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秦九龍曾經也病過，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秦九龍當初具體是什麽症狀，什麽類型的精神病，更不知道是什麽誘發的，對於這個她一無所知，並且她很明顯的感覺到秦九龍不希望她問。

    可是，她想知道，她特別想知道秦九龍的一切，對於她的事秦九龍了如指掌，而她對於秦九龍卻一無所知，這種不平等的現象讓她十分不安。

    在臥室裏心事重重地等了一個多小時，聽見房門響動，她抬起頭，看向門口，隻見秦九龍微笑著走了過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秦九龍坐在她的身邊。

    陳簫怎麽樣了？恢複的情況還好嗎？”她想問那些之前不敢問的問題，但是得一步步來，循序漸進。

    還不錯。”

    她是因為楊怡的事情得了這種病嗎？好了之後還會不會繼續發作呢？”

    男人垂眸，纖長的睫毛輕輕煽動，他思考片刻後回，“心理疾病是很複雜的，不能說她完全是因為楊怡的摧殘導致這個病，你也看過她的資料……很多精神病患者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對了，就是這個時機，蔣雙雙靜靜地看著秦九龍，默了片刻，“那你呢？”

    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愣，纖長濃黑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神，“我一直覺得父母感情好的小孩子很幸運，他們見過好的感情是什麽樣的，擁有對健康的愛的敏銳嗅覺，很容易就往正確的方向走。而在夫妻關係不好，或者說童年遭遇淒慘的孩子來說，他們不知道什麽是好的，就要花很多力氣去拋開那些糟糕的，可能會碰壁很多年，才能知道哪條路是對的。”

    蔣雙雙神色暗下，她總覺得秦九龍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在說陳簫和他，還在說她以及蔣鬱。

    因為她其實也有一個很悲慘的童年，她也不知道好的感情是什麽樣的，並且這些年來她所見的，所聽的，所遇的全都是不好的感情，全都是背叛和欺騙。

    蔣雙雙無力地笑了笑，“所以陳簫才談了這麽多場戀愛，對嗎？”

    從小就缺愛的女孩子通常性生活都比較早，並且在這方麵都會更……”他似乎在斟酌一個詞，“更沒有概念。”秦九龍抬起眸，輕輕地看著她，“陳簫和你不一樣，你比她更幸運，因為你還有弟弟妹妹的愛。”

    那你呢？”再一次詢問，她有些小心翼翼，卻又有些追根究底，“你的童年生活……過得怎麽樣？”

    不好。”出乎意料的直接，“或者說，很糟糕。”

    你和你爸爸的關係不好嗎？”

    男人又轉移了視線，斂下眸盯著地板，他手肘撐在腿上，雙手交扣著，過了一會兒才回，“不好。”微微一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沒有任何關係好的人。”

    從這句話裏她聽出了心酸。在沒有遇到她之前，那個光鮮亮麗的秦九龍果然是生活在一潭死水之中嗎？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暈，讓人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會散發出熠熠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