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紅臉白臉都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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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說的那叫一個激情昂揚,然而,胡北笙臉上的笑容頗有肉笑皮不笑的意味,而錢毅,則是白了一眼楊梁平,並沒有多說什麽。

    對於這個家夥,二人心裏沒有任何好感!這一次曹白臉做足了工作,經過一係列的調查,向北所在的這個建設分局,不管是指導員楊梁平,還是原來的隊長副隊長,屁股都不是幹幹淨淨,雖然沒有太出格,卻也是墨守成規毫無作為,更是貪圖蠅頭小利,為了幾百塊錢的紅包,這些年來沒少對不起人民!

    如今楊梁平竟然是大言不慚,要為人民服務?如何讓這兩個剛從警校走出來,正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何瞧得起?

    “二位有些不舒服嗎?我看二位臉色有些差啊!咱們分局有休息室,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下,下午先休息休息?”楊梁平自然看出二人臉上掛著的不愉快,心中不住的暗罵二人不知好歹,卻是麵色越加親熱,就差把自己的褲子撕成三條,分給二人穿上。

    “休息就不用了,隻是一路上有些顛簸,你也看到了,那輛破車,一股子汽油味,可把我惡心壞了!”胡北笙暫且壓下了心中的不屑,他知道,留著這個楊梁平,自然有曹白臉的深意,自己必須和這個人打好關係,就算是麵和心不合,為了後續工作的開展,這也是必要的策略之一!

    讀懂麽胡北笙的意思,錢毅依然扮演了陰陽怪氣的角色,撇著嘴衝胡北笙怪笑著:“哎呦喂,咱們的胡大隊長這還沒上任呢,就開始擺譜了?怎麽,桑塔納坐不下你了?德行!”

    “哎我說老錢,你這人吧,那都好,就是這張嘴,每次看到你,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想把你的嘴巴撕碎了,然後用針線一塊一塊的封起來!最好,再來上一層石蠟密封,完美!”胡北笙當即針鋒相對,二人的嘴炮可謂是不帶一個髒字,卻是損人損到了骨頭縫裏!

    楊梁平咽了口唾沫,有些搞不懂這兩個家夥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倆不是一起來的麽?怎麽剛下車還掐上了?難道說這倆人是對頭?上邊故意把兩個對頭放在一起,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牽製麽?

    自以為是的這麽尋思著,楊梁平不由的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看樣子自己和哪兩個王八蛋合夥的事情,上邊並沒有查出來,要不然,這一次空降下來的就是三個人,不是兩個人了!

    既然上邊有了讓這二人互相牽製的意思,那自己還是潔身自好吧,至少不能和任何一個人走得太近,也不能和另外一個人太過於疏遠,要是讓上邊誤會了自己,可就有些不太好!

    想到這裏,楊梁平也不敢再提給二人接風,而是很快將在外執勤的警員叫了回來,要開一個迎接信任隊長副隊長就職的報告會。

    畢竟是一個分局,會議室的條件很艱苦,一張已經掉漆的紅木長桌擺放在正中央的位置,一圈擺放著老舊的木頭椅子,胡北笙皺著眉頭掃視一周,麵色很是不爽:“老楊啊!這會議室怎麽給我一種回到了六十年代的既視感?咱分局不缺錢把?實在不行,找幾個愛國商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給咱們打個折扣啥的,盡快置辦一套新的出來,咱們的警員辛辛苦苦在外執勤,回來開個會還要湊合,太不人道了!”

    楊梁平眼前一亮,自以為抓住了胡北笙的弱點,這個胖子看樣子喜歡享受和麵子工程,自己等下就給他的辦公室安排一些看上去上檔次的家具之類,不管如何,作為隊長,胡北笙對自己的牽製最大,一定不能得罪了這個胖子!

    至於錢毅麽?楊梁平扭頭看了一眼陰陽怪氣的瘦高個,心裏不由得一陣犯嘀咕,這家夥也不知道腦袋怎麽想的,都被發配到這地方來了,還要跟別人過不去,何苦呢?

    “咳咳,既然大家都到齊了,作為新任的隊長,我簡單說幾句!”胡北笙一副官腔的模樣,看了一眼錢毅,麵容一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指了指錢毅,對大家介紹道:“這位是**警校的高材生,錢毅,也是我們現在的錢副隊長,我可告訴你們,人家錢副隊長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平日裏對於違法亂紀的行為更是深惡痛絕,所以呢,剛上任之際,我要奉勸諸位!作為光榮的人民警察,尤其是我們刑警,在各部門的協調合作之中,充當著至關重要的角色,我們一定要潔身自好,千萬不要被錢副隊長抓到了痛腳!到時候身敗名裂事小,引發民眾對我們的不信任,可就是因小失大了!”

