先把手機設置了完全靜音,接著輸入能背下來的號碼,胡北笙的號碼,發了一條消息過去,而後沒等回信,刪除紀錄後,直接關機,把手機和一幹配件全都塞到了抽屜裏。
特勤處,胡北笙打開手機,發現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四個字:單獨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