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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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  “我剛好準備要做晚飯呢, 今天有貴誌君愛吃的炸蝦哦……哎呀,這位是……?”塔子這才注意到夏目身後還站著一個一直沉默的少年,疑惑道。

    “這是我的同桌桐島透也君, 今天是來家裏和我討論學園祭的事,呃……塔子阿姨不會介意吧?”不太擅長撒謊的夏目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麽會介意呢,歡迎來我家桐島君, 正好今天留下來吃晚飯吧。”塔子很高興一向內向靦腆的貴誌今天能把學校的同學帶到家裏來,她很樂意她家貴誌可以交上更多的朋友。

    “別在這裏站著了, 貴誌君快把桐島君帶到你房間裏吧, 我先待會給你們倒點飲料送上去。”

    “……打擾了。”一直沉默著的透也這才開了口,朝塔子認真的彎了個腰致謝。

    塔子眯起眼溫柔的笑了起來:“不用這麽客氣呀,你們快上去吧。”

    “那我們就上去了。”朝塔子點了點頭,夏目帶著透也上了二樓來到了他的房間。

    夏目的房間不是很大, 很普通的一間和室,和夏目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差不多,幹淨又整潔。

    兩人走進房間後, 夏目將靠在牆角的小方桌拿了過來放在了正中央, 拉著透也一起坐了下來。

    “請, 請坐, 塔子阿姨待會應該就上來了。”夏目有些拘謹的微微低頭。

    本想像在自家神社裏那樣直接隨意盤腿坐下的, 在遲疑了片刻後透也還是學著夏目那樣規規矩矩的跪坐著。

    不動聲色的環視著夏目的房間,透也並沒有看到他此前來要找的目標, 於是向夏目詢問道:“夏目君家的那隻貓不在嗎?”

    “這個時間貓咪老師應該在後山和中級們喝酒吧, 明明昨天叮囑了好幾次要在家裏好好待著的……”夏目摸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的,麻煩桐島君再等一會了。”

    “沒關係。”透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見對方低垂下去的眼眸,夏目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去問。

    透也低著頭漫不經心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打發時間,坐在對麵一臉欲言又止樣子的夏目他早就察覺到了,不過他沒有主動開口詢問的習慣,如果夏目是認真想了解些什麽事的話他是不會做過多隱瞞的……不過這明明是他的家為什麽現在要比自己這個客人還要拘謹啊。

    眼見氣氛又要繼續沉默下去,好在這時塔子敲門走了進來。她在廚房準備了兩杯果汁和一些小點心端了上來,大概是考慮到今天的天氣較為悶熱,還細心的在果汁裏加了些許冰塊,水蒸氣布滿了玻璃杯上,讓人看了就覺得一陣清涼。

    “謝謝。”接過塔子遞來的果汁,透也認真的道謝。

    “不用這麽客氣,既然是貴誌君的朋友就把這當作是自己家吧。”塔子心情愉悅的掩唇輕笑,這孩子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就一副缺少表情的冷漠樣子,但是卻很有禮貌,道謝時也會認真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塔子怎麽看怎麽覺得喜歡。

    “那我先去廚房準備晚飯了,你們就好好聊啊。”將置放果汁和小點心的托盤收走,塔子離開了夏目的房間。

    待塔子走後,透也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冰涼甘甜的液體滋潤著幹燥的喉嚨,透也的表情立即變得舒適起來。

    在一旁默默觀察著透也表情的夏目心裏突然一鬆,呦西,桐島君現在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好機會!

    拿起杯子也喝了口果汁,夏目抿了抿嘴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那個……正好現在貓咪老師還沒回來,我,我能先問桐島君一些問題嗎?”

