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暮星微涼掩長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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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是什麽[斜眼笑.jpg]<br/><br/><br/><br/><br/>
遠在帝都的許家大伯和許家大伯母得知後,把這件事攬了過去, 利用他們在商場上的人脈尋找老大夫。
許家父母的發展重心是在青市, 而許家大伯一家,則是在帝都發展。之前顧長安病情惡化的時候, 許家大伯在國外談合同, 而許家大伯母則是在醫院裏照顧和人打架住進了醫院的許默山,沒能趕回來。
後來等他們抽出時間了,顧長安的病情又好轉了, 在反複確認了顧長安沒有危險後,繁忙的他們便沒有來青市。盡管如此, 一天一個電話是少不了的, 即便沒有見過麵, 顧長安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關心。
在大伯一家幫她找擅長中醫的老大夫時, 顧長安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後, 終於忍不住提出要出院了。許唯星拗不過她, 在詢問過醫生又征得父母的同意後,將她帶回了家裏。
許乘月一年裏有大半年都是住在醫院裏, 為此醫院特地給她留了一間專用病房。病房裏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就如同一間小型公寓一般。
顧長安很清楚,有著“靈粹之心”替她改善身體素質,這次出院後,她基本不會再回到醫院了, 因此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收拾了帶走。
“哥, 你知道紹遠最近在幹嘛嗎?感覺他好久都沒來看我了。”回去的路上, 顧長安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似得開口問道。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之前經常來許乘月麵前刷好感度的男主大人卻一直沒有露過麵。周圍人似乎也遺忘了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和顧長安提起過他。
“他上次來的時候,和我提過一句,他要到外地去簽份合同,去了這麽久,應該快回來了。”提起葉紹遠,許唯星臉色難看了幾分,很是不情願的回答道。
“是嗎?”顧長安手肘搭在車門上,支著下巴望向外麵,語氣飄忽:“我還以為,他找了新歡了。”
許唯星聞言,心底一突,下意識的就想問顧長安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好的流言。雖然他和父母都不喜歡葉紹遠,但是耐不住許乘月喜歡,再加上這幾年來,葉紹遠對許乘月的關心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在心底裏,許家人都已經算是承認了葉紹遠這個女婿。
若是葉紹遠真的移情別戀了,雖然許家人沒有立場責怪他,但是自己妹妹一定會傷心的吧?許唯星這麽想著,心底已經拿定了主意,回頭就讓人去查查葉紹遠。
車子突然的一個急刹車,許唯星和顧長安下意識的往前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精致粉白色套裙的女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沒有和司機糾纏,哭著就跑開了。
“莫叔,怎麽回事?”許唯星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莫叔在許家當了多年的司機,雖然之前從來沒有出過事,但是難保這次是他粗心大意了。
“剛剛那位女士從一旁突然躥出來,我急踩了刹車,她可能被嚇到了,後退的時候摔倒的。”莫叔一臉的驚魂未定,聽到許唯星問,說話調理還算清楚。
“好了,哥,既然莫叔都說了沒撞上去,而且那位女士也沒說什麽,還能跑走,想來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回去吧。回頭讓人打聽一下,該補償的補償就是了,反正這裏攝像頭那麽多,總歸不至於被碰瓷。”許唯星還想說點什麽,顧長安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輕描淡寫。
“繼續走吧。”許唯星不出聲了,顧長安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壓了壓嘴唇,隔著車窗望著一旁別墅門口衣衫不整的男子,眼底笑意漸生。
有著許乘月完整記憶的她自然知道,那個男子,正是那個背叛了林笑笑的渣前任孫遠哲。看他這幅衣冠不整的模樣,再想到剛剛從別墅裏跑出來的女主林笑笑,顧長安輕笑,這麽久了,男女主終於要相遇了嗎?
禦景苑是青市有名的富豪區,風景優美,安保係統極為嚴密,因此很受富豪們的追捧。不管是葉家,亦或是林家,都是在這一片的別墅裏。而許家,則是住在禦景苑最深處的半山腰上。
顧長安是在回到家裏後的第四天見到葉紹遠的。一是因為身體還處於恢複期,容易犯困,二是因為許家人把她保護的太好了,整日裏無所事事,顧長安最近的生活過得很是墮落,每天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許家父母還沒有回來,許唯星去學校上課了,家裏的傭人也不敢去樓上打擾顧長安,因此葉紹遠隻能自己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裏等著顧長安自己醒來。
身為一個世界的男主,葉紹遠的顏值自然不差,二十六歲的年紀,卻遠比同齡人穩重的多,穿著得體的銀灰色西裝,氣質沉穩,眉眼間隱約流露出幾分睥睨天下的傲氣。
“紹遠,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顧長安站在二樓打量了半天,在對方快要發現自己的存在時先一步開口了,笑容滿麵的往樓下走。
不曾見過觸手可及的希望,又怎能體會深入骨髓的絕望?
