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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輸入正文鎮南王妃抿了抿嘴,林梅立即體貼的拿過馬車上精致的茶壺給王妃倒了一杯茶水,順手摸了摸,這個茶壺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的,竟然讓這一壺茶水一直保持著溫暖的感覺她將手裏溫熱的茶水遞了過去,看著鎮南王妃接過去但是不喝,一直捧在手心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那個時候,不正是你的滿月酒宴麽那位大人現身在了安遠侯府,當時你祖母和祖母也非常驚訝,但是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那位大人不敢亂來。”鎮南王妃輕輕撫著手裏的茶杯,雙眼無神的喃喃自語道。

    “可是你爹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保住安遠侯府上上下下幾百口的性命,竟然有意思要將你娘送給那位大人為妾!”

    鎮南王妃說到這裏,麵目也變得凶狠了起來,緊緊咬著牙,眼睛裏也滿是充血了的紅血絲,根本就不似先前那個高貴優雅的貴婦人林梅被鎮南王妃的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本來生氣的情緒都被嚇退了。

    “琬兒你,我可是嚇到你了?”見林梅往後退了退,鎮南王妃恍然回過了神來,尷尬的看著林梅一臉緊張的模樣。

    林梅愣了一下,接著趕忙搖了搖頭,也咬牙切齒地對鎮南王妃道,“王妃,這件事本就是他的錯!我娘做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他不僅不愛護她保護她,還要將剛剛生下孩子的我娘送去給人做小老婆,我本來還覺得他當年應該是有什麽不能說的苦楚才會拋棄我和我娘的,可是現在看來到時我高看了他!”

    她本就對安遠侯心懷不滿,現在聽鎮南王妃說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之後,就更加對安遠侯恨之入骨了。

    鎮南王妃皺了皺眉,似乎有話想要對林梅說,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不知為何語氣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後麵的事情也無心說了,隻是寥寥幾筆帶過,“後來,我便托人將你和你娘送到了林山縣,那個小縣城人少地偏,果不其然他們找了十幾年也沒有找到過。我一共去看過你們娘倆三次,但是你應該都不記得了再後來,就是前一段時間了,你娘突然寫信告訴我說你來了洛城,還是跟著舒家的大少爺。我那時還很不信,便派人去了丁家詢問,得知,你果然跟著舒望瑾來了洛城。”

    林梅聽到這裏,不知為何也有了幾分羞澀,悄悄的埋下了頭,低著聲音道,“我不想和我娘還有他去京城,那裏我又不熟,規矩又多。這個時候,舒望瑾恰巧也要來洛城談生意,便帶著我一起過來了。”

    鎮南王妃好笑的看著林梅臉上的紅暈,捂著嘴笑道,“我看不是這樣的吧?你是跟著舒當家私奔出來的你娘可是在信裏都告訴我了!”

    林梅的臉頓時紅得更厲害了,用手撫額囁嚅著說道,“這個這個,我娘她希望我跟著那個人回京城,但是我又不想說起來,那個人當真是可惡極了!竟然怕我一個人偷偷溜出去,還派人每日跟著我要不是,要不是舒望瑾幫忙,隻怕我現在就被那人給鎖著帶去京城了!我娘也真是的見著了那人,便跟三魂少了七魄似的,連我這個女兒也不管了”

    林梅這話倒是沒說假,林媒婆雖然麵子上對安遠侯冷淡,但是心裏卻早已原諒了他,因此也默許了他軟禁林梅等一係列的行為,隻為了將林梅老老實實的給帶回京城的安遠侯府。

    鎮南王妃苦笑了一下,輕輕的摸了摸林梅的腦袋道,“琬兒,你娘這麽多年,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罪如果,她不是因為還愛著你爹的話,隻怕早就去見那位大人了那位大人神通廣大,完全可以偽造安遠侯府候夫人已經病亡的消息,然後再將你娘帶到他府裏去,寵愛你娘一生但是,你娘她倔呀!認定了你爹,哪怕是死了,都要進周家的祖墳”

    她的語氣裏滿是傷感,更多的,還是恨鐵不成鋼

    林梅默默地垂下了頭,也承認這一點,不然的話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她娘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意改嫁呢?除了惦記她爹,還能有什麽?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那可是要忙的夠嗆啊!