    這一番話看似對錢毅褒揚有加,實際上卻是將錢毅推到了眾人的對立麵上,讓眾人心裏對錢毅都升起了或濃或淡的戒備心理。

    楊梁平瞟了一眼麵色鐵青的錢毅,又看了看紅光滿麵的胡北笙,心裏不由得一陣好笑,這個心上任的隊長,看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忽然,錢毅“偶然”的看到了坐在最角落裏的向北。而此時此刻,向北的肩膀上還扛著警員的肩標,一副不敢相信的打量著胡北笙和錢毅。

    “咦?向北?你怎麽在這?!”錢毅頓時站起了身子,滿臉的驚喜。

    對於錢毅如此反常,胡北笙很是“生氣”,扭頭看到向北卻是同樣露出了“詫異”,搖了搖頭,胡北笙的表情重歸平靜:“錢副隊長,我們開會呢!就算看到了昔日同學,也不用如此驚喜吧?我可警告你,不要在刑警隊伍裏拉幫結派!”

    錢毅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對著胡北笙開口說道:“我說胖子,你這當官有癮是吧?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政治工作是人家教導員的事情,你一個隊長,越俎代庖不好吧?再者說了,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咱們倆,誰比得上人家向北?我看到向北打個招呼,不行啊?總比聽你在這裏胡咧咧好的多吧?!”

    “唉,錢副隊長,你消消氣,咱們都各退一步!人家胡隊長那是發表就職講話,咱們還是先把私事放一放,有什麽事呢,會後大把的時間!好不好?”楊梁平眼看這兩個人要幹起來,趕忙站起身圓場。

    有了這個插曲,原本應該是兩個小時左右的會議,很快就散場了。

    胡北笙冷哼一聲,叫住了楊梁平,說是要商議關於更換會議室家具的事情。

    而錢毅,則是帶著向北離開了會議室。

    “我說,你怎麽混的如此淒慘?”錢毅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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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北自嘲一笑,這半個多月來,本以為被派送到緝毒打黑的第一線,自己終於有了施展抱負的用武之處,卻是沒有想到受盡了白眼和排斥,更是幾乎被冷藏了起來!

    “沒你風光!我過來半個月了,不好過啊!”或許是因為這些天打磨掉了一些棱角,向北說話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淩人。

    錢毅其實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家夥,對於向北,大家都很清楚,此人有很強的專業素養,但是為人處事有些略顯不厚道,或者說不夠圓滑!這種人要是放在一個知人善用的上司手底下,很快就會從基層脫離出來,並且大有作為。

    但是,被分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放在了兩個膽小怕事,還貪心不足的上司手下,哼哼,沒有被坑死就不錯了!

    “我說兄弟啊!你可別說我了!畢業後,我的日子也是很慘啊!”錢毅不由得抱怨連連:“我告訴你,我現在算是後悔了!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你也是知道的!我跟死胖子,還有孫子,多好的關係?現在呢,孫子去了省公安廳,我跟胡北笙這個混蛋,前一段在南方破獲了一起毒品走私渠道,也算是立了點小功勞。誰知道那混蛋在曹白臉麵前不停的說我壞話,搞的現在他是主管,我是副管!你說說,我去那裏說理?”

    一句兄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向北對警校生涯的全部記憶,麵色不由得略微露出了笑意,確實轉眼就變成苦澀:“行了,你們啊,腦袋一個比一個活,就我是個傻子,隻知道抓人,隻知道破案,到頭來還不是大頭兵一個!?”

    “得得得,你還來勁了是不?我來了,你覺得會眼睜睜看著,你當個大頭兵?我告訴你,沒事幹別招惹那個胖子,現在人家風頭正盛!過一段時間,我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咱們哥倆好久不見,走吧,門口我記得有個燴麵館,咱們搓一頓去!”錢毅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絲毫不去提及當年和向北的恩恩怨怨。

    向北也是苦日子過多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老相識,自然也就忽略了二人之間的恩怨,再者說了,在社會上滾打摸爬了一個多月,事故冷暖廖於心之後,向北自己也覺得之前的那些成見有些可笑。

    一人有心,一人無疑。二人也就勾肩搭背的來到了燴麵館。

    幾碟小菜,兩瓶啤酒,幾口下來,兩人的關係更是拉近了不少。

    “我,我告訴你,我,我好像抓到了一個,一個大秘密!你猜猜我前幾天看到了誰!”向北有些輕微的醉意,他很少喝酒,自控能力一向不錯,這一次他鄉遇故友,才算是破例一回,很快就有些酒精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