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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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男人的周身彌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 接近他後更是讓人喘不過氣。剛剛隻顧著擔心透也沒來的及細看這個男人, 夏目這才發現男人張揚的紅發下有一雙不同於人類的尖耳朵。
在這種地方出現, 擁有一雙尖耳朵並將他的同桌桐島透也壓製下來,男人的身份也可想而知。
“呃……您, 您是桐島君的……家人?”實在想不出該怎樣稱呼男人的夏目隻得這樣問道。
酒吞的視線在夏目身上來來回回掃視後就有些厭惡的收了回來,麵前的這小子擁有一股強大且純淨的靈力, 對於他這種大妖來說, 過於純淨的靈力如同腐蝕劑般, 自然是極為討厭。
沒有直接回答夏目的疑問,半晌後酒吞才緩緩開口:“你是這小鬼在學校的同學?”
“是,是的。”夏目慌不迭地點了點頭。
夏目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 麵前這個紅發大妖和他的同桌桐島透也應該是熟識的,隻是這個男人周身的壓迫感以及看過來的眼神讓自己不禁有些發怵……
躊躇了半天, 夏目剛想開口詢問透也現在的情況, 而突然從空中掉落下來的白色團子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腦袋。
“納~~茲~~咩~~”
好, 好痛!
夏目痛苦的捂著受到劇烈撞擊的腦袋, 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待他看清了砸中自己的團子時, 心裏忍不住冒出了火。
“老!師!都說了不要到處亂跑了!還有下次不要再突然砸到別人的腦袋上,很痛的!”
突然出現的團子在憤怒的夏目手中不斷來回蹂/躪著,酒吞皺著眉看向夏目手中那個被他稱為“老師”的團子, 發現那竟然是隻三//色/貓。
這貓還真肥。
僅僅看了一眼酒吞嫌棄的就收回了視線。
“放開我啊夏目你這笨蛋!”胖貓竟然說出了話, 怪裏怪氣的腔調讓人聽了一陣難受。
胖貓掙脫了夏目的雙手, 伸出又短又肥的貓爪毫不客氣的跳起來拍打著夏目的額頭:“要不是察覺到這附近突然出現了濃厚的妖氣本大爺才不會來呢!要是正好碰到了前幾天把我封印了的那個混蛋我可是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撕碎!”
封印?
已經準備抱起少年離開這裏的酒吞敏銳的聽到了這句話後動作又停了下來。目光重新放在了那隻胖貓身上,酒吞隱隱覺得自己之前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隻肥貓……
胖貓喋喋不休的教訓完夏目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裏除了他和夏目好像還有其他什麽人,等到他回過頭時,卻發現那個被他在心裏罵了千百次的家夥竟然就在自己麵前。
彎彎的貓眼瞬間瞪大,胖貓陡然伸出肥爪向酒吞抓去。
“你這混蛋竟然在這裏!乖乖給本大爺受死吧!”
“貓咪老師!”夏目慌忙喊出聲想拽回胖貓的尾巴,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貓咪老師會突然向那個紅發大妖發出襲擊。
然而就算本體同樣是個大妖的斑在被封印後的貓咪形態在酒吞眼裏還不如他旁邊的那個靈力強大的小鬼。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去,酒吞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將撲向他來的肥貓彈飛了。
慌忙將在空中呈自由落體狀態的胖貓抱回懷裏,夏目有些懊惱的向酒吞彎腰道歉:“不,不好意思,我家貓給您添麻煩了。”
還沒等酒吞開口說什麽,窩在夏目懷裏正暈乎著的胖貓卻突然大喊:“添什麽麻煩啊!明明是這個混蛋給我添麻煩啊!”
“貓咪老師你到底在說什麽?”夏目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混蛋就是前幾天在後山將我本體封印起來的家夥!”胖貓惡狠狠的說道,“今天終於被我找到了!”
“欸?”夏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將貓咪老師本體封印的人是……這個大妖?
