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魏無羨的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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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
    得知魏無羨這甩手掌櫃老爹回歸。
    身為嘴上時常掛著謀朝篡位的“大孝子”魏天養,帶著陸無虞趕忙從礦區趕回來。
    因為他有要事與自己便宜老爹相商,順帶陪其吃頓晚飯,盡盡那有但不多的孝心。
    傍晚時分!
    煤城鬧市之中,一所寧靜致遠,帶有東北特色的四合院。
    一間古色古香書房內。
    此時魏無羨與魏天養這一對父子,正相對而坐在一床榻上,打算溫酒而談。
    “試試,黃酒可是好東西,特別是對練武之人,有諸多益處。”
    魏無羨把剛溫好的一小盅黃酒遞給魏天養說道。
    對於魏無羨,吃完飯就喜歡喝上幾兩黃酒活血。這儼然成為他習慣之一。
    所以在吃完晚飯,他知道魏天養有事找他相談,便帶其來到書房溫酒而談。
    “我喝不慣這玩意。”
    魏天養直接擺手拒絕。
    魏無羨也不強求,給自己倒上一小杯,隨之一飲而盡。
    這時魏天養剛想開口,魏無羨卻率先說了一句。
    “先不急著談事。”
    “嗯?”
    魏天養一愣。
    “以史為鑒知興替,以人為鏡明得失。你先自省其身。”
    魏無羨直接化身人生導師,諄諄說道。
    “自省其身?”
    魏天養頓時不解。
    而他最煩的就是自己老爹這樣式,時不時給自己上上課,自己想自習一會都不行。
    “不懂?”
    魏無羨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
    “對於你之前的全盤計劃,我是知道的。特別是你那熬鷹之計,如果實施下去,那我們魏氏確實有很大可能從賀氏手中奪回那座煤礦。”
    “並且有機會把賀氏逐出黑省,可惜因硬盤這變故,還有王載物這攪局者出現,你卻改變了原來計劃。導致了現在局麵,你還想著豪賭一場。”
    “嗯!王載物?”
    魏天養頓時有些奇怪,咋就莫名扯到賀氏門生身上了,這關他啥事?
    來不及思考,魏天養眉頭一皺煞是不解道。
    “難得不應該改嗎?硬盤可是涉及到礦上問題,雖然說不會牽連到我們魏氏能源,但是硬盤內容一旦被公布於眾,我們魏氏能源收入得縮水百分之八十。畢竟礦可是整個綠林道錢袋子啊。”
    魏天養並不覺得不妥,甚至還慶幸及時改變原來計劃。
    要不硬盤事件一旦爆發,那可就是無法挽回了,甚至還會給賀氏可乘之機,增添其立棍煤城的機會。
    見魏天養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魏無羨便開口講起故事,借此點醒魏天養。
    “我給說個故事吧,在北宋時期,有一名叫曹斌大將,欲征伐南唐。宋太祖解下配刀對他說,有不聽號令者,先斬後奏。然後又問他還有什麽要求。”
    “曹斌說田欽這個人頗有謀略,建議帶上他。宋太祖允許。而田欽是個小人,是曹斌死對頭。總打曹斌的小報告。”
    說到此!
    魏無羨對魏天養問了一句。
    “你可知曹斌為何要帶上田欽這位小人?”
    魏天養毫不猶豫回了一句。
    “借宋太祖之刀殺之而後快,以防小人作祟。”
    “嗬嗬!”
    魏無羨一笑,搖了搖頭說道。
    “你殺性太重。這隻是最終結果。有了宋太祖那把刀震懾,田欽就可以為曹斌所用。如若其不聽話,再除之後快。”
    “所以在胭脂樓對待王載物問題上,你就如同曹斌,田欽就如王載物。你應該是放,而不是逼。當時隻要把硬盤拿回來,這樣的話你原來那逐鷹之計便可以繼續實施下去,不受影響。而不是被迫改變計劃和賀道北豪賭一場。”
    “如何放?”
    魏天養不以為意,隨之解釋道。
    “王載物乃賀氏門生,當時可是誰都不會預料到他這賀氏門生會向我們釋放善意。要知道,我當然可以收,問題是預料不到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因為你一聽到王載物是賀氏門生這身份,就把他當成了假想敵。沒想過懷疑其身份,難道你不知道,半座江湖天地盟,若這王載物是賀道北門生,豈會這般默默無聞,早已名聲在外了。”
    魏無羨一臉睿智分析道。
    “當時都火燒眉毛了,那容得想這些。再說這事與其賀氏門生身份有何幹係?當時這王載物也解釋了,這門生乃賀道北口諾,還並未開山門收徒。”
    魏天養很是不岔起來。
    “是沒有直接關係,但卻讓你先入為主,一上來就把其當成了假想敵。想著以威逼,以勢大拿回硬盤,而不是以容人之量把硬盤收回來。”
    “你這純純是事後諸葛!還以容人之量呢。”
    魏天養頓時不服,隨之賭氣似問了一句。
    “如果是你,你又會如何?”