    兩人正是沉默之際,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有一個年輕的侍女揭開了車簾,垂著頭恭恭敬敬的道,“王妃已經到王府了。”

    鎮南王妃立馬就收起了自己臉上傷感的情緒,微笑著道,“本宮知道了”接著,她便看向了林梅,柔聲道,“琬兒,我們也下車吧到時候,你和我住一個院子,我院子裏空餘的房間可多著,你想住多久都沒有關係。”

    林梅點了點頭,扶著鎮南王妃下了馬車,本來想笑著回話的,但是卻看見鍾世子正站在王府門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眼神裏滿是惡意。

    鎮南王妃也察覺到了一道陰冷的視線向這邊射來,她敏感的立馬就抬起了頭去看,卻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林梅渾身冰涼,那位鍾世子見狀勾起了嘴角森冷冷的笑了一下,接著便一個人迎著半院子的呼聲進了王府林梅這才摸了摸自己劇烈跳動的小心髒,汗水都濕了最裏麵的那件打底薄衫。

    “琬兒,怎麽了?”鎮南王妃見林梅一副備受驚嚇的樣子,不由擔憂的問道。

    林梅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什麽”

    她總不可能說:是你兒子站在門口瞪了我一眼,所以我才被嚇到的吧?這根本不可能嘛

    鎮南王妃見林梅沒事,也不欲再追問,便拉著林梅的手進了鎮南王妃一路上鎮南王妃碎碎念道,“王爺近日事務繁忙,脾氣也不太好,見著誰都要發脾氣,琬兒你還是不要見他為好不過沒事,我還有一個待嫁的小女兒,琬兒若是無聊了,便和瑤瑤玩”

    林梅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努力聽著鎮南王妃說的話,點了點頭問道,“瑤瑤就是王妃您小女兒的名字麽?”

    “是呀瑤瑤當年出生的時候,北鬥七星中的瑤光分外明亮,占星師也說了是異兆隻是,這主北鬥七星的人又不是我們家,自然沒什麽關係了於是,王爺見此,便給瑤瑤賜名叫瑤光,小名便是瑤瑤了”鎮南王妃倒是什麽都敢和林梅說,也不怕她傳了出去上麵賜罪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漸遠漸近,一下子就來到了林梅幾人的身旁。

    這時,一名大約還未及笄的秀麗女子,身著撒花煙羅衫,綰著嬌俏的桃花髻,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摟住了鎮南王妃,將頭埋在鎮南王妃的懷裏撒嬌道,“母妃你今日去了哪裏,怎麽這時才回來?”

    說著,她在鎮南王妃的懷裏偷偷抬頭覷了林梅一眼,見林梅也在看她,不由得又害羞的將頭給垂下去了。

    “瑤瑤,今日呀,我是去見你婉姨的女兒了你這孩子,這旁邊的這位便是你婉姨的女兒鄢琬,你要叫她姐姐的以後,可不能再這麽沒規矩了!”鎮南王妃頗為寵愛自己的幺女,說著摸了摸懷中鍾瑤光的腦袋,笑眯眯的對她解釋道。

    鍾瑤光這才將腦袋從鎮南王妃的懷裏抬了起來,悄悄的又看了林梅一眼,聲音清亮端莊的向她行了一禮,“瑤光見過鄢琬姐姐”

    林梅每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裏都很不舒服,這個名字她的確很熟悉,但是卻也非常厭惡。隻是,在外人麵前,她肯定不會表露出她厭惡這個名字的情緒,因此隻能淡淡的笑了一下,點頭道,“瑤光妹妹”

    鍾瑤光聽了林梅的聲音,更加害羞了,兩手捂臉,聲音也模糊的很,“鄢琬姐姐這麽好看,和婉姨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林梅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了鎮南王妃。

    沒道理還隻十四歲的鍾瑤光竟然見過她娘年輕的時候吧?還是說,這其中,又有什麽淵源?

