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金陵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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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孫宇的感知中,手裏握的不是一柄劍,而是一顆寒冰,不知為什麽,身為戰士的直覺,他就是感到有危險迫近。

    風蕭逸的體內深處,一縷寒氣被他抽出,那是雪恨的寒力,劍身被凍徹得脆弱,傷口流出的鮮血也被凍成薄薄的血色冰霜。

    “哢嚓!”

    場中響起清脆的金鐵折斷聲,孫宇持劍前刺,可是劍尖出斷了一小截,風蕭逸手持斷劍,欺身逼近了上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孫宇隻見到血光飛濺,點點撒在自己的斷劍上,而風蕭逸,已經拔出刺入他肩頭的那半截斷刃,來到了身旁。

    血腥味撲鼻而來,脖子旁感覺一陣冰冷,孫宇的身形停住,頸邊緣上一抹刺痛,感覺到有鮮血流出。

    “如果你再動彈絲毫,我隨時可以收了你這條性命。”

    耳邊傳入漠然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被人劍架在脖子上,孫宇靜止在那不敢動,一會後,喪氣地垂下了目光。

    “嗖!”

    手中的斷刃忽然移開,風蕭逸一把擲出,這截斷劍打著旋飛出,筆直地插在一處地麵上,而麵前半尺,落地的孫吉正想忍著痛起身,一見得那插在地上的斷劍,就不敢再動了。

    這插在地上的斷刃,離他隻有兩三寸,再前進一點,插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上了,他很明白,這是有意為之。

    “我們輸了。”

    孫遠臉色黯然,有些小小的失落,無奈地道,勇於承受自己的失敗,作為失敗者,他和孫吉退居到了一旁默不作聲。

    尹天王幾人沉默,這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速戰速決,雷霆手段,看似險中求勝,可那份決絕與果斷,需要很大的膽色氣魄與掌握度。

    這種人,不簡單!

    聽聞他的話,風蕭逸撤去體內的五道陣法加成,氣息驟降,隻是變回原來的實力,還談不上萎靡,氣勢還算是穩定。

    “這樣的資格夠了沒有?不夠還可以再來。”

    風蕭逸轉身正麵對尹天王等人,一點都不理會身上的傷勢,沉穩地出聲,銳氣方剛。

    “進殿!”

    大殿深處,突然有著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出,如雷作響!

    這是金陵帝主傳話!

    那些侍從躬身高呼,對帝主威嚴不敢有褻瀆之心。

    尹天王等人紛紛轉身,朝前方的大殿邁步走去。

    風蕭逸昂首挺身,盯著宮殿看了一眼,臉不帶喜怒,也跟著走上去。

    孫宇三人,身為金陵國子弟,還得封侯拜將,但隻能守候在外,還不夠資格一同進入大殿。

    風蕭逸進入大殿,見到兩旁豎立排列下去一道道白玉石柱,就如同一根根擎天巨柱,撐起這座殿宇,而上麵更是銘刻著金色劍紋,劍意淩人!

    自從進入金陵皇城,風蕭逸總感覺一樣東西無處不在,那就是‘劍’,仿佛數千年前,金陵國就是以劍立國!

    大殿真的非常龐大,走在裏邊渺小如螻蟻,在那最前方的深處,在那金色九龍寶座旁邊,一道偉岸的人影背向他們而立。

    “見過帝主!”

    來到寶座下方,尹天王等人均普遍性地行了一禮,隻有風蕭逸盯著那道偉岸的背影安靜凝視,不卑不亢。

    “我金陵帝主在上,還不叩見!”淩天王低聲冷斥。

    “背對著人,又何談見過。”風蕭逸平靜回答。

    “好大的膽子,以下犯上,死不足惜!”淩天王麵露淡淡殺意。

    “我不為金陵國子民,今日來此,不是屈尊獻媚,而是尋求合作,各取所需,何來以下犯上?”風蕭逸冷靜回應。

    “放肆!”

    辯駁不過,淩天王叱喝一聲,就欲出手懲罰,可是就在這時,高座旁的金陵帝主,轉過了身來,隻是看了他一眼,他隻能收手。

    金陵帝主居高臨下,俯視眾人,身姿偉岸,麵目莊嚴,氣勢不外放,可那種帝王該有的威嚴顯露無疑,心靈上,給人一種很大的壓力!

    這就是金陵帝主,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外界傳聞的他,早就可以晉入大帝境,可遲遲不進,究竟是有何心機,今日一見,果不同凡響!

    “果然膽識過人,不過···”

    這是金陵帝主開口,話到此驟然變冷,威嚴的目光直視風蕭逸:“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放言斬殺了你!”

    金陵帝主的目光,無形中帶有著震懾般的力量,要是別的小輩,早就可能癱軟了,可是他今日,偏偏又遇上了又一個另類的小輩。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風蕭逸的回答。

    兩人對視,亦是對峙,大殿裏沉寂了數分鍾,可金陵帝主的這種威懾,對風蕭逸竟然連一絲的作用都起不到。

    “很好!”

    許久之後,金陵帝主才平靜出聲,道:“說說看,你打算怎麽個合作法,你需要的是什麽?能給我金陵國的又是什麽?”

