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神明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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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什麽時候會放下警惕呢?普通人會在家人環繞之時精神鬆懈,經受訓練的殺手會在無任務期間放鬆心情緩解壓力,背負滔天大罪的罪犯大概隻有在偏遠無人的地帶才能得到暫時的平靜。但不論是境界或外界幹涉達到何等地步的生命體,多少都會有放下警惕心,處在精神放鬆對外界感知較為遲緩的時間段。對宙斯而言,身在眾多神明的拱衛與奉承之中是讓眾神之王最為適應的環境,在數以百計的神明保護下常理而言是不會發生危及生命的意外。
“咕,咕哇!!!”
大塊大塊的鮮血像是噴血般從宙斯口中噴出,滲出的殘餘血液沿著宙斯那值得稱道的白色長須淌落,將泛著微弱雷光的胡須染成半紅半百的滑稽模樣。手指微微顫抖向神經感受到疼痛的位置摸去,深切的寒冷與刺痛從指尖傳來,令宙斯昏昏沉沉的大腦逐漸意識到了自己被敵人從後方偷襲的事實。
‘可。。。究竟是誰,可以做到在眾神保護下將我偷襲,而我卻又不會對他產生懷疑。。。’
在意識徹底陷入混沌之前,宙斯反而前所未有地清醒,快速思索著究竟是誰符合刺殺自己的條件。與此同時,宙斯還不忘記觀察周圍陷入慌亂與震驚的神明,試圖從他人的反應中找出偷襲者的身份或信息。
‘神明們的雙眼帶有強烈的氣憤、惶恐、驚怒,但除此之外他們的目光中帶有看待叛徒的仇恨感。這不像是在麵對未知的敵人所應該露出的表情。。。莫非!?’
隱約猜到了誰從背後刺殺自己,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宙斯用盡最後的力氣,緩慢地將身體向後方傾斜。逐漸因肉體消散而模糊的視野內,三隻數分鍾前還見過的紫黑翅翼隨著上下浮動散落著不起眼的星光。記憶中擁有星光為主要形態的翅膀,同時實力足以殺死神王的神明恐怕隻有一位。
“果然是你。。。眼下也隻可能是你才有機會殺死我。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背叛,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宙斯應該說不愧是三兄弟,平時作風雖說各有不同,但在遭受致死重創的一刻做出的反應意外地近乎完全相同。出於意料的冷靜,坦然到無所畏懼地麵對死亡,倘若平時宙斯真的能表現出如此豁達高昂的氣魄,奧林匹斯神係的發展也不至於因內部鬥爭而停滯。
但此時神琦·瑪格特羅伊德早已下定決心擺脫奧林匹斯神的身份,緊握弑神武器的雙手在傷口中攪拌,令附著於劍身上的靈力進一步蠶食宙斯的內髒。不過,對神琦而言宙斯仍是曾經名義上的領袖,答複對方臨死前無關緊要的問題倒是未嚐不可。
“這很簡單,當你不顧往日的情麵擅自剝奪我的信仰地,殘害我的弟子及信徒時,你就應該設身處地猜想到我會用上所有手段進行反擊。”
魔力與神力一並灌注於雙手,在解釋期間神琦不忘進一步擴大劍刃造成的傷口,即便肉身因為靈力的侵蝕逐漸失去感覺,模糊不清的視覺中翻絞著血肉的寒光依然讓宙斯產生強烈的不適。然而赫卡忒給出的理由過於單一,以宙斯掌握的情報根本找不出神琦真正選擇背叛的原因。神係內的爭鬥可謂是奧林匹斯神係的傳統,從初代神王開始,奧林匹斯神話的神王寶座就是在前人的鮮血中鍛鑄,直至宙斯統治的第三代奧林匹斯神係不時內部仍然發生神明之間的流血事件。
“不,赫卡忒,請告訴我,你是有怎樣的手段能夠保證你在脫離神係後足以保證信仰地的安全?你可見到,在神係之間的戰場上,主神是何等無力渺小。僅憑你又能保護科爾基斯到什麽時候?沒有足夠的信徒隻能勉強維持主神的信仰,領土狹小偏遠難以周旋,你這是在自取滅亡啊!”
“關於如何保護我的信徒以及國土,這點就不需要你來擔心!”
發覺環繞宙斯的神明從震驚中逐漸清醒過來,察覺到此刻若是再不離開定然會遭受到憤怒的奧林匹斯神圍攻。神琦當即將長劍從宙斯的胸腔抽出,六隻翅翼放出亮紫的魔力輝光推動著神琦快速後退。圍繞在宙斯身邊的諸神來不及阻擋神琦離去,轉眼之間神琦的身影就隻剩下天邊渺小到難以看清的黑點。
“嗬。。。不需要我來擔心,是因為找到了其他可以依仗的勢力了嗎?”
盡管隻是寥寥幾句對話,常年維持統治的宙斯猜到了神琦背後定然是有所依仗才會選擇脫離奧林匹斯神係。但也正是因為留給兩位神明對話的時間太過短暫,宙斯無法憑此猜測給予神琦依仗的存在究竟是何方神聖。
宙斯的意識模糊到幾近不能思考,從傷口處蔓延的靈力已經將宙斯的大半軀體燒成了灰燼。目睹眾神之王死去的一幕,奧林匹斯的軍團陷入了慌亂。失去指揮的後果便是這群用烏合之眾稱呼都算褒揚的神明們在根本不能正常逃離的地帶四散奔逃。不多時,奧林匹斯臨時修築的陣地空無一人,僅剩身體不斷化為光點消散的宙斯長長歎息。
‘不過。。。居然死在了戰場這種沒情調的地方,哪怕現在赫拉在我身邊陪伴也好啊。。。’
歎息著臨死之際身邊竟然無一人陪伴,奧林匹斯山的神王終於放棄了繼續掙紮。失去神王控製的神力迅速被靈力侵占同化,將宙斯僅存的頭顱徹底燃燒到連灰燼都不曾剩下。。。
世界樹神係的神王奧丁授首,奧林匹斯神係的神王宙斯喪命,以及佛教勢力關鍵主神以及前神王的帝釋天歸西,三大在各自神話中均占據關鍵地位的神明在短時間內先後死去的事實徹底顛覆了神話大儀式安排的劇本。星球以及世界之外的觀測人員此時已經能夠明確觀測到神話大儀式異常顯現的前兆,觀測組的組長——雷歐·阿特米克的精神鏈接快速將有關情況告知在世界樹下等候的尋心一行人。
“嗯。。。我明白了,那麽接下來對神話大儀式的觀測就要完全依靠你們了!”
中斷兩人的通訊,尋心的視線轉移至世界樹下方將靈力波動提升到宛如太陽般發光發熱的博麗神薙,高聲向其下達了破壞世界樹的命令。
“就是現在!將雙掌對準世界樹的根部,用上所有靈力徹底折斷世界樹,將所有參戰的神明埋葬於空間的紊亂中!”(www.101novel.com)