    鎮南王妃見林梅疑惑的看著自己,不由笑著朝她解釋道,“你娘也來過洛城一次,不過是孤身一人來的那個時候瑤瑤有十歲了,所以對你娘的記憶比較深刻。不過,她說的你娘年輕的時候,是我屋裏的那幅畫像,那個人正是你娘年輕的時候畫師為你娘所畫的,最後輾轉到了我手裏,被我收藏至今。”

    林梅點了點頭,很是感謝鎮南王妃這麽顧念舊情,三人於是又在院子裏閑聊了會兒,便有小廝過來報,說是王爺回來了。

    “琬兒,你也跟著我和瑤瑤去見見王爺吧你放心,王爺他雖然近日裏來脾氣暴躁了些,但是性子還算是溫和,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罰你的。”鎮南王妃說著,便拉起了林梅和鍾瑤光的手往前廳而去。

    再來說林山縣這邊,自從蕭子衿一行人熙熙攘攘的走了之後,這裏便日漸空曠幽靜了起來。

    戚修朝和戚修婺還有蕭子桓留了下來,但是蕭子桓不知道為何,這兩日卻突然不見了,等到劉雨霏發現的時候,蕭子桓先前住的那間客房都空了,沒有遺留下半件他的東西。

    “小姐這,這真的不能怪奴婢,蕭公子隻是說讓我們這幾日不要去打擾他不知為何,今日來給他送飯的時候,就”

    伺候蕭子桓的是縣令府新買的丫鬟,現在見自己把府裏的客人都給看丟了,不禁慌了,跪在地上哭成了個淚人兒。

    劉雨霏不知為何心裏非常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了會是這個結局,因此也沒有責怪那丫鬟,隻是淡淡的道,“將這件屋子好好收拾一下,然後讓管家封了吧”

    蕭子桓做事向來知禮,若是這樣連說也不說就倉皇的離去,隻怕是遇險了。

    劉雨霏不知為何,又想起來自己那晚和蕭子桓夜談的事情,心裏微微一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丫鬟似乎也有些驚訝,也顧不得哭了,抬著頭看著劉雨霏,疑惑的問道,“小姐,這間客房為何要封了呢?府裏還有那麽多位客人,以後說不定也有客人要來這裏居住,就這麽封了,實在是可惜了。”

    劉雨霏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我讓你封了便封了,若是豫公子和婺公子問起來了,你便說這間屋子年久失修,因此我才讓人封了的。”她自然知道戚修朝和戚修婺二人的身份,因此對二人很是忌憚,而戚家的兩位似乎對蕭子桓很不友善,因此,她也在幫蕭子桓防備著戚家兩兄弟。

    那丫鬟見劉雨霏的聲音裏隱隱的帶了慍怒,也不敢再問,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去找管家了。

    劉雨霏見那丫鬟走遠了,這屋裏也沒有別人,便直接走到了蕭子桓歇息的那張床榻上,果不其然,在疊好的錦被下麵,放了一封信,上麵寫著:劉小姐親啟。

    劉雨霏本來想直接就這樣拆開看,但是卻聽到屋外有動靜,便急忙將信紙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裏,裝作沒有聽到外麵的聲音一般。

    “雨霏,你也在這裏呀”來人是戚修婺,眯著一雙桃花眼,似有若無的打量著劉雨霏的周身。

    “太子殿下”這裏沒有外人,劉雨霏肯定不可能再稱呼戚修婺為“婺公子”了,因此她倒也識趣,直接俯身行了一禮,語氣和平常一樣並無二態。

    戚修婺笑眯眯的打量了劉雨霏許久,這才眯著眼睛說道,“雨霏怎麽在這裏呢?”