“哦,我說怎麽會那麽眼熟,原來是你啊。”經對方這麽一提,酒吞這才慢悠悠的回想起來,麵前的這隻肥貓,正是和他有過過節並被自己隨手封印住的白色狐狸。
說起和這隻肥貓的過節,還要從三天前提起。那個小鬼平時在學校裏有課,早上基本不在神社裏待著,酒吞也自然閑不住,而八原這種妖氣濃厚的地方也引起了自己的興趣,記得不久前這裏的小妖曾告訴過他,在八原的後山中,藏有修為百年的妖怪所釀成的美酒,其濃厚的香味吸引了附近不少的妖怪慕名尋找。而嗜酒如命的酒吞自然不會錯過這個信息,順著那小妖告訴他的路線,酒吞找到了傳聞中妖怪釀酒的洞穴,正當自己準備進去一探究竟時,洞口處的一隻喝的醉醺醺的肥貓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力。
那貓的身體之肥實在和尋常的貓相差太大,而且抱著酒瓶醉醺醺的樣子著實難看。酒吞僅僅隻是嫌棄的看了眼後就準備進入洞穴,可誰料想到,這隻醉醺醺的肥貓卻突然一躍而起,腔調奇怪的問著酒吞是來做什麽的,酒吞不耐煩的回了句“找酒”後就揮開肥貓迫不及待的走進洞穴,可誰知這肥貓的身體卻突然變大,原本短小肥胖的身體變成了一隻高大的白色大妖,隻不過依舊是醉醺醺的狀態。
已經喝的爛醉的大妖不依不饒的將酒吞欄在洞穴外,不勝其煩的酒吞直接喚出鬼葫蘆朝著那醉妖吐口水,趁著這個時機酒吞走進了洞穴,可那洞穴裏釀酒的妖怪卻瑟瑟發抖的告訴自己這裏釀的美酒全被剛剛那隻闖進來的肥貓喝光了,一滴也不剩。
結局可想而知,自己費了老半天才找到的美酒竟然全被那隻肥貓喝的一滴不剩。黑著臉的酒吞走出了洞穴,看著那邊發著酒瘋的白色大妖,酒吞收回了鬼葫蘆,將衣襟裏一張注有那個小鬼的靈力的符咒掏了出來,直接貼在了那白色大妖的身體上。
或許全盛狀態下的白色大妖和酒吞還有一戰之力,可如今這爛醉如泥的狀態下對方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符咒生效後,隻見那白色大妖的身體陡然變小,變回了剛剛那副肥貓狀態,隻不過變回來後還在喃喃的叫著要繼續喝酒。
見此酒吞的心情這才稍微好了那麽一點,貼上那小鬼製作的符咒,那肥貓起碼七天內變不回本體,就任由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輕嗤一聲後,酒吞這才又喚出鬼葫蘆,乘著鬼葫蘆離開了這後山,看天色那小鬼應該也要回來了,既然今天這酒沒喝到,那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而那隻被他無情封印了本體的肥貓則被拋在了腦後,直到現在才想起有這麽回事。
聽完自家老師的憤怒不已的敘述,夏目內心已經無語到說不出話了。這家夥平時貪杯也就算了,這次竟然直接招惹到了麵前的紅發大妖,還是他同桌的熟人,夏目此時隻想將懷裏的這隻肥貓狠狠揍一頓好泄憤。
這麽說來今天在學校裏看到桐島君在紙上畫的東西那麽眼熟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啊……可不就是和貓咪老師身上貼的這張符咒一模一樣嗎。
“哼,沒想到上次隨手封印的家夥竟然是你的寵物。”酒吞嗤笑道。
“不是寵物!是保鏢!保鏢!”胖貓又氣呼呼的喊道。
酒吞可不想揣測這兩個家夥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進入深夜,氣溫也驟降了不少,懷中的這小鬼連外套也沒穿,想到昨天他頭暈腦重的樣子,酒吞有些不耐煩的輕嘖一聲,抱著透也的手臂微微收緊,酒吞起身準備回到離這不遠的神社裏。
“喂!你給我站住!快把我身上這該死的符咒給解開啊!”眼看酒吞就要離開,胖貓又在後麵喊了起來。
“這符我可不會解,你們還是等著這到處作死的小鬼醒來再說吧。”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酒吞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沒想到對方就這樣瀟灑的離開,胖貓氣得渾身炸毛,想著立刻就這樣撲上去,卻又被夏目拉了回來。
“好了老師,你冷靜下。”夏目安撫著張牙舞爪的胖貓,“剛剛那個大妖不是說了嗎,可以等桐島君醒來後解開你身上的封印。”
“誰知道那個小鬼什麽時候會醒啊!還有夏目你認識那兩個家夥?”
“嗯……桐島君是我學校裏的同學,至於他身邊的那個人……大概是家人之類的吧。”
“哼,誰會有妖力如此強大的家人啊。”胖貓輕哼道。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等桐島君醒來回學校後我會拜托他的。”甩了甩腦袋,夏目抱著胖貓朝著藤原家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讓自己始料未及的事了,他要回去好好緩一緩。
“等等等等……我怎麽有些搞不清狀況。”成田有些懵逼的看著兩人的互動,“你們兩個認識?”