    來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透也抬起頭正視著滿臉局促的夏目:“可以。”

    得到對方的許可後,夏目心裏鬆了口氣,開始在心裏默默梳理著自己想問的問題。

    和透也剛開始猜測的差不多,對方果然先是問了昨晚的那隻惡妖的事,先是解釋了自己昨天隻是恰好路過那裏,因為離神社比較近,所以以防萬一才去了那邊,又湊巧的救了被惡妖纏住的夏目。

    “那,那桐島君之所以能遏製住那隻惡妖是因為你是除妖師的關係嗎?”夏目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準備伸向點心的右手頓了頓,透也疑惑的看著夏目:“為什麽會這麽問?”

    “呃,大,大概是因為在我的印象裏那些能看見妖怪並能加之打敗的人一般都是除妖師吧。”夏目訥訥道。

    的確,自己身邊能看到妖怪的人少之又少,而印象最深的名取先生和的場先生也確實是除妖師,自己難保不會向這個方麵去想。

    聞言透也點了點頭,末了卻又搖了搖頭,“我們之間不一樣。”

    “欸?”

    “並不是所有擁有靈力又能打敗妖怪的人都是除妖師。”透也慢慢開口,“我和除妖師的工作不太一樣,除妖師是以退治妖怪為主,而我在退治妖怪的同時,同時還要維持著某兩種事物之間的平衡……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當做是除妖師,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麽多。”

    很少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透也又拿過了杯子抿了口果汁,見坐在對麵夏目聽了他的解釋後呆愣的表情,透也拄著下巴等著對方的回應。

    很早之前安倍晴明就叮囑過自己不能和外人透露自己太多的信息,尤其是陰陽師這個身份,所以現如今的他隻能對夏目還有所保留。

    夏目還在慢慢消化剛剛所得到的信息,雖然對方答案和自己之前的猜測大差不差,但是好像還有什麽地方哪裏不對……

    “納~茲~咩~我回來了~”

    沒等夏目繼續深思下去,不遠處一陣蕩漾得聲音傳來,隻見從房間裏沒關上的窗戶外突然飛進來一個圓滾滾的像是皮球般東西,順勢砸在了夏目的臉上。

    啊,是酒吞說的那隻胖胖的招財貓。

    透也依舊拄著下巴看著對麵一臉懊惱的夏目把胖貓拉了下來又是一頓說教。

    “昨天都跟老師說了一定不要亂跑,為什麽現在才回來!”夏目開始訓斥著胖貓。

    “哼,本大爺隻是出去了幾分鍾而已,是你這個家夥放學太慢了!”胖貓不甘示弱的亮出自己的爪子。

    夏目伸手捂住臉,不想再跟這隻霸道又無理取鬧的招財貓吵下去了。

    “啊!你這家夥終於來了啊,快把本大爺身上封印解開啊!”胖貓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正是夏目昨晚和他說過的那個能幫他解開封印的人類,“快點快點快點不然本大爺就把你吃了!”

    “這是拜托別人的態度嗎貓咪老師!”忍無可忍的夏目掐住胖貓的肥臉又是一頓訓斥。

    “明明就是他的錯怎麽是拜托呢!夏目你這混蛋快放開我!”

    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透也有些好奇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在胖貓抱怨完後透也伸出手拍了拍夏目的肩膀:“我先解開這隻貓身上的封印吧。”

    “哦,哦,好的。”夏目立刻放開了手中扭來扭去的胖貓,啪嘰落在榻榻米上的胖貓又伸出肥爪張牙舞爪起來。

    “別動。”透也沉聲道。

    胖貓下意識的止住了動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身體上,掌心正附在貼在上麵的符紙。

    閉上眼,透也體內的靈力緩緩遊走於四肢,直至匯聚在右手臂處,胖貓隻覺得被貼上符紙的那塊皮膚開始發熱起來,還沒等他出聲詢問,隻聽見嘭的一聲,身上貼著的符紙像是受到了什麽外力般,突然被震碎。

    “可以了。”將被震碎掉落在榻榻米上符紙一塊塊撿起來放在桌子上,透也對上還沒反應過來的一人一貓道:“這隻貓身上的封印我已經解掉了,可以讓他試試能不能變回原型了。”

