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刀尖上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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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越是最頂尖的殺,就越在意任務的挑戰性。

    刀爺沒有選擇暗下殺而是公平對決,可能是在王者之巔寂寞久了,遇到強敵時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吧。

    他隻揮了揮,聒噪的音樂就停了下來,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他,和他身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上。

    服務員呈上了撲克牌,刀爺拇指輕輕一按,五十四張牌齊刷刷地從包裝盒裏彈出來,像噴泉一樣激射到半空,然後穩穩地落回他的心。

    這樣高超的玩牌技巧,筱磊也隻在電影裏看到過。

    全場一片歡呼和口哨!

    看來,刀爺不隻是取人性命於頃刻之間的頂級殺,還是一個賭場高。

    透過他犀利深邃的眼神,剛剛撲克騰空而起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牌麵他應該都已經了然於心了。

    他把裏的牌又遞到筱磊麵前:“按照賭場的規矩,你也有權切牌。”

    筱磊平時沒有玩兒牌的愛好,偶爾鬥鬥地主都是在上,係統自動發牌。

    見他笨拙地將撲克來回洗了幾遍,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哄笑起來,心想就這水平,端茶倒水的服務生也要比他強一百倍。

    刀爺當然不是傻子,單比武力的話,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整個目都傳言筱磊的截拳道功夫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加上賭牌這一項,怎麽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目標活著離開的概率幾乎為零。

    筱磊雖然法笨拙,但那雙灰色的眸子可不是用來出氣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內衣都能透視,何況是薄薄的一張紙片?

    洗好之後,他把撲克丟到桌麵上,抬頭問刀爺說:“怎麽個比法?”

    刀爺伸把撲克抹開:“很簡單,一人抽一張,牌麵大的獲勝。”

    筱磊淡淡一笑:“客隨主便,刀爺您說了算。我年紀小,就讓您先抽吧。”

    刀爺愣了足足秒鍾,顯然是被這個少年臉上那種臨危不亂的從容給震懾到了。

    但筱磊的提議也正他的下懷,絲毫沒有謙讓的意思,立馬從列成長龍的牌堆裏飛速抽出一張,然後由服務生用玻璃罩扣在台麵上。

    盡管動作很快,筱磊還是看得真真切切:他抽的是一張黑桃a。

    按國際上的慣例來說,黑桃a是五十四張撲克裏牌麵最大的,筱磊抽於不抽,失敗都已成定局。

    刀爺能輕而易舉的找出黑桃a,可見這第一場對決他是有備而來。

    然後這一切對筱磊來說都不是障礙,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指每觸到牌麵上,又輕輕抬了起來,猶豫了老半天。

    台下有人漸漸看不過去了,嘲笑質疑的聲音席卷而來:

    “看他那磨磨嘰嘰的樣子就知道他輸定了……”

    “和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比賭技,刀爺還真是給他臉……”

    直到倒數的鍾聲響起,他才不情不願地選了一張牌,看樣子不是很滿意,最後還自嘲似的聳了聳肩。

    “開牌!”

    刀爺一聲令下,服務生揭開了他的玻璃罩,翻開撲克那一瞬間,全場都沸騰了!

    “黑桃a!”

    刀爺攤攤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你的牌麵已經不重要了,我贏了。”

    “你贏了?”筱磊不解地反問道:“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刀爺顯然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冷笑著說道:“怎麽,難道一副牌裏還有兩張黑桃a?”

    全場哄笑起來,那一個個擠眉弄眼的表情似乎在說:“小子,你他娘的是來搞笑的吧?”

    筱磊撓撓頭皮,一臉懵逼地拈起那張黑桃a看了又看,最後幽幽地冒出一句:“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的牌麵嗎?”

    所有人都跟著靜了下來。

    牌是自家的,不可能有兩張黑桃a同時出現!

    刀爺緊張地親自揭開了筱磊的玻璃罩,當牌麵揭曉的時候,所有人又是噓聲一片。

    原來他抽了一張小鬼。

    “你這不還是輸了嘛,黑桃a是五十四張牌裏最大的,這是國際慣例。”

    “甭跟我扯什麽國際慣例,我就問你,鬥地主的時候,你敢拿黑桃a壓我的小鬼嗎?”

    這一回,輪到刀爺一臉懵逼了。

    見主子臉上掛不住,服務生趕緊站出來打圓場:“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國際慣例怎麽沒說小鬼最大呢?”

    筱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這兒不是拉斯維加斯,犯不上跟我扯國際慣例。這是我們的地盤,就要按我們這兒的規矩!”

    誰都沒想到好好的比賽會整個這麽大的烏龍出來,場麵一時僵持不下,有人甚至乘湊到刀爺身邊附耳低語道:

    “別跟他廢話,直接宰了他得了!”

    刀爺沉默良久,最後還是無奈地垂下了腦袋:“這一局就算你贏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我贏了?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我,難不成我還耍賴了?”

    有時候越是不占理的事兒,就越是要表現的理直氣壯才行。

    筱磊也是逼不得已棋出險招,到這會兒心裏還上八下的,生怕眼前這個“黑金剛”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

    “kk,你贏了。這不過是個熱身而已。”

    刀爺抬抬,示意筱磊隨他上台。

    像他這樣變態的身板,就是站著不動讓自己打,都能硬挺一小時。

    到時候他沒事,累也把自己累垮了。

    何況人家是“南非雇傭兵之王”,肯定有兩把刷子。槍林彈雨地摸爬滾打,哪個身上沒幾處刀疤槍眼兒的?

    可他就沒有,興許真的沒有遇到過對吧。

    看來不能硬拚,隻能智取了。

    服務生指了指光滑鋥亮的大理石地麵:“就這塊舞台,不許越過舞池之外。誰先倒下誰就輸了。”

    筱磊剛要抬腳上去,不知台下誰扔了個香蕉皮過來,害他滑了個趔趄,當即一個後空翻騰空而起,最後還是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麵上。

    他還沒發火,台下倒熱鬧了起來:

    “刀爺,打死他!”

    “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刀爺卻從靴筒裏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軍刀遞給服務生:“把那個扔香蕉皮的右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