顧長安想報複他,卻絕不想在這時候就和他撕破臉。一點一點把他捧高,在他快要到達至高點時,再出手讓他跌至無底深淵,粉碎他的所有抱負,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想來,這樣的報複,委托人會滿意了吧?
“這兩天剛剛簽了份合同閑下來了,去醫院看你,結果聽說你出院了,就過來看看你。”葉紹遠不動聲色的合上了手機,三言兩語間將自己的行蹤交代得清清楚楚:“我聽吳醫生說,你前幾天病情惡化過一次,怎麽這麽著急出院了?”
“是惡化過,但不是轉頭就恢複了嘛,醫院裏住了那麽久,我想回家了。”顧長安皺了皺鼻子,模樣嬌俏,半是開玩笑的說道:“就因為那次惡化,吳醫生恨不得天天拉我去檢查,我怕我再不回來躲著,哪天就被拉去解剖了。”
葉紹遠輕笑,眉眼間逐漸添了幾分繾綣,望著顧長安的眼神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一旁的傭人會心一笑,自覺的回避了出去。
顧長安望著他這與霸道總裁人設極為不符的神情,渾身汗毛倒豎,不得不端起桌上的茶水,低頭輕啜來掩蓋嘴角的抽搐。
兩人對坐半晌,“相談甚歡”,葉紹遠的電話再度響起,望了一眼來電人,他望向顧長安的目光便帶上了歉意。
“是公司裏又有什麽事了嗎?”顧長安很上道的站了起來:“公司的事要緊,你先去忙吧。”
葉紹遠又關心的叮囑了她幾句之後,急匆匆的離開了。一出許家別墅,他的神色就陰沉了下來,接電話的語氣絕對說不上好。
電話是他派去查那天那個和她春/風一度的女子的下屬打來的,想到那天早上自己醒來時,桌上留下的那幾張錢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過夜費”的紙條,葉紹遠整個人怒火萬丈。
葉家雖然比不上許家,在這青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如此羞辱,於葉紹遠而言可謂是頭一遭,也難怪他此後多年一直念念不忘了。
掛上電話,葉紹遠一腳踩下油門,黑色的跑車轟鳴而去。轉彎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與他擦肩而過,開車的男子氣質儒雅。
許家別墅裏,顧長安望著地圖上由遠及近的紫色標誌,內心一陣無語問蒼天。
“為什麽?”葉紹遠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立馬開口:“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月月你告訴我,我一定改,好不好?”
“不必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這個婚約,就把它當做一個玩笑吧。”顧長安閉了閉眼,遮住眼中的鄙夷,冷靜的開口:“爸媽,哥,我先上去了。”
餘夏輕輕的歎了口氣,拍了拍顧長安的手背,沒有阻止她的離去。葉紹遠想攔住她,卻被許唯星有意無意的擋住了方向。
“伯父,伯母,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月月她突然想解除婚約?”看著顧長安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葉紹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向許父和餘夏詢問。
“發生了什麽,不該是我們問你的嗎?”餘夏冷哼一聲,不想再看到葉紹遠,也起身離開了。
“葉家小子,當初月月答應你求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月月是我們許家的明珠,由不得別人糟踐。”許父擔心餘夏氣極傷身,急忙跟了過去,路過葉紹遠身邊時,還是沒忍住,冷著臉說了幾句:“你敢拿月月開涮,是把我們許家人都當成傻子嗎?”
葉紹遠一臉懵的看著許父和餘夏相繼離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他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著的許唯星。
許唯星看著父母離開,目光閃了閃,對著葉紹遠根本沒什麽好臉色,三言兩語的打發了葉紹遠。
他已近而立之年,許父已經將公司逐步放權給他,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因此有些事,他想瞞過父母很容易。
就這件事而言,許父和許母隻是在林一一找上顧長安的當天知道了葉紹遠在外麵有一個六歲大的私生子,其餘的卻不是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