    聞言,還沒等夏目開口同意,胖貓直接迫不及待的調動起體內的妖力,隻見房間裏突然彌漫起一陣煙霧,將房間裏的兩個人嗆得直咳嗽,煙霧散去,那隻胖胖的招財貓已不見,取代而之的則是一隻巨大的白色大妖,頭顱則像隻狐狸,額頭上還刻有一道奇怪的紅色咒文。

    “嘖,終於可以變回來了。”白色大妖狠狠的啐了一聲。

    和之前招財貓形態怪異的聲音不同,變回原型的大妖的聲音十分醇厚低沉。然而還沒等透也近一步欣賞著這大妖的矯健身姿,大妖的爪子在眨眼間就朝著透也拍去。

    “貓咪老師住手!”夏目驚慌的開口製止,慶幸的是他的同桌在爪子拍上去的瞬間站了起來,身體微微向後傾了幾步,巨大的爪子才沒有碰到他。

    “哼,臭小鬼,你可害本大爺難受了了幾天啊,不揍你幾頓實在是難解我心頭之恨啊。”大妖那狹長的金色妖瞳危險的注視著一臉平靜的透也。

    還沒等透也開口解釋什麽,夏目就忍不住衝了過去擋在了透也麵前伸出拳頭狠狠地的打在大妖的額頭上,隻見又是一陣煙霧,剛剛和虎視眈眈的大妖又變回了胖胖的招財貓樣子,暈乎乎的倒在了榻榻米上。

    “太亂來了貓咪老師!桐島君是我的同學!”夏目漲紅著臉嚴肅的訓斥著暈乎乎的胖貓。

    剛剛如果不是桐島君反應快的話說不定就已經倒在了老師的爪子下。

    想到這夏目又在心裏給這個亂來的老師記了幾筆並決定一個星期都不會給他買七辻屋的饅頭了。

    透也倒是有些驚訝他的這位同桌竟然一拳就把這個大妖給打回了原型,這著實讓他有些感興趣。

    “對,對不起,桐島君,貓咪老師太衝動了,你,你沒有受傷吧?”教育完胖貓的夏目一臉緊張的上下打量著透也,見對方毫發無傷後才鬆了口氣。

    “沒關係。”透也垂眸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經意看到了夏目書桌上的鬧鍾後透也彎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背包,“你家貓身上的封印我已經解除了,現在我該離開了。”

    “欸?”完全沒反應過來透也突然說要離開,夏目想也沒想就抓住了透也的肩膀,“請,請等一下!”

    透也疑惑的看著夏目抓住他肩膀的手臂,用眼神詢問他還有什麽事。

    “啊!對,對不起!”夏目觸電般立刻放開了手臂,低著頭漲紅著臉,“呃,塔子阿姨剛剛邀請桐島君晚飯在這裏吃,所,所以……”

    透也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了這家的女主人好像是對自己這麽說過。

    “不用了,我待會還有事要處理,謝謝夏目君的邀請。”透也婉言拒絕道。

    “這樣啊……”夏目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情緒變得有些低落,“如果是剛剛貓咪老師無禮的舉動,我,我向你道歉。”

    觀察著夏目的表情,透也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悶悶說道:“我沒有在生氣,隻是待會有個不得不去處理的事,所以現在要離開。”

    “欸?真的嗎?”夏目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閃閃發著光。

    “嗯……”透也不自在的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他不是很習慣被這樣看著。

    攥緊背包剛想踏出房間,透也想了想,還是轉過身看向夏目:“今天向你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作為交換,夏目君下次有空的話就來我家吧,正好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夏目君。”

    聽對方這麽說,夏目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怔了怔,隨即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並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一定會的。”

    和夏目一起下了樓,向塔子道別,雖然塔子一再挽留,但透也還是婉言拒絕了。

    “真是可惜呢,貴誌君難得帶回來一個朋友,不過下次再來玩的話一定要留下來吃晚飯哦。”塔子溫聲道。

    “會的。”透也再次向塔子彎腰道別。

    夏目送著透也走出藤原家的大門,透也朝他點了點頭,剛要抬步離開卻又被對方叫住。

    “那個……我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夏目靦腆的摸了摸頭,待對方點頭後問出了昨天一直讓他很在意的事。

    “昨晚的那個紅發大妖……是桐島君的式神嗎?”