    “如果是我…”
    魏無羨喝了一口黃酒,沉思一會說道。
    “先拋開其待驗明的門生身份,就如同你一般,把其當成賀氏門生。我會在對待其堂哥問題上選擇赦,而不是讓人捅其三刀,以此用來逼迫王載物交出硬盤,更不會和他打這賭,這乃下策。”
    “那說說你上策,怎麽個赦法?”
    魏天養眉頭一皺問了一句。
    “龍有逆鱗,觸之必亡!顯然王載物這條土狗的逆鱗應該就是其堂哥,所以你才想著用其去威逼。如果是我會利用魏氏關係幫其減刑,不去威逼,而是施恩。”
    “釋放我們魏氏善意,和其坐下來談,到時再放了傷無羨的那人,不動他分毫,讓其先行離開煤城,甚至可以讓那人拿著硬盤先離開,以讓王載物徹底感受到我們魏氏對其善意。這從王載物一上來就向你釋放善意可以看出,如果我這般幹,拿回硬盤起碼有七成把握。”
    “就算王載物這時還不肯交出硬盤,無非是怕無法向賀氏交差。那簡單,我趁機提出修改硬盤內容,與他唱一出戲,讓他拿了修改後的硬盤向賀氏交差,這樣我不但可以利用修改後的硬盤反手給賀氏挖下一個坑,同時還把王載物與魏氏綁在一起,可謂一舉兩得。”
    “就算王載物還是不肯交出硬盤,我不妨大度一回,送王載物一份人情,讓其拿著硬盤離開。無非結果就如現在這般,但是你說王載物就這樣無波無瀾,安安全全離開,賀道北會有何感想?”
    魏無羨這頓山崩地裂講述下來,魏天養震撼之中帶有那麽一絲不寒而栗看著自己這位父親,由衷感歎道。
    “難怪太上皇說,整個綠林道要論陰謀詭計,沒人與您匹敵。”
    確實!
    如果自己真按“魏老四”這般反其道而行。對王載物方法上不去威逼,而是施恩,有容人之量。
    再差都比如今這局麵好。
    魏天養現在仔細想想,是真的有些後悔起來。
    是自己把王載物逼到魏氏對立麵,讓其成為魏氏一潛在的敵人。
    “我不但謀略這塊,武力這塊我同樣能碾壓他們老哥仨。”
    魏無羨喝了一口酒,毫無謙虛回道。
    “一子錯落,滿盤皆落索!在王載物這事上我服了。”
    魏天養想通,很是坦蕩麵對自己錯誤,不再去強了。
    這正是魏無羨最為欣賞他的一點,隨之提點道。
    “你要記住,遇事化敵永遠是上策,樹敵則是下策,殺同樣是下策,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嗯,學到了。”
    魏天養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那在接下來對待王載物問題上,你怎麽看?”
    魏無羨顯然有意這麽問。
    “嗯?”
    魏天養再次一愣,不解說了一句。
    “已成定局,各為其主唄!”
    魏無羨搖了搖頭,接著教導道。
    “我再給你講個小故事吧,這是我在你大爺那聽到的。”
    魏無羨倒了一杯黃酒,一飲而盡才接著緩聲道。
    “說一個老板老婆出軌司機的事。這事被老板知道,便帶人過去賓館捉jn,並把人堵了。而那老板給了司機兩個選擇。要麽給自己老婆扇二十個巴掌,要麽把這事告訴司機老婆,讓她過來。”
    “司機想也沒想就給老板老婆扇了二十巴掌。老板也信守承諾,對自己老婆說了一句: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說完就帶人走了。三天後,老板離婚,其老婆淨身出戶。再三天後,其老婆把司機給捅死了。”
    “殺人誅心!”
    魏無羨一說完,魏天生隨之說了一句。
    “從王載物在胭脂樓向你拋出善意看來,他和賀道北關係現在就如老板與其有二心的老婆一般,而你就是那司機。懂了嗎?”
    魏無羨點到為止提醒道。
    魏天養頓有所悟起來,隱隱抓到了什麽,隨之問道。
    “讓王載物為我所用,還是殺人誅心?挑撥他與賀道北關係?”
    “對待敵人,別總想著去殺敵、製敵,這都是下策,禦敵才是上策。”
    魏天羨並沒有明說,而是接著道。
    “現在王載物這條土狗份量還不夠,等哪天賀道北真開山門收其為門生,火候就差不多了。”
    “可是,他堂哥那件事,恐怕其會心存芥蒂。”
    “那就得看他了。不為我所用,便殺人誅心,你慢慢悟。”
    魏無羨並不給魏天養思悟的時間,開口說了一句。
    “現在可以說說,你和賀道北這豪賭了,需要我怎麽去喝這立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