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敢引寒芒斬情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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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是什麽[斜眼笑.jpg]<br/><br/><br/><br/><br/>
隻是, 吳裕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醫瘋子, 越是稀奇古怪的病症越是想要去攻克。若不是許家人答應了他長期出資全力支持他進行科研, 他也不可能答應來做許乘月的主治醫生。
而顧長安對他的逃避, 也正是因為他的“醫瘋子”屬性。
當初排斥反應爆發時, 剛好被許唯星撞見, 見她昏迷過去大驚之下找來了醫生對她進行檢查, 雖然是為了她好, 卻也給她添了麻煩。
尤其是, 病情突然惡化,命不久矣的人, 沒過兩天又突兀的好了起來。如此一番起伏,其他醫生疑惑之餘卻也都沒做多想,偏偏吳裕注意到了,查不出來原因的他開始整天圍著顧長安打轉。
雖然吳裕君子端方,顧長安卻對他本能的不喜。吳裕的目光太炙熱,總給她一種下一秒就會拿出刀來把她解剖了的感覺。
隻是, 吳裕雖然醉心研究,卻恪守底線,否則許家人也不會敢讓他接近許乘月了。如今許家開始涉足生物製藥這一塊,和吳裕是合作關係, 顧長安自然不能為了自己毫無根據的感覺而怠慢了吳裕。
吳裕這次過來, 是例行為顧長安檢查的, 檢查結果出來後, 吳裕在趕回來的許唯星期待的目光下終於說出了許家人最想聽到的話——顧長安已經徹底恢複了。
“許小姐, 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談。”收起自己帶來的東西,吳裕望向顧長安:“聽聞許小姐想學習中醫,正在尋找有傳承的中醫世家之人?”
“是又如何?病痛纏身多年,我對醫術生了興趣,想要學習一二,有何不妥嗎?”顧長安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卻也未曾隱瞞。
“真正的中醫世家之人雖然難尋,但以許家之勢,定然是能尋到的。隻是,便是尋到了,以許小姐的年齡,恐怕沒人會願意收徒。”吳裕緩緩的笑開了:“恰好,我有一至交,就是中醫世家出身。”
“條件是什麽?”顧長安看出來對方的想法,直接了當的開口。
“許小姐雖說已經康複,但想來許小姐也能有感覺,自己的身體底子已經虧空了。按理來說,即便是康複過來,也不可能恢複到這個程度。”吳裕眼神瞬間炙熱了起來:“我這幾天分析了你當時檢查後的所有數據,發現有一股力量,在強行支撐著你的身體運轉。”
“我希望,許小姐百年後,能夠將遺體捐給我們研究。”吳裕幾乎是喘著粗氣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神情狂熱。
“不可能!”許唯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直接駁斥了回去:“管家,送客。”
顧長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對於吳裕的條件,她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卻又意外的覺得意料之中。她早該想到的,以吳裕那醫瘋子的性格,除了研究,哪還會在乎外物?
隻是,這樣的條件,她縱然心動,卻也絕不可能答應下來。
畢竟,這不是她的身體,而是許乘月的身體。她占據了許乘月的身體,雖說是為了替她複仇而來,但是在她心底看來,已經是對不起許乘月了。
因此,她自然也不可能自作主張的把許乘月的遺體捐出去給他用作科研。更何況,她體內這股所謂的特殊能量,不用想她都知道是靈粹之心。
靈粹之心隻能為她延命十年,那麽很有可能,十年之後的靈粹之心,已經耗盡了能量,即便是把屍體給他們解剖科研,恐怕也看不出來是什麽了吧?既然這樣,又何必把許乘月的屍體交給他們解剖呢。
顧長安一直不出聲,而許唯星因為這一個要求,對吳裕的好感度一下子變成了負數,直接讓人把吳裕趕了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吳裕依舊不斷的出現,執著的不肯放棄,卻每次都被許唯星給擋了回去,自始至終連顧長安的麵都沒見到。
幾次之後,吳裕像是想通了什麽,絕口不提此事,反倒是主動將自己那位至交好友——中醫世家出身的季修文介紹給了許家,而且不止一次的幫著顧長安說情。
吳裕做到這份上,顧長安也不好做得太絕,雖然仍舊不鬆口捐獻遺體,卻答應了以後每半年去吳裕的實驗室做一次全方位檢查,給吳裕他們的科研提供最詳細的數據。
吳裕心滿意足的走了,事實上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隻是為了讓顧長安配合他的科研。但他知道,直接開口許家肯定不會答應,幹脆漫天開價坐地還錢,最終順利達成目的。
而顧長安在通過了季修文的考驗之後,開始了她艱難的學習生涯。中醫文化博大精深,哪怕這個世界的中醫斷過傳承,隻留下了一點點皮毛,也足夠她學上幾年了。
