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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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山,一道巨大的陰影閃電般掠過,展翅高飛,向遙遠的天際飛去。
這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飛禽,大帝境的實力,跟座小山似的,寬厚的後背舒展開來,如同一片空曠的平地。
風蕭逸他們有一百多人,大家站在上麵,一點都不擁擠,反而還挺寬鬆。
在回來的路上,白山在大山裏降服了這隻飛禽代步,大帝境的它很倔強,可當吃了一頓苦頭後,加上得到承諾,到點後會放了它,所以才甘心搭載他們。
路途遙遠,不能借助傳送陣,回去要比來時多花許多時間,人數又多,不如找隻飛禽代步,那樣效率提高不少。
飛禽闊背上,風蕭逸與冷劍軒他們互相說出自己十年來發生的事,他一件都沒隱瞞。
被困幾年,得北祖二人相助離開,路過青石鎮,再去到亂地,然後是回來,大致地說了遍。
冷劍軒他們,當初被隨傳送到極寒山脈外圍,之後休養生息,兩年後被燕帝國的人發現蹤跡,接下來就是與他們鬥爭了八年之久。
他們打不過,就退入極寒山脈藏身,燕帝國的人不敢深入找他們,於是被動得很。
那副雪舞劍者的景象,平日裏很少見,可當冷劍軒到來後,每一次他的接近,都極大可能會激發出來。
“可能是與我的那柄古劍有關係。”冷劍軒隻能這樣解釋道。
“當初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我之間那枚用的劍型印記,你死了的話,它會消失。”冷劍軒道。
“我也是,可事後自己活了下來,或許是那片界域太特殊吧。”風蕭逸道。
他一墜入魔域,掌心的那枚劍型印記就被侵蝕幹淨,而燕連城的那全力一擊,也被跟著瓦解。
不然,在那帝境的全力一擊下,那時的他,根本擋不住,早有可能死去了。
“回來了就好,還有著事等著我們去做,青柯他們的仇,還有”
說到這,冷劍軒定定看著風蕭逸,道:“實話與我說,你與蕭天府,究竟是何關係?”
蕭天府,燕帝國曾經的一名顯赫天將,蕭天將的府邸!
“蕭天府沒去做,不認識。”風蕭逸道。
“那你為何有那塊蕭字玉,從何而來?”冷劍軒追問道。
“是它嗎?”
風蕭逸拿出了一塊玉,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蕭字,這是小兮的東西,多年來他一直隨身攜帶,用心保管。
想當初,金陵國地牢裏,與冷劍軒初見,交時,不慎讓他看到,結果他反應很異常。
從那一刻起,他就斷定,冷劍軒與蕭天府有關。
那時在金陵國,他暗調查過,打探到了關於蕭天府的一些尋常訊息。
蕭天將實力強悍,一生精忠報國,燕帝國數一數二的猛將,可不知是何原因,全府上上下下,一夜之間慘遭毒害。
而下殺的人,竟然還是大燕帝派去的!
事後,他大概弄清,他的爺爺徐康,就是蕭天府的管家徐康,而小兮,就是蕭天將的唯一獨生女!
另外,蕭天府裏,除了蕭天將一位帝境,還有另一名帝境,那就是他的結拜兄弟冷如鋒。
二人情同足,肝膽相照,是蕭天府兩大府主,結果冷如鋒也因當年的事件受牽連。
冷如鋒,冷劍軒,兩人都姓冷,而且那段期間,聽說冷如鋒喜得一子,蕭天將則貴得一女。
於是風蕭逸猜測,冷劍軒就是冷如鋒之子,就算不是,也有極大關係。
風蕭逸將自己心這多年前的一一猜測說出,道明這塊玉的來意。
聽完,陳年舊事湧上心頭,冷劍軒一陣惆悵。
梅生寒冬,傲霜鬥雪,可也有落寞凋零之時。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冷如鋒之子,冷劍軒,小兮的親人兄長!”冷劍軒坦然道。
“我以為蕭天府就隻剩我一個人了,沒想到小兮她也還活著,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冷劍軒道。
“你心也想到了吧,她不在我這,在我去金陵國之前,燕帝國的人抓走了她。”風蕭逸道。
“又是燕帝國。”冷劍軒憤然沉怒。
蕭天府就是被燕帝國滅門的,小兮落在他們,絕對沒好事,可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們就是心急也無用。
“當年我尚幼,不足一歲,而小兮也出生不到半年,卻招來了橫禍。”
“大燕帝派燕連城與獨孤生,協同十名帝境,率領一萬大軍圍殺我蕭天府,一闖進來,二話不說,見人就殺,還要搶奪小兮。”
“那一戰,蕭天府慘遭屠殺,俑仆也不放過,我們是在我爹與蕭伯父的拚死拖延擁護下,才得以逃脫出來。”
“我們是分開逃的,我娘親帶著我逃,小兮的娘親用真假調換之計,誘敵誤追,所以小兮逃過了一劫。”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風蕭逸問道。
“待我說下去,你自會知道。”冷劍軒道。
“我們是逃出來了,可被一路追殺,我娘帶著我整整逃了一天一夜,逃到力竭,逃到了生命力將要耗盡,最後還是被追上了。”
“她不惜以損耗生命為代價,隻為逃得更快,可到最後她實在走不動了,帶著我一尺一尺的爬,一步一步的挪進,闖入了一處絕穀。”
“就是在那處絕穀裏,我們被追兵追上,他們圍了上來,那名帝境的將領下令亂刀砍死。”
“可是還沒等他們動,我娘卻已氣絕身亡,而對於我,他們自然要斬草除根。”
“可惜的是,他們全死了,而我,卻活了下來。”冷劍軒冷幽幽地道。
“有人救了你?”風蕭逸道。
“是救了我,但救我的,不是人,是它!”
