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開始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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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鋒銳的長劍從哈迪斯的前胸透出沾有星點血跡的劍尖,過於突然的事態發展讓奧林匹斯神係的冥王表情都來不及變化,掛上一副事態進展盡在掌握的得意神色與胸前微微顫動的劍尖結合形成了詭異到難以名狀的和諧感。片刻,哈迪斯略微低下頭顱,瞳孔倒映出那切實刺穿心髒的長劍,身體頓時止不住地顫抖,仿佛下一刻就會因為致命傷而死去。
“為什麽……你,不是奧林匹斯山的一員嗎?為什麽要對我,奧林匹斯山的冥王哈迪斯痛下殺手!?”
幾乎是和海皇波塞冬臨死之前相同的質問,或者應該說正因為是兄弟二人才會做出相似的反應。死氣四溢的瞳孔流露出幾欲瘋狂的情緒,幹瘦如柴的肉身不斷掙紮著試圖將劍身擠出體外,將精神籠罩整個戰場從而觀察事態進展的尋心不由得猜測接下來宙斯死前將會表露出的狂態。
而對於重創哈迪斯的當事人,神琦·瑪格特羅伊德沒有回答哈迪斯臨死前的質問。洞穿神王肉體的弑神長劍在一片炫目的血花中被抽出,環繞哈迪斯四周的侍衛在措不及防之際被斬落首級。與此同時,奧林匹斯駐地上方瞬息之間眾多填充完畢的魔法陣發動,堪比暴風驟雨密度的魔法落在處於休整中的神明頭上。即便是身體強度勝過人類的神明,不設防的狀態下遭受神王級別的魔法轟炸也隻能期待自身運氣充足到魔法落空。
“敵襲!有敵人襲擊我們,拿起身邊的武器,站起來迎擊敵人!”
沒有被第一時刻炸成碎片的神明與仆從聽從上級命令舉起武器,但敵人在何方卻不曾聽任何神明提及。尋常神明與仆從軍持有的武器僅是以冶煉技術差勁的劣質青銅打造,用於保命的防具則是以獸皮粗略鞣製成硬甲,在連鋼鐵都能融化的魔力集束轟炸下每一秒都有數以百計的生命消逝。
屠殺慘案的始作俑者扇動深紫的翅膀,以鮮血作為載體,流淌著鮮紅紋路的魔力翅翼不斷為神琦提供著遠超過往的力量。來源於尋心曾經作為底牌的魔力技術劣化形成的外掛型動力源令神琦短時間內發揮出了一己之力殲滅神係的戰力。再加上以靈力體係技術打造的弑神武器夾雜在灼目的魔法中投射而出,將實力相對強勁的高位神明逐個殺死。從神琦偷襲哈迪斯的時刻開始,不到五分鍾時間,奧林匹斯神係臨時布置的陣地內便幾乎看不見活動的生命。
“奧林匹斯山的一員嗎?你們若是真的有將我當成奧林匹斯的一員,我恐怕不會走上這條道路。你們是和我血脈相連的遠親,卻做出強占信仰地,肆意扭曲弟子的命運與未來,甚至連我的肉身和靈魂都不放過的行徑!”
確認周圍不存在能夠偷襲自己的敵人,神琦轉過身體,朝向仍然在生死之間掙紮的哈迪斯長長歎息。然而,話語包含的內容帶有責備與怨恨,可聲音卻不帶分毫起伏,如同神琦隻是在理所應當地殺死仇敵,並不是刺穿友人的丈夫與神係中的上司。
神琦給出的答複以及心口處的傷勢讓哈迪斯感受到了何為絕望,身為冥王哈迪斯實則有著神明之中屈指可數的不死性。例如會讓眾多神明退避三分的許德拉毒素,被帶有該毒素的箭矢射中哈迪斯僅僅是感受到痛楚而已。斬首,斷肢,腦部或心髒遭到破壞都能以冥府的權能加以恢複。但神琦的劍不同於哈迪斯曾經體會過的傷勢,冥府權能被無效化,引以為豪的再生能力不起作用,儲量充足的神力更是不斷從傷口處分解哈迪斯的軀體。
“咳,哈……唔嘔……”
血塊與內髒肉片的混合物從哈迪斯的口中噴出一道鮮紅的激流,器官,肌肉,骨骼被侵蝕融化的劇痛極度刺激著哈迪斯的感知神經。因痛楚而不斷抽搐的肉身與哈迪斯勉強支撐不倒的姿態似乎是在宣告著這位奧林匹斯山上令眾神畏懼的冥王即將走向末路。
不過,就算是自身的生命即將燃燒殆盡,命運導向終末的結局,哈迪斯的瞳孔深處卻放射出遠超過往的明亮光彩。雙股叉從虛空中浮現,漆黑粉塵模樣的神力塊化為小型的颶風流入至與雷霆齊名的雙股叉內。
“拚死一搏啊……哈迪斯。那麽,再見了!”
沒有先手阻止哈迪斯聚集神力,向對方告別的神琦隻是將手中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效的長劍提到身體的右側。劍刃不時落下神明的血液,在陽光的照耀中反射出令人恐懼的寒光。
雙股叉的前端噴薄而出的死氣逐漸將武器乃至哈迪斯自身包裹在內,被死氣沾染的植物瞬間枯萎,血肉快速腐爛,連土壤都被死氣侵蝕成大片的沙粒。感受著以生命換來的力量,哈迪斯艱難但切實地向前邁出腳步。承受著加速產生的壓力,無視心口向外擴散的腐蝕感,哈迪斯傾盡全力向眼前的叛徒刺出了來自冥王的至高一擊。
然而黑雲被切開了,那是將黑暗與死亡分割的光,神琦揮出的一記水平斬擊如若無物般驅散了代表著冥府權能的神力團。不止如此,以高強度鋼材打造的長劍對上失去了神力護佑,本質為青銅打造的雙股叉,結果則是雙股叉從叉子的中央直至哈迪斯的軀幹一同被一分為二。
甩去長劍上沾滿的冥王之血,神琦·瑪格特羅伊德俯視地麵上化為光粒子消散的哈迪斯,回憶著尋心告知的知識將其作為死前的餞別禮道出:
“靈力的本質是人類精神能量化的一種,特化了對神明等誕生於人類精神的生物所造成的傷害。無效化神明與妖魔的權能隻是基本,對神明而言靈力是比最猛烈的毒素還要迅速與強效許多的能量與物質型毒素。所以,身為冥王的你,無法抵擋來自創造主的力量……”
神琦的聲音隨風逐漸消散,戰場的中心隻剩下曾用於彰顯冥王哈迪斯權威與力量的破爛長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