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我雖說大概對你們的傷亡情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無限使徒齊心協力組成的大軍真的會被泯滅體打得除你之外連一個二十心級無限使徒都不複存在？”

    尋心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著，過去尋心在曆經上千年的戰爭中不是沒有遇見過讓無限使徒傷亡慘重的強敵。隻是當時的尋心還不過是一個十一心級別的無限使徒，在高階無限使徒的戰場上連充當炮灰都不夠資格。因此即便曾經的尋心目睹其他無限使徒與附屬使徒倒在泯滅體的進攻中，世界之外仍舊安全無憂的狀態讓尋心相信著高階無限使徒足以維持著無限大世界的安定。但如今展現在不遠處的無限使徒的陣地，讓尋心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小看了被稱呼為能與無限使徒同等位格，互為死敵的泯滅體。

    明顯被量產化，外形與武器呈現出統一規格的星係團級星艦整整齊齊排列在前方作為支撐前線戰局穩定的關鍵。話雖如此，尋心幾乎是瞬間便發現有八成的星艦已經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在受損的星艦中，傷損程度達到幾乎無法戰鬥的星艦占據接近半數。除了憑借星艦核心的能量支撐，在最前線構築屏障之外，尋心確實想不到這些已經被打得半殘還得不到修繕的星艦還能有什麽其他的使用方式。

    但比起星艦，戰艦，召喚獸之類用於充當炮灰的個體，尋心更加在意的是擁有強有力無限性的個體。隻要無限使徒存在於世，不論失去多少量產型的武裝都能輕而易舉地補充。倘若無限使徒的數量少到一定程度，無限性對眾多下屬的影響會被削弱到甚至無法對泯滅體造成傷損。無限使徒與泯滅體的交戰，尋心曾聽聞過前輩們稱呼為最高概念之間的對決。失去無限概念的加護，隻是用數量堆上去的自動兵器根本對泯滅體造成不了任何傷損，反而會成為泯滅體補充與強化的食糧。

    “我也是沒辦法，我，月讀，須佐在戰爭開始之際指揮著足足有八百萬實力不差的無限使徒。但是與泯滅體交戰產生的損傷遠遠超過新生無限使徒的補充。如今我這邊還能有一定戰力參與的戰鬥的無限使徒能有十萬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發覺自己似乎從最初便被撿回來的不明生物看透，天照自暴自棄地向尋心全盤道出無限使徒眼下的不利局麵。當初天照與月讀，須佐分兵之際占據接近半數的無限使徒與泯滅體主力部隊正麵交戰，不同於文明之間的交戰頂多持續百年有餘，無限使徒與泯滅體的戰爭無時不刻都在進行，連用來緩和局麵抓緊時間修複與補充兵力的機會都找不到。

    在尋心乘坐天照的高天原進入到無限使徒的陣地後不久，泯滅體組成的突擊部隊便又一次發動了進攻。而以各種姿態躺倒在戰場之上恢複精力的無限使徒們紛紛以像是經曆過上萬次相似的情況般迅速給予還擊。將某項或多項法則或概念填充至武器，製造出帶有數不盡負麵效果的彈雨削弱泯滅體的各項能力。緊跟其後的是足以使用純粹的能量強行打碎泯滅體核心的無限使徒全力施展力量轟擊威脅較大的高位泯滅體。

    “依靠戰術與炮灰的齊射，集中火力來貫穿防禦壁障……原理很簡單，但是對抗泯滅體也隻能用這種費力的方法……”

    第一次見識到以萬為單位的無限使徒率領的軍隊與泯滅體交戰的場麵，尋心幾乎是第一時刻便領會目前用以對付泯滅體的戰術。的確，使世界正常運轉以及眾多生命的認知形成的概念聽上去確實很強大，但不論是概念還是法則，支撐他們運作的根本依然是能量與物質。這也是為何支撐無限大世界的四大源法則中有一個會是源能量與物質法則，沒有能量與物質作為支撐，刨除兩大淩駕於源法則之上的概念外其他概念與法則均會失去作用。依照這個原理進行逆推，隻要能量放出的量足夠，即便對方張開帶有概念效果的屏障，憑借超過對方極限的輸出依然可以將帶有概念與法則效果的壁障打得粉碎。

    “但這也與擁有單體突入泯滅體部隊，斬殺高位名媒體的高位無限使徒不足有關。否則，我想天照你們沒必要冒著被泯滅體部隊突入陣地內的風險集火高位的泯滅體。”

    兵對兵，將對將，這是尋心過往與泯滅體交戰的經曆中領悟到的真實。低位的無限使徒不是不能戰勝級別更高的泯滅體，人類之所以能戰勝凶猛的野獸可不是因為肉體能力方麵的強大，而正是在於人類具有超越野獸的頭腦。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等同於無，猶如科技側製造的程序隻能按照設計行事是很容易被擁有智能的無限使徒抓住機會。可能夠戰勝不代表有效地摧毀泯滅體，大批量製造炮灰來堆死高位泯滅體對於後勤的壓力高到隻是分出一秒都足以壓垮上千個宇宙級文明的程度。無限使徒雖然有著無限之心的資源無限製支援，但限於無限使徒數量的減少，製造出的武器大多數都難以放在戰場上充當有效的戰力。

    “果然，是無限性的匱乏……難怪天照你會親自出戰將我救回。盡管因為不明原因我無法使用無限之心輔助係統，但至少作為十九心級無限使徒的我放在戰場上就能讓大批二十心級以上的世界級堡壘得到無限性的加護，是這樣吧？”

    在二十心級以上的無限使徒說這種話，放在尋心所處的時代大概會被當做笑話傳頌吧。隻是現如今第三個無限大世界內可以在正麵戰場上作戰的無限使徒已經少到可憐，一個十九心級無限使徒的作用甚至有可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

    “你說的沒錯，不過不隻是因為你在戰場上能起到的作用。我很好奇，自稱是從未來抵達第三個無限大世界的你，有沒有辦法讓第三個無限大世界免於毀滅呢？至少，我對此抱有微弱的希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