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苦其心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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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裘衍一,人稱劍魔,亂地的顯赫人物,跟屍毒老人等一樣的強大之人!

    幾百年前,與屍毒老人不打不相識,最後成了朋友,而在兩百年前,聽聞遭了重創,之後就銷聲匿跡,一直以來,外麵的人都以為隕落了。

    想不到劍城除了傅遠卓,還有此等人物,又有那座劍型雕像在,今日開了眼界,才知劍城這個勢力原來也不簡單。

    屍毒老人還有夜孤魂,這兩個人四五年不見,變化挺大的,模樣更加變回正常了。

    夜孤魂以女子之身示人,不遮掩暗藏,說明她有效解決了自身問題,無需擔心複發。

    至於屍毒老人,膚色隻是蒼白,不像以前,如久置的冰冷屍體,人模鬼樣,森白得嚇人。

    劍府迎客大廳,作為東道主的傅遠卓,好好招待了風蕭逸他們這些來客,無論實力強弱,一律視為貴賓看待。

    眾人幾杯茶酒玉釀入肚,不一會,談起了正事,風蕭逸道明了主要來意。

    “小事一樁,隻要他們人在亂地,不出天便可知曉他二人蹤跡。”傅平倉把握十足地道。

    “左成!”

    首座上,傅遠卓喚了一聲,下方劍城高層席位,一名大帝境的年男子站了出來。

    “我給你天時間,將這兩人請到府上。”傅遠卓下令道。

    “是,左成遵命!”

    年男子一口答應下來,毫不拖泥帶水,就此告退,下去即刻動身找人,雷厲風行。

    “小友,你可還有需要幫忙之處。”傅遠卓問道。

    “還有一事,受人之托,順便向傅城主打探一下,這些年來,可有蛇魔嬌如鳳前輩的消息?”

    風蕭逸問道,這是重返亂地,紅姬第一時間就托他打探的事情。

    “嬌如鳳?”

    傅遠卓皺了皺眉,道:“自赤炎城之後,亂地裏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要麽是出了亂地,要麽就是找個隱蔽地方閉關了。”

    風蕭逸猜測,第一種可能較大,老嫗要是閉關,沒必要托付他帶紅姬離開亂地。

    “既然如此,晚輩也沒其他的事了。”風蕭逸道。

    接下來,風蕭逸就是要在劍府裏靜等,等古風殤二人的到來。

    “想不到你就要快離開亂地這邊了。”

    大廳散會後,傅平倉幾人與風蕭逸在劍府裏行走散心,聽說了他將要離開,傅平倉無比惋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終有離開的時候,傅平倉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風蕭逸對其,還是有友情的。

    “其實我的離開,是必然的,因為我本就來自那邊。”風蕭逸道。

    “也是了,希望有一天,我會去那邊找你,或者你回來看我,我們還能有相見的一天。”傅平倉歎道。

    “以後,我應該會回來的。”想了想,風蕭逸道。

    “隻怕一別就是數十載,希望時間也不要衝淡了我們大家之間的友情。”傅平倉道。

    “風蕭逸為人處世,對於朋友,不會忘記。”風蕭逸道。

    “好友一生難得,傅平倉亦是如此。”傅平倉笑道。

    都說時間最是無情,衝淡一切情仇恩怨,可若要內心依舊,又是否還能不攻自破。

    “我兩年前,可能是急功近利了,衝擊帝境未遂,失敗了,之後的這兩年裏,又先後嚐試了次,可都後力不足,還沒開始,就敗下了陣來,真的是好無力的感覺。”

    行走間,談起了自己近年來的狀況,傅平倉恨不得將種種鬱結心頭的悶氣都吐露出來。

    “有時我真懷疑,是不是自己這輩子注定與帝境無緣,可我自詡,自己即便不是出色的天驕,但帝境這道坎,不足以阻礙我在武道上前行的步伐。”

    “真是想不通,自己是哪方麵有缺陷,找又找不出來。”

    吐露起這些鬱悶心聲,傅平倉是一波接著一波。

    “埋頭苦修不是唯一的方法,遇到了瓶頸期,不如外出練練,換新的環境,新的心情,見識新的事物,說不定在不經意間,就會有新的收獲。”風蕭逸道。

    “風蕭兄言之有理,我不能一味沉淪在自己的低迷狀態,要避開惡性循環。”傅平倉點頭道。

    一刻鍾後,別了傅平倉,路上,傅遠卓二人與屍毒老人在一塊,等著他。

    “你們人先退去吧。”

    屍毒老人揮了揮,枯老人先行退下。

    “平倉的情況,他都跟你說了?”傅遠卓道。

    “傅城主,你害他可不淺。”風蕭逸道。

    “這不是你的建議嗎?真若說來,你也有一份逃脫不掉的幹係。”傅遠卓無動於衷地道。

    “你兩唱的是哪一出,小子,是不是出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主意來害人了?”屍毒老人嚷嚷道。

    “我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凡事不過,小心適得其反。”這個黑鍋,風蕭逸不背。

    赤炎城那時,留了幾日,傅遠卓有一次暗找他,兩人秉燭夜談,曾有問他,傅平倉日後的帝境之路,如果不是順利,如何的好。

    那時,風蕭逸道:“帝境之路諸多不順,若是真的遭遇,不如借此會,磨練一下他的心誌?”

