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折磨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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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峰崔巍,山巔一處有著一片平坦的闊地,足有方圓數百米,一座山洞前,橫躺著一顆光滑古樸的岩石,而上麵躺著正是那昏迷過去的風蕭逸。
離開那座山穀,灰衣老人就將風蕭逸帶到了這裏,這座巨峰很高,一覽周邊眾山小,充分著暴露在著青天之下。
風蕭逸的傷很重,雙臂上的傷口很深,胸膛前血肉模糊一大片,依稀看到白森森的肋骨,全身各處,也有很多地方被撞得淤青紅腫。
先前灰衣老人給他服下的那枚丹藥,隻起到化掉體內淤血的作用,對於他的傷勢恢複未能起到幫助。
把風蕭逸帶來了這裏,灰衣老人就不再理他,一直安靜地站於旁邊,好像是在觀察著他的**恢複能力。
山洞上方一大片的岩石突出,下麵的風蕭逸還處於遮陰的範圍,所以他躺於那兒,情況還算好些。
這般一直看著,灰衣老人心無旁騖,炙熱的烈日緩緩轉化西沉,血色的殘陽鋪瀉,帶來了一天的黃昏。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整片大地,一個白天過去,風蕭逸還是沒有醒過來,而灰衣老人也是如一顆聳立的巨石般,一直守護在那裏。
一夜間仿佛過得很快,翌日旭日東升,遙遠的東方天際爬出一縷縷溫和的陽光,此時此刻,經過又一夜的沉睡,風蕭逸身上的傷勢竟然有了較明顯的好轉。
灰衣老人看著那些傷口,臉色凝重嚴謹,而若是可以看到,會發覺風蕭逸的這具軀體,或許是因為昨天的重傷刺激,喚起了一股蒙蒙光芒能量,他的血肉之中,有著蒙蒙光暈。
正是在這種蒙蒙光暈的作用下,風蕭逸的自愈能力達到了一個驚人甚至是恐怖的地步,身體各方麵都在全力恢複著。
當然!他體內血肉中散發的蒙蒙光暈是別人不可能看到,也感應不到的,哪怕是天地中的那些至強者也很難有發現。
也就隻有像灰衣老人這種擁有那顆蒙蒙珠子長久時間的人,才可勉強感覺到一些,不然他也是難有察覺。
“看來果然是跟傳聞中的不假,擁有著很強的自愈能力。”
灰衣老人心中沉吟道,這隻是開始,但以這種恢複速度,風蕭逸身上的這種程度的重傷,最多隻需個三五天,定可痊愈無恙。
要明白,要是他人的話,沒有個一兩個月的時間,休想痊愈如平常,相比之下,足以見得這之間的差距是多麽的大。
“那他還真是死不了了。”
灰衣老人自言自語,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他還在等待,又是過了數個小時,風蕭逸身上的傷勢又有了些好轉,看樣子也差不多可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灰衣老人動了,他一手抓住風蕭逸的衣襟,提著後者走出到山洞前方那片開闊平坦的地麵。
“砰!”
灰衣老人隨手一扔,風蕭逸摔到了地麵上,這一摔可不輕,震動得胸膛傷口處那都裂開了一道細縫,鮮血緩緩地流出。
稍稍有了些模糊意識,傷口處傳來的疼痛使得風蕭逸的麵目有些猙獰,久久不能平複過來。
時值正午,烈日當空,而地上的風蕭逸就這邊被毒辣的陽光暴曬,時間長了,如置身於火爐般,烈焰灼燒著傷口,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身上的傷口處,雙臂上的傷口處,被曬得幹裂,鮮血如細流滑落,他的麵目時而扭曲,身體又時而輕纏,即便是昏睡著,也難忍這種痛苦。
宛如是被困於噩夢之中醒不過來,感覺中,自己仿佛掉入了火海,一直在拚命地掙紮著,可是總是逃脫不了這夢魘的糾纏。
隻能無奈何著看著自己被火焰焚燒,燒毀著渾身的血肉,猙獰地怪嘯,驚悚地慘叫,如惡鬼般厲叫,到處都是一副人間煉獄般的恐怖景象。
灰衣老人就在旁邊看著風蕭逸那痛苦的凶煞可怕的麵目,他一點都不在意,隻是著重於關注著傷口裂開處流出的那些鮮血。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可風蕭逸卻感覺過得極慢極慢,如漫長無盡的黑夜般,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就感覺是好久好久,痛苦一直纏身,都已經快要痛得麻木無感官了,這痛苦在緩緩減輕了些。
此刻都已經是黃昏了,被暴曬了一天,夕陽西下,一同帶去了他些許的痛苦,夜幕至,皓月升空,皎潔的月光輕柔如水。
灰衣老人又動了,他抓起地上的風蕭逸,旋即鬆開手掌置於後者頭頂上空,一股輕柔的力量湧出,將風蕭逸保持著淩空盤坐的姿勢。
