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羅素在掉下去之前，腦閃過的判斷。

    可是那副骸骨到底為什麽會有關的存在？又是為什麽會讓地宮出現震蕩與地板陷落？

    又或是八音盒最後留了一？但地底到底有什麽？他羅素本人又有什麽價值？值得他們想盡辦法也要把自己拖下去？

    “係統，你已經當啞巴很久了。”下墜的過程太久，但在羅素變成龍形，開始順著氣流揮舞翅膀緩慢下墜之後，隻幹脆留著點警覺性、懶得去思考太多，直接強硬地進入虛擬世界，向係統提出抗議，“數據庫不是都登錄完了？剛剛那麽多事情，你難道不用給一點解釋？”

    係統當然沒有斷電也沒有問題，它不作聲提醒，隻是因為羅素反而能藉此走一條快捷方式，並且同時提前了解地自己目前並不方便解釋的事情，

    羅素氣得咬牙，從流放到現在，還沒有這麽無力跟憋屈過，

    “林佳曜在我流放之前，才失蹤半年不到。可是這具骸骨至少已經在地宮風幹了十年以上，你總可以告訴我這之間的時間差，到底是怎麽來的吧？”

    流浪係統冒險讓羅素發現這具骸骨，已經是想盡辦法影響主的監控，才艱難的搞定的。它現在還得分心把尾巴給掃幹淨，並且確保羅素被轉移到下個地點的時候、人不會活活被摔死，實在沒力氣跟羅素多解釋什麽，

    強大的訓練讓羅素飛快地從一瞬間的動蕩回神，他深呼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

    林佳曜是自己當初在傭兵營的一個死對頭，他本身數學計算天才，並且擅長捕捉地形還有預判攻擊方向，算是一個身兼偵查兵以及狙擊的角色。個人能力相當出眾，隻是個性並不合群。

    之所以會跟羅素成為死對頭，是因為林佳曜本身是孤兒，他看不慣羅素這種少爺，身邊永遠圍著一群奉承小人。又總覺得羅素能有一身表現和成就，都是走後門來的。就算後來兩人因為幾次任務協作，讓林佳曜知道老羅家的情況，但隔閡已在，加上羅素很快地就被調去別的地方做任務，兩人後來就再也沒有聯絡。

    而林佳曜緊接著在一次雨林任務失蹤，傭兵營雖然有派人追查，但並沒有結果。加上吃他們這行飯的，每年這樣不清不楚少了幾個人也是正常，羅素在知道他失蹤之後、也就是惋惜少一個人才而已，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之所以能這麽快認出骸骨是誰的，那是因為當初在傭兵營，所有人的鎖骨上都有被嵌上反追蹤的定位儀，並且內有身分驗證的序號，好讓有萬一的時候，方便傭兵營確認地點與營救狀態，或是讓自己人可以快速確認彼此的身分。

    羅素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用上這看似雞肋的東西。也沒想到其實這人的失蹤，其實隻是早自己一步被‘流放’而已。

    而且還就這麽死了。

    可是為何他明明隻早自己半年失蹤，骸骨卻可以老化到這種程度呢？難道其實每個流放的人遭遇到的時間流速，又或是不同的流放投遞地點，會造成這樣的不同變化？

    下墜的氣流開始減緩，羅素收回了那點心思，開始注意起周遭的環境。從羅素掉下來到現在，整個動作已經過去至少十幾分鍾，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根本感覺不到其他。

    在這樣的環境下，即將到達底部，就是大膽如羅素，這時候也難免有點神經緊繃。更何況他裏還拎著林佳曜的骸骨、跟尚且來不及檢查的八音盒的‘屍體’，要是等等得麵臨戰鬥，羅素還得想辦法做足準備。

    他先扔了一把火下去，又仔細地感受了一下，並未得到任何有威脅的反饋，這才小心翼翼地半降落下來。

    ‘嗒’地一聲，羅素的腳終於踩實在地，火球們迅速從他周遭擴散到極致，將這一塊空間給徹底點亮。

    “我去，運氣這麽好？竟然直接到了研究室裏頭？”羅素看著那一張張石床，還有無數據幹涸了血跡與腐朽到不行的屍體，以及石huang旁邊或整齊、或淩亂的工具，再加上牆壁上那一個個看上去陰森可怖的大型開顱工具以及鉗子等等，覺得腦子有點抽，“但這規模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或許是為了實驗環境質量，這間研究室特別的森冷。而要達到這個效果，四周被刻劃上特殊的煉金陣，以保持溫度可以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甚至還有專門淨化空氣的魔法陣，隻是因為少了能量支撐，所以符紋黯淡，並且讓空氣帶著點難聞的黴味與**氣息。

    羅素在仔細檢查，確定那石huang沒有什麽多餘的關之後，這才把林佳曜的屍骸放到石huang之上，自己則帶著八音盒在這個研究室逛起來。魔族的研究室乍看之下有點粗糙，但細看之後，就會發現其實該仔細的地方，人家一點都沒有馬虎。

    不過羅素自己在這方麵懂得不多，隻能粗略判斷危險性而已。繞了一圈沒有多少發現，他唯有先回到林佳曜身邊，打算先把這位昔日同僚的骸骨好好研究一下。

    畢竟流放係統都說這骸骨有線索，他沒道理要放掉這麽寶貴的東西。更何況他也迫切想知道以林佳曜的身，到底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死亡。並且全身上下骸骨完整、死前看似沒有掙紮，而且他長年放在身邊紀錄的本子也都沒有被拿走或是破壞，感覺上相當不合理。

    在火球的照亮之下，林佳曜的骸骨呈現瑩白色的狀態，與一般人在死亡後呈現蒼白的模樣相當不同──

    彷佛經過高溫處理，讓他的骨頭產生質變，並且特意好好地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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