    劉雨霏聞言,臉上慢慢的浮現了一抹憂愁,她垂下了頭道,“雨霏的未婚夫突然消失不見了,自然是要來這裏看看的太子殿下,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雨霏可還是指望著蕭公子以後高中狀元了好來迎娶雨霏的”

    劉雨霏聞言,臉上慢慢的浮現了一抹憂愁,她垂下了頭道,“雨霏的未婚夫突然消失不見了,自然是要來這裏看看的太子殿下,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雨霏可還是指望著蕭公子以後高中狀元了好來迎娶雨霏的”

    戚修朝本來是在打量劉雨霏的神色的,好判斷她有沒有在說假話,但是劉雨霏此言一出,戚修朝卻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懷疑劉雨霏了。

    畢竟劉雨霏怎麽說都是蕭子桓的未婚妻,蕭子桓此次突然失蹤,很難讓人不去懷疑劉雨霏

    “太子殿下現在趕過來莫非是,有了蕭公子的下落?”劉雨霏一臉純真,仰著頭滿懷希望的看著戚修婺,但是掩在手帕下的唇角卻是冷冷的,不帶絲毫情愫。

    她五六歲的時候就見過戚修婺,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戚修婺也隻是一個半大的少年而已,但是風流的性子就已經畢露了。整日裏逗著劉雨霏調戲,還說等劉雨霏長大了她就要娶她的,讓當時單純天真的劉雨霏還曾信以為真,眼巴巴的每日纏著戚修婺給她講故事,劉夫人和劉大人每日都敢怒不敢言。

    後來,劉雨霏才發現,在林山縣總共呆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卻差不多和林山縣所有的年輕少女說過要娶她們的話了小至劉雨霏這般年紀,大到二十多歲的年輕寡婦

    於是,劉雨霏這一顆還剛剛萌動的脆弱少女心,就這樣被戚修婺給活生生的扼殺了

    所以,現在劉雨霏一見到戚修婺便沒有好印象,但是無奈人家是太子殿下,自己隻是個平民而已,這見麵哪有不行禮之說?不過還好戚修朝貴為太子,也總不能在林山縣鬼混,因此,除了那次之後,劉雨霏就再也沒有在林山縣見到戚修婺過除了在京城居住在張府的時候,和張瀟曦去街上恰巧碰見了戚修朝一次,此外,就再也未見過戚修婺了

    戚修婺見劉雨霏一臉希冀的望著自己,不禁微微蹙起了眉,莫非劉雨霏真的對蕭子桓的下落和真實身份不知情麽?

    在他記憶裏,劉雨霏的性子向來溫軟,從不會頂撞長輩,更不會欺瞞他人,可謂是乖乖女一枚看來,蕭子桓真正身份的事情,隻怕他也沒有告訴過劉雨霏聽,不然的話,現在的劉雨霏肯定早就露餡了

    隻是,戚修婺卻不知,劉雨霏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天真好騙的單純小女娃了。

    “雨霏莫急蕭公子,說不定是走的急了,忘了給你留信吧?不知雨霏可否見到了蕭公子留的書信?”說著,戚修婺便自顧自的往屋子裏麵走去了,四處查看,隻望見著蕭子桓留給劉雨霏的書信。

    劉雨霏在戚修婺轉身之際,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她怎會不知,戚修婺一直在針對蕭子桓,現在更是找蕭子桓的茬呢?隻是,那封信既然已經被她收拾起來了,那便不會讓戚修婺知曉

    不然,以戚修婺的脾氣,要是知道她幫蕭子桓私藏書信,隻怕到時候還會牽連劉家一大家子呢

    “太子殿下您認為,蕭公子給我留了書信?”劉雨霏陰沉的臉色隻是一瞬而已,一下子就恢複了先前純真的聲音和和醺的笑容,快步走了進去,跟在戚修婺的後頭。

    戚修婺見劉雨霏也跟了進來,便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肆無忌憚的找尋書信了,因此語氣也曖昧含糊了起來,勉強應答道,“唔我也隻是猜測而已,蕭公子素來守禮,必然不會做這樣冒昧離去而不向主人告辭之事”

    “這樣啊”劉雨霏的臉上和語氣裏滿是失望,嘟囔了幾聲,便黯然道,“既然如此那雨霏便先行告辭了,太子殿下,這座房屋年久失修,太子殿下還是早些出來比較好”

    戚修婺點頭應了幾聲,見劉雨霏走遠了,本來打算繼續收尋的,但是不知道是劉雨霏說的話應驗了還是這座房屋真的年久失修了,隻見劉雨霏剛剛退出去,從屋頂上就落下了幾塊瓦,砸在地上,瞬間就四分五裂了。

    劉雨霏似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急忙回身查看,一見到砸在地上的瓦片,臉色瞬間就變了。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劉雨霏趕忙疾步走了過去,一臉的驚慌,誠惶誠恐的問道。這戚修婺若是在這裏被瓦砸到了,隻怕整個林山縣都不好過!

