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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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哉哉的走到被稱之為後街的美食小巷,張凡生徑直走進了一家豆花麵館。

    “老板!一碗豆花麵,加麵。”

    “十四塊,承蒙惠顧~”

    答話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但保養的很好,隻是氣質看起來有些滄桑。

    豆腐西施啊。

    中華大地自古以來就有豆腐養美人的說法,張凡生學醫,自然更懂其中的道道。

    豆花麵,主要材料其實就兩個,豆花,麵。

    豆花是用的花生豆腐,也有用酸湯豆腐做的,花生豆腐偏嫩,酸湯豆腐帶點嚼勁,略酸,各有各的風味,山城的老居民們開的館子是不會給你講他們用的是什麽豆花的,全煮在鍋裏,你得自己去看。

    如果是看到整塊整塊的,白白嫩嫩的,那就鐵定是花生豆腐,如果看到呈現出塊狀,有泡鬆的眼孔,那就是酸湯豆腐無疑了。

    豆花麵的做法也簡單,撈一大鍋豆花,拿水煮好,煮麵的時候就直接下鍋裏,和豆花稍稍分開一點就煮,用的是煮豆花的湯。

    客人來吃,把麵連一些湯一起打碗裏,再勺兩大鐵勺豆花,就給客人端過去。這樣吃起來必定索然無味,可山城人愛吃辣,紅油冶好的辣椒裏調一點點味精,一點點鹽,撒一點香料蔥花蒜泥之類,就是一碟絕佳的調料。

    客人就拿勺子,從碗裏勺出一勺白嫩嫩的豆花,連紅亮亮的辣椒一起吃。香,辣的辣椒混在入口即化的豆花裏,少了幾分辣椒的辛辣,多了幾分豆花的清香,兩者混合,就是絕佳的一碟美食。

    小館子多半提供各類酸菜泡菜,自酸蓮花白,酸蘿卜,油炸小辣椒,不一而足。

    一口麵條一口辣,勝似神仙生活。辣了就喝點豆花湯,豆花湯裏全是漂浮的豆花碎片,最是解辣,外地人多半吃不慣,隻喊好辣,而本地人大多直呼過癮,一家館子經常出現兩種畫風,也是謂為奇觀。

    豆花主要成份是蛋白質,這東西女孩吃了不胖,男孩吃了長肌肉,長力氣,萬幸這館子不在大馬路上,早上這個點來吃食的食客並不算多。

    張凡生就這小辣椒酸蘿卜,美美的吃了一頓美食,跟老板道一聲謝,張凡生轉身出了館子。

    一看時間,七點五十了。

    也差不多回去了,這個時間點正是學生們起床上學的時辰,所以張凡生特意繞了一小圈,走小樹林去了足球場。

    足球場是大體部的地盤,也是這一次的集合地,張凡生走到時,已經八點十五了,體育部的牲口們正在裝車,女孩們都不見了,張凡生心裏暗自惋惜。

    又錯過了一個見麵的機會,叫你嘴饞。

    體育部的牲口們一看他來了,趕緊招呼他幫忙,張凡生隻是聳聳肩,雖然很想直接上車去勾搭女神,但這群牲口和他還算蠻熟,拒絕也不太好。

    那就擼著袖子幹吧!

    他媽媽從小就教育他男孩就要多付出,敢於付出敢於擔當的男孩才是真真的男人。

    這件事上他還是蠻認可他老媽的,遇事兒就推脫的男人靠得住嘛?

    想想就知道了嘛。

    一個壯實漢子跟他扯道:“凡生啊,你丫力氣真大,你當初就該來我們體育部的。”

    張凡生翻翻眼皮:“才不要好嘛,我又不喜歡籃球,去你們哪兒訓練籃球得把我逼瘋。”

    那男同學隻是笑笑,沒搭話。

    張凡生這個人有怪癖是人盡皆知的,這娃喜歡健身,喜歡拳擊,喜歡武術,刀槍棍棒到他手上都能溜一圈,甚至足球,橄欖球什麽的他都會一點皮毛,唯獨就是不喜歡籃球。

    而且他是個武癡。還是個很有‘知識’的武癡,平時你見不到他在寢室,那就去圖書館或者學校背後一塊空地找他。

    不是在圖書館看書就是一個人在那練武,刀槍棍棒樣樣都來,有時候還能看到他紮馬步,打坐,或者練習一些生門冷僻的拳術。

    有人開玩笑要找他拜師,他就會很認真的告訴你他還沒學到家,不能收徒,能把人給你梗個半死。

    總之,這娃是個怪人,但心腸蠻好的,有點事情叫他幫忙一個電話基本都能叫來,而且基本都把事情完成得不錯。

    這也是他雖然怪,但是大家也並不排斥他的原因。

    這是個有知識的怪人。

    張凡生把自己的背包也塞車箱裏,拍拍手,伸手一拉車廂蓋子,轉身就往車上走去,他急著見女神呢,也不知道女神身邊有沒有空位,或者坐女神後麵也好啊。

    當然,這事兒他得失望了。

    女孩子去露營嘛,一個人是肯定不敢去的,大多拉起一大堆人,一個寢室甚至兩三個寢室一起去。

    此刻他的女神就和幾個女孩子坐在車中間的位置裏,別說旁邊了,前後四排都坐滿了女孩子。

    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去找女神身邊的妹子調位子?他還有點害羞,這事兒他幹不出來,畢竟也太直白了點。

    這就很尷尬啊。

    無比惋惜而隱晦的掃了一眼女神,張凡生開始把注意力往車後麵掃去。

    一隻粗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著,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凡生,凡生,這兒來。”

    張凡生啞然失笑,走過去給他肩膀一拳:“你小子咋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

    那男同學隻是嘿嘿的笑,也不答話,隻是彎下腰去,從座位下拖出一箱子啤酒來。

    張凡生臉上悚然變色,轉身就想跑,七八隻粗手就把他抓了回去。

    “你小子,乖乖坐好,今天坐車要坐好幾個小時呢,沒點調味料怎麽行。”

    “就是就是,天氣這麽熱,大家喝點啤酒多好,也就一件酒,二十四瓶,這裏加你八個人,一人搞三瓶就完事兒了,慫個啥。”

    張凡生一臉哭笑不得:“喝酒倒是沒啥,但是坐好幾個小時,喝多了我們去哪兒上廁所去?”

    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就在張凡生以為自己要逃過一劫的時候,剛才那個粗手漢子嘿嘿一笑,從懷裏抽出了一大瓶紅星二鍋頭!

    張凡生翻了個白眼:“哇哦!我好喜歡!”

    幾個男同學立刻圍坐過來,一大包鹵味放在中間特意鋪開的凳子上。

    張凡生再也無話可說:“你們這幫基佬都這麽可怕的嘛?”

    大家隻是嘿嘿嘿,那笑容,那姿勢,就像剛講完段子的費玉清一樣純潔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