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沒有記住我所說的關鍵內容……不過在你們之中大概也隻有自身作為神明誕生的神琦才可能深入了解信仰與恐懼導致的現象……”

    雖然博麗神薙依舊沒能牢記出戰之前尋心講述的關鍵知識，但在考慮到精神生命體形成方麵的知識對目前星球上的人類難以理解，尋心倒是不在意博麗神薙是否理解精神生命體相關的知識。畢竟解答弟子的疑惑是師傅的責任，特別是在決定文明走向的關鍵時刻告知博麗神薙扭轉局麵的要點也有助於尋心需要達成的目標。

    “記得嗎，奧丁隻有一隻眼睛並非是在戰爭中丟失，而是作為飲用智慧泉水的代價將眼球交給看守泉水的巨人。但原理上來講這是奧丁為了更有效率地統治神係，以編造神話的形式從人類的信仰中得到智慧。而付出眼球的神話則是讓神話內容不顯得突兀等理由附帶的說法。”

    簡單說明奧丁保有的神職之中所謂的智慧之神的來源，尋心立即將話題轉向岡格尼爾之上那隻異常銳利凶狠的眼球。

    “我在岡格尼爾內隱藏的手段是將恐懼等人類情感快速轉化為妖力並感染神明及其造物，被妖力所影響失去智慧的表現就是那顆位於岡格尼爾之上的眼球奧丁為了智慧付出的左眼。”

    得到尋心的提醒，博麗神薙再次觀察被染成猩紅的岡格尼爾。與遍布肉塊上的眼球相比，在岡格尼爾槍身中央的眼球不時轉動觀察四周，隨著瞳孔倒映的影像，位於身體各處的眼球才會發射令神魔退避的高熱射線。岡格尼爾之上的眼球不是單純用來發出射線的裝置，而是透出明確惡意與破壞欲望，將智慧用於毀滅的可怖存在。

    “啊啦啦，師傅大人，那個眼球莫非是擁有智慧的妖怪？奧丁的眼球變成妖怪或者是惡意具象化的什麽東西嗎？”

    雙掌向前張開，給人以明亮溫暖感覺的屏障迅速張開。在過剩靈力的填充下，本應該是用於防禦的防護屏障以平時數十倍的範圍斥開試圖靠近博麗神薙的能量與物質。憑借精神極度波動帶來的靈力補充，博麗神薙直接以靈力推開遮擋在奧丁主體前方的觸角。

    “和你所說相差無幾，簡而言之，位於槍身部位的眼球是奧丁被剝離的智慧象征，與惡意融合之後形成擁有強烈破壞欲望的怪物。”

    巨大的肉塊表現出毫無智慧的舉動，其原因在於代表知性的部分從體外分離，使得控製身體活動的奧丁處在被外來情感支配的狀態。無數情感交錯混雜使得肉塊徹底發狂，無休止無所顧忌地粉碎著周圍一切能夠活動或者不能活動的事物。妖力與神力混合構成的動力源賦予了異化奧丁勝過任何現存神明的肉身，但同時失去智慧無以驅使肉身，使得異化奧丁來不及做出反應，結結實實地被博麗神薙加大功率的屏障彈開出手的防護。

    “破壞岡格尼爾之上的眼睛，正是打破神話結構的關鍵！就是現在，調動防禦之外的全部靈力攻擊槍身的眼球！”

    高高從地上躍起從而避開從兩側掃來試圖將少女的身體變成碎肉的觸手，處在空中的博麗神薙身後猛然爆射出純白的‘火焰’。以接近百分之百純靈力推進和使用氣與靈力的混合動力相比的確是效果不佳，不過此時博麗神薙精神燃燒帶來的巨量靈力填補了能量性質的差異，以觸角根本來不及回防的速度突進至轉化成肉塊衝錘模樣的岡格尼爾。

    “醜陋不堪呢！讓我來為你從外到內仔仔細細地休整一番！！！”

    靈力填充而放出刺眼光芒的鐵拳帶著粉碎山嶽的威力直擊槍身之上瞳孔睜大的眼球，幾乎要讓博麗神薙耳膜破裂的慘叫聲頓時掀起肉眼可見的聲波。雖不知為何表麵上沒有發聲器官的怪物居然會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但博麗神薙能以視覺確信剛才的突襲起到了效果。

    以噸計量的肉塊在奧丁左眼被擊碎的一刻起失去了活性，青灰色的煙霧伴隨著“嗤嗤”燒灼的聲響從異化奧丁的身體各處傳來。韌性與堅固並具的軀體迅速融化成惡臭的血水，失去平衡惡意與信仰的核心，臨時由妖力和神力拚湊的肉身崩潰散落，不多時先前幾乎要將金宮填滿的巨大肉塊怪物隻剩下讓人厭惡不已的爛肉血漿。

    “咦咦咦！！！師傅大人你怎麽不告訴我那家夥會變成這麽惡心的東西！？要不是我閃得快……”

    在奧丁肉體化為血漿爆散之前，本能敏銳地意識到不妙，博麗神薙一躍跳到金宮四周作為牆壁存在的長矛頂端。俯瞰地麵上奔湧流淌的血肉之河，博麗神薙後怕不已地抱怨著自己的師傅。然而，在博麗神薙前方光屏中顯露的尋心並未向其解釋血河形成的原因，反而神色依然保持嚴肅地提醒博麗神薙。

    “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打碎岡格尼爾之上的眼睛會讓奧丁從恐懼中被剝離，與此同時也會損失相當多的神力。但是這不代表奧丁已死！”

    剩下的話尋心沒必要再多說，博麗神薙下方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消退的血河內出現了奧丁的身形。閃亮奪目的鷹盔早已不知蹤跡，通體僅餘破爛布條的老人模樣實在不像是神王應有的容姿。

    然而博麗神薙卻能夠感受到奧丁身上傳來了致命的威脅感，盡管此時的奧丁不再具備猙獰恐怖的肉體和幾近不死的再生能力，但是重新回歸神話之後，奧丁所再度擁有的知性比起單一的蠻力更有威脅。

    ‘不，不隻是理智，那把透著半紅半綠，已經不知道能不能再叫做岡格尼爾的長槍才是我感受到危機的來源！’

    但在博麗神薙準備將岡格尼爾搶奪或破壞之前，奧丁將手掌伸向岡格尼爾的一瞬，被妖力侵蝕嚴重的岡格尼爾依然聽從其主人的指令回旋著落入奧丁的掌心。看似老邁的軀體牢牢紮根於地表，奧丁右手緊握岡格尼爾的柄部，做出了標準的投擲姿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