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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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之人,是一名壯年男子,裸露在外的胳膊傷疤纏繞,體型又高大,滿臉胡渣,一股粗獷之氣外露,帶著幾分血腥氣。
對於此人,風蕭逸沒有半點印象,但從他的話,可知其乃是青柯曾經的舊部之一。
“你識得我,你是青柯的追隨者?”風蕭逸道。
“是!是!當年就是你帶走了青柯大人,我們一生都不會將你忘記!”壯年男子聲音響亮。
“你叫風蕭逸!你沒有死!你竟然又回來了!”
壯年男子激動的喊叫,他顫抖著雙,差點語無倫次,一會後,似乎想到什麽,火急火燎地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通報沈厚大人他們,說你又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開,一處洞壁,在他的撥弄下,敞開了一道石門,一溜煙的就不見身影。
山洞是死的,暗藏的石門不在盡頭處,顯然是別有用心,就算有人找到了,也能更加掩人耳目。
石門後,是一條通道,通往地下深處,裏麵四通八達,有多條出路。
順著壯年男子走過的路線,拐八彎的,輾轉數十裏,風蕭逸他們漸漸深入地下千丈,結果還沒有到底部。
在地底深處,是一片靈礦,開采了不少元石,空出來的麵積加上外麵的,顯得很空曠。
像一處地下岩洞,占地超百畝,四周開鑿出了一座座石室,當成居所或閉關地。
不久後,壯年男子匆匆闖入,警戒的守衛大吃一驚,見他如此神色匆忙,以為是燕帝國的人找到這裏來了,好在得到的回答並不是。
短短幾分鍾,風蕭逸回來的消息經壯年男子一傳播,瞬間就在岩洞內擴散開來,弄得人盡皆知。
不多時,岩洞裏數百人集結,一些認識的麵孔,還有部分陌生的臉龐,這些新老之人,都被驚動了。
風蕭逸之名,六陣之名,自當年事件,金陵國內,燕帝國內,還有周邊各國邊境地區,都傳得沸沸揚揚。
主要是因為燕賀,燕帝燕連城最看重的兒子,燕帝國的驚豔後輩,未來的燕帝國帝主最有望的人選!
當年就是這樣的人,死在了風蕭逸他們的,燕連城大怒十萬裏追殺,這樣的驚天大事件,怎麽會隱瞞得住?
“他在哪?你真的看到他了嗎?”
岩洞裏,一名斷臂男子,眼熟的麵孔,側臉多添了一條疤痕,滿眼的肅殺之意,正是沈厚。
曾經的青柯追隨者,勢要超越前者的兩名得力下之一。
“沈厚大人,絕對是他,屬下敢保證,絕對沒有看錯!”壯年男子高聲答道。
“那他人在哪裏?”
旁邊一名臉色蒼白的男子追問,他也是白風當年的兩名得力下之一,方靂!
除了沈厚與方靂,朱炙的追隨者,焦暝,玄冰的追隨者賈棄,此時四人均在。
而剩下的赤焰,岑曳,翟屺這人,卻是找遍整個岩洞都看不到了人影。
“屬下讓他在上麵等待,然後就跑下來通知各位大人了!”壯年男子道。
“走!”
聽完,沈厚低喝了一聲,就要跟方靂幾人上去找人,然而他們才剛走幾步,身子卻是僵住了。
岩洞的入口,一名年輕男子帶著數人走了進來,那張熟悉的臉,仿佛畢生刻在了他們的心上,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沒有變,還是那個模樣,那雙眼,那個神情,那種淡漠,仿佛還跟當年一模一樣,隻是那雙眼神,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仿佛滄桑了許多。
這些年,他們是怎麽過來的,他們自己很清楚,可這個人又是怎麽過來的,其的心酸與艱辛,那種苦,那種痛,那種內心的煎熬,或許隻有他自己,才暗暗一人品嚐得懂。
岩洞內,雙方相隔不到半丈,彼此看著對方,原本嘈雜的洞內卻是寂靜得異常,仿佛之間的氛圍都凝固了起來。
風蕭逸平靜地看著這些人,沈厚四人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仿佛生怕這是一場夢。
“很抱歉,我沒能履行承諾,當年帶走了他們,卻無法再將他們帶回。”
安靜的岩洞裏,風蕭逸的聲音,輕輕打破了凝固的氛圍。
僵硬的臂,抖顫地抬起,五指緊握了握,沈厚僅剩的一隻,探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任由著他抓著,無論力道多大,風蕭逸不躲不避,也不出一聲。
“沈厚”方靂低叫了一聲。
當初人是他帶走的,而再也不能帶回,無論什麽責任,他風蕭逸都會一人擔當。
“你不用致歉,事不在你。”
須臾後,沈厚的鬆開,神情落寞地道。
“當年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他們甘心為你們這麽做,我們不會怪你。”焦暝道。
“是燕連城,這個仇,我們永不忘記!”方靂道。
“當年六陣的其他人得以逃脫,隻有你一個下落不明,如今你已然歸來,我們時刻在等著你們的回歸,回來一起向燕帝國討還新仇舊債!”賈棄沉喝道。
“我會的。”風蕭逸平靜地道。
獨臂拍在風蕭逸的肩頭上,沈厚兩眼釋放出這些年來怒焰的光芒,喝道:“我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當年青柯他們選擇跟你,現在我們也選擇跟你!”
“相信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失望。”風蕭逸道。
“我們相信你!”沈厚四人齊聲道。
在他們心,風蕭逸從來沒令他們失望過,當年的事也沒有,他帶出的六陣,從不舍棄,每一次,都是站在狂風暴雨的最前頭!