    戚修婺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恍若閑庭散步一般,幾步走了出來,臉不紅氣不喘,微微笑著和劉雨霏道,“雨霏,這隻不過是屋子年久失修罷了,再說了我也無事,你何必如此惶恐呢?倒是生分了我們二人之間的情誼”

    劉雨霏對於戚修婺這副差點被碎瓦砸到,還不忘調戲女子的模樣是徹底無奈了

    “太子殿下,既然無事那我們便走吧,這座房屋年久失修,雨霏實在是怕太子殿下在這座屋子下呆久了被碎石亂瓦的砸到啊”劉雨霏這樣說著,也抬頭望了屋頂一眼,那裏並沒有任何動靜和痕跡看來這座屋子,是真的需要休整休整了

    戚修婺見是在問不出什麽了,而且還出師不利,便點了點頭,與劉雨霏相攜去了前院。

    再來說丁家那邊,舒晏瑾自那日見了舒望瑾之後,整個人便如脫胎換骨了一般,先前的嬌氣惡習一改而盡舒舟不知道舒晏瑾所遭遇的事情,因此對於他的改變大為吃驚,後來便也隻能暗暗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舒晏瑾全然不知舒舟暗地裏對自己的揣測,雖然不似先前那般囂張氣焰了,但是整個人完全冷淡了下來,而且根本不能容忍旁人近身,若是近身碰了他,他便要擦洗那個地方幾十遍,直到發紅蛻皮為止

    舒望瑾自然知道舒晏瑾為何會這樣做,但是也不知該如何開導他,因此隻能下令讓那些下人每日離舒晏瑾遠些,萬萬不能碰著了他。

    舒舟隻覺得舒晏瑾越來越古怪了,但是怎麽說人家也是主子,是舒望瑾的堂弟,因此明麵上也不好說什麽,但是私底下和舒府那些隨行的下人猜測可是不少,隻是索性還好沒一人猜到點子上去,不然的話隻怕舒晏瑾非瘋了不可。

    這日,舒晏瑾一人手裏拿了本書,在小院的石桌上微微眯著,午時的陽光正好,微風和熏,讓人昏昏欲睡。

    林梅已經離府兩三日了,鎮南王妃派人來和舒望瑾報了平安,卻不說什麽時候送林梅回來。舒望瑾心裏雖是有些急切,怕鎮南王妃對林梅不利,但是也不能公然道鎮南王府上去要人,每日如貓爪撓心一般,實在是不痛快

    而且洛城商會已經如期舉行,因此舒望瑾每日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應酬,每晚回道丁家之時已經是午夜了,就更加沒有時間去顧及林梅了

    倒是舒晏瑾,每日離舒舒服服的早睡早起,拿著本書在院子裏轉悠一圈,這便又是一天過去了

    舒晏瑾這時正在院子裏看書,自他那日和舒望瑾談過心之後,便感覺如醍醐灌頂,自己先前的十幾年都恍若白活了一般,因此現在正在惡補以前棄之不學的東西隻是他性子素來愛動,因此看不了多久的書便會去丁家各處轉轉。丁家的下人知道這是自家主子好友的堂弟,就更加不會為難於他,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小日子可比先前卿言在的時候舒服多了

    “卿言,我已經好幾日沒見她了這小丫頭,跑哪兒去了?”舒晏瑾將手裏的書一合,勉強自己不去想以前的那些屈辱經曆,決定起身去找卿言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什麽叫做“主仆有別”!

