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全員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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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異常的沉重,仿佛被什麽東西粘在一起而難以睜開。但與精神上的疲憊相對的,是身體各處流淌著從未體會過的龐大力量。這份力量足以讓持有者扭曲宇宙乃至世界的現實,將虛妄變為真正的存在,翻手即可令世界轉變為持有者希望的模樣。然而,對於無限使徒而言突如其來而又無法控製的能量會帶來的則是恐怖的災難,本身存在的位格還要在世界之上的生命在意識無法控製力量時所發生的暴走可是會讓整個世界陷入到訊息紊亂的嚴重危機之中。
即便剛剛從沉眠中醒來,精神疲憊至極的阿卡麟還是第一時刻試圖壓製身上不斷向外溢出的能量。但這隻是無用功,連精神狀態隻是達到勉強蘇醒水平的阿卡麟又怎麽可能控製來源於尋心那無可估量的磅礴能量。嚐試對能量控製的片刻所換來的結果,是阿卡麟的精神差點因為疲憊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安心好了,我在莊園附近設下了能夠將麟你逸散的能量與信息幾乎全部封鎖的結界,不需要將精力浪費在對能量的控製上!”
阿卡麟還未能明白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而傳至腦海中的聲音讓阿卡麟僵硬的軀體下意識地鬆懈下來。那是銘刻在阿卡麟靈魂最深處的聲音,是能夠將遇到的一切危難驅散,為阿卡麟遮風擋雨的存在才會擁有的厚重的音色。
“心醬……麻煩你這些天一直照看我……我究竟,睡了多久?”
剛準備起身迎接自己的丈夫,天田麟卻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僵硬到難以活動的地步。就算是無限使徒,數年時間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同樣會令身體行動遲緩。對此頗為清楚的尋心立刻趕到阿卡麟的床前,在其強撐著起身前按住天田麟細膩的雙肩。
“不用著急,麟。從你沉睡的那一刻起,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年左右,對於我們這樣早已達到不被外力所影響就能永久存在的生命而言算不上多長的時間。”
“是嗎……說起來,心醬難道是耀月姐和赤蓮姐她們還沒有醒過來?所以你看到我蘇醒後饑渴難耐了麽?雖然我很是理解心醬的心情啦,但是能不能給我點恢複的時間,還是說……心醬你在我沉睡期間覺醒了對不能行動的女性占便宜的嗜好?”
打趣著此時尋心那按照過往管理的人類文明中頗為失禮的行為,口中責備著尋心,但天田麟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尋心的手掌之上。感受著熟悉的觸感,天田麟亮金色的瞳孔微微縮小,似乎要將眼前與自己幾乎平行的尋心全部容納於視野之中。
一人一麒麟對視許久,突然同時笑出聲來,尤其是尋心的臉上浮現的笑容是前所未有般的開心。之前找到與自己過去相關,幾乎所有發生在未成為無限使徒時的尋心身上的悲劇的元凶,並且將其徹底擊敗的事實或許對於尋心而言有著獨特的意義。但那絕對稱不上是開心或者興奮,更多的像是終於放下沉重的負擔般,雖有輕鬆之感可也為之感慨唏噓。但天田麟終於醒來的事實卻是尋心一家人安然無恙重新聚齊的象征,意味著尋心不再需要為自己曾經豁出一切與軒轅釋決鬥導致的後果而承受心理上的壓力,而且久違的家人重聚更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一時間,尋心甚至想要向還在泄矢王國內正在按照自己的指示,幫助泄矢諏訪子與森近神奈子,現在應該是因為神職的改動被稱呼為八阪神奈子的兩位神明擴張勢力的天田麟發出召回的信息,全家齊聚享受久違的團圓氣氛。隻不過,考慮到自己即將執行的計劃,尋心緩緩收住笑聲,躊躇著如何向阿卡麟說明神話大儀式的相關內容。
隻不過,阿卡麟即便是剛剛蘇醒不到五分鍾,對尋心的熟悉還是讓阿卡麟察覺到尋心的眉宇間似乎隱藏著些許憂慮。按在尋心手腕上的手掌稍微增添了力道,察覺到阿卡麟傳來的關切目光,尋心不知該如何向阿卡麟說明是好。
“沒關係,我知道心醬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些會讓我們收到影響的事情,想必對於心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需要猶豫,向我說出來吧,我可是你的妻子,有什麽不能去訴說的呢?”
支撐起略有恢複的身體,在尋心意識到之前,柔軟而又溫暖的軀體已經緊貼在尋心的身上,仿佛要將尋心的困惑與猶豫驅散。得到阿卡麟的許可,重新穩定心神,深深將空氣吸入肺中,尋心從阿卡麟沉睡之日起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明,而在有關為何尋心要去追尋神話大儀式的原因上,尋心沒有絲毫的隱瞞全盤托出。
“唔,有什麽東西去推動著心醬你去追尋麽……能讓心醬你不知不覺中受到影響,而且還無法通過影響追根溯源到來源,這對於無限使徒而言本身就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情況。而在心醬你在無限之心中對該影響進行調查時竟然會出現權限不足的提示,恐怕隱藏在神話大儀式幕後的信息要超過我們能夠想象的程度……”
與尋心同為無限使徒,阿卡麟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神話大儀式目前產生的種種現象意味著什麽。別看阿卡麟平日將有關自己名下的世界一股腦地丟給多位無限使徒公用勞工伊莉姆去管理,為此尋心不時還向阿卡麟提及有關伊莉姆會不會過勞死的笑話。但要是說對世界管理方麵的經驗,一直以來幫助尋心處理數不清事務的阿卡麟並不遜色於尋心本人。
可比起這些,阿卡麟深知尋心可不是會因為選擇上的些許幹涉而改變初衷的人。
“因為心醬並不是會滿足於現狀,而是會不斷向更高的位置挑戰的類型。不然就算冥冥之中有無形的力量幹預心醬的四位,那也不可能強迫本來就沒有意願的十九心級頂峰的心醬去探究神話大儀式,不是嗎?”
“咕……”
被說破連尋心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真實緣由,尋心不由得啞然,但是阿卡連的臉上反而露出‘這才是我認識的心醬’的認真神色。
“既然自己的丈夫要去追尋未知,那我,我們作為妻子可不能作為丈夫的絆腳石呢。說的是吧,耀月姐,赤蓮姐!”
尋心腰間的兩柄長刀紛紛發出代表同意的震顫,意識到家人們的決定,尋心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隻覺得內心中充滿了安心與溫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