    紅發大妖……?

    透也低頭想了一下,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是酒吞。

    “嗯,是式神,也是最重要的同伴。”透也答道。

    “這樣啊。”得到答案的夏目終於放下來心中的最後一塊石頭,隨即朝透也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那麽明天學校見,桐島君。”

    “明天見。”透也抬起腳步,這次是真的離開了這裏。

    目送著同桌離開的背影,夏目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下來過。

    太好了,那個大妖是桐島君的同伴,是不會傷害到桐島君的。

    ***

    離開了藤原家後透也沒有回神社,而是直接朝著車站方向走去。

    買了去往東京方向的車票,透也上了電車,拿出手機回複著一位委托人的郵件。

    雖然自從搬到八原後設樂家會定期給自己的賬戶上打一筆可觀的生活費,但透也卻不是很想用。自己一向不是很喜歡麻煩別人,這一個月他也是一直花著自己之前兼職賺來的零用錢,設樂家給的錢倒是一分也沒動。可光靠自己之前攢下的積蓄卻也是比較吃力,畢竟這個時候除了自己,神社還有一大堆式神要養活,如果不出去賺點外快的話,別說搜集妖氣了,估計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

    而此次去東京,正是被東京的一位企業家所委托,前去對方家裏察看是否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潛伏在那裏。

    所以說這人一旦位高權重起來,就會信一些非科學現象,促使他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而除妖正是他的強項,再加上對方給的報酬也足夠可換,透也欣然前往赴約,在賺錢的同時又能搜集妖氣,簡直一舉兩得。

    乘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車,透也終於來到了東京,天色已經接近傍晚。照著對方發來的郵件裏的地址,透也一路上磕磕絆絆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麵前的是一座龐大的傳統建築,門牌上寫著相田,而他的委托人相田龍一應該就是這個相田家的家主了。

    透也眯著眼打量著這座龐大的住宅屋,粗略估計也有他家五六個神社那麽大了,現在的企業家都那麽有錢嗎?

    時候已經不早了,透也不想再耽誤下去,伸出手剛想按下門鈴,不遠處一道咋咋呼呼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透也撇過頭看去,這個地方的地處位置比較偏僻,按理說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經過這裏,難道是相田家其他人?

    剛剛發出咋咋呼呼聲音的是一個大叔,留著兩撮顯眼的小胡子,正和她旁邊的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女生說著話,看樣子應該是對父女,可就在這對父女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深藍色西服外套,頸間係著紅色蝴蝶結,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的……小學生?

    一旁坐著的成田和江口也聽到了動靜,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發生什麽了?”成田疑惑道。

    “不太清楚。”江口搖了搖頭,“剛剛好像聽到是在喊柳生……這位國中部的學生會會長出什麽事了?”

    透也也站了起來,眯起眼朝下麵的網球場看去,從剛剛那道驚呼聲響起後,這個網球場裏就彌漫起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此時立海大的網球場裏亂作一團,身為正選之一的柳生比呂士在打指導賽時突然倒下,讓一群一年級生們都慌了神,等部長幸村和副部長真田快步走過來後他們才鬆了口氣。

    “怎麽回事?”真田沉聲問著旁邊的幾個一年生,語氣裏不乏有些焦急。

    而同樣趕來的仁王等人則小心翼翼的扶起已經昏迷的柳生將他帶到場邊的休息坐上。

    “我,我們也不知道。”一年生們哭喪著臉,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柳生學長還和我們好好的打著指導賽,我剛把球發過去時對麵的柳生學長就晃了一下,沒有接住球,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倒下了。”