光憑這一點,他們就知道,他們的首領四人,沒有跟錯人,他們也堅信,隻要一日不見到他的屍首,他終會有歸來的一天,而這一日,今天終於是來了!
這一天,他們等了太久了,等了足足超過十年!
“我沈厚!”
“我賈棄!”
“我焦暝!”
“我方靂!”
“我等六陣盟所有青柯四位首領的舊部,在此立誓,願追隨你風蕭逸,一起為四位首領報仇雪恨!”
岩洞裏,激憤的沉喝聲響徹,久久回蕩在這洞。
“我等也為六陣盟一員,也願一同追隨你向燕帝國雪恨!”
這幾百人,除去青柯四人的舊部,剩下的百餘人也開口表態。
這些人,幾乎全都是金陵國境內的流失武者,不屬於任何一派,是燕帝國讓他們無家可歸,無處安生,所以加入了六陣盟,為打擊敵國盡一份微薄之力。
多年來的出生入死,他們已經跟沈厚等人緊緊的綁到了一塊,大家的性命,都拴在了一起。
“外麵封鎖的燕帝國戰士已經解決,即日起,大家不必再躲躲藏藏。”風蕭逸道。
“解決了是麽?本還打算,過段時間,悄悄出去,將他們全殲在此。”沈厚冷笑道。
兩年前,他們就是被燕磊帶兵圍剿,一路逼到這裏,然後在此蟄伏了一年之多。
他們數百人,天境的半百人,雖然都是五重以下多,但是高品的也不是沒有。
他人都到了重天境,沈厚則將要晉入第八重,另外還有兩名九重天境與一名八重天境的老者,都是最近時間才突破的。
他們四人天賦也不差,常年與燕帝國的人血戰,進速是被逼的,最後又偶然得到這座靈礦,修煉資源大增,種種原因使然,才會擁有今天的實力!
若是沒有這些因素,區區十幾年的時間,他們連到五重天境都非常困難,所以說來,他們還得好好‘感謝’這燕帝國。
“就隻剩你們四人了嗎?”風蕭逸問道。
“是的,赤焰人都死了,他二人死在燕帝國的,而岑曳在當初被逼入這片山脈時,是為了掩護我們,死在了這裏的一頭帝境荒獸嘴。”
說起赤焰人之死,沈厚黯然傷神,特別是岑曳,死得太慘了,被活生生咬死。
他的這隻斷臂,也是被那隻帝境荒獸咬掉的。
“噗!”
一縷勁氣飛過,割掉沈厚那隻斷臂的空袖,風蕭逸觀察了一下斷肢處,道:“我應該可以幫你斷肢重生,隻要你忍住烈火煎熬之痛。”
“不!”沈厚果斷拒絕。
他堅定的道:“我失去的隻是一臂,可那頭孽畜,卻在我的眼前一口一口的咬死岑曳,那血淋淋的一幕,我畢生都不會忘!”
“終有一天,我要單持刀,剁下那頭孽畜的腦袋,以祭奠岑曳的在天亡靈!”
“這隻斷臂就是我一生的鞭策,不抱此仇,我寧願殘疾一輩子,勢不要這隻斷!”
這一番話他說得鏗鏘有力,那種堅定不移的精神與決心,值得人尊敬與歎服!
“你想以自身之力,剁下帝境荒獸腦袋,你真若決心不變,我幫你!”慕連仇沉聲道。
什麽叫真正的漢子,這樣的男人就是真漢子!
他慕連仇敬重的人,就是這種大丈夫!
“你們士氣很高昂,有信仰,有韌性,又有恒心,不屈折,不低頭,無畏無懼,是一批難求的隊伍!”
慕連仇評價,然後對風蕭逸道:“把他們交給我,我敢保證,不出五年,這些人,絕對會有帝境強者湧出,當然,前提是他們扛得住我的血腥殘忍的訓練方式!”
“我們憑什麽受你訓練!”沈厚冷冷地道。
“就憑我比你們強!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還憑我比你們能在更短許多的時間內,能讓你們所有人變得更強!”慕連仇冷聲道。
“帝境!”
沈厚四人神情一凜,慕連仇僅用眼睛瞪他們,他們便明顯的感覺到,自身體內的力量被壓製。
這是帝境強者方可辦到的事,而眼前這個年齡與他們相差無幾的年輕人就做到了!
“如果你可以,盡管來,這十年裏,什麽苦我們沒吃過,什麽死亡經曆我們沒遇過,而我們都還能活著站在這裏,這就說明,我們是有能耐的!”沈厚重重地道。
“很好!希望到時你別求饒。”慕連仇冷淡地道。
慕連仇主動來訓練沈厚等人,幫這些人提升實力,風蕭逸自然不會反對,默許了。
“從今天起,我們就在這裏紮根,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地界!”風蕭逸宣布道。
聽到此話,沈厚他們所有人精神振奮。
“這一帶有幾頭帝境荒獸。”方靂提醒道。
“你明天帶我去,我一一給你解決了。”慕連仇眼都不眨的說道。
“不要殺了它們。”古風殤道。
“為何?”慕連仇瞥了他一眼。
“既然要土建,那就正好拿它們來看守山門,為什麽要殺?”古風殤淡淡地道。
“有道理。”慕連仇應道。
方靂沉默,他還想說有燕帝國,但想想後,還是不說了,風蕭逸既然說出這樣的話,自然考慮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