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黑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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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壁光潔,黝黑發亮,銘刻兩列大字:

    了卻天下英雄事,不知上離有人傑!

    上離,這兩個字又再現他的眼前,短短的一句詩,還浮現出了昔年之景,引人遐思,心馳神往。

    “上離,上離,上離是何?上離又為什麽出現在這死靈山脈裏?”老人出神發怔,喃喃自語。

    風蕭逸也眉頭深鎖,自遇有禾氏之後,上離這兩個字,一直是他心揮之不去的迷霧。

    他很希望能從佝僂老人這裏獲知到根本,可是失望了,因為看這樣子,上離二字,亦困惑佝僂老人之心。

    幾瞬出神過後,老人斂了斂目,收回思緒,像是已經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鬆了心。

    “上離這兩個字,你應該也在意吧。”老人忽然這樣問道。

    聞言,風蕭逸如實答之。

    “那柄劍。”老人意有所指。

    風蕭逸喚出雪恨,拿在,劍不出鞘。

    “沒有異常,它吞下了那兩朵幽火,想來還磨滅去了所有印記,化成本源吞食了。”老人自顧地道。

    “你知道那兩朵幽火是什麽?”他又問道。

    風蕭逸當然不懂,隻見得老人又在那自言自語:“他竟然去招惹了那東西,難怪當年把死靈山脈深處鬧得天翻地覆!”

    從這些話,再聯想起西陽子的話,風蕭逸隱隱想象到了一些震撼人心的事物。

    老人接著道:“這兩朵幽火實為魂火,以萬萬千千的殘魂以秘法熔鑄而成,原本一共有四朵,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直到被人奪走了兩朵,才隻剩下我們所見的這兩朵。”

    “是它嗎?”

    抬起的雪恨,風蕭逸說道。

    “沒錯。”

    老人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當年殺進死靈山脈,成功奪走了兩朵,其用心可見,奪取魂火,為此劍熔煉出劍魂,力爭做出世間第一器,壓蓋荒古聖物之名!”

    “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是個不可一世的至強者,無視世間任何敵,自詡古來第一人!”

    “所以,他要強奪他人之物的魂火,用來再造自己的神兵,不僅是本人,連自己的兵刃,也要求做到世間第一器!”

    說起那個人,就是佝僂老人,也由衷的感到欽佩,因為這樣的人,就是在他們的那個時代,也絕對是個非常非常強勁的對。

    “可是,你知道這些魂火是誰弄出來的嗎?”

    談起魂火來曆,老人臉色極為凝重,道:“你可知,死靈山脈裏,黑血河之後,傳說乃是一片牢獄囚界,囚禁了無數恐怖的邪惡之靈,而在那邊,有一道石門,由兩具無頭古屍鎮守,石門之後,就是那片邪魔囚界。”

    “而弄出魂火之物,就是從那片囚界逃離出來的一顆黑血眼球,是一名身體已經被打殘的無上邪魔的眼球,是連真正封神人物都不會小覷的恐怖存在!”

    “那兩具無頭古屍,還有逃離出來的黑血眼球,我等曾經猜測,非出自荒古時代,而是那段斷層曆史的古老年代,生前的恐怖實力無法猜測,但死後至今,亦能與神境抗爭。”

    “本以為他隻是攪翻了黑血河,沒想到,他連此等邪魔都敢招惹,還虎口奪食,搶走了其的兩朵魂火。”老人歎道。

    這等膽氣,這等大魄力,連他們也自歎不如。

    從老人的語氣,風蕭逸看出了濃濃的忌憚心理,對於那顆黑血眼球,他也起了戒心。

    “我們身處死靈山脈內,現在又奪了它僅剩下的兩朵魂火,會將它引來嗎?”風蕭逸問道。

    “不會,如果來,早來了,不至於都到現在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而且就算它想來,也不可能親身而至,它過不了那道黑血河,所以不用擔心。”老人道。

    聽了老人的話,風蕭逸放心多了。

    “這個地方與眾不同,不受死靈山脈的邪氣影響,想必有它的獨到之處。”

    “而且”

    說到這,他注重地看了一下石壁上的刻字,道:“兩具無頭古屍鎮守的那道石門,上端有兩個鮮紅大字,以精血摹刻而成,正是上離二字!”