    聽完過程後,在場的幾個正選都不約而同沉下了臉色。柳生最近的狀態他們是知道的,從一個星期前開始身體好像就一直不好的樣子,經常見他蒼白著臉色,練習賽時身體反應也很遲鈍,幸村曾經私下問過他情況,可對方卻直言說自己沒什麽事,隻是最近沒怎麽休息好。雖然部裏的正選都勸他請假幾天在家好好調理身體,可柳生的態度卻很強硬,怎麽說都不肯妥協,出於對對方的身體考慮,幸村隻得將柳生的練習內容改為指導部裏的一年生打練習賽,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嘖,這家夥的額頭很燙啊,估計是發高燒了。”仁王將手放在了柳生的額頭上感受到了對方皮膚上傳來的高溫。

    幾人都圍了上去,看到柳生臉頰上冒出的冷汗,幸村歎了口氣:“總而言之先把比呂士帶到保健室吧。”

    話音剛落,仁王和真田將柳生扶了起來,一人搭著一個胳膊,扶著他朝保健室方向走去,走時真田還不忘朝網球場裏的其他部員吼了一句繼續訓練。而身後的柳,丸井等人也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我也去!”切原也很擔心柳生的狀況,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而走在前麵的幸村卻攔住了他,正色道:“你留在這裏,赤也。”

    “為什麽?”切原不解。

    “訓練時間還沒結束,部裏的正選都走光了像什麽話。”幸村拍了拍切原的肩膀,“放心,比呂士應該隻是發燒,不會有事的,等訓練結束你再過來。”

    見部長態度強硬,切原隻得喪氣的垂下頭說了句哦。

    幾個正選匆匆忙忙的扶著柳生朝保健室走去,在經過上麵的看台時,透也看到了剛剛引起騷動的人物對象。

    僅僅隻有幾秒,透也的視線在對方臉頰間那道不正常的紅暈上略過,以及他身上隱隱約約散發著的死氣,透也垂下頭一估摸,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位網球部的正選,大概是被什麽麻煩的妖怪纏上了。

    心不在焉的目送著網球部正選們離開的背影,透也心裏已經差不多有了打算。

    待網球場裏的部員又恢複了正常訓練後,切原麵帶焦慮的回到了看台上,又坐回了透也的旁邊。

    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身旁的切原,透也微微思量著,決定還是先詢問下情況:“切原君,剛剛那位送往醫務室的正選,情況很嚴重嗎?”

    聽到身旁透也的問話,切原這才愣愣的將目光轉了過來:“聽部長他們說,柳生學長好像是發高燒了。”

    發高燒?

    透也慢慢咀嚼著這幾個字,開始思量著到底是什麽妖怪。

    “柳生學長最近的狀態一直好奇怪啊……連我都看出來了。”切原嘀咕道,“經常看到他渾身冒冷汗的樣子,發球的時候也有氣無力的,感覺像是得了什麽病似的……”

    聞言,透也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他這種狀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一個星期前吧。”切原答道,“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還和仁王學長玩變裝遊戲戲弄我……”

    透也垂眸,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旁邊的切原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總是左顧右盼著好像是在期待網球部的訓練趕快結束,畢竟出事的是他的學長,情緒難免會有些焦慮。

    透也歪頭打量了切原片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因為愛好相近,透也下意識的比較親近這個海帶頭少年,現在看到對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透也也有些不開心起來。

    右手恰好摸到了一支美味棒的包裝袋,透也拿了過來,是他剛剛還沒來得及拆開的草莓口味,思量了片刻,透也將這支美味棒遞了過去。

    切原這個時候正煩悶著,而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支美味棒讓他怔愣了片刻,抬眼看向身旁的透也,切原的目光裏有些疑惑。

    “給你吃。”透也將美味棒塞到切原的手裏,完了又安慰道,“不要急,待會我陪你一起去保健室。”