    “怎麽個磨練法?”傅遠卓問了他。

    風蕭逸想了片刻,忽有一計,道:“重蹈覆轍,有了一次就第二次,第次,且看他如何,但也不可破,勿適得其反。”

    於是,那時的傅遠卓暗下決心,帝境路前,傅平倉需曆劫難,費其精力,苦其心誌。

    “原來如此,我看傅平倉這小子潛力不低,怎麽就聽說衝擊了四次帝境都不成,原來是你傅遠卓這老匹夫暗搞的鬼。”

    弄清了這些詳情,屍毒老人哈哈怪笑道。

    “此想法新穎,常人哪能想到,你這後輩,果然與眾不同。”劍魔老人裘衍一笑讚道。

    “傅遠卓,這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堂堂劍城的傳人,一而再地打擊他,你就不怕他心理崩潰,失去了對帝境甚至是武道的初心?”屍毒老人問道。

    “區區一名帝境,我劍城可有可無,我要的不是他成功晉入帝境,而是在百年內,至少都得達到我這樣的高度。”傅遠卓淡淡地道。

    “嘿嘿!看不出,你的野心挺大的。”屍毒老人低聲一笑。

    “既然你也知道了,還請不要告訴平倉,這件事,需要一直瞞著他。”傅遠卓道。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屍毒老人答應道。

    劍城辦事的效率非常高,兩天後,有消息傳回,說找到了古風殤二人。

    “他們在哪?”

    “在西北外的石漠。”

    西北石漠,亂地裏一處貧瘠之地,長達萬裏,一半是石漠,另一邊又是荒漠,常年刮起風暴,威力很大,就是大帝境強者,也不敢輕易深入。

    “人是安全的,左成大人已經與他們接上頭,明日午時前就能將人請回。”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風蕭逸的耳。

    劍府裏的一座黑色閣樓上,風蕭逸獨自一人立在柵欄前,下方不遠處,就是那片武練場地。

    居高臨下,整個武練場盡收眼底,隻有那高大的劍型雕像,需要他來仰望。

    輕風起,身邊多了一道高大人影,不過很快,另一邊,又來了一人。

    “你這老鬼,陰魂不散,怕我會拐走這小輩不成?”先來的劍魔老人斥罵。

    “說不準,你要是對他圖謀不軌,我得及時製止。”屍毒老人老神在在地道。

    “由著你,由著你。”

    裘衍一不與他辯論,赤炎城之事,他了解了來龍去脈,知道屍毒老人為了保風蕭逸,不惜大打出之事。

    “劍魔老鬼,實話與你說,我之所以能晉升元尊之境,就是因為這小子的那枚蓮瓣,有它壓住體內屍毒,在衝擊時不需擔心爆發。”

    “如今好了,晉升元尊境,屍毒被掌控,再也不是非人非鬼的怪物了,所以說,老魔我對他心存感激,容不得他在眼皮底下被人欺。”屍毒老人正兒八經地道。

    “你太敏感了,有你這老魔與夜孤魂這兩名元尊境的大能者庇護,我若動他,我劍城豈能安寧。”裘衍一翻眼道。

    屍毒老人深深地瞄了一眼,道:“這可說不準,你就一瘋魔,而且你的狀態好奇怪,仿佛普通人一個,但又絕對不是,捉摸不透呀。”

    裘衍一苦澀地笑笑,搖了搖頭,不再答話,對風蕭逸道:“小友,這兩日來,你屢屢窺視我劍府這石劍雕像,意欲何為呐?”

    “什麽叫窺視?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看,再說了,就你劍府這破石像,那點點劍意,有什麽稀奇的。”屍毒老人連忙糾正。

    “裘老前輩,有些話,是關於對這石像的猜測,晚輩當說不當說?”風蕭逸拱問道。

    “但說無妨。”裘衍一不假思索地道。

    “好。”

    風蕭逸道:“這座劍型石像給晚輩的感覺,仿佛裏麵有東西,而且應該是一樣凶物。”

    聞言,裘衍一臉色微變,道:“你是怎麽感應得到的?”

    言下之意,算是間接承認了。

    “這件凶物,跟死靈山脈有關吧。”風蕭逸道。

    裘衍一麵露驚色,談及死靈山脈,屍毒老人也臉色深沉。

    “你小子這些年去了死靈山脈?”屍毒老人問道。

    “曾去過,所以對那裏獨有的氣息很敏感,而劍型雕像內傳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跟那裏的很相似,所以我料定,此物與死靈山脈有關。”風蕭逸道。

    “早年聽聞,你劍城有一件凶器,看來這傳聞果然不假。”屍毒老人道。

    往事不堪回首,裘衍一歎了歎,道:“實不相瞞,你二人都說對了,而且那件凶物就被我封存在劍型石像之內。”

    “是何凶物?”屍毒老人問道。

    “一柄凶劍!嚴格來說,是件殘器,一把斷劍,沒了上半截,隻有下半部分。”

    “劍是古舊的,年代久遠到生滿了鐵鏽,連接劍柄處的劍身,刻有一個古老的字,我師尊花費了數百年,才弄清原來是個‘昌’字”

    “另外,劍穗係有一塊佩玉,兩邊也各有一個古老字,一個是‘上’字,另一個則是‘離’字,合起來應該念‘上離’。”

    “上離?”

    聽著裘衍一的這席話,風蕭逸微微色變。

    “裘老前輩,晚輩鬥膽請求,可否帶去一觀此劍?”接著,風蕭逸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