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攻守同盟結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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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家族與諾蕾姬家族之間的仇恨在達努神係管轄的地帶已經成為了人盡皆知的常識,飽受尊敬的知識魔女被過往所瞧不上的黑暗生物包圍在狹小的駐地內,戰況激烈之際黑暗生物組成的炮灰軍團甚至頂著如雨水般覆蓋的魔法衝入了駐地內。數百年來第一次發生族人在駐地內被殺死的慘狀,賭上家族榮耀與族人性命才得以將黑暗生物重新擊退的殘酷經曆,在思維正常的人類與神明看來諾蕾姬家族是不可能化解與斯卡雷特家族的仇怨。
太陽神魯格的算計不可謂不毒辣,以看似對神明嚴苛無比的契約為代價引誘體內隱患幾近致命的吸血鬼之王不顧一切地向代表知識的魔女家族發動襲擊。而與此同時,表麵上做出遵守約定不參與到戰爭的神明則是趁機調動在人類之中培養至今的勢力。得到神明賜予的武器,祝福以及戰技的人類將會擁有左右戰局的力量。隻要在魔女與吸血鬼的戰爭接近尾聲之際突入戰場之上,吸血鬼所率領的軍團便會在兩個勢力的夾擊下徹底潰敗。而諾蕾姬家族卻未曾和神明簽訂互不侵犯的條約,全盛時期的眾神對上因戰火交加遭受重創的諾蕾姬家族,其結果不言而喻。
“計劃中獲得諾蕾姬家族儲藏的禁忌知識,再通過未知的技術強化我等眾神,這樣一來不止是盤踞在地表的黑暗生物,海對麵那群愚蠢的巨人也會倒在眾神的怒火之下……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諾蕾姬家族竟然能反擊連眾神都要斟酌的黑暗生物,還辦到了連眾神都沒有把握完成的偉業。”
光輝奪目堪稱光的聚合體,象征著達努神係主神威嚴的大神殿內,太陽神魯格麵對手下每隔一個小時送來的情報,腦中不禁混亂不堪。計劃中匯聚的人類軍團此時因為各地發生的不明爆炸襲擊事故,在領主們的一直要求下幾乎所有得到神明加護的戰士被拖住了腳步。而被太陽神魯格認定為需要救助的魔女家族一反常態和不明勢力聯手,僅憑不到十指之數的人員居然從正麵殺入黑暗生物的駐地。盡管具體情況至今在前線傳遞情報的神明仍未能偵查到準確的情報,然而在戰後從猩紅城堡內前往諾蕾姬家族的車隊讓太陽神魯格意識到事態走向了完全未知的領域。
“不行!哪怕我的判斷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隻要有一絲發生的可能都不得放過……傳令,讓眾神聚集至我的宮殿,達努神係即將麵臨與深海巨人族決戰以來第二次可能使我等滅亡的危機,不允許任何神明拖延或退縮,違者不論是誰都將被逐出神係!”
太陽神魯格下達了自其擔當神王職位後從未使用過的緊急命令,分布在島嶼各地駐守的神明在受到命令後或多或少都從命令的內容中察覺到了濃鬱的火藥味。排解調集人類的任務暫且放下,所有在達努神係中排的上號的神明紛紛騰空而起,在人類惶恐,敬畏,懼怕等不同的目光中前往同一個目的地。
而被偵查魔女與吸血鬼交戰的神明所觀察到的車隊中,位於車隊中央裝飾風格與豪華程度與其他馬車有著天地之別的戰車內部,讓達努神係膽戰心驚的罪魁禍首卻集合在一起享受旅途中的風景。被尋心製定的契約影響神智,抓根·斯卡雷特選擇親自前往諾蕾姬家族簽訂攻守同盟的條約,而從薩爾菲的傳訊魔法中獲知此事的諾蕾姬家族動員家族的力量開始準備慶祝勝利與接風的宴席,仿佛之前因為黑暗生物圍攻而死去的族人並不存在。
不符合正常人類的思維,魅魔確信自己的世界觀屬於正常人類的範疇,那麽在對麵看似毫無隔閡交流的魔女與吸血鬼才是不正常的場景。不到半天之前互相廝殺的雙方忘卻了仇恨,消除了野望,共同為了一個目標商談,不知為何目睹這一奇跡般的景象魅魔卻感覺自己的背後覆蓋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人類與吸血鬼的意誌以魅魔所無法理解的方式被徹底地扭曲,身負血海深仇與無邊野心而敵對的雙方猶如一家人般親密交談,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天田尋心一出手便讓魅魔發自心底感到畏懼。尤其是魅魔意識到自己曾經也因為落敗於博麗神薙之手,不得不答應尋心提出的要求,在書寫契約的羊皮紙上簽下了名字。旁觀受到契約影響沒有絲毫因素便相親相愛的兩個家族,魅魔難免會懷疑同樣簽訂契約的自己是否也在不曾察覺之際受到類似的影響。
連個體最為隱秘的思維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下,意識到這一可能的魅魔思來想去斟酌許久,觸怒尋心導致死亡的可能與擺脫控製尋求自由的渴望衝突的結果,讓魅魔趁博麗神薙,紫二人因為需要商談契約細節的緣故暫且離去之際,施展隱藏身形的魔法站在了尋心的麵前。
“天田先生,雖然我這樣說有些冒昧,但還請您回答我……您迫使我簽訂的契約,是否已經扭曲我的心智,令我潛意識遵從您的指令不得違背……”
對於魅魔斟酌再三鼓起勇氣提出的疑問,從始至終將魅魔的內心活動讀取的尋心露出讓魅魔心慌不已的笑容。明明在不了解狀況的人眼中是連冰川都能融化,太陽也無法比擬的笑容,然而魅魔卻隻感覺那是來自地獄中最恐怖的惡魔對自己即將張開的獠牙。
“控製嗎……若是我真的對你們的精神施加控製,你認為你會有猜測精神被入侵操縱的想法嗎?還是說……你在懷疑我對精神控製技術不過關?”
雖然尋心所說確實帶有讓魅魔略感不滿的傲氣,但以尋心的實力和地位,即便對尋心的認知不夠深入,魅魔依然選擇相信尋心話中隱含的答複。正如尋心所說,隻要在精神中消除魅魔對自身的懷疑,魅魔根本不會對尋心一行人升起任何的懷疑。相信了來自尋心的答複,魅魔以謝罪的姿態向尋心致敬,隨即立刻向會議的地點急匆匆地趕去。隻不過魅魔並不知曉,在魅魔轉身的一刻,尋心那雙前一秒還是清澈透明毫無邪念的雙眼此刻卻流露出不該有的玩味。
‘我剛才所說的話語,隻是表示我並未對你施加精神上的控製,不代表我沒有在契約的承載物上做手腳從而控製你的思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