    聞言,切原本還無神的眼神恢複了點神采,莫名的,他竟然對這個認識還沒到一天的少年說的話有種奇怪信任感。

    攥緊透也塞過來的美味棒,切原定了定神,剛剛還圍繞著的陰鬱氣息此時明朗了許多。

    見坐在旁邊的少年差不多恢複了精神,透也這才移開視線,繼續看著下麵網球場裏部員揮拍練習,陪著切原一起等著訓練結束。

    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學校午休的鍾聲響起,切原立即站起身,對著透也道:“訓練結束了,我們快走吧!”

    和一臉懵逼的成田打了招呼,透也慢吞吞的跟在心急的切原身後,朝著立海大保健室方向走去。

    成田心情複雜的目送著自家王牌和立海大的那個海帶頭離開的身影,隨後又心情複雜的朝江口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們家桐島……什麽時候跟那個海帶頭關係那麽好了啊!!!”

    江口則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大概是要叛變了吧,哎嘿真有趣。”

    “怎麽可能啊!”成田忍無可忍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朝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江口臉上糊去。

    立海大的保健室離網球部有一段距離,兩人是跑著過去的,到達後切原微微喘著氣,額頭上還滲出了不少汗滴,但是一旁的透也連氣息都沒有紊亂,還有時間輕拍著切原的後背,幫他順著氣。

    待氣息穩定後,切原說了句謝謝,就立即衝進了醫務室裏,透也則找了個地坐了下來,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保健室裏幾個正選都在,而保健老師則在辦公桌旁寫著什麽,待看到切原冒冒失失闖進來後皺眉說了句注意安靜後就不再去管他。

    切原聽話的放輕了腳步,走近了病床,躺在上麵的柳生正打著點滴,剛剛還滿臉通紅的樣子現在已經逐步消退,見此,切原終於鬆了口氣。

    “老師說了,比呂士隻是因為中暑才引發的發燒,隻要打完點滴再回家休息幾天就可以恢複了。”幸村小聲朝切原解釋道。

    “那就好。”切原點了點頭,“那柳生學長最近狀態一直不好也是因為天氣原因嘍?”

    “大概吧。”幸村覺得有些奇怪,神奈川的天氣在這個季節倒還沒高到可以讓人中暑的地步,雖然今天是有些炎熱,可之前的溫度卻一直很舒適,而柳生在一個星期前就一副身體不適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了,這位同學現在已經沒事了,打完點滴就可以讓他父母接回家了。”保健老師抬手看了看時間,“你們也不要都圍在這裏了,已經到午休時間了,快去吃午飯吧。”

    “好的,麻煩老師了。”幸村禮貌的朝保健老師彎腰致謝,帶著部員離開了保健室。

    走出保健室後眾人的心情明顯變得輕鬆起來,連一直黑著臉的真田也緩和了不少。

    “呀~比呂士沒事真是太好了,他剛剛突然倒下的時候真的是嚇到我了。”丸井文太雙手枕在頭後麵誇張的說道。

    “雖然要在家裏休息幾天,不過趁著這個時候調整下狀態也好。”柳點了點頭。

    一旁的幾個正選都在聊著關於柳生的話題,而切原從剛剛走出保健室後就一直環顧著四周像是在找著什麽。

    幸村明顯注意到了切原的異樣,問道:“你在找什麽嗎,赤也?”

    “在找桐島前輩啦。”切原老實回道,“明明剛剛和我一起來的……難道已經回去了?”

    “桐島君和你一起來的?”幸村訝異道。

    “是啊。”

    幸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位外校來的前輩很在意他家這位二年生啊。

    網球部正選們有說有笑的走遠了,而躲在走廊拐角處的透也則走了出來,在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後,透也推開了保健室的門走了進去。

    保健老師這個時候也出去吃午飯了,所以現在保健室裏除了透也就隻有還躺在床上昏睡著打點滴的柳生比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