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維爾加草原之於主城，大約就是鄉下之於縣城。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大約是常情。

    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首先做出讓大家這麽難堪的事情的，會是那個陰沉矮小，對部落不但毫無貢獻還天天幹領著部落福#利，老婆小孩還對部落有過傷害的木平。

    換了天朝網友，肯定先噴一句：媽的你怎麽不去**？！

    但羅素嘛，人可不來這套。他隻緩緩露出一個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後，施施然地獨自穿過人群，走進關押木平的小山洞裏。

    緊接著，連續好幾個小時的哀嚎與慘叫，幾乎把留在外頭的獸人們一年份的冷汗給逼光。

    係統聲嘶力竭的喊聲就像血紅的刷屏，不斷在羅素耳邊叫囂。

    “嗬，人都欺負到頭上，你還要跟我談溫良恭儉讓？”羅素下極有分寸，根本不管係統的責罵，該幹嘛就幹嘛，“我說你，要扣分就扣，不要唧唧歪歪那麽多！”

    自從他引進種植與基礎的犁田技術，係統幾乎給了他一個半月需要返還的積分量。羅財主素表示，當奴隸這麽久，有積分就要浪，誰還管你係統那麽多？

    人在世上，不就是要讓自己過的快活嗎？

    “我、我說！我說──！”就在同一時間，已經被羅素抽成血人的木平終於被逼得理智線斷裂，哀號地掙紮打滾，整個人服服貼貼地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地隻求羅素放過，“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肯做！請饒我一命！！”

    羅素之前接任務，看多了這種做婊#子還要立牌坊的牆頭草。要論演技，木平哪裏能跟自己下的亡魂們比？

    “嗬嗬，你以為隨便說幾個假消息就能騙過我？”羅素冷笑，一巴掌就毫不客氣地甩過去，“木平，你或許是沒看到我親殺了妳妻子跟女兒的情況要不要我們現在來練習練習？或許你就學會怎麽說石化了？”

    木平土生土長在瑪達部落，就算不事生產，但有父輩的關係在，大家也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富餘的時候也多少幫忙一把。是以要說吃苦，他可根本沒碰上過。

    等到娶了果果的母親，還跟鬣狗he上關係後，他的日子更是滋潤。即使妻女在上次族入侵被殺，他還不是因為羅素等人沒有證據，自己父親當年更是為了瑪達部落而死，後來也沒有受到懲罰不是？

    “羅素！你不能這樣對我！”木平怒吼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幾乎要滲出血，“我們才是對瑪達部落有功的人！你一個外人憑什麽對我們指畫腳？！把敵人當作盟友，根本沒想過大家的死活你怎麽就不去死？！嗄？為什麽就不能去死？！”

    羅素被木平的無恥都氣笑了。

    這就是係統說要護著的，要保有尊嚴人權的人？

    這就是阿姬父親平常都隻能親自出去捕獵跟巡邏，最後含恨死在鬣狗偷襲之下，還是得保護的族人？

    “係統啊係統，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羅素在腦說，“你設想的美好大同是不存在的，你的觀隻不過是教科書、是哲學家們偉大的理想。”

    “但是理想永遠都不是現實，你也永遠不能夠用理論來衡量有體溫有思想能夠活動的個體！”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堅持這個人渣應該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他們就是蠹蟲，就是阻礙瑪達部落發展，讓部落孱弱、隻能靠把雌性們‘賣’給盟友當生育工具的最根本原因！”

    羅素不等係統反應，又是一腳用力踹向木平，任由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軟綿綿地貼著山洞另一邊的石壁滑落，

    “那你怎麽想過隻靠著父母替族裏‘犧牲‘，部落就該養你一輩子？就算你父母兩條命好了，難道不是讓你娶上雌性、生了女兒了嗎？”

    更何況木平的父母當初到底怎麽‘犧牲’的？不過是老灰兔等人不希望把情況鬧的難看，給出的解釋而已。

    “乖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還能作主給你一個全屍。”羅素蹲到木平身邊，溫和地說，“至少讓你去見獸神的時候，可以比你老婆女兒體麵一點怎麽樣？很劃算吧！”

    石洞外，因為羅素進去太久，而再也沒有木平掙紮的哀號，伴隨著夕陽餘暉逐漸燃盡、營地的篝火升起，讓老灰兔等人簡直坐立難安。

    “要不咱們有個人進去看看？”埃達既是擔心羅素到底有沒有問出什麽消息，又是害怕阿姬跟達的傷勢──畢竟他們雖然檢驗那蟒蛇沒毒，可既然都是人為的陰謀了，誰知道到底有沒有他們不曉得的後？

    “出來了”傑洛聲音沙啞艱澀地響起，伴隨著一聲長歎，還有滿眼的複雜，“放心吧，他肯定什麽都問出來了。”

    羅素的確問出來了。

    木平這人說到底是徹底的失敗者。

    他前麵雖然跟鬣狗勾#搭上，卻不敢動，隻好把果果跟妻子推出去動。現在輪到自己不得不上，但隻有膽子灑藥草引蟒蛇過來，卻根本不敢靠近‘加工’，所以阿姬跟達兩個可以說是幸運地逃過一劫。

    而那個跟他牽頭的人，說實在也從未認真給木平安排退路。更高明的是，對方全程很好地利用木平對部落的不滿，隱諱地提到羅素本人的懷疑，還有主城的人為何會這麽快被送走──

    適當的點撥加上離間，木平長期扭曲又自私的性格早就自動腦補了上千種情況。

    “瑪達部落，草兔種，木平。”羅素提著被他剛剛在山洞粗暴地洗刷一輪，shi淋淋隻見狼狽而沒有血跡、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木平，緩緩地對集合過來的族人們說，“因為涉及背叛部落，其包含最早的鬣狗入侵，給族帶路，還有今天的蟒蛇事件造成部落巨大的損失，還企圖把部落的秘密透露給其他人。”

    瑪達部落雖然內部紛爭不少，但大家多是雞毛蒜皮的小日常，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不少人立刻氣紅了眼眶，更多感性的還痛哭起來，還有不少人竊竊私語地覺得不可思議。

    “我宣布將他扔到默德林死亡沙漠裏，隻給一筒水、一把沒有開鋒的石刀。”羅素低垂著眉眼，在明明滅滅的火光，透著一股說不清的冷漠與令人膽寒的殺意，“交由獸神懲罰他，成全他，流放他。”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