而在顧長安開始瘋狂的充電學習時,遠走國外的林笑笑順利產下一子。林笑笑抱著這小小的一團嬰兒,內心一片柔軟,她如今失去了一切,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個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了。
她為孩子取名林一一,寓意這是她唯一的珍寶。縱然對那個奪走了自己童貞的陌生男子心有怨氣,對這個意外得來孩子卻是異常的疼愛,而林一一的聰慧,更是遠超了她的預料。
七年時間裏,林笑笑帶著兒子——更或者說,是憑借兒子——在國外過得風生水起,而顧長安在國內埋頭苦學多年,終於從學徒升到了打雜又從打雜升到了尾櫃。
七年之後,青市的機場,顧長安特地和季修文請了假跑到這裏來蹲點,就是為了看一看,傳說中智商破兩百,從小精通電腦和金融的天才兒童,到底長什麽樣。
劇情裏,今天可是林笑笑和林一一歸國的日子,也就是在這一天,林一一在機場與葉紹遠擦肩而過,智商爆表的林一一覺得對方麵善,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讓他去查對方,結果發現那就是他找了多年的爸爸。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長得粉雕玉砌又打扮時新的小男孩推著比他還要高行李晃悠悠的有著,回頭率簡直百分百。
走出一段路後,林一一回頭,發現原本該跟在自己身後的林笑笑不見了。無奈的歎口氣,林一一迅速打了電話過去:“媽咪,你怎麽又走丟了……什麽,你又迷路了?……你站在那裏別動,我來找你……”
掛上電話,林一一笑容甜甜的拜托地勤替他看一會行李,自己則是空身一人沿著剛剛走過的路回去找自己那迷糊的媽咪了。
顧長安坐在機場咖啡廳裏,望著林一一和葉紹遠擦肩而過後,原本腳步匆匆的林一一停下了腳步,望著葉紹遠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不過很快的,他將疑惑拋到了腦後,因為他看到了一臉無辜又茫然的站在角落裏的林笑笑,急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望見全部過程的顧長安不得不感慨父子天性,心底對於林一一卻是愈發的忌憚了。
可以說,這次的高考,謝池影真的是撞了大運。如果說進考場之前,她隻祈禱自己能夠拚到一本線,那麽現在,她有信心拚個重點的擦邊線,至少可以上一個很好的一本大學了。
隻是,她的好心情在見到白慕言後消失無蹤,對方沉凝的表情讓她有些原本歡快的步伐慢了下來。以為是對方考砸了的謝池影還沒想好怎麽開口詢問,看到她過來的白慕言已經先開口了:“池影,我要回白家了。”
“這麽著急?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知道不是對方考砸了的謝池影心底一鬆,隨即又反應過來,擔憂的問道。
“知道謝伯伯倒下,我提前接手了白家,有人紅眼病犯了唄。”白慕言臉上是按耐不住的恨意,聲音嘲諷。
“什麽時候的事?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謝池影眉頭皺了起來。
“已經鬧了兩天了,不過方律師擔心影響我考試,一直瞞著我。剛剛他估摸著我出考場了才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件事,現在白家有他鎮著場子,情況還在控製中。”白慕言靠在身後的樹上,臉上不由自謝主的浮現一絲疲倦,本來兩天的高強度的考試已經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本就急需休息。誰知道,在這個關頭,她那些所謂的親人又鬧了起來,對她手中的產業虎視眈眈,更是讓她心力交瘁。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謝池影眼底怒色一閃而逝,看著白慕言疲憊的樣子,心底不由得歎息,認真的問道。
“不必了,”白慕言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笑容溫暖,一邊笑一邊搖頭說道:“這本就是我們白家內部的事,把你牽扯進來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對你也不好。更何況,現在謝家也是個爛攤子,你自己都是自顧不暇了。”
“也是,我們現在不過彼此彼此。呐,慕言,我們一起努力吧。”謝池影走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真心實意的說道。
她有著前世顧長安的記憶,也是家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雖然沒能從真正謝池影的記憶裏得到有關這方麵的記憶,但是有著前世的記憶,接手謝家不會太難。
白慕言不像她一樣有著前世的記憶,雖然也是謝衡易精心培養出來的,但是畢竟沒有經過真正的實踐,想要全權接手白家、守住白家的財產,注定會比她艱難。
“嗯,一起努力。”白慕言回抱住謝池影,語氣哽咽的附和。白津修雖然是在榮市長大的,戶口也落在了榮市,但是白家的基業卻是在海市,兩市雖然相鄰,但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兩人都要忙著接手自家的公司,恐怕很難抽出時間來見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