    “上離,這兩個帶有神秘色彩的字,被斷層的曆史歲月掩蓋了它的事跡,我等盡心盡力去探索千年萬載,也未能得窺一二,今日有幸一見,又在茫茫迷霧,得觀模糊一角。”

    風蕭逸沉默,這些年代太過久遠的事,不知不解,目前也沒有能力與實力去探究探索。

    “它們來了。”

    在兩人安靜不語了一段時間後,老人忽然出了聲,那兩名妖人去而複返。

    山峰不高,來到崖前,可見到山下有數十上百名骷髏人形正在對這這座山峰跪拜。

    “它們在做什麽?”

    風蕭逸低聲道,山下的所有妖人,敬畏神明般行朝拜之禮,一個個都無比虔誠。

    “看來是將這裏當成聖地了,可能它們覺得自己這種模樣進入此地是一種褻瀆與不敬,先行恕罪之禮。”老人道。

    “也還有另一種可能,因為敬而遠之。”

    說著,老人看向某個方向,就距離刻字石壁百丈左右遠,說道:“看到了嗎?那有一口泉。”

    “看到了。”

    風蕭逸答道,其實他早就發現了,隻是那口泉看上去平靜普通,沒有起眼之處,也就沒多注意了。

    現在聽了老人的話,他用心去看,水麵如鏡,像一座水潭,水是清澈的,可當仔細凝視,慢慢地,會看到,水麵仿佛泛著黑色光澤。

    但是,那也還普普通通的樣子,風蕭逸沒能看出獨特之處。

    “泉的流水幹涸了,成了一口死泉,對於它的來曆,有古人流傳,這是一名大能力者,以無上神通,截取一段黃泉河煉化而成,所以它是毒害妖人一族的罪魁禍首。”老人道。

    “這些所謂的妖人,就是因為它才從正常的人族,變成了這個樣子?”風蕭逸驚訝。

    “**不離十。”老人道。

    “關於這口泉的事,一會後再與你詳說,它們已經上來了。”老人又道。

    風蕭逸點頭應了聲,這時的妖人行完禮之後有名皮囊表麵有淡金色光澤的骷髏人帶著十名身高破丈的高大妖人與那名小妖人上來了。

    名淡金色妖人身高正常,比不上那一兩丈高大的十名巨型妖人高大威猛,可是這人卻是領頭為首,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特別是間那名,幹癟的血肉是皺巴巴的,不像其他,幾乎僅是一層薄皮包裹骨架,而是仿佛有著一些血肉,隻能說它是瘦到極致,非真正的薄皮包骨。

    另外,跟它旁邊的兩名妖人想相比,它的皮膚表麵是散發著金輝,而不隻是淡淡的金色光澤。

    強,很強!因為從老人看向這個金輝妖人的凝重眼神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值得他重視的人!

    很快,這些妖人就來到了山峰上,直麵風蕭逸二人,小妖人在那跟它的族人交流。

    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妖人一族也有它們特定的交流方式,隻是風蕭逸他們聽不懂罷了。

    接著,以金輝妖人為首,這些妖人突然對他行了一個友好的躬身之禮,但將老人給區分開來了。

    對他,妖人是歡迎的,而對老人,還是戒備重重。

    金輝妖人開口,一連串的嘰裏咕嚕,好像是想表達對他的友善與待見,並且誠心邀請他去它們的族內接待。

    敬人者,人敬之,風蕭逸還禮,而對妖人的邀請,他委婉拒絕,因為他是要獨去,老人不能一同隨行。

    金輝妖人也像是聽懂了他的意思,表示遺憾與理解,然後又嘀咕地帶上比劃,想向他討要一些鮮血。

    這個風蕭逸懂,妖人之所以那麽想邀他前來,事關它們畢生的厄運擺脫,應該就是想看看他的血能不能幫助它們改變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如它們所願,風蕭逸一指劃過掌,以器皿收滿一小瓶子的鮮血,遞給了金輝妖人。