“嗯,昨天認識的。”透也答道。
“哈?昨天?”成田有些莫名,這小子昨天到旅館後有出去過?怎麽就認識了一個立海大的學生?還是網球部的。
他正思量著,剛想開口問些什麽時,身後的網球場裏突然傳出一道怒吼。
“赤也!!!撿個球你在磨蹭什麽??還不趕快回來繼續練習!!”
被這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吼著,海帶頭少年的身體頓時一僵,隨即苦著臉轉過身:“真,真田副部長。”
啊啊啊!光顧著去認人了,完全忘了網球場還有真田副部長在。
名叫真田的男生快步從網球場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形配合著他麵上的嚴肅,不禁讓眾人以為這是網球部的指導老師過來了?
“呦,真田。”江口明顯認識這個黑著臉的少年,心情很好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江口學長?”真田愣了愣,“您怎麽會在這裏?”
同為體育類社團的真田自然是認識這位田徑部的部長,隻不過對方比他高了兩屆,學校偶爾召開社團大會時兩人也經常碰麵,雖然關係算不上有多熟稔,不過真田還是打心裏敬佩這位多次帶領立海大打進全國大賽的田徑部部長。
“其他學校來參加友誼賽啦,正好帶著他們參觀參觀。”江口說道,“不過你家這位部員可是不小心把人家部裏的王牌隊員的手給弄傷了哦。”
聽江口這麽一說,海帶頭少年的眼鏡倏地瞪大了,他剛剛隻顧著認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哪裏有受傷。
海帶頭少年立馬拉起透也的右手察看,在看到對方手心裏那塊被網球摩擦出的紅痕,他愧疚的支吾道:“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不用,我沒有受傷。”透也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疼痛感已經過去了,現在手心上隻感到一絲絲酥麻。
“真的沒關係嗎?”成田還是有些擔心。
“這是怎麽回事?”真田蹙了蹙眉,對著海帶頭少年肅容道。
少年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頰,不敢去看他家副部長的眼睛,小聲道:“我剛剛和仁王學長練習的時候不小心沒控製好力道,球就飛出去了,然後打到了他……”
如果網球飛出去不小心砸到人這種事發生在平時,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感到良心不安,隻要道個歉就完事了,可今天打到的是昨天好心幫他付了錢的少年,自己平時就算再怎麽狂妄還是會感到心虛愧疚……
“實在是太鬆懈了!!!”聽完了事情的整個過程,真田的臉色更加黑了,大嗓門再次響起,震的整個網球場都能聽到。
透也有些不適的向後退了幾步,他離這個叫真田的人挺近的,剛剛那一吼震的他耳朵疼。
“嚶,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海帶頭少年雙手立馬抱住自己的腦袋,生怕這位副部長給他來發“鐵拳製裁”。
“發生什麽了,真田?”
一道柔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及時止住了真田蠢蠢欲動的拳頭。
隻見又從網球場走過來一個人,是一個深藍色微卷頭發,身披土黃色外套,額頭上帶著綠色發帶,麵容姣好的少年。
“幸村。”真田朝來人微微頜首。
幸村來來回回在滿臉心虛的海帶頭少年身上看了又看,笑道:“是不是赤也又闖禍了?”
真田捏著眉心長歎一聲,和幸村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
聽完了事情的過程後,幸村麵露歉色的朝透也道:“真的很抱歉這位前輩,我們部的部員給你們添麻煩了。”
透也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他不是很擅長應付別人一次又一次道歉,而且那個海帶頭並不是故意的,況且自己也沒受什麽傷,總是對自己道歉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觀察著透也的江口敏銳的察覺到了少年情緒的變化:“好了好了,這家夥也沒受什麽傷,你們就不用太擔心自責了,再說切原這小子也不是故意的。”
被江口這麽一打圓場,這股莫名的氣氛才舒暢了許多,透也有些意外的看了江口幾眼,視線裏帶著一絲感謝和輕鬆。
“貴社的隊員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們不用過於感到抱歉。”成田也附和道。
見對方的部長都這麽說了,幸村和真田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雖然對方看起來不像是會找麻煩的樣子,不過在全國大賽即將開始的這個節骨眼上自家種子部員要是惹上了什麽事的話就有夠麻煩的了。
對著切原低聲訓斥了幾聲後,真田又對透也沉默的鞠了個躬,隨即抓著切原的後衣領將他拖回了網球場。
“桐島前輩!我訓練馬上就結束了,你要不要等我啊,我今天買了好多甜味的美味棒!”剛剛得到透也的名字,切原就興奮的邀請對方和他一起分享美味棒,即使他現在正被他家副部長黑著臉拖回網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