手掌一翻,一座陣盤突然出現在灰衣老人的掌心上方,他手臂微震,陣盤上一道光陣凝聚出來,快速放大,足有百丈大小,淩空貼著地麵徐徐運轉。
陣法構造完成,灰衣老人收起陣盤,然後就轉身走開。
“嘩啦啦”
仿佛有著輕微的流水聲,此時若從外麵看的話,會看到一座光陣幾乎貼著地麵運轉,而風蕭逸正好是盤坐於陣中心內,天上的皓月一縷縷銀白的月光垂落,如同銀河般流動。
在陣法的吸引之下,月光一縷縷地匯聚而來,輕盈的月光沒住風蕭逸,那種感覺如浴春風,帶給人一種舒暢的感覺,大大緩解了風蕭逸身上的劇痛。
在月光的沐浴之下,風蕭逸那痛苦的表情也慢慢消逝,而身上傷口處的裂口,也加快了愈合的力度。
一夜過去,皓月沉山,陣法自行散去,風蕭逸也重新倒在了地上,此時的那些裂口也全都合上了。
經過了一夜的溫養,風蕭逸臉色的痛楚已經消失完,而隨著白天的到來,烈日升起,又是受到毒辣的陽光暴曬,傷口處又是被曬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又重新歸來。
還是如同昨日一般,灰衣老人又將風蕭逸暴曬一個白天,身上的裂開不時漫出鮮血細流,而每當他要血氣不足,灰衣老人又去捉來一隻低階妖獸將獸血灌入他口中進行補充。
到了夜晚,灰衣老人又重新構造陣法,匯聚月光,既緩解痛楚,又起到一些溫養傷口的作用,來來回回,風蕭逸就被他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似的。
而在這所謂的折磨中,風蕭逸總是被弄得一直昏迷不醒,每一天都像是在死亡邊緣地帶徘徊,要死又死不了,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隨著一天一天過去,風蕭逸的身體仿佛是在一步步的刺激,自愈能力越來越強,不過五、六天,身上傷口痊愈程度已經到哪怕被陽光暴曬也很難會再裂開了。
看到這一幕,灰衣老人臉色一冷,竟然又弄出了另一道陣法,白天裏匯聚炙熱的陽光,大片炎能起伏,如火焰在燃燒!
而經灰衣老人這麽一弄,風蕭逸的傷口又是被灼燒得裂開,就連流出的鮮血都是滾燙滾燙的,血霧彌漫一片。
一連七天過去,白天裏陣法聚集的太陽炎能開始一天天的加強,雖然增幅的程度不是很大,但是還是把風蕭逸折磨得個半死。
這種折磨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一個多月的時間,灰衣老人終於放過風蕭逸,停止裏陽光對他的暴曬,夜裏輕盈的月光消除殘痛,終於讓風蕭逸的麵目變回了往常的平靜。
移步走入那道匯聚月光的陣法,灰衣老人麵無表情,將一顆療傷的丹藥塞入風蕭逸的嘴中,然後就將他帶回山洞前的那座岩石上,放他躺於那兒。
經過這一個多月,風蕭逸身上的傷已經幾乎全部愈合,隻是被灰衣老人每天都搞出新的傷勢,所以才一直痊愈不了。
現在他停手了下來,又給風蕭逸吞下了一枚療傷丹藥,所以僅僅一夜之間,他胸膛處及雙臂上的傷口都愈合結痂,掉落,連疤痕都不留,就像一夜間就生出了新的血肉及新的皮膚。
當風蕭逸蘇醒過來,沉重的眼皮吃力地睜開,一縷縷明朗的光線進入眼簾,遠方炙熱的陽光普照,空間都隱隱呈著扭曲形態。
痛!非常的痛!
這是風蕭逸醒來後的第一感覺,身體像是被雄山重壓過般,足足半刻鍾才緩過來,身上已經沒有傷勢,可還是殘留餘痛。
很快就是看到,旁邊灰衣老人冷冷地站著,一聲不吭,待得自己適應些了下來,方才見其冷颼颼地道:“沒死的就給我爬起來!”
風蕭逸昏迷的這段期間,隻是潛意識地覺得自己如掉入了火海般,不知道灰衣老人一直都在以著折磨式的手段對待他。
“連得今天,不多不少,正是一個半月,知道你這段期間是怎麽過來的嗎?”剛剛起身,灰衣老人那陰冷的聲音又是傳來。
風蕭逸吃驚,沒想到自己都昏迷了有一個半月的時間,然後他沉著臉色回答道:“不知!”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從那天受傷起,每一天我都隨手將你扔到外麵,讓毒辣的陽光暴曬著你的傷口,一直曬到裂開,曬到流血,曬得你時刻都痛不欲生!”
灰衣老人竟然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絲不留地說出來,風蕭逸聽得麵目都輕微抽搐,難怪自己那麽生不如死,原來都是他在搞的。
直到現在,他的胸膛處還莫名地有痛感,那是一種震懾靈魂的痛,能讓人生出劫後餘生的心有餘悸感!
“怎麽?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種來自於靈魂的怒焰,你是在怨恨我嗎?”灰衣老人神色不善地冷笑道。
“沒有怨恨,但你的這些作為,如果是在漠視我的生命,我不會置若罔聞!”風蕭逸冷言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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