說著,他拿出了那柄古劍,道:“它靜靜地插在那處絕穀的地上,仿佛有了悠久歲月,上麵被厚厚的煙塵蓋住,積壓得石化了一般。”
“是它,打破了塵封已久的歲月,為我出鞘殺盡了山穀內的所有仇敵!”
“而且從那一天起,它烙印下了我娘生前的記憶,記錄生存的點滴,在將我逐漸撫養成人之後,把這些我幼小無知的記憶全部歸還給我,讓懂得自己是誰,認清自己是誰。”
“是一柄劍,將你撫育成人?”風蕭逸道。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太天方夜譚了。
“所以,我曾經跟你說過,你永遠無法想象得到,我的背後,是怎麽成長過來的。”冷劍軒道。
“你已經看到了獸化的我,我體內的這股獸性,就是自小而來。”
“哺乳期的我,是它去殺死一頭頭荒獸,以它們的血,來喂養我,直到我能爬動,以荒獸血肉,做我食用,全程把我當成荒獸來撫養。”
“也正是如此,我成了一頭非人非獸的怪物,直到長大了,它引導我修煉,慢慢幫我壓住獸性,才漸漸活出個是人的樣子。”
自己的這些成長經曆,冷劍軒言兩語,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這過程,承受的折磨與痛苦,享受的非人待遇,絕對古今無人能與之相比!
淒慘的身世,喪心病狂的童年陰影,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了下來,克服了心理,從怪物,活出了一個人,一個正常人!
這是多麽大跨越,多麽強的征服!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過去,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不需要任何憐憫或同情。
在我的世界裏,恃才傲物,這就是冷劍軒!
對於這個人,旁人是欽佩的,是敬服的,他是以過硬的實力,贏得尊重與認可!
“知道我為什麽叫做冷劍軒嗎?”
持古劍揚起,冷劍軒一邊看著,一邊道。
“是為什麽?”風蕭逸道。
“聞劍而生,聞劍而泣。”
冷劍軒道:“在我小時候,是聽聞劍鳴聲而生,生出來後,每當聽到劍鳴聲,又總會大聲哭泣。”
“那時候,我父親說我是怕劍,但這也是與劍有緣,故取名‘劍軒’。”
“軒,喻樓閣,劍軒,即意為劍閣,我父親為我取這個名字,就是想要我長大以後,像劍閣一樣,收盡天下萬劍,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會怕劍。”
“我是沒收盡天下萬劍,但是有了它,萬劍之首的它!”冷劍軒擲地有聲。
“那你很好,沒有辜負他為你取的這個名字。”風蕭逸道。
他叫風蕭逸,也是有人為他取的一個有寓意的名字。
風蕭亂世生,日後亦安逸。
但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他依舊沒有做到。
而以後,怕是也難會做到。
亂世塵間風蕭蕭,隻恨此生不安逸!
“沒有辜負他,說得還為時尚早,蕭天府的血仇,還有沒尋回的小兮,這兩件事做完了,那才叫沒有辜負他!”
冷劍軒道“回去之後,我就會立刻閉關,要完全晉入帝境!”
力量,他們都需要力量,而帝境,就是他們的第一步。
風蕭逸亦下定決心,此番回去,他也要衝刺帝境,這也是他強者之路上,重之重的開始!
個月後。
耗費個月之久,沒了傳送陣借助,返程比來時,用了有接近倍的時間,而且還是有大帝境飛禽代步的情況下。
荒地山脈外,眾人落腳一處山峰,白山解除對大帝境飛禽的控製,腳一跺,放走了它。
重獲自由,大帝境飛禽一聲哀嚎,撲通一聲,展翅高飛,再不想見到他們,拚命的逃走。
回來了,這一去一返,過去了都快要有半年了,站在山峰上,往裏邊望去,隱隱可見一排排高大建築物密布山頂。
沒想到,他們離開短短幾個月,沈厚等人,開山建山門,大興土木,到今天,已規模初成。
“他們回來了!”
很快,有人看到了他們,而在十八座山峰的最主峰上,黃穀跟枯老人早在一片青石鋪就而成的開闊場地上等他們。
環境變了,在十八座山峰之間飛掠,風蕭逸他們看到了驚天變化,這處地方被改動得太嚴重了。
十八座山峰,以最主峰為心,方圓有百裏,而這十八座主峰,周邊還有各大大小小的山峰圍繞,這麽大的地方,夠他們幾百人都綽綽有餘了。
“怎麽樣?我們修建得如何?”
落到下方場地,主峰上,大家相聚,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聚在了這裏。
“很好,這十八座高峰,是以陣法排布,可以配合設置守護大陣。”風蕭逸道。
“好眼力,這是我專門挪移成這樣的。”黃穀道。
對於陣法,風蕭逸也涉及不淺,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們就是六陣吧,幸會!”
沈厚幾人,代表青柯四人的舊部,與項頊等人握。
“從今天起,我們都是六陣,不用再分你我。”冷劍軒道。
對於沈厚等人,明知實力懸殊差距,還敢與強於自己千千萬萬倍的燕帝國鬥爭,光憑這一點,冷劍軒就很欣賞他們的膽識與魄力,還有與青柯四人的深重情義。
“是!”沈厚四人喜悅地道。
從今天起,他們全都是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