    “一年多後的誕辰上,我助你們擊退燕帝國銀甲軍的來勢,我所要的,是能幫助治愈靈魂與心魂上創傷的養魂蓮一株!”風蕭逸長話短說,講明來意。

    “胃口可是不小。”

    金陵帝主輕語,話有兩指,其一,主要是在放言說擊退燕帝國銀甲軍這話上,其二,索要養魂蓮一株,還沒到天境,隻是心魂上的創傷,遠不需這麽多。

    這株聖藥五年才開一次花,有時隻能采摘一株,運氣好的能有兩株,而每次,每隔十年,就得給聖殿進貢兩株,留給他們的少之又少。

    這株魂蓮,有三層花瓣,第一層三片,第二層五片,第三層七片,一株一共就是十五片,就是靈魂受創,較重的話,需要三片就可以了,而心魂的話,最多不過兩片,半片都夠了。

    現在風蕭逸揚言要一株,這算是獅子大開口,就是像尹天王這等金陵國的大人物,靈魂遭創的話,也不可能獲得一株的。

    “代價不大,我又為何要以身犯險。”風蕭逸道。

    他這話是事實,金陵帝主等人也明白,得罪堂堂一帝國,這不明智!

    “可以給你,但那是在事成之後。”

    金陵帝主不在乎這一株養魂蓮,但他想要的是要有這個獲得的能力。

    “可知燕帝國銀甲軍?”金陵帝主提問。

    “有所耳聞。”風蕭逸回答簡潔。

    “燕帝國有百萬銀甲軍,以龐大數量著稱,百名小將,地元境實力,各領萬騎大軍,十大少年天將,天境實力,各掌管十大小將,統領十萬大軍!”

    “銀甲軍至高者,乃一名帝境天將,掌握百萬大軍,昔年圍剿帝國邊境一猖獗凶寇集團,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屍骨累累。”

    “百萬銀甲軍碾壓而來,無堅不摧,凶寇死傷慘重,三大小帝境頭領,兩人當場命隕,另外一人拚死血遁,才可順利慘烈逃亡。”

    “燕帝國銀甲軍,就是在那一戰役一戰成名,名動七大帝國,號稱百萬雄獅,大帝不出,誰與爭鋒!”

    “現在可知燕帝國銀甲軍赫赫凶名!”

    金陵帝主在陳述事實,表麵上說得平平淡淡,可看似卻咄咄逼人,隨後才又道:“一年後,燕帝國派一名少年天將,率領萬騎銀甲軍而來,這必定是精銳,有意為難我小輩,更是要挫我國威。”

    一係列的話,聽在耳裏,尹天王等人心中都泛起一絲絲波瀾,燕帝國銀甲軍太強勢,太來勢洶洶,若全軍出動,就是他們麵對上,都有危險,誰又敢輕視。

    這也是他們為什麽,因這萬騎銀甲軍的逼來而感到頭疼!

    這些也仍在民間流傳得沸沸揚揚,此話燕帝國早就揚言放出。

    “燕帝國萬騎銀甲軍在少年天將的引領下,就是我金陵大軍五萬,也不敢說力敵他們,更遑論一萬?”

    說到這裏,金陵帝主的意思已經很明白,目光逼來,進行質問:“你又何來的信心,敢說挫敗他們?”

    “信心源自於實力。”

    風蕭逸沉聲回答,自始至終,他都不因燕帝國銀甲軍的事跡而擾亂心性,所以他的回答,還是那麽的鎮定自若,決心堅定。

    他不動搖,因為他深深明白,要麵對的是萬騎銀甲軍,而不是百萬大軍,他自信,自己還具備這個能力!

    金陵帝主目光深注,一會後,再次質問:“那你的實力在哪裏?”

    “給我百二十悍士,萬敵莫侵!”風蕭逸回答。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靂,就是金陵帝主,內心都有些震撼!

    這是何等的狂傲!若是傲氣,隻會惹人嗤之以鼻,而若是傲骨,那是怎樣的一種豪情,天上地下,無我畏懼,八荒**,所向披靡!

    “荒唐!荒唐!實屬荒謬之極!”

    淩天王坐不住了,就是尹天王等人,也覺得這言辭實在是過於狂妄自大,連金陵帝主,也無法折服於此話的信任度。

    “燕帝國銀甲軍,那是何其強大,區區百二十人就想擊潰萬軍,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是在將我等隨意玩弄!”

    “冒犯我帝主威嚴,來人!將這妖言惑眾之人,給我拖下去就地斬殺!”淩天王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高聲喝令道。

    大殿外侍從聽到命令,兩個小隊人馬匆匆而入,就要將風蕭逸給壓下。

    風蕭逸無畏無懼,雙目隻是對視著金陵帝主,不出言駁斥,亦不為自己辯解,淩天王的話,更是壓根沒放在心上。

    金陵帝主看著他,就是大禍臨頭,也不見他眼中有一絲慌亂神色,這讓他暗暗心驚,此等小輩,對話到現在了,他仍未能看透,敢怒敢言,不卑不亢,不驕不躁,處之泰然,當真是深不可測。

    這種類似的人,有生以來,連這次在內,他也就見過兩個這樣的小輩,可惜的是,沒一個是他金陵國的人。

    “慢著!”

    眼見風蕭逸就要被壓下帶走,他還置若罔聞,金陵帝主終於是出了聲,聲音不大,可那種威嚴,不容他人抗逆。

    “你們且退下。”

    金陵帝主又道,兩隊宮廷侍衛隻能遵令退出大殿,尹天王幾人也深深地看向他,不知他為何出言製止,亦不知他這是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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