    舒晏瑾對這個院子可謂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此輕車熟路的就到了卿言先前居住的院子,隻是在要進門的時候,舒晏瑾卻是猶豫了

    “聽說我那堂嫂也隨望瑾堂哥到了洛城,該不會是與卿言住在一間屋裏吧?”舒晏瑾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了。

    “若是遇到了堂嫂,我該說些什麽呢?她上次便說過了,若是再看到我,一定會和望瑾堂哥告狀要是上次我調戲堂嫂的事情被望瑾堂兄知道了,不知道忘記堂兄會如何處罰我呢”舒晏瑾蹙著眉頭,一個人在門外嘀嘀咕咕,倍傷腦筋。

    就在這個時候,舒晏瑾卻聽得屋子裏麵傳來了一陣異常的響動,似乎是有人在裏麵翻找東西。

    舒晏瑾還以為是卿言或者林梅等人,剛想要推門進去,卻發現屋裏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是男子可是,卻又不是舒望瑾和舒舟的聲音,那這聲音又是誰?

    該不會難道

    舒晏瑾的腦袋裏頓時冒出了一種想法,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道:這該不會是他堂嫂出牆了吧?莫非,屋裏的就是那個野男人的聲音?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舒晏瑾頓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旁的窗戶旁,隻可惜今日這窗戶並沒有支起來,因此舒晏瑾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人到底長什麽模樣不過,現在的他,早已顧不得這麽多了,隻要一想道自己抓住了林梅的弱點,到時候就可以在舒望瑾麵前扳回一局了卻完全沒有想過,若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以舒望瑾的做事風格,隻怕消息傳都傳不出去然後那兩個人就“沒了”

    而且,不說林梅有沒有可能去“出牆”,一旦發生這種事,也是舒家的家醜啊!而且,這可是代表舒望瑾被人戴了綠帽子

    舒晏瑾全然顧不得這些了,隻想著抓著林梅的“奸夫”,好給自己掙回麵子,直接從自己頭上取了根尖尖的玉簪,在自己舌頭上舔了舔,再輕輕的戳進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他將頭緊緊的貼在了窗戶上,將眼睛湊了過去,隻見屋子裏整潔如常,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奇怪,剛才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舒晏瑾有些奇怪,低聲嘀咕了一句,又不死心的將眼睛湊了過去,這回,恰巧就見到了兩個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從裏屋走了出來,緊鎖著眉頭,一臉的黑氣,看起來便不像是丁家裏麵的下人。

    那二人從裏屋出來,似乎是很為煩躁,低聲說了些什麽,舒晏瑾隔得有些遠,隻聽到了“周燕灣”和“趙”什麽的,似乎都是人名,但是舒晏瑾卻從未聽過這些名字想來,屋子裏的這兩個人應該是找錯了人才是

    舒晏瑾才剛剛這樣想完,便見那二人往門邊走來,看來是要出去。

    他往旁邊看了一下,這周圍都沒有什麽可以躲避藏身的地方,一時也慌了,雖然這是在丁家的院子裏,但是現在這個小院裏沒有一個人,若是這二人把他給綁了或者殺了的話,隻怕也沒人知道

    這個時候,屋裏的那兩個小廝已經離門口越來越近了。

    卻不知這人心最是難懂。頭緊緊的貼在了窗戶上,將眼睛湊了過去,隻見屋子裏整潔如常,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奇怪,剛才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舒晏瑾急中生智,立馬就輕悄悄的走到了小院的門口,而那屋裏的兩名小廝也已經離門口越來越近了,舒晏瑾都已經聽到他們推門的聲音了,急忙之下,大聲呼喊道,“卿言卿言!你給我出來”

    這回,慌慌張張的輪到那兩個小廝了,他們出來便一臉尷尬的看著舒晏瑾,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急忙告罪,“原來是舒二公子”

    舒晏瑾喘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劇烈跳動的小心髒,裝作一副疑惑警惕的樣子,提聲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卿言呢?她是不是在屋裏快叫她出來!”說著,他又扭頭看向了雕花門那裏,“眼巴巴”的盼著卿言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