    接過兩指大小的玉瓶,金輝妖人感激不盡,跟著它們的族人,對風蕭逸行了個躬身謝禮。

    然後,它們又取出了許多東西,欲作為報答送給風蕭逸。

    隻是,它們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靈藥或果實,都是死靈山脈獨有,死氣邪氣太重,外界的人又怎會用得了,還有一些古老殘器與晶核以及其他的東西,常年感染邪氣,不宜常帶在身。

    不是風蕭逸嫌棄,而是這些東西被邪氣侵蝕同化得嚴重,他帶在身上,有害無益。

    金輝妖人也明白到了這一點,它們也隻好將東西收起,無報酬給友人,心懷小慚愧。

    迫不及待的倒出一滴血,落及融,就像水滴掉進了幹裂的旱地,瞬間就不見。

    吸收了這滴鮮血,然而金輝妖人的掌處幾乎沒多少變化,它是可以感覺到滋養了血肉,但效果微乎其微。

    有點小小失落,但這個結果也在它們的意料之,所以心裏也沒太沮喪,隻能說是遺憾吧。

    這風蕭逸就無能為力了,沒作用他也沒法。

    金輝妖人也跟他咕嚕咕嚕地交流一番,好像是說等他以後變得強大,能不能再來試著幫助它們一族。

    “若能踏上封神之路,它們自己本身應該可以慢慢變化為正常人族,而你若想幫它們,隻有達到了封神的高度,才可挽救它們。”老人道。

    封神?那是這個世間的最高境界,亙古以來,成就封神者,知道的就隻有四人,那就是四神,那樣的高度距離他太遙遠遙遠了,不是他目前該想的事。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它們。”風蕭逸道。

    風蕭逸答應它們,金輝妖人它們又再次對他感謝。

    “它們與死靈山脈同在,對石壁上的字,或許有我們外人不知的了解。”風蕭逸忽然道。

    “問問它們。”老人也早有這想法了。

    於是,風蕭逸問了金輝妖人它們。

    大家移步,行至石壁前,金輝妖人它們看了之後,就在那言兩語地吱出了聲來。

    “你們是說這字有畫麵?”

    “畫麵的五人,其有人與你們有淵源?”

    “上離?”

    風蕭逸二人看到,這些妖人對上離二字指了又指,然後又指向它們自己,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麽。

    接著金輝妖人讓一名族人離去,叫他們先等等,大半個小時後,這名妖人又回來了,掌還拿有東西。

    這名妖人將之物交給金輝妖人,然後它又拿給了風蕭逸。

    接過,原來是一塊黑色的鐵令,平凡無奇,但是上麵竟然鑄有上離二字。

    “又是上離。”老人低呼。

    這對風蕭逸來說還真是個驚喜,妖人一族有這個東西,他連忙詢問來曆。

    可是,無論他問什麽,這些妖人都是搖頭,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到最後,幾經轉折,他們才大致弄清,原來這塊令牌它們一族自古就有,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而且也不清楚有何作用。

    反正這東西在它們族內,因為不懂來曆與用處,就一直放著,時間長久了,也不重視了。

    “前輩,可看出什麽?”風蕭逸問道。

    老人搖頭,道:“奇怪,什麽也看不出,就是一塊普通的令牌,若非要說奇特的地方,那就是它竟然不沾染一絲邪氣,就是這裏的一顆石頭一樣。”

    風蕭逸拿在,翻了幾遍,也沒半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